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凡小朋友嘟著嘴，徐娜也見好就收，怕女兒沒臉會哭出來，就將話題又帶回了孵小雞的事情上。

「你姥姥在視頻裡給我看的是人工孵化小雞，這雞蛋也有講究的，家裏的母雞雖然下蛋，那也必須是家裏有公雞又有母雞，這樣下的蛋才能孵小雞。還有一種就是母雞自己抱窩的。」

「抱窩？」胡凡小朋友聽不懂。

「就是母雞自己孵化小雞，就像鳥兒自己孵小鳥一下，每天將蛋放在身下，慢慢的等小鳥從蛋殼裏出來。」說起這些，徐娜也想起了小時候的趣事，忍不住拿出來分享給女兒。

「媽媽小的時候家裏有母雞自己孵了小雞出來，可是有一隻小雞的顏色的是耗子皮色的，母雞一直啄它，把它當成了耗子，最後你姥姥把小雞拿了出來放在屋裏讓媽媽養，那時時候你姥姥都覺得小雞活不了了，可是後來就活了，和媽媽特別的親，每天只要媽媽放學一回家，小雞就跟在媽媽的身後。」

胡凡小朋友眼睛大大的，「小雞是把媽媽當成媽媽了嗎？後來呢？小雞長大了嗎？」

「雞傻，你媽也傻。」胡興崴接話。

徐娜瞪了他一眼，接著和女兒說話，「長大了，變成了一隻大公雞。媽媽還記得它第一次學打鳴的時候，站在柵欄掛著的水桶上，用力的揚著脖子，叫了一聲就坐了一個腚蹲，當時我和你姥爺他們在吃飯，你姥爺看到都笑了。」

女兒泛著亮光的眼睛，嘴裏不時傳出來的驚呼聲，徐娜笑著揉揉她的頭。

她曾有過一瞬間想過若是她出生在一個有錢的家庭裡多好，也曾在遇到困難時，覺得父母幫不上自己。

就說這次買房子的事，父親的冷漠和自私讓她心寒，甚至為此後悔開為個口，可是眼前呢？

什麼是親情？

有時就是為樣，說不清道不明，厭時讓你不管不顧的說出傷人的話，不用擔心對方記恨，因為你心裏明白，不倫怎樣，親人一直會在你的身邊。

如果要形容父親是火，那麼母親就是水，他們中和在一起，給了她一個有甜有澀的家。

「媽媽，我愛媽媽，也愛爸爸。」胡凡小朋友回身猛抱住徐娜，「也愛姥姥。」

徐娜親了親女兒的臉，「媽媽也愛你。」

胡興崴張嘴還想再打趣女兒和妻子幾句，卻發現張開嘴竟不知道說什麼？

徐娜和女兒抱在一起的場面，將他排斥在外，他記得以往女兒每每說出驚人的話語和動人的話，徐娜都會歡喜的叫他，然後激動的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

那種自己家孩子最好的歡喜場面，離他已經很開很久了。

「咱們哪天回家？」胡興崴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徐娜看也沒看他道，「明天吧，訂晚點的票。」

馮老回不了，想到自己要開口說的事，徐娜的心也是一沉，來的時候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臨到要開口了，卻覺得有千斤重，馮老為她開了特例，現在又要提前預支工資，總讓她覺得自己是得寸進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