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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畫江山之玥下承吟》第二十六章 禮物
自此以後,柴駿幾乎每日都會在王府的各個角落「偶遇」海棠公主,廊下、池畔、後花園,柴駿一如既往的以禮相待、畢恭畢敬,而公主的熱情卻從未就此消退過,甚至有越挫越勇的勢頭,柴駿真是唯恐避之不及,在王府辦差事變得舉步維艱起來。

禹州司造案也似是除了那錦盒中的幾頁無法解開的符號外再也尋不到其他線索,清闕傷勢未愈朱允承也一直脫不開身再度前往禹州。羅剎門也像是從江湖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在后宮的嬪妃冊上樑妃僅有短短的一句話,表其出生,何時入的王府,及其過身的日子,又是何時追的封。半句未有提及子嗣的事。值得讓人尋思的是,梁妃生前並無任何受寵領賞的跡象,更是無子嗣的妾室,為何要在父皇繼承大統以後還要另行追封。看來找到梁家的後人或者是當時在行宮伺候的老人方可探的更多。

宿蠡這邊廂終不得機會分身再去那個院子,好在馮蕭遞來一個消息,潁州那似乎發現了師父的行蹤,在與九幽相交的山脈上一寸一寸的搜尋,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山縫裏尋到了師父留下的聯絡記號,未見其人。洞內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還有打鬥的痕跡,想來因是師父遇到的什麼情況又轉移了地方,除了山縫以外周圍再搜再無師父留下的其他痕跡了,怕是又遭遇了棘手的事情,就目前情況而言師父還活著便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若能找到師父解開那些紙上的秘密,興許還能早日幫助清闕脫困。

半月時光轉瞬即逝,朱允承日日用完晚膳後就來耳房陪清闕,清闕從不搭理他,只是假裝睡覺,他倒也不以為意,有時候就這樣坐著看她,有時候也會自己拿一本書邊看邊陪她,如此一次總要坐上一兩個時辰,從不打擾或叫醒她,或許他也知道他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小丫頭。清闕也已習以為常,一日,清闕剛起身取水喝,就聽屋外似有人要進來,趕忙又跳回床上拉起被子裝睡,豎起耳朵聽門口的情況,有人輕輕叩了叩門,有人在屋外喚她名字,不對,這聲音是柴駿的。

「沈姑娘,你若是在休息,我就將東西放在門口了。」

清闕又跳下了床,慌亂的披了件袍子就去開門,踩到了垂地的縛帶一個踉蹌的跌將出去。柴駿只聽得屋內一陣混亂,還有清闕的哀嚎「啊呀!」」和重物墜地的聲音,推門一瞧,清闕正仰面跌在地上,身體則與袍子死死的糾纏在一起,雙手慌亂的扯著縛帶。

「柴駿,你怎麼來了?」

柴駿放下手中的托盤,蹲下身幫她一起解縛帶,「殿下命我送個好玩的玩意給你。」

「什麼東西啊?殿下今日怎麼不在飛羽閣?」

「我並不知是什麼,殿下隻命我拿來與你,你自己瞧去,」柴駿忽然清了清喉嚨模仿起朱允承的語態來,「咳咳,嗯,此物甚是有趣,本王可是託人千裡迢迢從西域帶來的,請務必將本王的原話遞給清闕。」

看著柴駿模仿的有模有樣的,清闕抱著肚子狂笑起來,胸口的傷也被這誇張的笑扯著隱隱作痛。「柴……柴駿,你還真的一字不差的傳達給我呀。真是笑死我了。……哎喲……疼疼疼……哈哈哈……」

「至於殿下為何沒來,」柴駿將笑慘的清闕扶回了床,「王妃近日忙著置辦殿下生辰的事宜,受了累身子又不爽了,殿下現在在晨曦殿。」

「嗯嗯,我先來瞧瞧他給我弄的什麼寶貝。」柴駿托著盤子站於清闕跟前,揭開蓋在上面的錦緞,盤中置著一個小盒子,裏面有一些七彩珠子,清闕拿起盒子,一顆顆的瞧著,這些珠子只能說是各個晶瑩剔透有些好看罷了,這算什麼寶貝?

柴駿放下托盤吹熄了房內的油燈,屋內瞬間黑暗,方才那小盒子內發出了異樣的光芒,「殿下還吩咐了,這些珠子要滅了燈或是在陽光下看著才有趣。」

「哇……好美,」清闕拿起一顆來,小珠子在黑暗裏跟螢火蟲似的。「這叫什麼?」

「這個殿下未曾交代。」柴駿取出火摺子重新燃了燈。

「那你拿回去還給他吧。」清闕將盒子還給柴駿。

柴駿又塞回給她,「殿下隻交代我送過來,我只服從殿下的命令。這玩意叫什麼你可以直接問殿下。」

「柴駿,你現在學會巧辯了啊,是不是海棠公主教你的?」清闕兩隻腳在床邊敲來敲去,歪著頭,一副等著看戲的表情。

「你又從哪得來的消息?」

「雲良告訴我的。」

「什麼時候你又跟雲良走的那麼近了?這小子嘴還真碎。」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聽說海棠公主總是跟著你轉呢。」清闕一手掩著嘴巴說道,「她是不是喜歡你啊?」

「柴某只知道她是主子,我是奴僕。僅此而已。」

「那倒是,如此看來,你我倒是彼此彼此。」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跟殿下復命,這盒珠子你就好好收著。」

「哎,別走啊,柴駿,我還有一個請求。」

「什麼?」

「你能教我武功嗎?」

「為何?」

「我上次遇襲,還不是因為我武功太弱了,若是……」

「我是指為何是我?」

「你也知道宿蠡哥哥的話,現在連飛羽閣都來不了,殿下的話……他是主子,我是奴婢……」清闕兩隻手指交替打著圈,欲言又止。「你反正在這飛羽閣值守。柴駿,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清闕對著他眨眨眼睛,期盼著肯定的答案。

「好吧。那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可是很嚴厲的,你可別受不住。」柴駿似乎無法拒絕如此看著他的沈清闕。

「那我可以叫你師父啦。你可別告訴殿下,省的他阻撓。」

「受不起,你先養好你的箭傷吧。」

「遵命,謝謝師父。」清闕朝著已然沒入黑暗的柴駿揮了揮手道別。回頭又開始擺弄那些珠子,這些珠子在黑暗中可真美,咦?盒子裏好像還有一張紙。打開紙一瞧,是一句詩,「有佳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清闕讀完詩句羞的將紙揉成一團丟在桌上。「這個登徒浪王爺,人在王妃那,還寫這種詩句,真是糟踐了如此美貌的王妃!」

這珠子也是長的「珠如其主」惹人煩,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熄了燈,它卻妖艷的蹭亮蹭亮的,錦緞也遮不住那光芒,清闕將盒子傾覆過來蓋上才算了事。再稀罕的玩意兒明日也一定要還給那登徒浪王爺。

翌日早晨,清闕乘著朱允承剛離開飛羽閣,就悄悄將那盒珠子放去了二樓臥房,在其中也夾了張紙寫著「使君自有婦,朝秦暮楚不知羞」。當晚,朱允承也沒來,第三日、第四日……一日復一日朱允承始終都是踏入飛羽閣就直接去了二樓臥房,清闕雖一直有關注他的進出,卻也沒有去找他。

誠如許太醫所言,清闕的身子果然一月左右便大好了。柴駿答應她每日於清晨卯初時分,殿下起身之前在飛羽閣假山後的那片空地上教其武功。

清闕著了一身輕便的練功裝,將頭髮束起,看著清爽幹練。如約而至,隱約看見樹下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身形頗像朱允承,她出來前明明上樓瞧了瞧他還睡著,這會怎麼就已經與柴駿站在一起了。

「見到本王怎麼還不過來行禮?」朱允承也著了一身勁裝,平日披在身後的長發綰在腦後。

「柴駿,你怎麼不守信?我們不是說好了別告訴殿下嗎。」

「沈姑娘,我可並未答應過你。之所謂忠,必是對主子不可有所欺瞞。」

朱允承嘴角上揚,邪邪一笑,「柴侍衛,做的甚好。沈清闕,本王今日就要好好教你什麼叫做朝秦暮楚不知羞。」話音剛落,朱允承便一腳蹬地縱身躍起,瞬間來到清闕身邊,一把攬過她的小蠻腰,未等她反應過來,又又又強行封住了她的嘴唇。月亮仍然高掛天空,月光下兩個剪影糾纏在一起,早春的微風輕輕的搖曳著樹葉「沙沙」作響。清闕越是使勁推開,朱允承的手臂纏的更緊,想要故伎重演咬他的嘴唇,卻被他的舌頭乘勢探進了她的嘴中,濕濕的熱熱的,似是帶走了她身上了靈魂一般,原先用力捶打他的拳頭漸漸的失去了力量,變得綿軟無力,兩個人鼻尖吐出的氣息,交叉著透過彼此的身體。朱允承用手指輕輕的抬起清闕的下巴,對她一臉失了魂的表情非常滿意。「不知羞的事情本王還會很多,要不要再來教教你?」

清闕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甩手抽了朱允承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清脆有力,打破了周遭的靜謐,清闕舉起手又想繼續打他,反被他抓住了手。

「你有你的王妃,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清闕激動的抖動著雙肩,一手無力的抓著他的胸襟,眼眶裏的淚水不停的在打滾,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惱怒、羞愧、悲愴、孤寂所有的情緒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似得湧上心頭。

「清闕,我會給你個名份的。」

「我不稀罕!對,我的命是你救得,但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我喜歡柴駿也好,喜歡宿蠡也好,甚至是這世上任何一個未曾娶妻的男子,我也不會喜歡你朱允承,你聽清楚了嗎?!」

朱允承深吸一口氣,用舌尖在壓根處抵了抵被打的半邊臉,那模樣一掃俊逸瀟灑,顯得俊邪冷魅起來,「柴駿?本王就算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要了本王的人。宿蠡?你是想他明日就陳屍街頭嗎?」

「你這個人,能不能講講道理?你就讓我安安靜靜的做個奴婢不好嗎?」

「不好。」朱允承倒是答的乾脆。

清闕翻了個白眼,真是跟他雞同鴨講,話不投機。「我警告你,你你你,你再那個啥……」

朱允承斜睨著清闕,恢復了笑顏,「哪個啥?」

「啊呀,就是剛才那個啥,我就,我就殺了你再自戕。」

「哦,看來你是死也要同我一起啊,如此甚好,你倒是可以試試看。明日起柴駿單獨教你習武,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學成個什麼樣來,好讓你有這個能力刺殺本王,你也知道飛羽閣除了柴駿和我不設其他守衛的。」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官大,你厲害。明日起你可千萬別來,說謊的話,可是要失了你皇家的顏面。」

「本王一言既出,自當不會食言。還有那盒珠子,叫夜光珠,亦稱鮫人淚,本王已經命人將其做成一個手串,過兩日做成了,本王再給你。瞧你手上那根手繩,雖編織精緻,卻也早已破舊不堪,早些扔了吧。」

「你懂什麼?!我愛帶什麼跟你沒關係,你所有的稀罕物我都不稀罕,別拿來給我,去送你的王妃去。我困了,回去了。」清闕又朝他翻了個白眼,氣呼呼的轉頭就走了。

清闕回到房中,即褪去了方才的堅強,一頭扎在枕頭上流起了眼淚。她好氣自己在被他強吻以後,所表現出的口是心非、故作鎮靜,她能對他有什麼期盼嗎?不能。他是南平的王爺,他有他明媒正娶的王妃,給她個名份,可笑,男人都是一樣的,她的爹爹還不是跟娘親有了她以後又娶了別的女人當王后。摸著手上的手繩,心裏描繪著自己想像中娘親的模樣,那個臭王爺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自己有那麼疼愛他的母妃,哪會懂得失去至親的痛苦。

方才一直在樹下冷眼旁觀這一切的柴駿,此時走上前來,對朱允承說道,「主子,恕屬下直言,沈姑娘那手繩似乎是她的至親留予她的唯一物品。」

「你怎麼不早說?……誒?柴駿,你是從何得知的?」朱允承眉梢微挑。

「回稟主子,在禹州的時候沈姑娘與屬下談及此事。」

「這小丫頭跟你說的挺多啊,還有何遺漏的嗎?趕緊一併回報了,不然再罰你三年俸祿。」

「沒了,主子。」

朱允承心裏思忖,方才讓她扔掉那串東西是不是越發傷了她的心,這又變的棘手起來,看樣子並不是一串鮫人淚就能安撫的,「柴駿,你說……哎……算了,你也沒個心儀的姑娘,縱是問你也是白搭。」

「是,主子。」

「你呀你,真如清闕所言,就是塊木頭。」朱允承搖搖頭,一甩手也走了。冷風中就留下柴駿一人還佇立原地。東方露出了一縷陽光,鳥兒也嘰嘰喳喳的飛上了枝頭,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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