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容華。」

低冷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帝容華身形微頓，拍了拍小狐狸的腦袋，「小九，你先出去。」

暗紅色的毛團從他們身邊迅速的閃過，蕭寒錦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瞥它一下，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你在幹什麼？」

「隨便整理一下。」

男人一字一頓，「你丟我的東西。」

帝容華皺了皺眉。

蕭寒錦陰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你既然不要它了，有什麼資格動它？」他驀地掐住她的下顎，壓抑的聲線緊繃的似乎隨時處於爆發邊緣，「給我撿起來。」

帝容華一下子氣笑了。

有什麼資格？要說沒資格，他又有什麼資格把她關在太子府？！

她冰冷的視線不閃不避的望著他，紅唇輕掀，「我要是不呢？」

蕭寒錦看著她眼底近乎挑釁的寒霜——剛才他出門之前她還不是這樣的，至少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修長的手指重重的收緊了力道，「公主殿下，看在你今日心情不好的份上，你先前說什麼做什麼我都忍著你，但是我再說一遍，把東西給我撿起來。」

帝容華驀地冷笑，「看把你委屈的，我需要你忍我？你把我放出去不就完事兒了？」

「帝容華。」

「我還就不撿了你能拿我……蕭寒錦！」女人冰冷的聲音被一聲猝然的尖叫取代，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身上被扯的衣服，「你幹什麼？」

男人眸色暗的發冷，薄唇不徐不疾的勾起，「新婚之夜，你覺得我能幹什麼？」

「誰跟你的新婚，你是不是瘋了？」

瘋了？

大概，可能。

從他看到她把嫁衣當垃圾一樣扔掉的時候，或者更早——從她說她要嫁給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從她白日裡宣布解除婚約的時候……

這個女人一次次的挑釁他的理智，挑戰的他底線。

蕭寒錦眸色又是一暗，扣著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去。

帝容華瞳孔緊縮。

「蕭寒錦！」她驀地別開臉，尖叫道，「不就是一件破嫁衣麽，我撿起來還你還不行？」

破嫁衣？

男人唇角的弧度深了幾分，「容華，我過去大概是對你太好了，才讓你覺得我會任你拿捏。」他半闔著眸，「比起這件在你眼裡一文不值的破嫁衣，確實還是你更重要些。」

帝容華瞪大眼睛，「你幹什麼？我警告你別碰我！」

「遲了。」

帝容華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反抗他，「蕭寒錦！舉國上下無數女人排隊等著你，你非要對一個討厭你的女人來強的是什麼惡癖！」

「可我就喜歡你，公主殿下。」

帝容華快要氣瘋了，根本沒注意他說什麼，可是男人話落的瞬間，瞳孔卻是驟然一縮。

喜歡？

他喜歡帝容華麽？

…………

徹夜不眠。

外面的天色已經蒙蒙亮。

蕭寒錦看著身旁已經昏過去女人，漆黑的眸底落著一片陰霾，手指重重的在她臉上刮過，帶著幾分泄恨般的力道。

明明近在咫尺，相擁不過是他抬手就能做到的事，又好像隔著他無法碰觸的距離。

他不過是要這個女人，怎麼就得不到？

他不過是要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