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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長生心不古》347.終止
我不作聲,默認了那疑問。卻聽他一聲冷笑後以極其涼薄的語聲對我說:「你覺得古羲會有這麼好心嗎?且不說他現在下了黃泉眼把那底下攪的天翻地覆目的為何,我隻知以我當他影子那些年對他心理研究與揣摩可確認,與我聯手製服族長必能利他所圖!族中藏了一個關於他的秘密一直被掌握在族長與長老手中,即便是他早年脫離了家族這個秘密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結。」

我抬起眼,「你知道是什麼秘密嗎?」

何知許嘴角牽揚譏諷的弧度:「族內隱秘我如何知曉?除非我真的當了族長,或許還能從邱長老口中套出一二來。」

所以古羲傾力幫何知許扳倒藍影老頭所圖的就是這個目的,但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秘密讓他費盡心思?這個疑問除了他自己沒人有答案。從目前我所獲知的訊息來看,何知許在這個家族中地位雖已不凡,但還沒走到權利的最中心。古羲在離開家族前一直都被困在地下圍城內,應該也不曾掌權,甚至他被這個家族利用來做某件事。以他這種性子,又怎可能永遠受人擺佈呢?潛伏是為了尋找絕佳機會反擊,他十幾年前可以反離家族,十幾年後同樣也可以設局致家族族長於死地。

這時的我對眼前困局完全無濟於事,所以只能藉著推演分析這些事來轉移心神,不至於被這等同於煎熬的等待而折磨至瘋。

目光凝在何知許淡漠的臉上,到這時我已經大抵明白他與古羲那殘忍與工於心計的性格從何而來了。環境造就人,陰暗而神秘的家族拿捏著他們的命脈來脅迫他們做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如果不夠殘忍不夠心深,或許兩人早就被淘汰於洪流之中。想要生存,隱忍的表面下必須有強大的內心,這個「強大」不單單指能頂住壓力,還要有千轉百回地心機謀算。

我沉吟之後,問了一個比較感性化的問題:「你有否某個時刻將我當成朋友過?」

何知許在被我一直盯視著時始終都沒抬起眼與我目光相對,這時也沒有,只是輕凝了視線於某個空無的點,淡淡道:「在我的生命中不存在朋友。」

這個答案我並不覺得失望和難過,因為剛剛已經深入地分析過,只有理該如此的感覺。但我遲疑了下還是喃喃而問:「他......和你也是一樣的吧?」

「古羲?」何知許側轉過眸來,「認為我跟他像?」

我誠實點頭,卻見他露了一個諷涼之極的笑,出來的語聲更聽著像是淒涼:「或許吧,畢竟我模仿了他那麼多年,又將他表現出來的各種性格都研究徹底,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抓得住他的心思,還是讓他悄無聲息地從暗城消溺無蹤。」

何知許說到這抬起了頭,看著昏白天空的眼神顯得孤涼無比:「曾經我也會想不通,為何他生來就是天子驕子?即便是被鎖困在暗城,族中上下也都將他供奉如佛般。而我卻只能是那藏在陰暗裏無法見光的影子,甚至在他離開後我的價值一度被家族否定差一點就成為棄子。是憑靠我對他的熟悉並能捕捉他的氣息才得以保存了性命,代價就是我要成為他的替身在暗城內活過五年,那五年裏我絕望過掙扎過也差點死去,最終還是挺了過來。」

我蹙了蹙眉,這似乎是他極不願提起的過往,陰暗而腐朽,按理即便是爛在了心裏他都不該會講出來的。這種滋味或許我體會的不深,但也曾有過那麼一段晦暗時期。就是少年時因為父親的離開只剩我和老媽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初期,誠如很久之前古羲說的每個人都會有心魔,那時的我無法壓製住心魔所以將所有的情緒都融注在了畫中;而何知許現在向我剖白的那段過去,應該就像他心中的暗瘡一般,寧可腐爛也不想去碰。

不過我看到他眼中含著殘意,這殘意應該不是對我,而是對他自己。是終究還是下定決心要把這暗瘡挖去?

何知許這時的目光空茫而沒有焦距,他的心神已飄到了遙遠地方,只聽他又緩緩道:「離開暗城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適應現實世界的生活方式,直到將你設定為目標後,才開始慢慢步入軌道。」他側轉過臉來,目光專註在我臉上:「從這時起我才真正轉移了重心,開始將原本研究他的心神放在了你的身上,相比之下你要比他簡單太多,所以我只需要部署與安排,然後研究你的心性會比較容易接受哪一種方式接近。」

聽著自己也曾被他重點分析與研究,我回味了下也沒覺得有太大的排斥。可能真的是經歷多了,這種事都不算什麼事了吧。不過他似乎將我的心性拿捏的很準確,不會刻意地接近,也不會疏遠了關係,他就安靜地在那,慢慢地變成了一位老友。

他表面看來與古羲那張揚的性格完全是兩個極端相反,但有時候骨子裏已經生成的東西很難再改變。即便他在往古羲南轅北轍的性格上改變,善於偽裝與工於心計也成為了他的本能。甚至覺得後來他再將注意放在我身上來研究,可能心性也按著我這種的轉化了些,所以相對的比較柔和。

莫名對他生出同情,那個家族不曾厚待過他,將他當成是工具讓他沒有自己的本性,只會揣摩著別人的性情轉變成一種可塑化的性格。這是屬於他的悲哀......

我沉吟片刻後還是問出了口:「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如果說他從不曾把我當作朋友,那麼完全就沒有動機來講述這些。在那樣的成長環境下他不是那種會想要傾訴並且分析自己的人,因為本身那層外衣就是他的保護傘,撕開後會變得無所適從。

何知許清冷的目光始終都停駐在我的臉上卻遲遲沒有開口,就在我以為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時,他突的露了一個看起來十分溫和甚至帶了暖意的笑,出來的語聲卻噙著一抹惡意地道:「如果我不提這些如何能轉移你的注意呢?」

我先是一怔,隨後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直覺去看那面法鏡。卻驚駭地發現法鏡已經變成了一個幽深黑洞,再回看何知許那表情時感到頭皮發麻,是我忽略了什麼嗎?

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質問:「快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隱瞞了我?」

他依舊溫和地笑看著我,「對你,我已經知無不言了。」我沖他低吼:「但你沒有言無不盡!你有意轉移我的注意一定有所圖,而且是跟古羲有關的。」

我沒有底氣,甚至抓著他衣領的手在顫抖,強烈的直覺他刻意隱瞞的東西很可能會危及到古羲的生命。而腦中越來越清晰的思路是——除去家族命令使然,何知許一直都在與古羲暗鬥的原因裡還夾藏著一份刻骨的恨意!曾經影子是他存在的唯一意義,當有一天有能力翻盤時他要得到的不光是權力,還有抹去影子身份。

唯一的途徑,就是讓他曾經刻模的那個人消失,一切才算終止。

他平靜地看著我淡聲道:「這麼說吧,在他將黃泉眼攪合地天翻地覆時,你是唯一能夠將他拉上來的人。」我愣了下,提出質疑:「可是剛剛明明我被無形的屏障給彈了回來。」

只見他搖了下頭道:「我沒有說你可以進去,而是他留存在你體內的純陽之氣是他尋息的引導線。只要你的氣息能被他感應到,他就能找到回來的路。」

這個在以前古羲就曾說過,無論我在哪他都能循著我的氣息找到我,可我依然沒明白何知許的意思:「我還在這裏啊,他不是同樣能尋我的氣息嗎?」

但見何知許露了一個詭異的笑,「那是在剛剛捅破黃泉眼的時候,這時......」他話說一半有意頓停下來,目光飄著那面已呈黑色的法鏡,輕幽的語聲緩緩從他嘴裏吐出:「已經晚了。」原本我是要再追問的,可突然間感到天旋地轉起來,他的臉變成了重影,而抓握著他衣領的手在被他輕握住後一點一點被拽落而下。

向後傾倒的一瞬看到他欺身而來,沒有沉頓摔在地上,而是落進了他的臂彎內。

「你對我做了什麼?」這是渾沌的腦子唯一能夠作出的反應。他的臉抵進我,眸光看進我眼中深處,看不清他的嘴唇有否在蠕動,只聽到他的聲音鑽進耳膜:「小淺,就讓我們一起等著這結局揭曉吧。」

我並沒有昏迷,意識一直都遊離在邊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能夠動彈,包括思維都變得遲鈍。而何知許也不管我是什麼狀態,就將我攬躺在他身前盤起的腿上後就不再開口,始終沉目凝於前方,時間就像在他身上風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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