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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長生心不古》115.力挽狂瀾
謝福無言,以他見多的市面應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形勢比人強,即使心再多不甘,也只能選擇低頭。謝父看了看這邊,轉身就背著老謝頭悶聲而走,步伐卻是不敢太快。

等他走出十多米,古羲朝著謝福的腿彎踢了一腳,差點將人給踢跪在地上。往前踉蹌了兩步,謝福才穩住身形,也不敢回頭就一步一步跟在謝父身後。我們與他保持了大概一臂的距離,行走的頻率也基本相同。

越往前走我越心驚,沿路過來光照處依稀似有花草樹木,這個黑暗之地居然還能長出植物來,那會否在極暗裏還會有動物野獸?

這些都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我詭異地感覺到這樣渾暗的場景似曾相識。

百米之後,謝父停下。

遠看他的前方有一個四四方方類似於石盤的東西,恐怕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祭盤。等走近後細看,我突然間明白為什麼這個地方會似曾相識了。因為它們曾分別出現在筆友的十幅畫裡!不是我對畫不敏銳,而是場景是分散著排布在畫中的。而眼前這個石盤,我是清楚記得在某一幅畫的角落裏曾出現過。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我真想讓古羲把那六封信以及十幅畫拿出來比對一下看看,是否與我現在腦中所想的一致。

那個石盤其實更類似於沙盤,只是外圍是用石頭堆砌而成。面積約有五個平方米左右那麼大,細沙溝渠壘築,樹影房屋都很明顯,甚至我看到剛剛進來的那道城牆也在。頓時明白這沙盤壘築的是什麼了,是這個地底空間圖。

突的目光瞥及某處,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眨了眨發現還在。不由碰了碰古羲的手肘,「你看那。」他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垂落間眉宇微蹙了下又鬆開。

我不太摸得準地問:「你看得到嗎?」

他瞥了我一眼,「我又不是瞎子。」那就是說他也看到了?我遲疑著又問:「你覺得那像不像......」不等我說完,他就截斷了我:「不是像,就是我們幾個人的影子。」

啊?我一愕,不可思議地想:怎麼可能?

首先光影成像,此處唯一的光是謝父手中的那個手電筒,即使把石盤這處照得還算亮,可成影的角度應該是在我們身後,而不是在這沙盤上;

其次也是最關鍵的,我至今都沒看到過任何一個人影是......這般小的。哪怕如日中天,從頭頂直射向下,也至少是有個人形輪廓。可那沙盤上的人影是比我們實際小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不細看,根本不會留意到那個位置有幾個黑色影子。

突的聽到古羲低語:「是按比例的。」

一語點醒夢中人,確實如此。假如這塊沙盤是將這整個黑暗空間都囊括的話,那麼我們幾個人相對而言就顯得極其渺小了,它以同等的比例對應到了沙盤之上。

但是我仍然不明白,它的原理何在?

腦中閃過剛剛謝福的話,他說要立即趕到祭盤這來看,確定我與古羲這次要死在那困龍陣中。顯然他們也在這十來年中發現了這個秘密,只是不知要如何從這影子來辨別人是否死亡。另外,為何他們稱這沙盤叫祭盤?

縱觀全圖,我大致已經了解一些堆砌的特點,什麼形狀代表什麼物。正待仔細再看,突然謝福一個箭步沖向沙盤,古羲出手如電去抓他。抓是抓到了,五指扣在他的咽喉,可因為他那猛衝之勢竟將石盤撞得動了,轉瞬之間沙盤都被翻覆。

心頭一驚,我注意到謝福的嘴角揚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急忙出聲提醒古羲:「他肯定動了什麼東西。」

「我知道,動了這祭盤。老東西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古羲的聲音裡隱隱帶了沉怒。而謝福則笑了起來:「看來你也知道這裏面的玄機,祭盤一旦翻覆這地下整個空間都會像這一盤散沙般傾倒,呵,老頭子我反正也活夠本了,我兒子中了蛇蠱也活不長,多拉你們兩個來墊背未嘗不好。」

聞言我大驚失色,本能地環顧四周,不知道是否是心理因素,好似真覺得這空間的氣氛與剛剛不同了。難道真的會如謝福所說的,沙盤毀,空間亦毀?

慘叫聲起,剛還叫囂的謝福就頹倒在了地上,他的肩骨直接被古羲捏碎了。謝父見狀丟了老謝頭就也沖了上來,但隻印證了四字:以卵擊石。一聲悶哼之後,他就被古羲踩在了腳下,只聽骨骼聲響同他父親一般慘叫出聲,我在旁都聽得頭皮發麻,那是肋骨被踩斷的聲音。

這一切都只在眨眼間發生,手段乾淨殘酷,不帶任何感情。

而此刻古羲垂眸的神情裏帶了睥睨,他用極淡的語調緩緩道:「是否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謝福在地上忍痛喘著氣,這次他是真的站不起來了,可他臉上已然帶了狠意道:「這裏一毀,不出半小時整個鎮都全塌了。就算你能破困龍陣,也不可能來得及在半個鐘頭裏逃出此鎮。」

古羲抿唇:「誰說我要逃了?」他的眼神變得蕭瑟冷厲,「知道為什麼我到這時都還不要你的命嗎?因為我要你們睜亮狗眼看我如何力挽狂瀾。」

在對方驚愕的目光裡他抬起頭凝眸向我,斂了戾氣淺笑著問:「有把握嗎?」

靜了一瞬,我默然點頭。

其實從沙盤被撞毀開始我就留意到所謂一盤散沙並不至於,因為可能由於是常年累月後那些沙礫大多數都風幹了。撞倒之後,只是整個一塊滾落,而不是變成一團細沙。

隻沉定了幾秒心神,我就開始動了,哪塊石頭擺放在何處,哪座房屋面朝什麼方向都開始立體成型於腦中。期間還聽到謝福在冷笑著嘲諷:「別癡心妄想了,祭文上明文寫著祭盤動地下鎮毀。就算你把那些沙給扶起來了,也是不可能恢復到原來了。」

古羲輕哼了聲不予理會,隻目光落在我快速丈量尺寸的雙手上。這是起初我還能分心去注意的,並且還感應到身周的氣流在改變,但到後來腦空間裡就只剩沙影,是的,沙影。

浮光掠影,今天就算沒有這光,我也要掠影成原。否則一旦空間毀,死得不光是我們,還有頭頂上方的布林鎮所有人。這將會是一場空前絕無的巨大災難!

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去唾棄謝福的陰毒殘酷,唯一僅剩的思維全都是沙盤承影。

當我擺上最後一座沙塔時,我的目光在整個沙盤上搜掠,確認沒有任何一處有絲毫差異,這才抬起了頭。對上一雙精光奕奕的眼,我問:「能有用嗎?」

那幽色黑眸中有了笑意,伸掌而來,貼上了我的額頭,一片汗濕。在我期盼的目光中,聽他道:「歷時十五分鐘零二十秒,當然有用。你看看四周,可還有變化?」我果真環轉四下,幽閉的空間依然渾暗寂靜,頭頂躁動的氣流也都消失了,終於抿唇而笑。

一低頭就見無論是謝福還是謝父,都目瞪口呆地楊看著我,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會有報應的。」

可當我說完古羲就笑了,將我往身旁一攬了道:「小願,你跟他們說這些根本是對牛彈琴,省了這口舌吧。知道為什麼這小小的一個沙盤能有這麼大威力嗎?」

我搖了搖頭,即使剛剛真如古羲說得在短時間內力挽狂瀾了,可我依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只見古羲揚手一指靠近身前的某處,「這裏,就是剛剛我們走過的困龍陣地界,每一個凸出向外的沙塊代表了一次危機,它還會隨著陣心的移動而全盤轉移。」

他又點了一處,繼續道:「這道城牆就我們剛進門的那堵,也是它支撐空間的軸點,相當於一座大樓裡的承重牆。而城牆這邊是獨立空間,地處布林鎮下,真正起到決定作用的是這處。」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我看到的是沙盤中心,也就是我們身前的這個石盤。

還是不懂,石盤的重要我自然已經知道,剛剛都差一點引動自毀裝置了。可在這沙盤上,它又起到什麼作用呢?

「他們之所以說它是祭盤,是因為這個石盤的啟動必須要以血來祭。」

「啊?以血來祭?」之前我與古羲藏在暗處聽到謝福在對謝天元說,必須要有新鮮的活血來祭,當時我以為是在說謝天元中的那蛇蠱,難道其實是在說祭這石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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