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

如果說她本來還懷疑過——蕭寒錦是不是跟人合謀參與了當初汙衊她的事，那麼此時此刻試探之間，看著男人眉眼間不加掩飾的不屑，這種猜測就消失全無了。

蘇渺沉默片刻，往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著安全距離，「雖然我如今失憶不記得從前的事，不過想必那件事也給蕭統領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實在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蕭寒錦眸色冷淡，「娘娘既不記得過去的事，如何知道自己當初不是故意的？」

蘇渺，「………」

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她嘆了口氣，「后宮裡的齷齪事這麼多，蕭統領雖不是時刻行走於后宮，但平時聽說的應該也不少——當初的事情實在太過蹊蹺，若是能夠查明真相，對你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確實，當初的事雖然皇上信任他，在得知事情的經過以後也並未責罰，可是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后宮裡依舊有不少風言風語，就像一根刺不上不下的卡在那裡。

蕭寒錦沉吟片刻，依舊面無表情，卻是終於開了口，「屬下並不知道娘娘那日為何如此，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屬下與娘娘平日並無交集。」

頓了頓，「此外，事發之後娘娘極力否認自己說過那樣的話，彷彿對此事一無所知。只是娘娘平日的品行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所以無論如何都無法被人信任……」

蘇渺，「……………」

好好的說事兒就說事兒，到底為什麼要加上最後那句？！

蘇渺的臉直接綠了，「所以你是想表達自己的品性很好嗎？」

蕭寒錦默了默，「屬下沒有這個意思。」

「呵。」

蘇渺一聲冷笑剛出口，就覺周圍的氣壓陡然低了好幾個度。

她莫名的看著面前的人，可是犀利要將她射穿的目光卻又好像是從身後傳來的……

蘇渺愣了愣，驀地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頭皮一下子就麻了。

她……不會……這麼倒霉吧？

他們剛剛在龍吟宮才見過，現在怎麼可能又見？

絕對……不……會……的！

蕭寒錦眼角的餘光瞥到她生無可戀的模樣，面無表情的開口行禮，「屬下參見皇上。」

蘇渺，「……………」

帝北羽沒有吭聲，從他出現在這裡開始，陰冷的目光就始終一瞬不瞬的落在女人身上。冷眼看著她僵直的身體，喉嚨裡驀地溢出一聲冷笑，「寧妃現在見了朕，連行禮都不會了？」

蘇渺，「………………」

嗷嗷嗷誰來給她一刀吧！

蘇渺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雖然她明明什麼也沒做，跟蕭寒錦不過是偶遇，可是就莫名有種做壞事被人當場抓包的錯覺，甚至這種壞事貌似還是——紅杏出牆？！

啊呸！

她硬著頭皮轉身，驀然撞入男人陰鷙的彷彿要滴出水來的眸子裡，倏地低下腦袋。

「臣妾參見皇上。」

「……」

好半響，沒有回應。

周圍的空氣彷彿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中，就連風聲都停止了喧囂，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