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篇報道中的措辭都是偏向於唐澤辰的，所以這照片是誰拍的，毋庸置疑，肯定是唐澤辰無疑。

她早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但沒想到他會顛倒是非黑白到這個地步。

無助害怕過去化成了怒氣，她拿過手機打給唐澤辰，對方很快便接起來，「唐澤辰，照片是你拍的？」

「是啊，都是你做的好事。」顯然，對方也沒有一絲一毫要隱瞞的意思。

舒恬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把視頻給了你媽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等唐澤辰開口，她又道，「之前你跟蔣夢瑤車震的視線錄音我也有，你們的開房記錄，還有每一次在在家裡做的好事我都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有辦法了？」

「你！」唐澤辰聲音一緊，隨後又故作輕鬆的笑了下，「你以為我會信嗎！」

那時候舒恬剛被排擠出門外，她怎麼可能會有心思準備這些！

舒恬是沒有心思，但是厲函有，若不是當時那個男人做了準備，她現在真的不知道去哪兒哭！

「唐澤辰，喜歡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噁心最後悔的事情，我怎麼會愛上你？愛上一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舒恬不是一個說重話的人，就算是當時鬧到離婚，她也沒有進行人格的侮辱，可是現在她真的忍不住了。

一個男人自己做錯了事不知道反思，卻一門心思想著顛倒黑白，把你曝光在大眾之下，讓所有不明真相的人對你指指點點。

卑鄙到了舒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境地。

「舒恬，你不用呈口舌之快，如果你現在離開厲函，我就把所有新聞都撤了，或者更改你的離婚請求。」

「更改？」舒恬笑的讓人心底發毛，「你現在就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改，唐澤辰，我所有的耐心同情心都被你耗光了，這場官司我要讓你輸的底兒掉！」

舒恬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將唐澤辰的號碼重新拖進黑名單，動作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轉眼給厲函撥了一通電話，只不過響了好久都沒人接起，回應她的還是冰冷的機械女聲『sorry……』

沒心思聽完後面，舒恬將手機鎖屏扔到一邊，快速洗漱完後打車到了公司。

從進大門開始，到走廊，到辦公室，再到茶水間，每個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是那麼的豐富多彩，探究，審度，羨慕，可憐，同情，充滿惡意，輕蔑不屑……

她走的每一步都像是邁在刀子上。

厲函不在，所有一切目光她一個人承受。

終於坐會辦公位，張瑞兒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跟她說話，只是錢前的打了個招呼便低頭忙工作。

舒恬眼底僅剩的期待也暗下來，她跟厲函的照片發出去，影響遠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很多。

她腦袋一團亂，期間不停的跟厲函發送信息卻得不到一絲回應。

他到底在做什麼？

沉不住氣，舒恬找到了張畢琨，只不過得到的答案還是那麼蒼白無力。

『厲總出差了，具體內容沒有跟我溝通，我不是很清楚。』

舒恬一整天都像個活頭蒼蠅，飽受非議和炮火攻擊，她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資料卷宗，去複印室的時候，碰到了葉鈞庭。

兩人均是一愣，葉鈞庭先打破沉默，「好巧。」

「嗯，我來拿列印的東西。」舒恬走到印表機前將資料拿走，擦肩而過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走到門口時，葉鈞庭從背後喊住她，「舒恬，你跟厲總真的是那種關係嗎？」

聞言，舒恬腳步下意識頓住，在聽到他微妙的措辭和語氣後，微微咬唇，而後鬆開，她該怎麼回答？

說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們是男女朋友嗎？

可是現在厲函不在，人也聯繫不上，她單方面的去說這些合適嗎？

而且他突然消失找不到人，會不會跟報道有關係，會不會在躲避這個風頭，會不會是沒想承認她的存在？

舒恬現在什麼想法都有，卻什麼都不敢做，甚至是一個確切的回答。

過了將近半分鐘，她張了張嘴又閉上，最終只是留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葉鈞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神色有些複雜，不是『那種』關係，那麼到底是哪種呢？

總不可能是男女朋友，厲函這樣的男人是不會看上舒恬的，就算是看上了有只會局限在玩樂中，不是瞧不起舒恬，實在是他們之間懸殊太大，讓人難以置信。

……

新聞爆出來後，不僅僅是舒恬在找厲函，季川禕也在找，無奈就是聯繫不上人，得知他跟令君澤出差後，他打給令君澤，後者也是無人接通。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沒有人有所準備，唯一可能準備的男人卻不在身邊。

綜合考慮再三，季川禕找到了舒恬。

辦公室內，舒恬精神不是很好，坐在那裡不是發獃，季川禕倒了一杯熱茶給她，「喝點緩緩精神。」

舒恬接過來，搖了搖頭，「季總，我沒事。」

公司裡，她還是叫他季總，公司分明不給人帶來困擾，懂事的讓人覺得可愛。

「發生這麼多事，厲函又聯繫不上，我知道你心裡挺複雜的，所以今天找你過來也是想跟你聊聊，看看你是怎麼一個想法。」

「我沒什麼想法，一切都得等厲函決定了再說，畢竟這件事也牽扯到他身上了。」說白了，舒恬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怕她擅自做出覺得，會惹那個男人不快。

況且這對他來說也不公平。

季川禕看著她帶著青色的眼圈，「你看這樣行不行，工作的事情你先放放，我這邊給你做停職處理，你就當休假，不用有壓力，等厲函回來你再正常上班。」

舒恬皺起眉頭，「季總，我不想停職，我又沒做錯什麼，我沒理由這個時候離開。」

這果斷拒絕的聲音裡不是沒有怨氣的，季川禕聽了就知道她情緒已經失控，憋著一口氣要跟這些等著看她好戲的人作對。

季川禕不好勉強她，眼見她這麼偏激勸了肯定也沒用，索性不再多說，「厲函那邊我再聯繫，工作上有什麼問題，你可以隨時找我。」

舒恬眨了下眼睛，說了聲謝謝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上來回幾次，還是沒忍住問出來，「季總，厲函他為什麼突然失聯了？」

「還不知道。」

「會不會跟我這件事有關係？」舒恬五指收緊，緊張無比的拋出心底那個問題。

季川禕看著她明顯僵硬的身體，無聲嘆息，「應該不會，你別想太多。」

舒恬沒再說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