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羅術的思想覺悟總算提升啦。但是他們家的房貸還得他還，要是出去租房子。」曉雯搖了搖頭，「我覺得好累。把一個人的工資都搭進去了。」

李莉笑笑：「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也沒什麼好擔憂的。眼下最要緊的啊，是辦好我們的婚禮。」

「那倒是。可是一輩子最美好的回憶啊。」

「祝賀你。」我給她倒了杯啤酒，「咱們一飲為盡。」

「別別，」李莉推開杯子，「我不喝酒，要優生優育。」

何芬芳叫囂道：「嘩，你有啦？」

「不是啊，」李莉嘻嘻一笑，「在做準備，所以不能喝。」

「嘖嘖，還真較真。」曉雯說道，「那婚禮日是怎麼辦？難道都不喝酒？」

「當然不喝啦，用可樂代替。反正羅術那幫親戚朋友也不會糾纏著他喝酒，知道他胃不好。」李莉看著我，「難道你都一點兒沒禁忌？」

「忌什麼呀，我們又還沒有打算要孩子，等過一陣子再說吧。」

「虧你媽媽現在不急了？」

「急啊，但我騙她沒避孕呢，」我呵呵一笑，「本來婚姻就沒有保障，還不穩妥一點計劃孩子問題，那要是出個一星半點錯誤，我可是罪人了。」

「你和關艦現在不是挺好的嘛，怎麼還這麼沒信心？」

我聳了聳肩：「現在當然好，這才是新婚。磨合個一年半載地，如果該要孩子，我們自然就要了。」

「文靜想得明白，」曉雯點頭說，「如果是我我大概也會這麼做。」

「再一次崇拜我了吧？」我厚顏地嘿嘿笑道。

「吃飯吧你，這麼自戀！」

晚飯罷，李莉敲詐我送她回家。李莉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哎，文靜，你和關艦結婚後有沒有吵過架啊？」

「沒有吧。」不久前那個冷戰不知道算不算？

「真好。看起來你們的感情還相當不錯。」

「就那樣，怎比得上你們幾年感情。」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吧，結婚後培養感情也不錯。像你們這樣婚後才培養起來的愛情，就比我們要甜蜜得多。我們早已經過得沒感覺了，拉著他的手好像握自己的手一樣。」

「這麼誇張啊。」

「過幾年你就知道了。」

我笑：「不過麽，人生本來就是這樣，沒有什麼東西是會一直保持激情。」

「雖說是這樣，但是婚後才有這樣高調的感情，是很值得羨慕的。像和我羅術啊，哎，」她搖了搖頭，「沒感覺咯，只有覺得彼此是親人，感情淡如止水。」

「看見別的男人會有幻想嗎？」

「幻想個頭，當我才十八歲呢？」李莉忽然又看著我說，「文靜，你知道吧，曉雯在你婚禮上認識了個男的，現在正追她呢。」

「誰啊？」

「好像是一個叫莊強的。」

我哦了聲：「回頭問下關艦，他那些朋友裏面啊，沒正經的不少。可別叫我們曉雯被他們騙了。」

「不會吧？」李莉笑道，「不正經是個什麼範圍？」

「哎，別人的我們也不好評價。只能說，有錢人家裏出來的，和我們始終有點差距。」

「這是你的切身經歷咯？」

「關艦算是個還不錯的，但有時候覺得還是有差距。比如他花錢比較大手大腳，我覺得自己平時也夠浪費了，和他比起來簡直不算什麼。」

「那當然，人家有那個資本揮霍。要是手頭緊了，自然而然也會勒緊褲腰帶的。」李莉說，「我也想有揮霍金錢的那種時候。嫁不到有錢男人，就給我中五百萬吧！」

我握著方向盤：「中五百萬比嫁個好男人還難呢！」

「所以說你是走了大運。」

「這是不是好運，過三年五載才能下定論哪。」把李莉送到她家門口，我打了個電話回家裏，是傭人接的，和她交待了我不回家睡覺，才往我媽家那兒開。

將近到家裏時電話大作，是關艦打過來的。我隨手接了起來：「喂？你到上海啦？」

「對，剛到。」關艦說，「這兒還真比我們那兒冷多了。」

「有帶夠衣服去嗎？」

「這倒是夠你別擔心，」關艦呵了口氣，聽起來特別明顯。「現在打算去飯店。你呢？」

「在回我媽家的路上。」

「怎麼現在才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