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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長生心不古》183.青銅門上的紋路
接到我手中的羊皮卷只看一眼就發現它的邊角被特意拿布給縫了一圈,可能是怕看得多了給磨損掉了,但從其色澤來看,這三十年裡他保存的非常好。

羊皮卷分正反兩面,全部攤開有半張桌子那麼大。正面確實就是這整個山洞內的地形縮略圖,從山上的石柱陣到深潭、暗道、迴音石空間、圓台、青銅門......等一下,整幅圖大約長有五十公分,寬約三十公分,從上及下層層遞進,然後到這青銅門處卻留了近約半張圖的空白,不會這空白就是指我們現在所處的六十四洞穴吧,那得有多大?

我心中不免震驚,也感有寒意。假如說這個陣將近有半座山的空間,那麼想要走出去真的叫難如登天了。將圖紙反覆看了幾遍,它就是簡易縮略圖而已,不可能有任何提示的東西。

看不出結果來隻得翻過來,誠如莊主所言,反面有四幅畫,以上下結構分佈。左上角第一幅畫的是一個一身灰袍的中年男人將手中的正方形黑色錦盒遞給跪在地上的藍袍年輕人,在年輕人的身後躺了一個白衣公子,單從衣裝上來看,灰袍中年男人較簡樸,而藍袍年輕人像是俠士所扮,白衣公子則應該是富家子弟。

第二幅畫是藍袍人背轉過身來手中拿著一顆閃著金光的藥丸在往白衣公子口中送,而在他身旁正是那個已經被打開了的黑色錦盒。

第三幅畫上白衣公子睜開了眼,藍袍人一臉欣喜,而站在他們身後的灰袍中年人,但是他的臉是模糊的。我有留意,不止這一幅,其餘三幅上灰袍人始終都籠罩在陰影裡面目不清。

到第四幅的時候,一藍一白兩個人都跪在了灰袍人面前,並且叩首到底。應該是為表達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若從這四幅畫來看,確實表達的是那白衣公子身患重病或者受了極重的傷,藍衣人來此為他求葯,最後灰袍人將錦盒內的金丹賜給了他,也救活了白衣公子。

我問莊主:「這個灰袍人的臉是本來就看不清嗎?」

他點了下頭,「我拿到的時候就這樣了,從沒動過分毫。」

我點點頭,再仔細去看四幅畫,其實說到底這畫上除了對人的衣著和髮型有著筆外,人臉就只有一張畫了藍袍人的側臉,至於白衣公子被畫的角度是頭頂朝外,身體朝裡的,是故只能依稀看出是個年輕人,後面兩人同起了跪拜就都是背影了。

從這畫工上來看應該是高手,每一筆勾畫的線條虛實得當,所以如此畫來應是有意為之。大膽假設,洞主就是這幅畫的主人,那麼灰袍人就一定是他。因為看一幅畫辨其本意,不光是從畫的表面,還可從畫意來揣摩畫畫人在當時的思想。

這個人一定是清冷而孤傲的,所以在作畫時會無意識地把這種感**彩也融入了進來。灰袍人除去第一幅上是把錦盒遞出的,其餘三幅上都是反手而縛,如若配上表情,定然是冷漠淡然地看著眼前的生死一幕,哪怕兩個年輕晚輩跪拜在他腳前,似乎也激不起他半點情緒波瀾。不能武斷地評價這人冷漠,但至少可以看出此人很沉鶩。

觀其人看不出什麼明堂,我將注意力轉移從其著裝到地面,到那錦盒。隻怨這時古羲不在,否則他定能瞧出這是什麼年代的衣裝,錦盒又是什麼材質,甚至有更深的見地。

驀的目光一頓,落在了灰袍人的身上,就在他的腰間好似掛了一塊牌子,雖然沒有用翠綠來勾勒,但看其形狀極像是之前懸掛在燈盞之間的那塊。那依此看來,玉牌不但是真有其物,而且還就是這洞主人的隨身之物。

應當不是有意而為,古人皆有腰飾之類的東西,以他藉由此玉牌來達到奇貨可居目的來看,應該他也深知這玉牌的價值。之前他曾提到一句必須齊集三玉方能見王印,這玉牌是三玉中之一嗎?如果是,那另外兩樣呢?

手下意識地就去摸頸間的玉哨子,腦中也想及岑璽手腕上用紅線穿的玉鑰匙,沒法看到玉牌的實物也不能來作比較,不知是否真的質地是一樣的。

轉念一想又覺就算是也不能肯定洞主人說的三玉是否這三樣,而那王印又指的是什麼?

心中盤繞這些細思難解,目光卻遊離在畫上。突然間我所有的思維都頓住,視線也定住,灼灼瞪著那灰袍人身後的青銅門。

我想無論是我還是莊主,都被一個大環境概念給左右了,以為畫上顯示青銅門內的場景就是為了表述這樁事是在此處發生的,殊不知青銅門本身才是畫的重點。

而在之前我陰差陽錯地依靠眼力與幻覺的結合,將門外的陣法看出並由古羲破解,隻當就到此為止。我們在青銅門被推開後,所有的注意力也都被那光如明鏡的石壁以及頂上的宮燈,還有突然而飄揚出來的洞主存留的語聲給吸引,根本就沒有回眼去看一下青銅門的背後,哪怕我還曾經一度爬上過門去。

原來,在青銅門的背後與門前一樣,刻滿了紋路。

而這些紋路......我閉了下眼,再次睜開時就將目力看進了紋路間,同樣的那些線條開始從平面上跳躍出來,在空間裡開始排布成列,當它越排越成型時我也越加驚異,甚至心跳逐漸加速,到最後我整個人都僵硬地背靠在石壁上。

似覺有人在推我,恍然轉頭看到一張熟悉而英俊的臉,驚喜出聲:「古羲!」可當我定睛細看時,那張英俊的臉在逐層剝落,露出真正的面目是蒼老而頹廢的臉,原來是莊主。

這時他正吃驚地看著我,下意識地抬手抹額頭,發現全都是汗,可以說這時我是汗流浹背。莊主問:「小姑娘,你剛才怎麼了?」

我疑惑地看過去,聽到他說:「你明明低著頭在看羊皮卷的,突然間就把它給丟在了地上,然後手舞足蹈地不知在幹嘛。我喚了你好幾聲,也沒見你正常回來。」

微赧,這是我在入神後常有的狀況,古羲就見過好幾次了。被眼前的老人看到了,估計還以為突發病了呢。

我彆扭地轉移話題:「沒事,羊皮卷呢?再給我看看。」

莊主有些遲疑地問我:「真的沒事嗎?」他的掌卻揣在衣兜前面,看這神情是怕我再「發瘋」而毀壞他的羊皮卷畫。歉意地再開口:「我沒事了,剛才是想起一個事走神了,你再給我看一下畫,沒準能夠找到出路出去。」

莊主一聽立即把羊皮畫卷又拿了出來,急切地問:「真的能找到回去的路?」

我微蹙了下眉,勉強點頭。不想再與他在出和回這問題上糾結,取過羊皮畫再仔細看那青銅門,這次我的思路比剛才更清晰,也能掌控住情緒。等腦中都過濾一遍後收起羊皮卷,本想還給他但想了想問:「你和我一起走,能暫時讓我拿著它嗎?因為有時會需要比對路線。」

莊主想也沒想就點頭同意了:「你能看懂就你拿著,我看了三十年都沒看出究竟來。」

其實我心中還是沒有底,即使看到了那個空間迴路圖。

沒錯,這扇青銅門的背面紋路是這六十四洞的迴路圖!如果在最初我肯定還看不出來,但在一人獨自走了近兩小時又轉換過很多次不同裂層空間後,有些痕跡就浮出了水面,比如每次出現裂層時的角度。門上紋路沒有標其洞穴,但將裂層界面的斜線與直線分標了出來。以我的目力以及對圖案的敏銳程度,隻沉定片刻就找到了此時我與莊主所站位置。

但暫時我還是沒法找到正確的路,因為這張隱形的地圖就像是最繁複錯亂的迷宮遊戲,而我們身處在最不起眼的點上,哪怕能看到出口在哪,要達到那裡不知道得走多少彎道才可以抵達。不過我卻是可以瞧出最初與古羲他們分開的點,發現那處雖然離出口較近,但是支路裂層很多,短時間內也找不到通往出口的道。

心思流轉,也不知他與秦舟是否已經走出去了?趕緊收念,知道自己一旦想起他情緒就會失控,而且以他的本領加上還有秦舟在旁,應當不至於輪到我來擔憂。

在與莊主正式啟程前我想了一個辦法,讓莊主找一條繩子綁在我和他的手腕上,這樣即使會有先後走入幻層的時間差,那也不會被隔斷空間。當然,前提是我們的距離不能隔的太遠,否則不管繩子有多長多牢固,恐怕最終的結果都是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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