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連厲函都朝他看過去，銳利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意外和不解。

舒恬隻感覺原本就發熱脹痛的腦袋更加沉重，「川禕哥，童童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這麼做，我……」

說到一半，她已經說不下去，兩邊都是相識的熟人，付清童跟她是這麼多年要好的朋友，而季川禕也在工作上給他諸多照顧，太過分的話，她說不出口，只能點到為止。

厲函看著她身形不穩的輕輕晃了下，放在大腿側面的五指悄然緊握，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上前將她攬進懷裡。

季川禕微微嘆了口氣，「舒恬，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我會處理好，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但我昨晚並沒有逼迫她，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希望你不要摻和進來，好嗎？」

舒恬呼吸一窒，「我知道這事我不該插手，也沒有插手的立場，但童童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她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意外，我希望就到此為止。」

既然已經發生的抹不掉，那麼她也不希望付清童再為了這件事受更多傷害。

聞言，季川禕始終平淡如水的臉色終於起了一絲波瀾，她這句話無疑是在告訴他既然不喜歡就遠離，千萬不要傷害。

季川禕腦海裡忽然閃過昨晚發生的種種，女人白的晃眼的皮膚，還有她動情水潤的眼眸，包括最後離開時映入眼底的床單上的那一抹鮮紅……

辦公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空氣像是凝結了一般，舒恬連呼吸都壓抑著，突然一旁坐著的男人動了下，她餘光不自覺跟過去，是厲函動了一下腿。

修長筆直的兩條長腿在西褲的包裹下更顯力量，他微微岔開，上半身直起來，薄唇甕動，聲音也涼薄無情，「既然知道不該插手就不要插手。」

他這句話，三分氣她，七分真心，是為了她好，可惜舒恬昨晚被他氣得不行，整個人都進入敵對狀態，說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想反駁，「我說了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等她說完，厲函直接打斷她，「朋友？你之前的事都忘了？你自以為是的對別人好，對方就會領情？」

他意有所指，在拿之前蔣夢瑤的所作所為諷刺她，舒恬聽出來，卻也傷了心。

過去的一切永遠是她心口上的一道疤，而這句話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在他心裡，她就是那麼活該的一個人，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舒恬眼睛飛快的眨了兩下，心裡的各種情緒都化成了眼眶邊的紅暈，她自嘲的扯了下唇角，卻似有千金般沉重，怎麼都笑不出來，「好，就算我自作多情，滿意了？」

說完，舒恬便轉身往外走，一秒停留都沒有，彷彿多待一下都能要了她的命。

季川禕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纖弱背影，轉過頭問厲函，「你們吵架了？」

男人一直盯著那抹身影，直到被門板隔絕視線再也看不到才收回，「嗯，最近事情太多顧不上，她又成心惹我，昨晚在酒吧喝的大醉，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她，先跟我鬧開情緒了。」

「舒恬年紀小，有話好好說，你別老沒事懟她，人家小姑娘根本就說不過你。」

厲函扯了下唇，神色並不輕鬆，「最近城北那邊牽扯太多，等過了這段日子再說。」

季川禕無聲喟嘆，「也好。」

「走了。」厲函拿過桌上兩份文件，站起身來，忽然想到什麼臨了頓住腳步囑咐他，「付清童的事情你自己注意分寸，別太過。」

季川禕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時這人已經腳底生風的走出辦公室，看著男人健碩的背影，無奈搖頭，明明這麼在意舒恬說的話，剛才還擺什麼譜呢？

……

另一邊，蔣夢瑤沒了唐家這座最後的靠山後，很快警察便找上門，是關於上次她在Ｑ市對厲函做的事情。

這件事可大可小，往下裡說無非就是一個騷擾，往大裡說就成了挾持綁架，厲害了是要判刑的，偏偏厲函又摻和進來，蔣夢瑤知道這件事自己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在警察來拘人之前，她便事先逃離了住處，她沒拿什麼貴重物品，就拿了身份證銀行卡和一點存款，逃跑的路上，她心裡異常忐忑，想了半天誰能幫她竟是沒有一個，情急之下她想起之前打來的神秘號碼，一咬牙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緊接著，女人有些蒼啞的聲音傳出來，「喂，什麼事？」

她這樣的口吻無疑就是還記得她。

「你、你你之前不是說可以幫我嗎，我現在因為之前在Q市的事情敗落正在被警察找，我已經跑了，沒有地方可以去，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蔣夢瑤說話磕磕絆絆足以看出她此刻有多麼的焦慮和慌亂。

而此時，江楚婧站在別墅二樓的主臥，看著窗戶外院子裡迎著寒風料峭的冬青，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甚至還無聲勾了下唇角，「你要是事發之前跟我說，我或許還能幫幫你，現在警察都找上門了，你找我也沒用。」

「那我要怎麼辦，你不是說以後要我幫你的嗎，如果我這次進去肯定會判刑……」一想到以後的遭遇蔣夢瑤甚至說不下去，小聲啜泣起來

江楚婧聽著耳邊細碎的哭泣聲，一臉嫌棄的把手機拿開離耳朵遠了點，等她情緒平復了些才又說道，「你先找個地方藏身，三天之內我會聯繫你。」

「三天！？」蔣夢瑤對這個答覆有些不滿，「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幹什麼都是聯網的，我恐怕藏不了三天，到時候被抓……」

「藏不了那就沒辦法了，三天內我會交給你一件事情，辦的好了我可以保你得到你想要的。」江楚婧向她開出第一個空頭支票，她不需要任何花哨的語言加持煽動，因為她很清楚蔣夢瑤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的艱難，除了她，她沒有更好的選擇。

蔣夢瑤倒吸一口涼氣，將信將疑道，「你說真的？」

江楚婧不屑的冷嗤一聲，「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聽著女人確信的聲音，蔣夢瑤一咬牙，「那好，三天，就三天，我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