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鬼界當大佬》第一百四十七章 借用術魂旗
日頭開始偏西,桌邊的那一人一兔已經僵持著,兩人各自心懷鬼胎,思緒一直都沒有真正地轉到對方身上。帝何從瑤兮的房間裡出來時,他們兩個還在吵鬧,但沒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一直到現在,誰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自從南何將那句話說出來之後,齊鷂就一直處於極度亢奮的情緒中,南何用了好些功夫,才讓她慢慢冷靜了下來。
「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嗎?」南何托著下巴,漠然地看著她。
她這是第一次看見一個人能開心成這個樣子,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
「不怕。」齊鷂趴在桌上,抬頭看著她笑了笑,「就算是騙我的,那我也很開心。」
她已經百年都沒有聽到過齊為淵的消息了,甚至連騙的都沒有。
「一百年了,我很想他。」齊鷂視線低垂,看著桌上的茶盤,「我也有想過一醒來就能見到他,但……」
實際上她並沒有如願見到齊為淵,甚至可能以後也再也見不到了。
在葉秋風佔據齊為淵身體的那一刻,他就成了一個全新的人,不再是齊為淵了。
齊鷂不知道齊為淵去了哪裏,她絲毫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不知道他的消息,他的蹤跡,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存活在這世間。
從沉睡中醒過來之後,她找不到齊為淵,更是連葉秋風的面都沒有見過,若不是她和齊為淵地關係斐然,怕是都要記不得他的樣子了。
見她好起來的心情又成了最開始的樣子,南何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他還在。放心吧。」
安慰的話並沒有很多,甚至她自己覺得這都算不上是安慰,但齊鷂卻是很受用。
「他真的還在嗎?」猛的坐起身來,一臉緊張地看著南何,而後又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你……沒有騙我吧?」
南何點了點頭,她道:「沒有。」
不過她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齊鷂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她並不關心南何的答案是從哪裏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她一個勁地重複了起來,聲音很低,但南何能聽得見。
見她這副模樣,南何沒有再說什麼,那隻托著下巴的手換了下姿勢,指尖伸到嘴邊,她不知不覺就咬起了指甲。
關於她會知道齊為淵的事,還算是託了齊鷂的福。
當初齊為淵的妖丹被她放在了她這裏,然後就一直放著。因為它沒有什麼反應和作用的緣故,慢慢地南何都忘記了它的存在。
如果不是被人提起的話,她根本想不起來這回事。
不過這次並不是誰提醒了她,而是此前在蘺魅引出齊鷂的記憶時,那顆妖丹終於有了反應。
南何正是從那上面得知齊為淵還活著的消息的。
原本還想告訴她來著,但見她什麼都沒有問就開心了起來,她就不打算說了。
反正以後她也會自己知道,根本不用她特意來說。
想到這裏,南何揉了揉眼睛,一直盯著一個東西發獃,她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了。
房門被敲響的時候,她正在揉眼睛。
齊鷂當即回過神來,將視線落在她身上,詢問著她的意思。
「誰?」沒有施法查看,她實打實地問了一句。
「是我。」門外傳來帝何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難以抑製地興奮勁。
南何聽出了他的這股興奮勁,一時間有些無奈。
她怎麼一個兩個情緒變化都這麼大呢!
是不是也應該找個什麼事讓自己興奮一下啊!
「需要我去開門嗎?」見她一直不開口,齊鷂便問了她一句。
在她點頭應下之後,齊鷂起身,朝門口走去。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帝何就快步走了進來,齊鷂回頭看了眼,覺得自己現在不太適合留在這裏。
「那個……」先開口,將南何的視線引了過來,等她看向自己後,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先出去了。」
等待南何點頭的過程像是被凌遲一樣,齊鷂都做好了馬上閃退的覺悟,但南何她就是……
「嗯。你先出去吧。」南何將視線從她身上收回,落在了桌上。
她心裏對南何的吐槽才剛剛開始,就被她的一句話給全部散去了。
齊鷂先是愣了下,而後快速反應過來,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轉身出了門,她現在隻想立馬離開。
等她出去並且關上門之後,南何才將視線移到在一旁坐下的帝何身上。
「怎麼了?」她眉頭微皺,開口問道。
「我……你……」猶豫心裏太過於激動,他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怎麼了?你又怎麼了?」原本只是微微皺起的眉頭此是皺的更緊,由於不知道他這是在搞什麼鬼,她並沒有多問什麼,隻將視線緊緊地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帝何的視線同樣落在她身上,他並沒有立馬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而是低下頭去想了片刻,等想好該怎麼說的時候,這才開口:「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而是先問了一句。
南何被他問的一臉迷茫,等她回過神來之後,對他點了下頭:「嗯。你說。」
見她有要聽的意思,帝何便沒有再猶豫什麼,先是將之前去夜幽鎮要做的事跟她說了一遍,而後看著她問道:「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術魂旗嗎?」
南何的術魂旗是有著隱匿氣息的能力的,只不過不知道對於現在的孟裔鴆來說,是不是有那個能力。
在聽他跟自己說完他和瑤兮的打算時,南何有那麼一瞬間想到了術魂旗,所以現在聽到他這話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驚訝的。
施法將術魂旗引去,直接交到了他手裏:「拿去。」
帝何當即愣住,隨後反應過來,對她笑了笑:「多謝!」
南何白了他一眼,雖然並不排斥他的道謝,但想起自己以前跟他道謝或者道歉時他的態度,她就將以前他說過的話搬出來,一本正經地教訓起了他。
齊鷂從屋子裏離開,徑直往院裏走去。
她現在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就只能去院裏坐著。
「大哥,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啊!」
還沒走過去,就聽見了薄言禾萬般無奈的聲音。
「不就是一個名字而已嘛!被我們知道了這有什麼!難不成你喜歡被人叫死兔子?!」
不過是一個名字,薄言禾想不明白他為何會這般在意。
蘺魅坐在桌上,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神冰冷,一副想要殺人的模樣:「就算要說也應該是我心甘情願地說出來,而並非被你逼迫著說出口來!」
其實他在意地並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薄言禾現在對他的態度。
他很想問她一句,為什麼現在不怕自己了,但理智沒有讓他問出口,他就在這裏沒完沒了地計較著這件事。
聽見他這話,薄言禾當即不樂意了:「你這人講不講理啊!名字是從你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什麼叫我逼迫啊!我哪裏逼迫你了?!」
她停頓了下,而後繼續說道:「就算是是我逼迫你了,你也完全可以不說出來啊!說到底,還是你自控能力太差!怨不得別人的!」
最開始的薄言禾哪裏會說出這麼無賴又強詞奪理的話,她會這樣,還是因為和他待的時間久了的緣故,準確一點兒來說,她成了現在這樣,是他教的!
蘺魅聽見她這話,當時就不開心了:「合著你這麼說,還都是我的錯了?」
「那不然呢?」薄言禾唇角勾起,看著他滿臉笑意,「你若是當初在谷底少欺負我幾次,很可能就沒有今日發生的事了。」
所以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錯。
齊鷂見他們兩個之間的狀態變得越來越微妙了起來,一時間站在那裏不知道是該過去還是不該過去。
大腦飛速運轉,想了許久,最後她決定從桌邊走過,去廚房。
日頭偏斜,天色已經不早了,也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早在她從南何的屋子裏出來時,薄言禾就感覺到了她的氣息,在她往這邊走過來時,她直接扭頭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你又被趕出來了?」她方才是看見帝何進入了的,所以齊鷂為何會出來,答案很明顯。
不過就算明顯,她還是想問。
好在齊鷂並不是像蘺魅那樣的人,她並沒有炸毛的行為,除了在剛聽見她聲音響起的時候愣了下,就再次變成了那副諾諾的樣子。
「嗯。」她抬頭看向薄言禾,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
她們兩個現在都是無奈的人,很適合待在一處。
這麼一想,薄言禾就直接站起了身來,等她過來時,跟她一起往廚房走去。
這次蘺魅並沒有不讓她離開的意思,他安靜地坐在桌面上,回想著薄言禾方才說的那些話。
名字的事,到了這裏就算是結束了。
帝何和南何從房間裡出來時,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就連蘺魅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心裏記掛著事,兩人都沒有過多留意,徑直走到了那個結界球邊上。
「我不確定這個可以,我只能儘力試試。」南何看了眼手裏的術魂旗,又抬頭看了眼面前地結界球。
孟裔鴆現在在用的是禁術,氣息外散的厲害,若不是被帝何和瑤兮施法弄了這麼個結界球,怕是早就被發現了。
現在這結界球已經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她的術魂旗需要將他們的氣息全部都兜住,這需要很大的修為,以她現在的能力來說,很難做到。
「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再想別的辦到。」帝何知道現在南何是什麼樣的實力,他並不想難為她。
沒有和他再說什麼,南何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結界球上,然後將全身靈力修為,都聚集到了一處,而後施法讓術魂旗變大。
黑色的小旗從巴掌大小慢慢變大,南何將它移動到結界球上方,在它大到極限時,覆蓋在了結界球外圍。
那些從結界球中散出來的微弱氣息,瞬間被隱藏,就連帝何和瑤兮施展的術法殘留在上面的氣息都沒有了。
因為結界球沒有破,所以這術魂旗的效果到底如何,南何說不出來。
「這算是成功了嗎?」帝何盯著那面覆蓋在結界球上面的術魂旗,臉上出現了些許驚喜之意。
南何同樣也將視線落在那上面,她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等了好一會兒,身邊的人都沒有什麼反應。
「怎麼了?」帝何將視線暫時收回,移到了南何身上,但在看見她眉頭緊皺的模樣時,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你怎麼樣?是不是靈力消耗的太大了?」帝何抬手捏住了她的胳膊,滿臉緊張。
南何正在想事情,突然被他這麼一捏,思緒瞬間被打斷,回過神來時,臉上出現了一絲煩躁。
「我沒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她將視線轉到帝何臉上,面無表情地說道。
原本就擔心,見她這副神情,他就更擔心了:「在想什麼事情?是關於術魂旗的嗎?」
帝何覺得自己無意中又給了她壓力,一時間心生愧意,很想回到和她說這件事之前,阻止自己再跟她開口。
南何的確是在想關於術魂旗的事,她看著面前被術魂旗包裹起來的結界球,感受著結界球中,那些被壓製著的氣息。
等確認了裏面有些很強的氣息之後,她看著帝何,眉頭緊皺地開了口:「現在這樣完全不行。」
雖然看著這個時候術魂旗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但若是真到了結界球破裂的那一日,它就也跟著起不到絲毫作用了。
若是帝何他們是真的想要用術魂旗隱藏孟裔鴆和青衡的氣息的話,她就需要儘快將自己的身體拿回來了。
將原因和解決的辦法都說將之後,南何就先將術魂旗收了回來。
「突然不想讓你管這件事了。」原本那個想法此時成了真,他真的又給帝何添了件事。
但話已經說了,事情也參與了,南何就沒有抽身的可能性了。
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兩人在結界球邊上又站了一會兒,便將注意力暫時收回,做起了別的事。
祁陣從葉族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灰頭土臉的,狀態很是不好。
他在淺川入口處坐了很久,等緩過來之後,給自己施了個凈身術,起身往鎮子上走來。
十裡巷盡頭的那家茶樓已經閉店好幾日了,現在好多妖怪都聚集在那裏,或是催促著讓茶樓開門,或是保持著看熱鬧的心思,不管怎麼趕都趕不走。
「紅葉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隔著一扇門之後,小夭躲在紅葉身後,微微探出了些頭,往門口看去。
葉秋風自從陷入了沉睡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來,受他此時狀態的影響,四樓的結界陣法變得微弱了起來,所以紅葉才會想出不開店的主意的。
但是……
這個辦法雖然解了她們的燃眉之急,但並不是長久之計。
她們開的是一家茶樓,做的就是賺錢的生意,若是突然不賺錢了,就更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
「小夭。」紅葉回頭看著這個抱著自己腰的小妖怪,「我們得開門做生意。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懷疑。」
雖然小夭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茶樓的現狀並不支持她們開門。
小夭皺著眉頭,慢慢鬆開了抱著她的手。
在她鬆開之後,紅葉轉過身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蹲下了身,和她保持著同一高度。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紅葉唇角微微勾起了些,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笑的,但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於嚴肅,她就笑了笑。
小夭聽見她這話,當即像是炸毛了一樣,沖她說話的聲音也高了一些:「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開門啊!老闆他就躺在上面休息,他狀態不穩,神智不清,若是被其他妖怪看到了,一定會對老闆不利的!」
紅葉先是安撫了她的情緒,而後耐心地和她解釋了起來,自己為何非要開門。
祁陣來到十裡巷巷口時,瞬間就感覺到了那邊有很多妖怪的存在。
他沒有直接現身,而是躲在一旁看了一會兒。
茶樓的門打開時,紅葉從裏面走了出來,她身後跟著小夭。
那些妖怪們瞬間沸騰,他們雜七雜八地吵鬧了起來,說的無外乎都是關於茶樓為何一直不開門的事。
紅葉站在那兒等著他們慢慢安靜下來,等人群中沒有了聲音時,她道:「實在抱歉各位,這幾日店裏面一直在翻修,所以就沒有開門。」
妖怪們再次抱怨了起來,紅葉就又等著他們安靜下來。
片刻之後,她再次開口:「四樓現在還在翻修的過程中,暫時不方便接待客人,還請諸位諒解!」
那些妖怪中很少有可以上四樓的,所以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
在將該說的說完之後,紅葉就沒有再繼續堵在門口了,她回頭看了眼小夭,兩人一起往邊上挪了些,讓那些妖怪們進入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