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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權謀妻》293,危機來襲,權珍出事
荀蒼是怎樣一個人,慕戎徵很清楚,涼山毒宗之後,殺戮成性,視人命如草芥——當初圍剿前,他有往裏頭派過臥底,根據線人的報告:毒宗荀家管理手段,令人髮指:天天都有流血事件發生,而長久以來的暴力統治,令其內部各種矛盾彼此傾軋,最後,他之所以能一舉挑了毒宗基地,就是借他們內訌,從內部瓦解,裡應外和,終將他們的巢穴連根拔起,荀蒼荀侖就此變成喪家之犬。

在經歷了幾年的逃亡之後,荀蒼滿懷復仇之心,對剿滅他們的部隊,那是恨之入骨,可惜,他們無從知道領頭帶隊的人到底在哪支部隊,他們也沒有那能力,從南江四大軍區中將他找出來。

可這一次不一樣。

海濱的綁架事件,有條漏網之魚逃回了平山,他們能順著這條線索查到很多事——毒宗的余部還有一些散落在A國各地的,再加上毒宗荀家和東原紅樓一直有所勾結,荀蒼通過紅樓,紅樓再通過他們遍佈各地的眼線,或是政府部門內部錯綜複雜的關係去調查,另外,最重要的是,最近他的新聞又被曝光了出來,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足夠讓認得他的人識辯出來。

一旦識辯出來,想要查到他在哪個部隊,並通過他查到蔚鴦的存在,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

所以,慕戎徵相信,他真的會那麼做:捉住蔚鴦,把她跺成肉餡,做成包子。

從指揮所出來,慕戎徵看了看腕錶,晚上十點,抬頭時,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夜空,眼下,在這個臨時指揮基地上,他還沒辦法同外界直接通話,這邊本就落後,通訊不發達,而他在進行戰鬥時,切斷了三大部落之間內內外外的通訊聯繫。

「張副官,發電報:荀蒼攜七人組雇傭兵遁入南江,南江所有城市應進入一級戒備狀態。」

「是!」

現在,他能做是發電報向外示警,讓駐地長官向上級彙報,要求對荀蒼進行全面通緝,只希望可以在半路上把這支可怕的隊伍截住,令他們進不去溫市。

只是,他不確定這樣做有沒有效果,畢竟他們是兩天前出發的。

從平山高原坐車回到平山分區司令部,花了近兩個小時。

一到司令部辦公室,慕戎徵第一時間就給蔚鴦打了電話,此刻是半夜十二點。

忙音。

慕戎徵的心咯噔一下,亂了。

他連忙又給蘇喆打電話,也是忙音。

緊跟著,他給司小北打,依舊忙音。

反覆的打,始終是忙音。

半夜時分,不可能三個地方的人都正好在打電話,這只有一個解釋:他們這一片地區,通訊被切斷了。

換而言之,荀蒼已經在溫市,並且盯上了蔚鴦。

「油加滿了沒?」

掛下電話,他滿臉寒氣地詢問張副官。

「加滿了。」

「馬上申請起飛。」

「是。」

張副官沒有多問其他,而是轉身去執行。

慕戎徵在原地踱步:蔚鴦,你千萬別出事啊……

「小慕,明天三大族長要去瑞都,和總司令簽訂永久歸附協定,這是大事,你必須親自陪同。至於追擊荀蒼的事,交由其他們去做吧!這是鮑司令讓我來傳達的原話。」

登機前一刻,一輛軍用悍馬突然出來在停機坪上,從車上下來一個兩杠四星的大校級別軍官,遠遠叫住了他——人家這是來阻止他去溫市的。

「祝師長,荀蒼是在我手上逃逸的,我必須親自將人逮回來,這是我的職守所在。三大族長去瑞都一事,可由平山司令部另派長官相陪。軍情緊急,就此別過。」

沒有多說半句,他上了軍用專機。

「這小子……」祝師長張了張嘴,想再叫,可想到這小子的性格,到底是閉了嘴,直搖頭道:「立了這麼大功勞,不去領,卻非要搶著去執行這刀口子上玩命的任務。還真是出生之犢不畏虎啊!夠種。」

對於這個少校營長,祝師長有著說不出來的喜歡:祁部長讓人用心調教出來的人才,果然厲害,一周時間,就把三大部落收入囊中。之前,平山分區的鮑司令還在報怨:「慕戎徵這小子,真是難管,違抗軍令,私自外出,偏偏又在瑞都立了功……刺頭就是刺頭……」

誰知十天之後,他再次成為了平山收復戰的功臣。

面對這樣一個局面,祝師長不想感概都不行了。

這世上的人,有人庸碌,有人天才。

庸碌之人,守著平山幾十年,只能望著那片分裂自治的土地興嘆;天才之人,不過數天,就能一統。

這差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

那麼,蔚鴦這一天又做了什麼呢?

時間拉回20小時之前。

彼時正值凌晨四點。

蔚鴦還在睡覺,屋內一團漆黑,一陣尖銳的電話鈴忽然響起,被吵醒的蔚鴦,人迷迷糊糊的,不太想動,昨晚上,她睡得有點晚,過了一點才睡的,這會兒困得厲害。

可電話鈴不斷地響著,她隻好開了燈,先瞄了一眼牆上的鐘,四點。

誰呀?

誰在這個時候擾人清夢?

這部座機是直達電話,樓下沒分機,平常幾乎不響,有電話來肯定是找慕戎徵的,可現在慕戎徵不在呀?

難道是他打來的?

不可能,這麼大清早的。

唉,她得多想他打電話過來啊——這麼多天了,沒任何音訊,真不知道他在多忙。

她打著哈欠去接,啞著聲音直問:「喂,哪位?」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低低陌生的女子聲音,「喂,你是蔚鴦蔚小姐嗎?」

居然是找她的。

有點不可思議。

「你是誰?」

幾乎沒有外人知道她住在這裏,這個號碼,她隻給過一個人。

「我是權珍家的保姆。」

那女人說得很輕很輕,輕到讓她聽不分明。

「權珍?」

蔚鴦精神頓時一凜。

「對。」

「她怎麼會讓一個保姆給我打電話?」

好奇怪。

「我是於心不忍。」那女人輕輕接道:「權小姐出事了。再不救,可能就沒得救了。」

這話嚇得蔚鴦一大跳,整個渾渾沌沌的意識一下全醒了。

「什麼情況?權珍怎麼了?你把話說清楚。」

「具體情況我不太情清楚,我只知道權珍小姐被權夫人打折了腿,還被注射了大量毒品,要是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沒命。蔚小姐,權小姐平常待我不錯,我悄悄過去問過她,該怎麼救她……報警肯定不能報警。權小姐清醒的時候給了我這個電話號碼,就是你家的,說讓我找你想想辦法,把她出事的事告訴你,請你想法子把權先生找來……哎呀,外頭好像有人來了,我不能再多說什麼了,我也被關在別墅內,要是被抓到,只怕會被打死的……就這樣吧……」

說得急匆匆的,不等她再多問,就掛了。

聽得出來,那個聲音顯得特別緊張,話裡全是恐懼。

這個時候的蔚鴦,整個兒完全清醒了,渾身俱涼。

權珍出事了。

權太太乾的。

這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矛盾,權太太要置權珍於死地呢?

怎麼辦?

權家是權貴人家,報警都不能報,可見問題很大。

她一番急思罷,忙給蘇喆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一趟,自己則去洗漱換衣。

跑到樓下時,楊媽還沒起,她去開了門。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喆從後院門走進來,藉著門口暈黃的燈光看到蔚鴦的神情顯得異常嚴肅。

「進屋說。」

兩個人回屋。

蔚鴦把剛剛接到的電話給說了說。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

聽完,蘇喆沉聲詢問。

這件事的確很嚴重。

「一,查一查這電話從哪打來的;二,必須查實電話內容的真實性——我房裏那個電話號碼,除了權珍,從來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後面那句強調,是想說明,這個求救電話極有可能是真的:一,因為是權珍讓打的;二,找的是她。這兩點都吻合,說明這件事是騙局的可能性極小。

但即便如此,出於謹慎心理,必須查實了才能有所行動。

「好,我知道了。」

蘇喆立刻來到電話機邊上,抓起來就打了兩個電話出去。

「喂,老遊,馬上查一下號碼6308***凌晨四點左右打進來的電話IP位址。」

十分鐘後,那位老遊打來了電話。

蘇喆掛下電話,回答道:「電話是從本市西城郊區玉苑23號打出來的。那個地方是警局副局長名下的別墅。」

蔚鴦狠狠擰著自己的衣角,面色凝重,肌膚上都起了寒慄子:「本市?權珍不是應該在瑞都嗎?。」

「如果打電話之人沒有撒謊,那麼,登機處應該被作了手腳。」

蔚鴦想想就發寒:怪不得保姆說不能報警,原來人就被關在副局家。

「玉苑那邊安保很嚴,到了晚上,我一個人悄悄進去查看沒問題,但,如果發現了人質,想要一併帶出來,光憑我一個人不行。而且那是副局長的別墅,現在又關了一個人,肯定有人看守。如果四少的特種隊在這邊的話,隨便讓我帶上兩個人進去,保管出入如無人之境。但現在,我們得另外想法子。」

這番分析極有道理。

蔚鴦撫著手心點頭:「如果那個保姆說得不假,那麼權珍現在傷得肯定很嚴重,在這種情況下,想把人悄悄帶出來不現實……我們必須光明正大的進去。前提是,我們得確定人真的在裏面。」

她暗暗思量罷,忽然叫道:「有了,我看昨天的報紙,好像看到楊翦代表總司令來溫市的兵工廠視察工作,昨晚落榻在兵工廠,今天還在溫市對吧……」

「你忙成那樣,還關注和你的學習沒關係的新聞?」

蘇喆有點訝然。

「我每天都會讀半小時報紙,那是習慣。新聞這東西多看看,可以了解政治和經濟上的走向。多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哪怕再忙,她都會讀一會兒,而半個小時,足夠她把當天的新聞了解清楚。

「這是一個好習慣……蔚鴦,你是想找楊翦幫忙?」蘇喆問得尖銳,「可是,他能幫你什麼忙?如果沒有證據證明權珍就在23號別墅內,就算是楊翦也不可能帶人直接進去搜查。」

「但是,他可以拖住警局的人。也可以通過職權找到權部長,他能請得動權部長儘快回來來保護他女兒,到時我們就不用參和了。」

蔚鴦聽權珍說過。她父親最近在辦一件頂頂要緊的事,根本聯繫不上。

「嗯,有道理。」蘇喆表示認同,同時又扔出另一個問題,「但是,你覺得我們怎麼說得動楊翦幫我們這個忙?這件事上,你指望不上我,我和他關係不好,請不動他。難道你想通過四少請他?四少去了平山那邊,我得到可靠消息,四少正在作戰,那個地方通訊不便,根本聯繫不上。」

原來是去作戰了,怪不得音訊全無。

蔚鴦搖頭,目光一深,「不,我自己請。」

這話令蘇喆生一怔,「你請?你和他又沒交情!再說,你準備往哪裏請?」

蔚鴦不說話,思量片刻,「等天亮,我們出去一趟……回見……」

她噔噔噔上了樓,把摸不著頭腦的蘇喆扔在樓下不再搭理。

待進了臥室,來到床頭櫃前,蔚鴦取出之前慕戎徵臨走寫的那張紙條。

正面是他寫給她的叮嚀,而反面另外寫了幾行字:「記一下這個號碼,我一個摯友的電話,如果有事情,可以找他,他的名字叫雲弦。」

蔚鴦知道這個人,一個研究軍事武器的天才,瑞都城內一權貴家族的繼承人,最初那幾些年,他就在溫市的兵工廠內作各種研究工作。後來,他成為了他的支持者之一。

而楊翦昨晚上就住在兵工廠,所以,找雲弦就一定能找到楊翦。

她記得這個雲弦和慕戎徵關係極好,不過,這個時候時間太早,好像不宜打過去。那就再等等吧……等天徹底亮了。

*

七點四十五,蔚鴦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不是打給雲弦的,而是打到副局長家的。

政府機關的上班時間點是八點,此刻,副局長應該已經從家裏出發去政府機關了,在這種情況下,家裏應該只剩下保姆,以及看管權珍的人——那副局長沒老婆,也沒子女。

一般情況下,主人家的電話,主人不在,都是傭人接的。

她想試探一下。

很成功。

接電話的人,正是凌晨打來電話的那個聲音。

「我是蔚鴦,如果權珍還在副局長別墅,沒有被轉移走,請你說一句:先生,你打錯電話了,如果不在,請直接掛斷。」

保姆回了一句:「先生,你打錯電話了。」

掛斷。

很好。

非常好。

這說明權珍真的還在。

而後,她又撥了第二個號碼,雲弦的號碼。

「哪位?」

話筒內傳來了一個男人溫溫富有磁質的嗓音。

「雲弦先生是嗎?」

「你是……」

「我是慕戎徵的女朋友蔚鴦。」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自我介紹,在還沒有公開的情況下,這樣一個介紹,絕對是振聾發聵的。

「你……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雲弦先是靜默,而後滿口驚疑地反問。

「我是慕戎徵的女朋友蔚鴦。蔚然的蔚,鴛鴦的鴦。」

「女朋友?」

「對。」

「他有女朋友了?」

「是。」

「可他怎麼沒和我說起過?」

「因為時機未到。但是你的電話號碼,的確是他給我的,我手上有他親筆寫的字條,讓我若遇上什麼難事就找你。因為你們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可為對方兩肋插刀。戎徵和我說過,小時候,他為救你,在大冬天掉進冰水過。你為救他,曾從假山滾落,下巴上還縫了四針……」

之所以說得這麼仔細,是想用細節來證明她的身份——其實,這些事,現在的慕戎徵根本沒和她說過。

雲弦不覺笑了:「想不到他連這些隱秘的事都和你說了,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嗯,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

「楊翦參謀長在兵工廠吧……我想拜見他,有事相求……」

雲弦滿口驚訝:「你還知道楊翦在我這邊?」

「楊翦認得我。請幫忙傳一句話,見面地點由你們說了算,我在此靜等回復。」

「嗯,行!」

*

另一頭,雲弦掛下電話,一臉詭異的笑了。

居然有人自稱是慕戎徵的女朋友?

他的興趣被強烈地勾了出來。

二話不說,他直往楊翦睡的房間走去,敲了敲門,門開,楊翦穿戴整齊,「怎麼,最新型號的可行性報告資料都準備好了?咦,不對呀,你手上沒資料,這是跑來找我說話的?」

楊翦打量著問。

他們都是一同大起來的發小。楊翦比雲弦更大幾歲。

「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找你的。」

雲弦把門關上。

「找我的,怎麼打到你那裏去了?誰呀?司令部那邊打來的?」

楊翦倒水喝。

「自稱是慕戎徵的女朋友,叫蔚鴦。還說你認得。楊哥,你認得不?」

靠著櫃子,雲弦笑問,雙眼發亮。

「蔚鴦?她居然自稱是慕戎徵的女朋友?」

楊翦不覺深深一笑,那日在第一高校長室初見,他就覺得慕戎徵那小姑娘很不一般,後來,那小子為了救人家小姑娘動用了軍隊,兩人的關係的確非同一般,可沒想到居然已經確定關係了。

「對。」

「她想做什麼?」

「想見你。地點由你選。」

「好啊!那就去見見。」

嗯,他也想去會一會,到底是怎樣一個小姑娘,居然能讓挑剔得裴四少看上眼了。

此番,他的另一個任務是,約見這位蔚三小姐。

人家既然找上門來了,那他當然得見上一見,好好給祁部長評估一下。

對,他要去做棒打鴛鴦的那根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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