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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權謀妻》326,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程蒽是挺喜歡這孩子的,當初若不是被家裏老太太逼急了,也不至於要棒打鴛鴦。

可即使那時知道這個孩子是五少,她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嗎?

答案還是一樣的。

這孩子,配不得她家蔚鴦。

家世上,他當然是高人一等的,但是能娶小鴦的男子,家世固然應該要好,其他方面,也必須很出眾才行。

她之所以看好慕戎徵,原因有二:一,他能力強,既能幫到小鴦,更能很好的護著她;二,他和蔚鴦有著不為外人所知的過往——那份兒時的感情,將是蔚鴦這輩子最大的武器。

現在看到這孩子對小鴦好似還余情未了,程蒽不覺暗暗嘆了一聲,看向蔚鴦時,她拍了拍女兒的小手:「聊聊也好。聊開了才能繼續當朋友……」

當朋友?

母親在開玩笑吧!

蔚鴦在心裏暗暗咕噥。

這種想要弄死慕戎徵的人,怎麼當朋友啊?

眼見母親走開了,她想追上去,卻被柳瀚笙給攔住了。

唉,行,那就聊吧!

「你想說什麼?說吧!」

婷婷玉立,蔚鴦站在群芳怒放的花壇面前,裙袂飄飄,長發如爆,膚勝白玉,面若桃花,青春正好的少女,不施胭脂,已是神采飛揚,自成風景,惹人觀望。

她自是美的。

在柳瀚笙眼裏,曾經的她,我見猶憐,透著一種怯生生的美,而現在的她,言談舉止,閃閃發光,魅力四射,散發著一股灼灼耀眼的美。

當她不再怯弱,當她變得勇敢,嬌美如花的她說蛻變就蛻變了——對,她把自己蛻變成了黑暗中的聚光燈,那份耀眼勁兒,輕易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我想和你說說我跟慕戎徵的舊怨……」

一句話沒說完,她卻已經叫停,「打住。」緊跟著一臉正色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你和慕戎徵發生過什麼,都與我無關……」

「怎麼會無關?」柳瀚笙直叫:「他接近你,就是為了報復我……」

報復他?

這句話,還真的勾動了她的好奇心。

但是,再好奇,她也不想聽他說。

柳瀚笙,你接近我也是懷了其他目的的,居然還好意思在那裏中傷別人?

呵呵!

她見他張口又想辯,再次搶先一步叫住:「停,麻煩你不要再和我多說其他。這麼說吧,就算我想知道,也不用你說,只要機會合適,戎徵會跟我說的……所以,這件事就不勞駕五少您了……」

「不是的,蔚鴦,你應該聽聽我是怎麼說的,而不是他……他要是和你說,肯定會帶上強烈的個人主觀色彩,所有的話都會是他的狡辯……」

柳瀚笙急得直叫。

哼,還真是自以為是啊!

「如果他的話會帶上強烈的個人主觀色彩,難道你就能保證說得一定會客觀公正?有句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家裏的事,往往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難分辨誰對誰錯了。而我對你們之間的恩怨真的不感興趣。所以,還請放過。」

她雙手合手,作企求狀。

「蔚鴦……我這是怕你被騙……」

「我不怕……五少,您腳上有傷,好好休息,我先走一步。再見……」

轉身,她毫不眷戀想要離開,卻被他拉住,那張溫溫如玉的臉孔露出痛苦之色,「蔚鴦,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你是在乎我的,現在,你卻要刻意避著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幾年,他與她明明心意相通,開春的時候,他就曾和她說過,要一起考南江第一大,還曾相約大學畢業就結婚。

花前月下,他們也曾有過約定的,縱然平常時候他從不曾親近她,那是因為她生性靦腆害羞,他不想嚇到她——事實上,他只要說到男女之事,她就會面紅耳熱。她是如此單純的小姑娘,而他隻想等她長大。

結果,慕戎徵橫插一手,就把他對未來的規劃全給破壞了。

「放開她。」

蔚鴦正想掙開,不遠處傳來一冷叱,那熟悉的聲音,頓令她一僵。

哎呀,不好,是慕戎徵來了。

「慕戎徵,你來的正好,今天我們就把話明白了:你是為了報復我才故意搶走蔚鴦氣我的,對不對?」

柳瀚笙扣著她的手,抬眼看邁著大步走過來的慕戎徵。

蔚鴦心頭莫名就緊張了。

無他,這傢夥面色深深的,凶神惡煞似的,恨不得立時立刻就把他們給吞了。

唉!

怎麼辦啊!

慕戎徵的壞脾氣又冒上來了——這個時候和他對著乾,保證會被虐死——他一旦發起飆起,根本就不是人。

「你算什麼東西?」

毫不客氣,一拳砸下,把人打飛,他壓根兒不理會倒地悶聲怒瞪的柳瀚笙,抓上蔚鴦就走。

Oh,my.God!

蔚鴦直眼,暗嘆:瞧,果然被她猜到了——下起手來真是心狠手辣,完全不管不顧。

她瞄了一眼,收回目光時,咕噥了一句:

「喂,你怎麼打人?」

可她居然不生氣。

這人的確該打。

「打得就是他……壞我好心情,以後不許和他見面,更不準說話,聽到沒有……」

呃,居然還衝她吼上了,這也太霸道了吧!

蔚鴦覺得自己好無辜!

一路被拉著直往主屋三樓而去,沿途,引得工作人員們紛紛側目,認得慕戎徵的都在心下暗暗驚怪啊: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四少居然大上午回了南宮,手上還牽了一個漂亮小姑娘,一起上了樓?

所有人都像是看到了驚天怪事一般,瞪直了眼,紛紛在暗中猜測:這小姑娘是誰呀?

沒一會兒,蔚鴦被慕戎徵拉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他一把將人扛起,奔進裏間臥房,直接將她壓在了軟得不可思議的床上。

動作太快,她要暈了。

「喂喂喂,停停停,你和柳瀚笙置氣,能不能別往我身上撒呀?慕戎徵,你這是在吃哪門子的飛醋?」

眼見得他要吻下來,她一邊忍下頭暈目眩,一邊忙捂住他的嘴,嚷嚷了一句。

這個男人的眼神太熱烈了,烏沉沉盯著,啞著聲音道:「我想要你。蔚鴦,你就是我命定的女人。我要你,現在就要……」

完了完了,一句赤裸裸的宣告,令蔚鴦的心砰砰砰就狂跳起來。

今天這是要發生一點什麼了嗎?

瞧啊,他的意圖表現得無比明顯,她好像也是願意的,但是,不合適啊!

誠如裴淵所說,他們都太過年輕,此時此刻可能覺得對方就是自己這輩子想要的人,可是,人生這條路,時光匆匆,太早去經歷了不是這個年紀該經歷的事,也許以後會後悔!

她覺得,他們的感情想要持續一輩子,那就該慢慢地來打磨,而不是急風驟雨似地去偷吃禁果——身體上的吸引,只能維持一時,精神上的契合才會讓男女雙方的關係走得更長遠。

重點:從兩性關係來說,不管是感情,還是性,太容易得到,就不會特別珍惜。只有歷盡千辛萬苦,才會在得到之後倍加珍惜。

不管是她,還是他,他們都還年輕——一個十六,一個二十二,都很稚嫩,如果一個二十六,一個三十二,這種情況下談的感情,談的婚姻,才會更靠譜。

所以,年輕的女孩,絕對不應該輕易向年輕的男友繳械投降,底線要守,且,必須守。

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未來的負責。

「慕戎徵,如果你想要我,就得正正經經娶我。這是一個男人對你喜歡的女人做到的最起碼的尊重,在之前,你……」她點點他的額頭,咬字無比清楚,意志無比堅定,「別想動什麼歪腦筋。」

拒絕得乾脆而果斷。

面對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慕戎徵的喉節在滾動。

蔚鴦直勾勾對視著。

兩個人對峙著。

房內有掛鐘。

時鐘在滴答滴答走動著。

他不想妥協,只要他願意,擺平她太容易了;她是不肯妥協,神情倔強,暗暗在向他宣告:你要敢亂來,你就死定了。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眼神交戰,最終戰敗的是慕戎徵。

他想了又想,幾經掙扎,最終投降,翻到了邊上,把頭蒙在被褥上碾著,一副鬱悶到極點的小樣兒。

這種吃不到到的心癢難捺感,讓蔚鴦看著低低竊笑:嘿嘿嘿……

這個人現在雖然生氣,但還是能顧忌到她了。

很好,孺子可教。

「哎……」

她伸手輕輕碰觸他。

「別碰我。」

他冷冷的,一臉小傲嬌。

哎哦,我滴媽呀,想不到他會有這麼一面。

「我就碰。」她低笑,想去擼他頭髮,「你怎麼就像小孩似的呀?」

卻被他揮開了,還揮疼她了。

「疼!」

她低呼。

他猛得坐起,看到她撫著手臂,那張好看的俊臉可臭了。

「騙誰?我根本沒使力。」

「真疼。」她眼巴巴望著,把手臂遞過去,「給我揉揉?」

「不揉!」

忍耐著,他不肯再低頭,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慣著她,要不然她會騎上他頭頂上,那他得多沒面子?

瞧瞧啊,讓她不要和柳瀚笙說話,她偏說上了,兩個人還拉拉扯扯,樣子多難看。

「我出去辦事,會讓人給你找高中的書,你就給我待在房裏複習,哪裏都不準去。聽到沒……」

他沉著臉命令著。

本來,她好像應該遵命,但是嘴巴卻很承認地唱了反調:「不行,我還是去客房待著。這樣不清不楚的,我很尷尬的。」

這話說得一點錯也沒有,可偏偏他的臉,拉得越發難看了。

「隨你。」

冷聲撂下兩字,調頭就跑了出去。

這是真生氣了!

氣她非要和他撇清關係!

可出於自我保護,她不覺得這樣做是錯的啊!

每一個女孩子,都該自尊自愛。

只有自己尊重自己,愛惜自己,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和愛惜。

男女之事上,女孩子本來就容易吃虧——男人名譽壞了,只要有權有勢,人生依舊能過得風生水起;女人名譽壞了,就是一輩子的詬病,一生一世洗不掉的汙點。

所以,裴淵才會警告他,在名份未定前,不許胡來。

蔚鴦輕輕一嘆,隻得整了整衣裳跟了出去,等走下樓時,慕戎徵已經跑了出去,還真把她扔下不管了。

莫名的,她有點小委屈——那小子鬧起脾氣來,有時還真有點孩子氣……

其實,男人都有孩子氣的一面——社會經驗告訴她:男女世界裏,女人千萬別把男人當浮木,把男人想像得有多有擔當,多有責任感,現實生活的男人,都有很孩子的一面,輕易能把他心愛的姑娘氣哭。

男人也需要女人包容。

嗯,她會包容他,但今天,他真的有點過份了。

*

樓下偌大的客廳,裴玉瑚剛吃過早餐,本想出去辦事,因為忘了東西又折回,正好看到那個漂亮小妞從樓上下來,她的步子,不由得頓了頓,高聲叫了一句:

「站住。」

蔚鴦轉身尋聲望去,是慕戎徵的三姐裴玉瑚在審視她。

這個人是南江的第一名媛,穿著打扮自是最時髦靚麗的,高跟鞋踩著地面踢噠踢噠直響,身上那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老遠就逼了過來,挑剔的眼神,直在她身上打轉。

蔚鴦本想視而不見的,反正她是第一次來這裏,又沒熟人在邊上引見,不「認識」她很正常,現在不得不打住步子,不過沒急著打招呼,隻靜靜站著。

「長得倒還真是水靈,怪不得把我們家老四迷得暈頭轉向的,居然還把你給帶到了家裏。」

裴玉瑚繞著她直打轉,眼神顯得無比挑剔。

「不是四少把我帶過來的,是裴伯伯請我過來的。」

蔚鴦靜靜回答。

「我爸?」

裴玉瑚頓時一詫,很是意外。

「對。」

「我爸請你來幹什麼?」

「這事還是由您去問裴伯伯比較好。我有事,先走一步,恕不奉陪。」

一欠身,要離開。

裴玉湖無語:「……」

奶~奶的,這個小姑娘很不給面子,居然敢懟她?

想裴玉瑚在南江那可是出了名的高傲名媛,看誰都不怎麼順眼,南江的人,見到她,即便不奉承,也不敢得罪,可這小姑娘的氣勢,怎麼比她還要傲,不怯不弱,不巴結,不搭理,簡直比她還要牛。

她氣得一跺腳,追了過去,「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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