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換做是旁的人，只怕臉色已經是難看到了極點。

但是，尹順儀雖然覺得有些難堪，卻還是狼狽地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規規矩矩地回答慕容曉曉的話：「皇后娘娘本來就是后宮之主，妾身伺候皇后娘娘天經地義。」

「是麽？」慕容曉曉笑了，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本宮很好奇，你究竟都是如何度過這些漫漫長夜的呢？」慕容曉曉伸出手，「扶本宮出去走走。」

尹順儀小心翼翼扶著慕容曉曉，眼眸之中終於有了些許正常的反應了。

「怎麼，在本宮面前，你以為還能藏得住自己的小心思？」慕容曉曉被她扶著，故意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尹順儀的身上。

從那屋走到花園裏，這段距離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

如果是渾身的力量全都壓在一個人的身上，自然也不可能承受得住的，即便是個大男人，也要背著才能夠承托起這個人的分量。

如果是心思歹毒一些的，在這個時候，其實完全可以支撐不下去的把人給摔下去。

尹順義沒有回答慕容曉曉的話，卻十分吃力的扶著她往外走，她的額間也是細汗點點。

慕容曉曉故意這樣子刁難著，她卻由始至終都在強撐著所有的力氣，就是為了讓慕容曉曉不要跌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才挪動著，將人扶到了花園處坐下。

慕容曉曉沒有開口，尹順儀便如同奴婢一般侯在一旁不敢落座。

「坐下吧，坐下回話。」慕容曉曉終於不再刁難，也不再說一些難聽的話。

尹順儀緊張的坐了下來，行為舉止十分妥當。

「謝皇后娘娘。」

「跟本宮說一說你的近況吧？」

皇后娘娘恢復了正常，不再如同剛剛一般針對著自己，這讓尹順儀多少有一些意外。

「什麼跟著本宮在你們心中，就是一個只會刁難別人，蠻橫無理，冰冷無情的皇后嗎？」

「皇后娘娘言重了，妾當然不敢有這樣子的心思。」

「就跟本宮講一講，你當初為何要爭奪皇上的恩寵？」慕容曉曉的語氣，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可是問出口的問題，卻讓人不由得膽戰心驚了起來。

「不必顧慮，你現如今的狀態，就算本宮想拿捏你又何必呢？你並不具備讓本宮捏的價值，難道不是嗎？」

尹順儀垂下眼眸，如今的她，卻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了，別人都不把她放在心上，甚至於即便看到也不認為自己會造成任何的威脅，這樣子的自己，又有什麼可以顧慮的。

「雖然不知道皇后娘娘為何會感興趣，不過娘娘有話要問，妾身回答便是。」

慕容曉曉點了點頭，尹順儀這才緩緩的開口。

「臣妾當初被皇上看中，確實是一件十分巧合的事情，可是，或許說出來的話後面都不相信，這接連幾次皇上的接觸中，臣妾覺得，渾身並不是那一種，不把奴婢奴才當人看的人，如此一來，漸漸的對皇上生出了情愫。」

說到這，尹順儀的眼中的眼中還有一些對於過往美好的懷念和追憶。

「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有留意過，其實一開始，妾身並沒有想要跟任何人爭奪恩寵的意思。」

雖然慕容曉曉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眼前的這個人，朦朧還能夠記得，確實並不是一開始得寵的時候拚命的爭寵。

那個時間段，好像基本上從來都不會主動去巴結皇上，而是由著皇帝一次又一次的召幸。

真正算起來，所有的人那是針對他的時候，已經是尹順儀已經開始不像以往一樣被動接受皇帝的恩寵，反倒是主動會去給皇帝端茶送水。

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她的位份越升越快。

「你可知道，在這后宮之中，愛上皇上是萬劫不復的？」慕容曉曉皺眉看著眼前乖乖順順的人，「皇上可不是誰都可以輕易愛上的，更何況，妃嬪的本分就是服侍皇上，不是想著這些不應該有的心思？再者，對還是用了情的，自然會更加貪婪地做不好一個妾妃應該有的本分？」

「是，妾身明白。」尹順儀咬了咬唇，「可是妾身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只是偷偷的想陪著皇上而已，皇上心中並不會愛著妾身，妾身心知肚明。」

即便如此，還傻傻的飛蛾撲火？

慕容曉曉實在是無法想像，在后宮底層的宮女出身，見得更多的，就是宮中的捧高踩低和無休止的鬥爭，她若是自己逆來順受不去主動招惹皇帝，這些妃嬪們也就不會太過將她放在心上的。

畢竟！

一個出身如此卑賤的人，就算是有了皇上的恩寵，充其量也就到了一宮主位的位分，怎麼也不可能越了誰過去。

可主動去皇帝的面前送湯水什麼的，那可就算是把自己放到了風頭浪尖上了。要知道，皇帝寵幸她是皇帝的喜歡，誰也無法阻止的，可主動了……

「後悔嗎？」

「無怨無悔。」尹順儀的所有恭順只在此刻變得堅持，她那眼眸之中的癡迷和堅定，讓慕容曉曉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本宮聽說，你後來和林小媛走得很近，你們兩個人也算是一前一後在那個時間得到了皇上的寵愛，按道理來說，情敵之間，不應該更加彼此看著對方不順眼的麽？」

聽到慕容曉曉提起了林小媛，尹順儀的眼中卻有著欣賞。

這個奇怪的現象，卻令慕容曉曉覺得很驚奇。

「皇后娘娘覺得，林小媛和奴婢一樣麽？」尹順儀似乎豁出去說了，反而越說越說順溜和無所顧忌。

「若論出身，比你會好一些，只不過，就本宮瞧，你們二人並無太大的區別。」

「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不似后宮的其他人，對皇上是帶著單純愛戀的心思的，我們自然能夠聊到一塊去，只是可惜，無論是誰，都無法陪伴著皇上太久。」說到這，尹順儀的目光中隱隱約約泛著淚花。

「你們？」慕容曉曉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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