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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來誰著史》第四百七十八章 太難了
自己佔據了東喀喇,背靠著塞爾柱帝國,再聯合衰敗中的東克普恰克汗國,共同應對宋人的威脅……

在耶律大石的心中,如此才是最穩妥不過的法子。

畢竟東喀喇與中原的核心區域間隔近萬裡之遙,漫長的旅途,遙遠的間距,那是再精銳的大軍也難以逾越的天塹。

中原的南蠻就是有一百分的力氣,能跨過大西北,越過西域的漫天黃沙,抵到東喀喇的也頂多三五分力氣,就像當年的漢唐一樣。

老子這邊集結了三股最大的勢力,共同面對,還能扛不住麽?

他可沒有忘記早幾年跟金人的那次交手,後者那時還擁有著燕雲十六州,大部隊可以從草原上出擊,但不還是半途而返了麽?

當初他棄天祚帝西逃,憑藉著自己的身份拿下了可敦城。後者是遼國在西陲的邊防重鎮——西北路招討司駐地,縱是東線廝殺慘烈,西陲的一些邊軍也沒有隨意徵調,一些契丹軍隊在遼金大戰中得以保存,並且此地還擁有可騎乘的戰馬數十萬匹。

耶律大石拿下了可敦城後,召集附近的威武、崇德、會蕃、新、大林、紫河、駝等七個軍州的長官和大黃室韋、敵剌、王紀剌、茶赤剌、也喜、鼻古德、尼剌、達剌乖、達密裡、密兒紀、合主、烏古裡、阻卜、普速完、唐古、忽母思、奚的、糾而畢等十八個部族的首領舉行大會。順利的將之收入麾下。接著安置官吏,整頓兵馬,磨礪武器,得到精兵萬餘人。為自身的崛起打下了堅實的根基。

不然就憑他西逃時候的二百親兵可做不下如今的勢頭?

有了基業之後,耶律大石便不斷派使者聯絡草原上的白韃靼人,白韃靼人與耶律大石通好,拒絕將馬匹賣給金朝。吳乞買派使者問罪,雙方關係登時緊張。而耶律大石還趁機率軍攻取了金朝在北方的二營,徹底激怒了吳乞買。後者旋即派耶律余睹、石家奴、拔離速等人,將女真兵、燕雲漢軍數萬征討耶律大石,可漫長的旅途卻成為了最大的阻礙,大軍行進至兀納水後收兵折返。

金人在『天時地利』皆有的情況下,也只是堅持到了兀納水。如今耶律大石立足的葉密裡可是比兀納水要遠的太多太多了。

當然,女真人當初出兵征討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用上全力,因為那時南面還有趙宋的牽製,估計就是伸出一隻手彈出一根手指!

而宋人要經營西陲的時候,東部威脅已經盡除,其精力之深必遠甚女真。

只靠著耶律大石一個,真的是沒信心可扛得住,哪怕那個時候他能如願以償的拿下東喀喇。所以他心中還想著塞爾柱人和克普恰克人。

可現在呢?宋軍彷彿是沒費多大力氣就把女真給打滅了,這是最惡劣最惡劣不過的消息了。天知道耶律大石收到吳乞買、粘罕等人授首的消息時,心裏是多麼麻麻批。

打不過,你還逃不過麽?

東北那麼多深山老林,往哪兒一鑽,可不就能拖個一年半載的?

宋軍不取了吳乞買等女真有名有姓的人物的腦殼,他們豈敢輕易退兵?

可吳乞買倒好,忒是硬氣,怒送人頭。

耶律大石那叫個氣啊。

可以說,宋金戰爭結束之乾淨利索,完全打破了他先前的希望。

看看他耶律大石,看看他身邊的李察哥,再遙想先前跑了不止一次的天祚帝,和直接死在了逃亡路上的李乾順,包括之前逃過一次的宋徽宗,你吳乞買你粘罕怎麼就不能也慫一點呢?

耶律大石恨其不爭,哀其不幸,整個人都要變態了。他一個亡國之人,如今竟然渴望著與自己有亡國之恨的女真人能更加堅強堅韌一些,他還不變態麽。

老子提前西進,為的就是躲開宋人。然後滿心的寄希望於金人,期待著吳乞買他們能拖住宋人的腳步……

東北那麼遼闊,那麼多的山,那麼多的森林,不好好的利用利用,不是白癡麽?

現在卻好,人家就是白癡了。

又一次感覺到宋人逼近的威脅,又一次把改變戰略佈局提上前來,耶律大石真有些綳不住了。

李察哥先是驚訝的張著口,耶律大石是何等的心高氣傲,這段時間裏他是了解很充分的,現在擺出這麼一副死了親爹的樣兒來,顯然問題是真的大了。李察哥人也徹底的萎了。

無力的靠坐在椅背上,過了好久才閉著眼睛問道:「威脅真就那麼大麽?」竟然叫耶律大石起了立刻就動手的心。

可東喀喇不能動手啊。耶律大石要動手,就只能把目標盯向東克普恰克汗國。

後者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早就破落了。但歷經了乃蠻人的教訓,誰又不敢疏忽大意呢?

李察哥也是很難理解西邊的這些個國家,好好地一個大汗不好麽?誰還覺得自己手頭的權利太大了?還要立個副汗/王?閑的蛋疼!

克普恰克汗國分裂後喀喇汗國也跟著分裂,全因為副王,可分裂後的東西喀喇汗國仍舊各有著自己的副王,沒人吸取教訓啊,真的沒人吸取教訓。

現在的東克普恰克汗國在李察哥眼中就是一個放大版的乃蠻部,兩個正副王就是族群中有威望的兩個族長,身邊各自有一群或遠或近的小部族簇擁。平日裏族群間並沒有太多的交際,幾乎都是各自為政,但一旦發生了大事,正副汗王就要召開族群大會,將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領通通召集……

「可是乃蠻人……」

李察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耶律大石打斷了:「我清楚!」

乃蠻人,阿爾泰山,那段日子的教訓,耶律大石永遠也不會遺忘。那算是他自西逃以來,所遭受的第一次大挫敗。

而現在的東克普恰克汗國,隻從明面上看,那絕對是強於乃蠻部的。

「乃蠻人有阿爾泰山作祟,克普恰克人又有什麼?」

「何況,就是在阿爾泰山,幾次對陣,我們又哪一次輸了?」

耶律大石臉上滿是對乃蠻人戰鬥力的蔑視。先前他之所以退出來,只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乃蠻人對之的堅決抗拒。

如果是一個後方穩固的政權,乃蠻人那種形式的『抗拒』根本就不是問題。乃蠻人的威脅,更大的是騷襲,是小股騎兵不間斷的騷襲,而不是正面的大對決。

正面交鋒,乃蠻人根本不是對手。

可耶律大石他們並不是什麼後方穩固的政權啊。

要長期陷入戰爭狀態裡,不說其內部會不會生出問題來,保不準高昌回鶻的畢勒哥也會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那種後果是耶律大石他們所不能承受的。所以那局面才只是一個苗頭的時候,他乾脆就領兵撤退了。

然而現在……

耶律大石先就破釜沉舟了。

李察哥感受到了對方的那種堅定,還感受到了對方的無奈。

憋屈啊,真的很憋屈。

明明能有更好的發展,明明只需要一點時間,但他們偏就最缺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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