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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權謀妻》298,別後重逢,熱烈如火
熱烈如火的吻,帶著不加掩飾的侵略性,攻佔著她的唇齒,他柔軟而強勢的力量將她逼得昏昏沉沉,凌晨時分,初初醒來,人的感官本就有些不清不楚,他的出現,又猶如夢境,如此深吻,最能勾人魂魄……

她攀著他,承受著那幾近能令人窒息的吻,嬌喘籲籲之下,四腳俱軟,實在受不了,便隻得伸手掩住了他那索取無度的唇。

「哎,你……你鬧夠沒?」

輕輕嗔怪,目色如媚。

慕戎徵深深睇著,啞著聲音道:「不夠。」

「厚臉皮。」

蔚鴦笑捏他的臉頰,心下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怎麼就這般再次重逢了,心裏甜滋滋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歡天喜地。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蔚鴦……我從來沒這麼怕過。」

拉開她的手,他再次將她擁入懷,緊緊抱著,耳鬢廝磨著,只有這樣將她摟在懷裏,他才能沉定下來,那些慌與亂,因為她的體溫,她的發香,她的嬌噥軟語,被驅散了……

「害怕?你也有害怕的?」

蔚鴦撲哧調侃,將下巴抵著他的左肩,整個人暈陶陶的,就像醉酒了一般。

「我怎麼就不能害怕了?」

他低低反問。

她甚是稀罕,「我以為你無所畏懼。」

他撫她秀髮,輕輕道:「這只能說明你對我了解不夠深。」

「我和你相處又沒多久,你這人又那麼複雜,就算我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懂你。」

「以後,我會讓你了解一個透徹。我的喜怒哀樂,我的過去,我的未來,我都讓你參予。我要和你分享餘生每一個值得紀念的瞬間。我的成功,我的失敗,都要有你。」

這是赤裸裸的表白。

蔚鴦抿唇笑了笑,這隻叫人害怕的豺狼,化身成黏人小狼狗時,暖極了,也討喜極了。曾經那個不喜表達的高冷男,現在越來越會表白真心了。

怎麼辦?

她的心啊,要被他的話給融化了。

哎呀呀,慕戎徵啊慕戎徵,你真是越來越讓我著迷了。

「喂,你連夜奔波來此,不會只是想來和我告白的吧!渾身濕漉漉的,我的衣服都要被你浸濕了。現在,你吻都吻了,抱都抱了,可不可以說一說你們一身重武器的來找我,是因為什麼事了吧!重點,你身上太潮了,會感冒的,要不要生個火烤烤乾?」

她掛念他的身體,這麼濕噠噠的,實在有害健康,便推了推他。

慕戎徵這才放開了她,意識到自己當真弄得她身上也生了潮。

「對不起,把你弄濕了。」

「弄濕倒沒關係,只是,你渾身濕氣,這是被雨水淋了多久,才整得這麼狼狽?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為了來見我,你才弄成這樣的。」

他不說話,目光卻是柔得不像話。

哎呀呀,慕戎徵,你別來勾引我行不行呀?

「咚咚咚……」

門外有人敲門,打斷了他倆之間的情意濃濃。

「四少,我給生了一個爐子,您要不要烤烤衣服。」

蘇喆傳進話來,這個人,想得真是周到,果然是慕戎徵身邊最好用的手下。

「進……」

慕戎徵正了正神色,低低應聲。

門開,蘇喆拎了一個大爐子進來,臨走細心地給開了半扇窗。

「快把衣服脫了烤烤,別搭壞身子。」

蔚鴦看到火苗挺旺,催了一句。

「其實沒事的,我們野外集訓時,常常淋雨。」

「現在又不是野外集訓,我會心疼。」

因為「心疼」兩字,慕戎徵唇角一翹,二話沒說解下身上的武器,脫了上衣遞給她。

「還有襯衣。」

「襯衣薄,一會兒就能幹。」

「哎……」蔚鴦扔了一條幹毛巾過去,以斜眼剜他,笑眯眯低侃道:「你不會是害羞吧!」

手上擦拭的動作頓了頓,慕戎徵瞄她:「我害羞?」他慢吞吞嚼著這三個字,那溫馴的眼神一下變得意味深長,掃過來時太有點熱辣過了頭:「你這是在調戲我嗎?小鴛鴦,蘇冉和你的小姐妹就在裏間,這屋子隔音又差,你要我脫光了,這要是再發生點什麼,害羞的人,肯定不會是我吧……」

「……」

呃,調戲者,反被調戲。

算了算了,好女不跟男鬥。

裏屋還有人在聽牆角呢,真要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她要難為情死。

哪像他,天生皮厚。

「不理你了。」

她瞪他一眼,拿了濕衣服,搬了藤椅去烤。

慕戎徵懶洋洋一笑,搬了藤椅也坐到了爐子邊上,看著她對著爐火烤著衣服,使其受熱均勻。

「哎,現在可以說一說情況了吧!」

蔚鴦瞄向他。

「我有點困了,想休息一下。衣服烤好叫我。」

說完,閉上了眼。

「喂。」

他不肯說這是什麼意思?

「別吵。我已經有兩天兩夜沒睡了。」

抱胸他往藤椅裡縮了縮,一副我很累的模樣,臉上也的確有倦容。

兩天兩夜沒睡?

他到底在幹嘛?

不過,像他這種身份,出任務時顧不上睡覺也正常。

她在心裏暗暗咕噥著,沒有再追問,而是開始安安靜靜地給他烤衣服。

沒一會兒,他居然就發生了微鼾之聲,她看在眼,有點心疼:這樣蜷坐也能睡著,可見他是真的累了。

很快,衣服烤幹了,她將乾衣服蓋在他身上,又把爐子拎到邊上,就這樣癡癡地望著他:這些天,也不知他做了什麼事,冒著這麼細密的雨水,說來就來了。

知道她在此的,也就只有楊翦,想來,他是和楊翦見過面了。

很想知道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卻被他身上的傷給勾住了魂:額頭有一處皮綻開了花;左手上有一道一寸長的劃傷,都沒顧上包紮,可見他行色有多匆忙。

悄悄地,她去取來醫藥箱,小心翼翼的給他處理傷口,卻把他吵醒了,忽然就睜眼看她。

「你睡,我給你包紮一下。」一頓又道:「也許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嗯。」

他應著,又閉眼,可見有多信任她。

這人素來不喜歡讓人親近,而睡覺時是一個人最最脆弱的時候,若非信任,他豈會願意將他最不設防備的一面呈現在她面前?

如此一想,她不覺甜甜笑了笑,被信任的感覺真好——曾經的她,從沒在他身上體驗過這樣一種經驗,現在她感受到了,滋味棒極了。

*

裏屋。

蘇冉有聽牆角,還偷偷開了門,瞧見他們抱在一起,不覺輕輕一笑,折回往地鋪躺下進,只看到權珍一臉驚疑地望著自己。

「蘇冉姐姐,剛剛那人是誰?」

「這個嘛,以後你自己問蔚鴦。」

蘇冉沒有多說什麼,關於蔚鴦和慕戎徵的關係,還是由她自己親口去說明比較好。

權珍不再追問,心下隻覺得來的那個迷彩軍人很在乎蔚鴦,而蔚鴦也在乎他——他們的關係,想來很非同一般吧!

如此想著,她的腦海裡閃過了那個救她出來的男子——被她抱著的感覺,與她太刻骨銘心了,現在想來,真是好面紅耳熱。

可惜,來了這裏後,那個人再也沒來見過她。

哎呀,她這是幹嘛,怎麼突然想起他來了?

心還砰砰砰狂跳起來。

*

東方的魚肚白漸漸露了出來,天一點一點亮堂了,一輪紅日在緩緩升起來。

慕戎徵醒了,睜眼開,看到蔚鴦就坐在邊上另一隻藤椅上,也睡著了。

幾絲淡淡的朝霞透過東窗射進來,落在她明凈的眼孔,襯得她的肌膚紅撲撲的,特別的好看。

他枕在藤椅扶手上凝視,伸手輕撫其髮絲,昨天晚上的大火,令他慌了神,所幸,她不在家,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報告,楊歸一有事報告。」

這一聲響亮的報告聲,驚醒了蔚鴦。

「你到裏屋去再睡一會兒,我去辦點事。」

他繼續枕著,低低叮嚀,目光很溫柔。

「我不困了,給你們去做早餐吧!」

「我還吃過你做的早餐呢!」

「今天就讓你和你的兄弟們嘗嘗?「

「怎麼辦,我不想和我的兄弟們分享你的早餐?」

他低低地嘆息。

她笑,他的小氣裡透著濃濃的佔有慾。

「你快去忙,我去叫蘇冉姐一起做。」

「那就辛苦你了。」

他沒有反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起身,把身上的衣服套上,走去開門,望了望外頭雨過天晴的東方,又瞄了一瞄面色沉重的楊歸一。

「到外頭去說。」

「是!」

慕戎徵走了出去。

楊歸一相隨在後。

蔚鴦無比悠閑地伸了一個懶腰,轉身走向內屋,推開,看到蘇冉一徑睡著,而床上,權珍正好奇的張望,見她進來,再也按捺不住,叫了起來:「蔚鴦,你過來……我想喝水……」

「等著。」

蔚鴦去倒了一杯白涼開,送到床邊,喂她喝完,才放下,手被她拉了去,「快說快說,那人是誰呀?」

權珍好奇死了。

「我男朋友。」

蔚鴦淺淺笑著如此宣佈,美眸微帶羞澀。

「男朋友?」

權珍驚訝極了。

「嗯。」

「第一高可不準早戀。你居然交男朋友?」

權珍暗嘆,蔚鴦的行事作風,真是膽大包天。

「這裏面的故事可複雜了,以後再和你細說,我來找蘇冉姐一起去做飯。蘇冉姐,來來來,咱們做飯去了。」

蔚鴦孩子氣地去吵蘇冉,心情顯得特別的愉快。

權珍歪著頭打量著:好友那一臉發光發亮的笑,看上去美呆了——這是因為愛情嗎?

*

這是個雅緻的園子,小小四合院,前前後後的屋子都有翻新,園中花壇種滿了蔚鴦喜歡的花花草草,鬱鬱蔥蔥之間,群芳爭艷,別有一番意境。

慕戎徵擰著脖子出來時打量了一番這個小四合院:它不像公館那般洋氣,卻有小門小院家的氛圍——這裏和蔚鴦住的西院差不多,但是,又比西院精巧大方,是個不錯的小宅院。

梧桐樹下,慕戎徵望著身後跟來的楊歸一。

「查到什麼了?」

「通訊中心的確是人為造成的爆炸。有人在在機房裏按了炸彈,又刻意在機房上裝了引雷天線,導致天雷劈頂,觸動炸彈導火索,最終發生了爆炸。」

楊歸一將剛剛查獲的消息說道出來。

「誰幹的?」

慕戎徵目光一深,沉聲發問。

「一個名叫曹影的技術人員。」

「這個人有什麼背景來歷嗎?」

「沒什麼特別的背景。」

「抓住了?」

「是。」楊歸一神情遲疑,「但是,死了。」

慕戎徵皺眉:「怎麼會死了?沒交待那炸藥是怎麼來的?」

「在把人緝拿送去通訊中心審訊時,被人遠程狙殺了。根據子彈口徑,所匹配的應是東原自製遠程狙擊槍King三代。這種型號,是東原所特有。且為皇家所獨有。不過紅樓在東原影響力那麼大,想要弄到東原軍政府的槍支不是難事。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件事和荀蒼有關。不過,這些全是我的推斷,具體還要看楊參謀長後續調查取證……」

楊歸一把最新查到的信息作了一下彙報,又說了說他自己的看法。

「紅樓在東原影響是很大,可在南江也沒多少勢力。南江禁止普通民眾買賣槍械,用於商業用途的火藥交易筆筆都有記錄,溫市出現炸藥,肯定有人在暗勢力在操作。」

那會是誰呢?

居然敢和荀蒼暗中勾結。

「能熟練操作King狙擊槍三代的人必是個熟手。不是在役軍人,就是退役軍人。也不排除雇傭兵。所以,這件事調查起來有一定難度。」

楊歸一以為:這事一時半刻是查不出什麼名堂的,他們手上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了。

「報告。」

兩個人正說話,趙石頭從門外飛快地進來,先敬了一個禮。

慕戎徵壓著聲音:「說。」

「公館那邊,我初初調查了一遍,附近有人看到昨晚七點時,一輛卡車在公館門口停了停,他們用卡車擋在大門口,一個小時後,卡車離開。楊媽和蔚二太太,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被帶走的……由於是晚上,光線問題,路過的人沒能留意對方的長相。」

也就是說,目標證人提供的線索,其價值很有限。

慕戎徵聽著沉默。

這時,蔚鴦從正屋出來,手上拉著蘇冉,往廚房走,看到他們站在東邊的梧桐樹下時,笑了笑,很快閃了進去。

「隊長,隊長夫人是不是還不知道公館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楊歸一猜測。

「嗯!」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現在,他唯一慶幸的是,昨天她不在公館,否則,止不定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而當務之急,是找出荀蒼,救回楊媽和程姨——蔚鴦最最在乎她母親了,要是知道公館出了事,那還得了。

「歸一。」

「有!」

「去把蘇喆找來。」

「是。」

沒一會兒,蘇喆來了。

「四少。」

「昨天,你和蔚鴦她們在辦什麼事,怎麼會留宿在此?還有,楊翦怎麼知道你們在這裏?」

慕戎徵想了解一下蔚鴦沒有回公館的原因,昨晚上為了堵蔚鴦的詢問,他借口累略作休息,故而都沒細問她怎麼會留宿在這裏?

蘇喆就把昨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慕戎徵聽著,輕輕一嘆,那丫頭夠義氣,這份義氣,倒是讓她避開了一場飛來橫禍。

關於這個四合院,為什麼處處體現著蔚鴦的喜好,他也了解了:他離開的半個月,那丫頭讓蘇冉找了這處園子,已買為己有,至於原因,蘇喆不知道。

但慕戎徵能猜到:她這是不想在公館住,而想有一處真真正正屬於她自己的園子——她想獨立。公館不是她自己物色的,她可能有一些心理陰影,所以,才買了這裏。

現在的她呀,真是越來越有主意了。

不管是替楊夫人治病這件事,還是營救權珍這件事,或是買房子這件事,處處彰顯了她的別有心思。

他細細聽完,不覺淡淡一笑。

「四少,你們連夜趕來這是出了什麼意外?」

現在換蘇喆問了。

慕戎徵低低說了。

蘇喆驚出一身冷汗,還好還好,他們昨晚沒回去,要不然,誰能知道他們會遇上什麼事?

「對了,四少,三天前,我看到趙志堂師長回溫市給他母親做七期,期間,他的副官去過通訊中心。聽說那副官和那邊某人有同窗之誼。或者,我們可以去徹查一下。本來我是不想留心這個人的。但是,之前,趙志堂的軍車在公館附近出現過一次。按理說,他們家在城北,不該出現在城南,為此,我刻意留心了一下……不管怎樣,趙志榮是四少讓人斃掉的,而趙老太太的死,也源於此。」

這個聯想也不無道理。

「蘇喆,你去查一查趙志堂那個副官和曹影有什麼關係。」

慕戎徵心思一動,沉聲叮囑。

「是。」

蘇喆應聲離開。

「四少,那個趙志堂不會和荀蒼勾結到一起了吧!」

楊歸一細思極恐。

唉,想到一塊兒去了。

慕戎徵捏了捏眉心,但願昨晚上那件事,和趙志堂沒關係,只是荀蒼在暗中作祟,這件的話,情況會變得簡單很多,反之,那就太複雜了。

「歸一。」

「在!」

「馬上給楊參謀長傳一句話。」

「什麼話。」

「讓他的人密切留心趙志堂的動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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