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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長生心不古》87.口是心非
古羲從我臉上看出端倪,露了笑容:「看來你開竅了,只是還缺少一點大膽的思維?」

我瞥他一眼,心中對他暗恨,明明他早已有了判斷,卻偏偏在這繞彎子不說。將水龍頭關上,又把杯子裡的水倒掉,然後才道:「比如?」

「比如,你將隱藏在畫裡的圖案給破解出來可能會導致的後果;比如,你的詳細地址並不是秘密。」

我一愣,「你是說......因為畫中藏圖的秘密被我發現,從而導致這些事的發生?然後很可能那個筆友依照我的地址來找過我?」

古羲淺笑著將他手中的那杯水也倒了,「還可以再大膽點猜測。比如,你的反常行為是,」他頓了頓,抬起眸平靜看我,「被你筆友唆使。」

心中一震,腳下不自覺地向他靠近,「筆友唆使我刺傷同學?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不可能呀,我那會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了自主思維能力,怎麼會被隨意唆使了傷人?」

「注意我的用詞,我說得是你的反常行為。」

「這有什麼區別嗎?」

古羲嗤笑出聲,伸手在我腦門上一彈,「區別可大了,反常行為可指一類現象,你刺傷同學只是其中一種表現。」

我捂著額頭的痛處仍然表示不解,沒有發覺自己幾乎是貼在他身前微仰著頭在問。古羲神色略懶地斂眸凝著我道:「算了,指望你這腦袋瓜子開竅還早。直白點說吧,如果不是你平白失去是非判斷能力,就必然是受到某種心理暗示。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會有心理障礙,只不過程度不同而已,有人怕高、怕進電梯、怕密閉空間、怕軟體動物,密集恐懼等等,這都是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你的心理障礙我沒興趣來分析,但是假如有人利用了那一點對你作出某些心理暗示,那麼你的性情就會變得反常,從而產生一系列的反常行為,傷人只是其中的一種。我這樣說能理解了嗎?」

說得這麼白哪還理解不了,可是筆友的書信我和他都已經看過了,哪裡有什麼心理暗示?念頭剛閃過就聽古羲道:「至於是什麼樣的心理暗示我就幫不了你了,或許是隨信還附有別的,或許就在那十幅畫中,這個你是內行。」

在畫中?我心中一動,立即就想去找那幾封信出來,沒料腰間一緊,低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古羲竟單手攬著我的腰,姿態隨意自然。

我抬起眸,看那光華暗斂的眼睛,忽然察覺,曾經會砰砰直跳的心緒在這刻居然很平靜。

頓時心情變得很好,將他的手從腰上拉開,丟下一句:「洗手間你要用就讓你先。」然後施施然走了出去,身後目光隨影也不管,信件在出去之前是被他收起來的,我找了一圈沒找到,回頭問:「那七封信你放哪了?」

古羲仍舊靠在洗手間的門框處,雙手插在褲兜裡,一抹陽光剛好照在他身上,好似映得他的臉多了幾分柔和。

可眨眼間他從光處走來,面色卻一片清冷。也沒看我,只在經過我身邊時淡淡落下幾字:「躺下換藥。」從衣櫃處回來時他的手上拎了一隻醫用箱,見我杵在那沒動,「需要我幫忙?」

我立即回身老實地躺進床內,不去與這陰晴不定的人較真。

紗布被揭下,黃色中帶了淡淡的血跡,隻覺他的目光清撩在我喉嚨口數秒,就用消毒棉棒去擦拭,有些刺痛感,但還能忍受。也不知他塗了什麼藥膏,味道除去藥味之外還有一股清香,最後又用一塊新的紗布貼上。

整個過程中明明他一片清冷之色,可我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卻比起剛才被他攬著的時候還要怔然。在他起身之時幾封信被甩在了我身側,那一點意亂情迷也隨之清醒,凝著走向門邊的背影禁不住想:我得剋製自己的目光。

只剩一人獨處時反而安然,我拿起信又一封一封看過去,逐字逐句,然後把那十幅畫也都認真研究。得到的答案與之前沒有太大不同,文字信息沒有任何煽動性,畫即使屬於陰暗隱晦的,也不至於會讓我看了之後情緒有所變,而其中隱藏的圖案碎片我也就著陽光反覆比對,除了更清晰地拚出老子騎青牛圖外,沒有更多發現。

我在想,如果不從這些表面來看,單從筆友的動機分析呢。與這人素昧平生,他為什麼要在給我的來信中隱藏那幅圖?腦中閃過古羲的那個青銅方器,忽的有一念浮上心頭:有沒有可能是......筆友藏於畫中的碎片圖案僅僅只是碎片?

古羲從哪得來的方器我不知道,但是他拿過來是為了修復,在我復原出那幅老子騎青牛圖之前,他也不知道上面刻的是什麼。會不會在十幾年前,筆友也曾拿到過那個方器然後試圖還原,所以才有那些碎片圖案?如若是這樣,雖說以方器的腐蝕程度看非一朝一夕間所致,但至少十幾年前刻圖要比現在清晰一點,也容易復原些。

依照這思路,會不會筆友把圖案碎片暗藏於畫中,欲圖讓我幫他拚起來?無疑從怪夢中可得知,最後我有將圖案給重組出來,常理之中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筆友。

分析到這,似乎有些東西漸漸都浮出了水面。

假如畫中藏圖的動機是因,那麼我將之拚湊成畫就是果,然後這個果還得由我自己來吞,有了後面一系列的「反常行為」。

不,還不對。

我忘了中間的時間順序了,重新來整理。

老媽說:我在剛入初三時突然有一天性情突變用刀刺穿了同學的手掌,這是最先發生的;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糾紛,乃至醫院道歉時我又再次動手,這是第二時間發生的;後來老媽被人建議帶我去看心理醫生,錯診為隱性自閉症,隨後老媽開始密切關注我,才發現我夜半不睡會在雙手作畫。這是第三時間點。

以此來看,到第三時間點我還沒完成拚圖,而在這之前,我已經有了反常行為。所以無論是唆使還是心理暗示在過程中就已開始了,而非是等到我將圖拚完整的「果」出來之後。

我覺得混亂了,本以為找到了出口,全部關鍵都在於那幅老子騎青牛圖!可現在又得把結論全部推翻掉。

想得太過入神,不知不覺間窗外夜幕降臨,室內昏暗下來。仍然毫無頭緒,反而覺得頭昏腦脹的,找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古羲還沒回來。

他的行蹤我無意過問,想著總不能因為他不在就把自己給餓一頓吧,於是收拾了下就準備下樓。拉開門的一瞬瞥了眼門廊牆上,一低頭邁了出去。

酒店地處繁華中心,不遠處就是燈火通明的萬達廣場,我一邊向那邊走著一邊暗暗留意四下。有過一次被跟蹤的經驗,想不敏感都難。在萬達廣場裡有一條金街,幾乎一條龍的都是各類小吃或者飯店,對於急需填飽肚子的我很有必要。

正在一家鴨血粉絲湯店前排隊,眼看下一個就是我了,包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眼,店家在窗口詢問我要什麼,也顧不上去接電話就先報了自己想點的。等我把單子遞給了後廚後找了張空位坐下,再去包裡翻手機,發現屏幕已經暗了。

聳了聳肩,管他呢。

沒過一會一大碗鴨血粉絲湯被端了上來,還有一杯酸梅汁。味覺開動,已經好久都沒吃過這種大碗了,不是我自誇,而是外邊城市的鴨血粉絲湯真比不上老家這邊的。不單單是份量足,而是普通的鴨血粉絲湯都是清湯,它卻是用老鴨高湯打底的乳白色,真叫色香味美。

正要準備開動,突的身旁座位落座了身影,眼角餘光微抬就一怔。

他怎麼來了?

剛剛有意無意漏接了他的來電,以為至少能清靜地吃完這頓晚飯,哪料還沒動筷他就來了。問題是,金街這麼大,萬達廣場又離開酒店有段距離,他是怎麼找到我的啊?

「你這一臉發懵的表情還真是可愛,不知道現在有個功能叫手機定位嗎?」

對古羲帶著嘲諷的奚落已經習慣,甚至免疫,默不作聲低頭吃我的粉絲。由於是剛從鍋裡盛起來的,吃得我熱火朝天,正要去拿冰鎮酸梅汁解暑,手邊拿了個空,抬起頭就見我的那杯酸梅汁居然到了古羲跟前,而且已經半杯下去。

再看他的坐姿,整個人是往後靠在椅背裡,單手輕擱在桌上,另一隻手則夾了一支煙正在吞雲吐霧。我瞥了眼牆上的標貼,小聲提醒:「這裡不能吸煙的。」

他倒也不堅持,將煙頭按進了桌上的碟中,然後問:「好吃?」

我斟酌著回答:「還行。」對我而言是美味,但對他這種吃慣山珍海味的人,恐怕就是粗糧。他又問:「你一個人吃得了這麼大一碗嗎?」

我低頭看了眼,多是多了些,基本上每次都吃不完,會把裡面的配料都吃乾淨了,然後把粉絲和湯給剩在碗底。還在尋思間,突的伸來大手將碗一端而走,「看你樣子也吃不完,我替你解決吧。」

我呆愣在那,目瞪口呆地看著古羲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鴨血放進嘴裡慢慢咀嚼,用得還是我的筷子!已經不止一次共用餐具了,我都無力去糾結。

看他表情可能是嘗著覺得味道不錯,眉眼舒暖地一點一點把那餘下半碗鴨血粉絲湯都給解決了。我覺著有些東西是生在骨子裡的,比如高貴,可能再沒有人像他這般用在吃魚翅的態度去吃一碗鴨血粉絲湯了。直到筷子撈著湯裡沒有貨色後他抬眼,「湯你要喝不?」

見我搖頭,目光在桌面掃了掃,一點都不客氣地對我吩咐:「去幫我拿把調羹來。」這架勢是連湯都也要解決了?同桌吃飯不是第一回,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貪戀食物的。

遲疑了下指著那湯道:「其實喝這不需要調羹,最好就是端起來大口喝,你會有湯汁淋過舌頭滑入喉嚨的鮮美感。」

他聽了我的有些懷疑,但還果真端起大碗壓近嘴邊,先是輕抿一口,然後又再抿了一口。不用說,等他放下碗時裡面已經空了,我不由問了句:「覺得很好吃?」

他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回道:「差強人意吧。」

我暗撇了下嘴,口是心非。

這個人很會喧賓奪主,將我餘下的晚飯霸佔吃掉後,還把我的酸梅汁也給強佔了。瞧他一臉悠閑的喝著酸梅汁,怎麼看都像是剛剛食飽犯懶的樣子。

謎一樣的筆友,為什麼會有這些碎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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