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馬車在十二點前，把灰姑娘從王子的宴會送回到她破落的小屋。

霍瑨深在十二點之前，把顏汐從浪漫的空山新雨送回到庭院深深的顏公館。

車子已在門口停下有一會兒，顏汐還沒有下車，霍瑨深捏捏她的手指頭，牽著手，不想放手。

兩人安靜的坐著，透過那片玻璃看著外面的夜色，風中樹葉沙沙作響，感受最後一絲兩人在一起的甜蜜。

就好像很多熱戀中的男女那樣，難捨難分，想多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拖著時間。

過了會兒，顏汐道：「很晚了，我得下車了。」

霍瑨深輕嘆了口氣道：「放著舒服的大城堡不要，灰姑娘回到豪宅裡，只有用心險惡的長姐，還有自私的爺爺，平庸的繼父。你真確定要回去嗎？」

顏汐好笑的看他道：「你這麼說，我有些良心不安啊。」

因為在外面那些人的嘴裏，顏汐才是童話故事裏，那個繼母帶著過去欺負姐姐的惡妹妹。

霍瑨深想了想，說道：「也是，你這樣的魔女，放回去也是為非作歹，不然我還是辛苦一點把你帶走，解放了顏家吧。」

顏汐幽幽的瞪他：「……」

她抽了手，冷傲的撇過頭下車：「算了，我禍害顏家就夠了，就不要再禍害一個孤獨可憐的單身男人了。」

霍瑨深笑了笑，從後面一把抱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道：「沒關係，歡迎你來禍害我。我皮厚，隨便你蹂躪。」

顏汐：「……」

連蹂躪這種詞語都說出來了，那些追著喊著膜拜霍瑨深的那些女人，知道他私下是這麼沒節操的嗎？

她呵呵冷笑了聲道：「不知道顏彤聽到你這麼說，你那高貴的男神形象在她腦子裏會不會轟然崩塌。」

霍瑨深咬了一口她的肩胛骨說道：「關那個女人什麼事。」

霍瑨深對顏彤的印象，就是一個藉著是他師妹的名義接近他的裝模作樣的女人，假的很。

人人都把顏彤比作高貴的牡丹花，霍瑨深用「那個女人」四個大眾化的字簡單概括，顏汐想，顏彤知道了大概直接氣暈過去了。

不過，顏汐心裏有些小歡喜。

好吧……顏汐承認她對別人的議論並非一點都不在意，她也有虛榮心，有嫉妒心。

總是被人說什麼魔女，木槿花什麼的，而顏彤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女神，她當然聽著不順耳。

霍瑨深這樣的男神貶低了顏彤，眼裏只有她一個，顏汐還是有些飄的。

不過……顏汐眼睛微微一轉，抖了下他放腦袋的肩膀，哼哼了聲道：「快點說些我的好話。」

霍瑨深看她小半邊臉，小狐狸樣兒聞著味道就出來了。

他在她耳邊慢悠悠的道：「顏汐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姑娘。別人欺負她，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以德服人。所以別人都尊敬她，誇她是顏三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她的聰明無人能比，是個天才少女，帶領著大家發家致富。她的漂亮，比星星還閃耀……她勤勞孝順，還能做一桌好飯給她的男朋友，做長壽麵給他過生日，讓他睡覺要蓋著薄毯，陪著他在草垛上看星星，在結婚前絕不逾越……」

顏汐前面聽著還覺得害臊，感覺他再吹下去，天上就會有雷劈下來，佩服他閉著眼睛也能吹的本事。到了後面，就聽著不對勁了。

她側頭趕緊捂住他的嘴：「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她的面頰通紅，前面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他的瞎吹，良心有愧，後面是因為這個人說著說著，就說了少兒不宜的事。

霍瑨深捉住她的小手，親了下道：「好聽嗎？」

顏汐：「……好聽。」

她以後再也不提這麼無理的要求了。果然，像她這樣的魔女，不適合聽違心之語。

她也不揪著霍瑨深說她是禍害的錯處了，她就是個禍害吧。

「我真的要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霍瑨深看了眼手錶，說道：「等過了十二點吧。」

還有最後的五分鐘。

顏汐回頭看了他一眼，今天是他的生日，這最後的五分鐘，陪著他渡過去。

她笑了下，這真是個大孩子，出生時間都挑在六一過後。

霍瑨深看她自己發笑，皺了下眉問道：「你笑什麼？」

顏汐抬頭看他，手指在他濃黑的眉毛上輕輕劃過，落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捧在他清雋的臉龐，她伸長脖子親了下他的薄唇，說道：「你媽媽一定是個大美人。基因好才能把你生的這麼好看。」

霍瑨深微微揚眉，對她的誇獎很是受用。他想，這個女人倒是會說話的，誇他的時候連婆婆也一起誇了。

他心道：我母親的基因很強，所以不用擔心我們的下一代會長歪了。

不過，這句話他是不會真的說出來的，哪怕是逗一下也不行，他才不會嘴欠惹她翻臉生氣。

要知道聰明的女人難哄，不像那些傻女人，買個包買件衣服，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哄下來了。

瞧瞧他剛才說了多少違心的話，差點把自己給說吐了，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噁心的話。

其實她長得不難看，如果她肯畫個妝，不會比那些女人差。只是他還是比較喜歡她這種清爽的臉。沒有脂粉氣，聞著都是清香的味道。

而且，她若弄得太漂亮了，肯定有不少蒼蠅圍著，他還得下場趕蒼蠅，挺麻煩的。他很忙，不想浪費那個時間。

霍瑨深端詳著面前那張清麗的臉，又開始走神。

若是跟她生個孩子，哪怕孩子像她，他也無所謂的。她長的英氣，兒子就不會長得娘裡娘氣，女兒也不會是嬌氣柔弱的樣兒。

這麼一想，霍瑨深愣了下。他竟然開始期待起自己的下一代。

可在這之前，他也僅僅是停留在結婚的念頭上，而且是為了有理由能夠留在江城，為了能夠調查溫阮的失蹤……

也許是房子太冷清，她的到來給屋子裏添了煙火氣；也許是她的陪伴，不知不覺的在他心裏生出了想要更多的貪戀；也許是自己真的孤獨了太久……

他開始有了渴望，希望能夠多一點的陪伴，多看到一些她的笑，想每天都能生活在一起，早上說早安，晚上說晚安。

不管過去是如何，他想，他應該過一點正常的日子了……

「生日快樂。」一句輕輕柔柔的聲音，將他的神思喚回，霍瑨深看著面前咧唇笑著的女人，唇角那淺淺的梨渦，他頭一低，吻在那淺淺的梨渦上，再落在她柔軟的嘴唇上……

……

顏汐走回去的時候，還沉浸在剛才纏綿擁吻的餘韻中，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一個晚上吻了兩次，頻率是不是太高了？

顏汐摸著有些發麻的嘴唇，扶著樓梯扶手上樓。

因為她的恍惚，也就沒有留意到通往雜物室的走廊燈是亮著的。

「三姐，你才回來呀？」顏蓓睏倦的聲音在她身後驀然響起。

顏汐嚇了一跳，轉過身來，就看到顏蓓打著哈欠，耷拉著眼皮的瞌睡樣兒。

「蓓蓓，你怎麼還沒睡？」顏汐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壓低了嗓音。

顏蓓指了指雜物間的方向道：「花花要生了，我得看著。」

顏汐一愣：「要生了？」

顏蓓點頭時又打了個哈欠：「是啊，我等了好久，等把我快等睡著了。我聽到聲音就出來看看。」

顏汐瞧著小姑娘走路都快睡著了的樣子，說道：「帶我我看看。」

顏蓓點頭，轉過身往雜物間走：「……我臨時搭了個窩。媽媽不讓我把產房弄在房間裡，說會弄髒的。媽媽真是的，對小動物一點愛心都沒有……」

顏蓓念叨著，顏汐隨口搭話：「媽以前是護士，有那麼點兒潔癖。」

雜物間就在走廊的盡頭，最早以前是傭人住的房間，後來顏家沒落了，傭人房間空出來，就改做了雜物間。再後來，顏家地位又上來了，但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人多反而顯得擁擠。

沈妝在上流社會的社交上欠缺了點兒能力，不過作為主內的女主人，在家居管理上算得上是井井有條，哪怕是雜物間，裏面也是規整的整齊，不用的器具用白色的布巾遮起來擋灰，乍一看還真像是產房。

顏蓓在中間的空地上放了一隻很大的貓窩，那隻美短窩在貓窩裏，看到顏蓓進來喵喵叫了兩聲。

顏汐走過去看了看，她還是第一次看貓生產。

顏汐道：「你怎麼沒送寵物醫院去，你會接生嗎？」

顏蓓一臉受累的坐在坐墊上，說道：「寵物醫院人多手雜我不放心，我在寵物群問過了，群主告訴了我要準備的東西，再說了，媽媽是護士，到時候可以找她的。」

顏汐撫了一把額頭，心說，沈妝只是個護士，又不是婦產科醫生，更不是獸醫，她哪裏會。

不過動物都有自己生產的能力，只要仔細照看著應該沒什麼問題。

顏蓓盤腿坐著，支著下巴已經在打盹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顏汐笑了笑，碰醒她道：「你去沙發上睡一覺，我先幫你看著。」

後面有一張沙發，顏蓓嗯了聲，半閉著眼睛站起來，走到沙發那邊掀了布巾就躺了上去。

顏汐瞧了眼顏蓓準備的東西：乾淨的紙巾，水，羊奶粉，雞肉都準備好了，只是此時已經涼了。

顏汐失笑，這傻丫頭倒是準備的很齊全了。

……

霍瑨深開車回空山新雨，看了一眼旁邊空了的座駕，唇角一直是翹著的。

如果旁邊的位置一直有人坐著就好了。

霍瑨深低眉一笑，渾然不覺自己像個陷入熱戀中的男人。

午夜正是夜色最濃的時候，前面黑漆漆的一片，偶爾經過一兩輛車子，佇立在馬路兩旁的路燈一路往前像是一串沒有盡頭的珍珠項鏈，一片靜悄悄的。

車內沒有開音樂，然而此時的霍瑨深隻覺得甜蜜，倒沒覺得孤單。

擱在中控台上的手機響起來打破了寧靜，霍瑨深掃了眼，打開了藍牙接聽。

葉容臻一副求饒的口吻道：「兄弟對不住了，忘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是昨天。」霍瑨深語氣淡淡的提醒。

葉容臻以為自己惹到他了，連忙道：「對對，是昨天。這樣吧，你看中的那台車去提了，我買單，算是你的生日禮物。」

霍瑨深：「可以。」

葉容臻終於鬆了口氣，他被朋友約出去玩了，玩的太高興，一時把霍瑨深的生日給忘記了。

這些年，霍瑨深一直是一個人，都沒有人記得他的生日，都是他這個兄弟溫暖他。

葉容臻這次狠狠大方了一回，覺得自己若沒有好好補償，霍瑨深肯定很受傷，一個人度過漫長的一天……哎，想想都可憐。

正在葉容臻想著兄弟可憐的時候，霍瑨深低聲的聲音透著點兒愉悅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傳了過來：「顏汐給我煮了長壽麵，放了豆芽菠菜還有紅燒肉，比你做的要好。」

葉容臻險些噴出一口血來，感情人家今晚過得滋潤的很。

他的聲音都變了，拔高的嗓音像是被誰掐住了脖子：「霍瑨深，你有女朋友作陪，還坑我一輛車！」

霍瑨深的聲音懶洋洋的，糾正他的錯誤：「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坑你。」

葉容臻想，他就不該這麼心軟。同情誰也不能同情有了女人的霍瑨深，居然撒狗糧撒到他頭上來了。

還有，什麼叫做的面比他的好！

葉容臻憤憤的掛了電話，霍瑨深的心情就像這幾天持續放晴的天氣，一路晴好。

到了空山新雨，他想這個時間顏汐應該還沒睡，便給她發了個短訊：明天陪我去提車。

……

顏汐去把雞肉糜熱了下，重新回到雜物間，她托著小碗，方便貓咪吃肉。

她不由的想到在網絡上看到的一句話：女人只有在懷孕的時候，才能過上女王般的日子。

再看看這隻懷孕的母貓，可不是麽，竟然讓她這個女王給它喂到了嘴邊。

手機響了一下，顏汐掏出來一看：明天陪我去提車。

顏汐睜大了眼睛，想這該不是讓她買車補他的生日禮物？

有錢人都是送車的嗎？

她沒錢，看來是不能做他的女朋友了。

顏汐單手回復：我沒錢買車，你換別的禮物吧。

霍瑨深看到她的這條信息，忍不住笑了下，她想什麼呢。

他回過去：葉容臻送的，放心，不要你錢。

顏汐吐了口氣，又滴滴噠噠的回信息：你們有錢人都是送車啊，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

霍瑨深隔著屏幕都能聞到她酸溜溜的口氣，寫道：等你生日的時候，給你送車。

顏汐發了個作揖感謝的圖，霍瑨深的消息很快打過來：還沒睡？

顏汐打開了攝像功能，發了一段貓咪享受人喂飯到嘴邊的視頻。

然後補充道：貓就要生了，我在陪著。跟你就差了一天，是不是很有意思？貓哥？

信息發過去時，她就在那笑。

顏蓓趴在沙發上，被那叮叮咚咚的聲音吵醒了，她瞧著前面那個坐著兀自偷笑的女人，睡眼惺忪的咕噥道：「姐，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顏汐正笑得入神，又是被這個小妹嚇了一跳，擠著笑轉頭看向她：「吵醒你了？」

顏蓓翻身坐起來：「姐，你今晚跟霍先生去約會了吧？」

顏汐沒否認，反正全家人都知道她跟霍瑨深的關係，老爺子最近也不管著她了。

顏蓓走過來，忽然盯著顏汐的後腦杓，然後從她的頭髮裡挑出一根草屑來：「這是什麼？」

顏汐一看，是一根草穗子，居然鑽到頭髮裡去了。

顏汐的臉紅了起來，一把抓過那根草，快速心虛的撣了撣頭髮，顏蓓蹲在地上，笑的奸詐。

「姐，你跟霍先生是不是……」她的手比了個接吻的動作。

顏汐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腦袋上，羞惱的道：「小姑娘家家的，腦子裏裝的什麼東西。」

「男女朋友接吻怎麼了，狡辯什麼……」顏蓓一臉委屈，噘著嘴巴吐槽道：「姐，你這樣暴力，霍先生知道嗎？」

顏汐翻了個白眼，她把秦暮打地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時候，霍瑨深可是全程目睹。

正好，貓咪開始舔著腹部，看樣子是要生了。

顏汐趕緊轉移話題：「別吵，要生了。」

顏蓓立即轉移了注意力，緊張的盯著。顏汐悄悄背過身體，看了眼霍瑨深發過來的消息。

他發了一張動圖，是金剛在草地上追著一隻鴨子跑，但是鴨子的腦袋已經換成了顏汐的。

顏汐皺了下鼻子，沒再回消息。

貓咪胎動，等過了一個小時，一共生了兩隻小貓崽。顏蓓激動的都哭了，滿眼淚花的瞧著母貓舔崽的畫面。

小貓生下來就小聲叫著吃奶，顏汐鬆了口氣，雖然隻生了兩隻，但營養吸收的好，都挺大隻的。

她拍了照片給霍瑨深發過去：生了兩隻。

霍瑨深已經洗完澡，此時躺在床上看著顏汐發過來的圖，不由想如果有一天，顏汐給他生兩個小孩該多好。

他的房子大，養多少個小孩都沒問題，他也有錢，養多少都養得起。

他絕對會把孩子養的很好，不會丟下不管。

霍瑨深的手指在鍵盤上點動：以後，我也想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顏汐看著發過來的信息，臉紅成了一坨。

這人想什麼呢，才第一天正式約會，也是第一次兩人接吻，怎麼都想到生孩子去了。

不過，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面起就要她跟他做交易，他的腦迴路一向跟她不一樣。

顏汐沒再回消息過去，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顏蓓給母貓又餵了點水，此時母貓已經恢復了些體力，把小貓仔舔了又舔。

顏汐觀察了會兒，說道：「應該沒什麼事了，蓓蓓，回去睡覺吧。」

雜物間留了一盞小燈，兩人便各自回房睡覺了。

顏汐洗完澡，已經快三點了。她看了下手機，最後一條是霍瑨深發來的短訊：晚安。在上一條短訊發出後五分鐘再發的。

顏汐唇角笑了起來，臉上一片柔色。他應該已經睡了。

顏汐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把那隻草編的蛐蛐捏在手裏把玩，這一晚，她是捏著那隻蛐蛐睡著了的。

第二天一早，照常早起。顏汐去洗漱的時候，霍瑨深的短訊已經到了：福運樓的早餐。

配圖是肉絲粉，水煎包，蝦餃，牛肉麵，燒麥。

這一張張叫人想要流口水的圖片，把餓了一夜的人勾得更加飢腸轆轆。顏汐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然後下樓。

張媽又一次的叫住顏汐：「三小姐，您不在家吃早餐？」

顏汐拎著車鑰匙往門口快步的走：「不吃了。」

顏蓓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餐桌上喝豆漿，羨慕的說道：「戀愛中的女人是不是不睡覺都可以啊？」

她對著老爺子道：「爺爺，昨天三姐很晚才回來的。」

顏正俞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說道：「談戀愛不就是難捨難分麽，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他巴不得霍瑨深跟顏汐儘早結婚，一來好讓那些看顏家笑話的人閉嘴，二來，霍瑨深跟顏汐結婚了，他才好開口要玉礦的股份。那麼好的一塊肉，他沒道理鬆手。最後，有了霍瑨深這麼個大靠山，將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好處進到顏家。

顏蓓笑嘻嘻的給沈妝打了個眼色：「媽媽，您得快點給姐再準備一份嫁妝了呢。我覺得姐姐就快要夜不歸宿了。」

沈妝瞪了她一眼，不過顏汐感情順利，她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她道：「你個小孩子，好好讀書才是正事，別的不要你瞎操心。」

老爺子注意到了顏蓓的黑眼圈，皺了下眉道：「對了，你昨夜幹什麼去了，怎麼這幅鬼樣子？」

顏蓓不敢說她守著貓生產，老爺子最不喜歡她們不務正業了，忙道：「學校要考試，我複習來著。」

老爺子這才沒追究，吩咐了沈妝買點補品給孩子補身體。

一張餐桌，被忽略了的顏彤簡直一口牙齒要咬碎。

從來，她都是最招人眼的那個，可現在，她像是個透明人一樣。

這都是顏汐那個死丫頭，還有沈妝害的！

這還是她的家嗎，她完全就是多餘的那一個！

顏彤心裏憤憤不平，看了眼顏東臨，好在，父親節就快要到了。

呵呵，就讓那個死丫頭再得意一陣子，她會讓她知道什麼是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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