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羽嗯了一聲。

波斯那些人便紛紛行動起來。

大大小小的石頭裝了好幾車，倒出來更是佔了好大的一塊場地，每塊石頭從外表來看，都普普通通的看不出什麼端倪。

「如何？」

帝北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渺啊了一聲，目光迅速掃過那些石頭，「還……好吧。」

男人眉眼微微一沉，嚴厲的瞥向她，「看熱鬧就看熱鬧，非說自己懂這些。」他壓著聲音斥道，「好在朕沒信你的鬼話，否則真讓你出去丟了這個人，你就等死吧。」

蘇渺，「……？？？」

她只是誇那些石頭還好，他幹啥呢？

蘇渺收回視線，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您這麼傷害臣妾，不怕臣妾傷心嗎？」

「那你就出去選。」

「……找出石頭給賞嗎？」

「呵。」

「……」

蘇渺懶得理他，繼續看石頭。

倒是淑妃見他們在說話，緩緩的走過來，「寧妃，身體如何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蘇渺記得上回在禦花園裏偷聽到的跟麗妃對話的就是此人，當時麗妃在罵她，淑妃在關心她——不管真心還是假意，至少表面上肯定是友好的。

她淡淡一笑，「都好了，多謝。」

淑妃也笑了笑，沒再說話。

只是其他妃嬪看她的臉色卻起了變化，好像她主動跟蘇渺說話，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沒多久，所有的石頭都已經就位，林善出宮去傳的那些採石者也都進了宮。

托雷笑著說道：「陛下，接下來就讓本使見識一下西涼的採石高手，開開眼界吧。」

「好。」

男人淡淡的道，「不過朕剛才想了想，無需波斯今年的歲貢翻倍。」

托雷隻當他怕了要反悔，挑眉道：「陛下是擔心，西涼的高手找不出那塊石頭？」

帝北羽瞥了他一眼，「朕是擔心波斯給不出錢，畢竟這也不是個小數目。」

托雷，「……」

男人又淡淡的補充一句，「所以無需今年翻倍，只需將十年的進貢條約延長到十五年。」

托雷臉色一變，倏地沉了眉眼。

蘇渺卻忍不住笑了。

她就知道這個托雷想太多，帝北羽這麼不可一世的人怎麼可能示弱？

只不過她剛才沒想通這男人究竟想幹什麼，現在才知道人家是打算「長遠發展」，不能逮著一隻羊可勁兒的薅羊毛。

「皇上，您可真是睿智。」她適時的狗腿，笑眯眯的道：「波斯使者來勢洶洶，想必是覺得自己肯定能贏，不會不敢接受的。」

「……」

托雷正要拒絕的話，就這麼被她噎在了喉嚨裡，臉色倏地青了。

帝北羽似笑非笑，「怎麼這麼說話？」

他這話貌似是訓斥，卻又哪有訓斥之意！

蘇渺無辜的扁了扁嘴，「臣妾只是后宮女子，不懂朝堂大事，若是波斯使者當真不敢接受，那就當臣妾頭髮長見識短好了。」她模樣委屈，眼底卻透著一縷精光，小聲咕噥道，「臣妾又不會嘲笑他們。」

托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