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成顯然早就想到了這點，他點頭：「我已經找人幫忙去查了，但是s市這麼大，想要找出一個人來，太難了，所以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說完了這句話，他又看向了沈於歸，開了口：「對了，明天你那位朋友要開庭了，你放心，東西都準備好了，明天法庭上見！」

見衛成這麼說，沈於歸點了點頭。

三個人又討論了一些東西，衛成就先走了，搜索證據，找尋小蔥。

沈於歸也沒有多做停留，她只是看了費南城一眼，就離開了病房裏。

開車回到了沈家，跟著於曼瑜一起吃了晚飯，又叮囑了醫院那邊，一定要把人看好，沈於歸這才上了樓，進入了臥室裡，準備睡覺。

她開著一盞床頭燈，盯著天花板。

費小龜在旁邊，就又開啟了閱讀模式，昨天讀到了第十章，今天往後繼續讀……

費小龜發出來的時候，溫和又低沉，帶著催眠的效果。

但或許是昨晚睡得有點好，今天的沈於歸，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她坐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費小龜，你來跟我聊聊天吧！」

費小龜一愣，立馬切換了自己的聲音：「麻麻，聊什麼？」

沈於歸撇了撇嘴，「你還是用費南城的聲音，跟我聊天吧。」

費小龜：……完蛋了，玩大了！

醫院裏，一直連接著消息的費南城，也微微一頓。

然後，他對費小龜開了口：「我來。」

聲音繼續連通，費南城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聊什麼？」

沈於歸頓時笑了起來：「龜寶貝，你這聲音來回切換自如嘛！」

費南城：……

費小龜：……

沈於歸望著天花板，然後開了口：「小龜龜，你說，你爸爸的眼睛是不是好了？他在裝呢？」

費南城：……

他遲疑了一下，模仿著費小龜的語氣，開了口：「應該不是吧~我也不清楚哦~」

費南城低沉好聽的聲音，說出這麼幼稚還帶著語氣詞的話，讓沈於歸覺得好笑，她忍不住開了口：「龜寶貝，你用這道聲音，給我說幾句話。」

費南城：「好的。」

沈於歸兩隻手背在腦後，開了口：「先來喊一聲我的名字試試。」

這個簡單。

費南城聲音裏帶著隱約的笑意，模仿機械聲的節奏：「沈於歸。」

沈於歸微微一愣。

其實，費南城從來沒有喊過她的名字。

想一想，他們在一起後，他經常喊自己的是小烏……沒有在一起時，喊自己的也是沈小姐……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鄭重的用這個聲音，聽到喊自己的名字。

於歸，於歸……

真好聽啊！

沈於歸笑了起來，她又戲虐的說道：「再說一句，我好喜歡你哦~」

費南城：……

病房裏的費南城，簡直是為難極了！

這麼肉麻的情話，他很少說過，所以嘴巴張了張，話還沒說出來，耳朵尖就先紅了。

他想要咳嗽一下，卻又知道如果咳嗽的話，會暴露了自己，於是，他壓了壓心底冒出來的情緒，開了口：「我好喜歡你。」

沒有擬聲詞，可說出來的話，卻更像是他的話。

沈於歸頓了頓，心臟又緊又熱。

她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放軟了，「真好聽。」

是真的好聽呀！

她笑了笑，開了口：「來給我唱個小毛驢。」

費南城：……

醫院裏，費小龜在費南城的耳機裡開了口：「粑粑，唱吧。」

自己選的路，就算是咬著牙，也要走下去！

費南城抽了抽嘴角。

小毛驢……

他伸出了手，按住了手機上的免提，對著費小龜開了口：「不唱可以嗎？」

費小龜嘻嘻笑著回答：「不可以哦~是粑粑你說的，讓我一切都順著麻麻，所以我從來沒有拒絕過麻麻的任何提議，況且，我這個年紀，唱小毛驢是很正常的嘛~所以，粑粑別墨跡了，快點唱吧！」

費南城：……

費南城還想要掙扎一下，就聽到了對面傳來了沈於歸疑惑的聲音：「費小龜？」

他不敢再跟費小龜說話，隻好切換了頻道。

他咽了口口水，旋即按照記憶中的節奏，唱了起來：「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都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它去趕集，我手裏拿著小皮鞭，我心裏真得意……」

他很快將一首小毛驢唱完了。

唱完了以後，哪怕內心再羞澀糾結，面上依舊平靜如水，還淡定的詢問：「唱的怎麼樣？」

費小龜：？？

他覺得現在的粑粑，簡直不能看了！

「唔~」沈於歸開了口，「一般般吧。」

費南城：……

費南城生怕她再出什麼餿主意，急忙轉移話題：「現在開始讀書嗎？」

沈於歸嘆了口氣：「小龜龜，我發現，你用了你粑粑的聲音以後，都不喊我麻麻了。」

費南城：……！！！

費南城一直刻意避開這個稱呼，可沒想到這傢夥竟然直接挑破了！

讓他喊媽媽？

這傢夥真是膽子夠大！

他板著臉，回答道：「用了這個聲音，總覺得有點神聖，不敢戲虐粑粑！」

費小龜：……這個理由，我給你滿分！

沈於歸想了想，也沒逼他，畢竟想像一下，費南城喊自己媽媽這個場景，也的確是慘不忍睹。

費南城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著剛剛讀到的節奏，往下讀下去。

沈於歸很乖，沒有再說話。

她房間裡的燈關了，漆黑一片中，費南城的聲音，帶著異樣的溫柔和包容。

沈於歸閉著眼睛，迷迷糊糊中，忽然間詢問道：「費小龜，你愛我嗎？」

費南城頓了頓。

旋即，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愛你。」

「我也愛你。」

沈於歸呢喃了一句，費小龜在費南城的指揮下，黑進了房間裡的空調系統，給她將空調調的低了一下，讓她抱著被子，沉沉睡過去。

她睡過去之前，又開了口：「費南城。」

費南城讀書的語氣一頓。

他以為她喊他有事兒，可是沒想到對面傳來的，卻是清淺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費南城放下了手中的書，他看不到她睡著的樣子，可是這樣聽著她的呼吸，似乎也很心安。

他默默的切斷了兩邊的聯繫，將費小龜的聲音交還給了它。

然後，他才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換上了公司文檔。

他正在批閱文檔的時候，忽然間頓住了。

驀地想到了她最後說的那兩句話：

「我也愛你。」

「費南城。」

費南城的手指一頓，忽然間就咧開了嘴，笑了起來。

原來……她最後的那兩句話，是這個意思。

他的目光都柔和下來，心軟的一塌糊塗。

這個傻丫頭。

-

第二天，沈於歸睡飽了以後，又是精神奕奕的一天。

她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忍不住扭頭看向了跟在她腳邊的費小龜，開了口：「費小龜，你那裏都錄取了誰的聲音？你沒有錄取我的聲音，然後去討好費南城吧？」

費小龜：……「麻麻，你以為錄取別人聲音，轉化為數據，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我才木有那麼無聊！」

沈於歸想了想，這個的確很複雜，就沒有再說話。

她洗了臉，刷了牙以後，詢問：「龜龜，今天我們買什麼彩票？」

費小龜「哼」了一聲：「麻麻，我拒絕跟你一起買彩票了！」

沈於歸：？？

「前天你中了獎，昨天我特意選了跟你一樣的，結果又是沒中獎。」

沈於歸：……！！

「沒有你，我中獎的概率會大一些。」費小龜仰頭看著她，「麻麻，算我求你了。」

沈於歸：……

這個見利忘義的傢夥，她不理他了！

沈於歸決定今天當個高冷的美男子。

她洗漱完了以後，穿好了衣服，跟著於曼瑜和包遊一起吃了早飯，就出了門。

大門打開，她開著跑車往外走時，眼睛一轉，就看到一道人影站在門口處，在大門打開的剎那，那道身影跑到了她的面前。

「叱！」

沈於歸急忙踩了剎車，車子停下，那道影子就衝到了她的車子旁邊，竟然是白若婷！她扭扭捏捏的開了口：「沈於歸，我，我給你做了愛心早餐，你吃一點吧！」

沈於歸：？？

這傢夥是腦子進水了吧，給自己做愛心早餐？

不過……她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當年在國外時，他風流的名聲傳遍了整個學校，也沒有影響那些女生們，一個個往上撲。

還有人專門給他送酒店房卡的……

比起國外的那些女生來，白若婷的這還算是好的呢！

沈於歸落下了車窗，胳膊靠在窗戶上，看著白若婷，她眉毛一挑，清冽的聲音傳出：「你喜歡我啊？」

白若婷的臉頰，頓時更紅了，她點了點頭，「對啊，所以，我給你這個跟我在一起的機會。我們在一起的話，白家和於家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了，以後大家和樂的做一家人，多好呀？」

沈於歸：……！！

她抽了抽嘴角，旋即開了口：「我覺得，你拿鏡子，照照自己比較好~哦，沒有鏡子的話，那你尿一泡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