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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之咒》第十三章 便利店捋案情
「給!這小傢夥原來跑到沙發下面,睡著了。」李桓一把小貓交接給申吉的樣子,特別像個慈愛的父親,他看了看小貓又看向申吉。梁禕覺得表妹此時很像一個被父愛圍繞的小女兒。

「幸好。」申吉輕輕吐出兩個字,把眼神從李桓一臉上轉移到懷裡的小貓身上,小貓睜了睜眼睛,似乎發覺周圍沒有危險,又懶懶地睡去。

申吉臉上的緊張都褪去了,「你答應要照顧好它的。」她對李桓一說,口吻有些嚴苛也帶著隱約的哀求。

「對對,我答應過你的,我會的。剛剛……真不好意思!」李桓一有些慚愧地撓了撓頭皮。

「申吉,你這麼喜歡這隻貓,要不還是你自己養吧?反正你宿舍地方也夠大。」梁禕的手肘撐在沙發靠背上,出謀劃策道。

申吉突然非常官方地笑了起來,邊說:「表姐,我也想自己養它啊,可是我這個工作很忙,平時很少有時間可以陪它。我怕養不好……」

「可李醫生的工作也很忙……」

李桓一大大咧咧地插話道:「沒事兒,我答應你養它了,你可以經常來我家看它啊,和你表姐一起常來玩。」說著,他瞅了梁禕一眼,後者避開了他的眼神。

「謝謝。」申吉嘴角上揚地看著李桓一。

「申吉,要不你給小貓起個名字吧。」梁禕提議道。

「嗯……我看它看上去怎麼一直這麼累啊,那就叫它阿累吧。」申吉撫著貓毛說。

「這麼隨意的名字?」梁禕不解。

「名字嘛,只是個代號而已。」李桓一似乎在以牙還牙。

梁禕撇了撇嘴,語調冷冷地說:「申吉,快來把你喜歡的蟹肉棒丟到鍋裡去。先來吃火鍋吧。」

李桓一:「Emma,我記得你喜歡在調料裡加點醋是不是?」

梁禕:「你記得……」

「加醋,加醋,我和我表姐一樣喜歡吃醋的。」申吉附和了一句,全神貫注地在沙發上安起了臨時貓窩來。

下雨的夜晚,李桓一不可能放兩個女孩子單獨回家,當然是親自開車送她們回家。

「Emma,你和你妹妹一起坐在後排?你是認真的嗎?真當我是車夫啊?」李桓一看著後視鏡中的梁禕憤憤地說。

「是你自己提出要當車夫的,我們又沒強迫你。」梁禕「砰」一聲拉上後排的車門,勒令道:「開車!」

申吉瞧見前排後視鏡中反射出李桓一無奈又失落的神情,便捂著嘴拚命憋笑,含糊地說:「表姐,你還是坐到副駕駛去吧。李醫生這是在邀請你。」

「申吉,你應該知道坐副駕駛有特殊的意義吧。那裡,我可不敢隨便坐,誰知道那個位子是不是已經有主人了。」梁禕話中的酸味兒簡直要瀰漫到整個車廂了。

「申吉表妹,你要不要開窗透透氣啊?我怎麼聞到有人把剛剛吃火鍋的醋帶到我車裡來了,真酸。」李桓一一邊啟動引擎,一邊談笑風生般地說。

梁禕眼睛的餘光瞥到申吉正在看她,不用轉身就知道申吉在偷笑,這小妮子……一頓火鍋的工夫,居然就被李桓一給俘虜了嗎?竟幫著他起鬨。

「表姐,我覺得你和李醫生現在有戲。」申吉湊在梁禕耳朵邊上悄悄說了一句。

「我不覺得,申吉你別站錯隊了。」梁禕也貼到她耳朵上回敬道。

「李醫生,現在可以開車了吧。」車子明明已經駛出小區大門,梁禕這無腦的命令讓車內另外兩個人「噗嗤」笑了出來。梁禕反應了1秒,和申吉對視了一眼,發覺表妹笑得滿臉彤紅,梁禕覺得自己也有些羞赧上了頭,不禁也笑了出來。

不知為何,她忽然有點喜歡上了此時車內的輕鬆氛圍。

雨聲還在車窗上打擊,走高架路,只花了20分鐘,就到了申吉的宿舍。但其實,從李桓一家開到梁禕家更快。

「到了,Emma,你快下去,讓你表妹下車。」李桓一耐心地說。

「我從左邊車門下就可以了,李醫生謝謝。」申吉說著去拉左邊車門,但沒想到車門被鎖死了。

「李大夫,你什麼意思啊?你要綁架我們家的少女啊?」梁禕喊了起來。

李桓一微笑著轉過身,看著梁禕。

「不好意思,我沒有帶傘,你的傘好像也落在我家裡沒拿走,所以……你下車讓申吉從右邊車門走,直接走到房子裡,讓她少淋點雨。」說完,他沖著申吉眨眨眼。

無奈……梁禕兩手一攤,現在才發現自己的雨傘確實是落在李桓一家的陽台上,沒拿。

「好吧……」梁禕隻得從右手邊的車門出去,給申吉騰個道兒。

「李醫生,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申吉有些不好意思,她羞怯地說:「還要麻煩你照顧阿累,我會時常去看它……呃,我和我表姐一起去看它。」

「別喊我李醫生啦,叫我Edward吧,我的英文名。」

「那好吧,德華哥哥。嗯……你和Shirley要好好的。」後半句話,申吉是用近乎蚊子叫的音量說出口的。

李桓一對著她點點頭,「哈哈,小姑娘,你很會講話。」

「申吉,你快出來啦。」這是梁禕在車外催促的聲音。

等梁禕在樓道裡像老媽子一般對申吉交代完補充維生素C和早點睡覺這些話,回到樓道口李桓一的車邊時,卻發現後排右側的門被鎖死了。

她立刻走到副駕駛位的車窗邊,「篤篤」敲了兩下車窗。

李桓一悠悠地搖下車窗,探著腦袋問:「嘿,你上來坐我邊上吧。你一個人坐後排,那我豈不成了名副其實的車夫?」

好吧,坐別人的車也不好挑三揀四的。梁禕虎著張臉,不太情願地坐上了副駕駛。

「安全帶系一下。」李桓一溫柔地叮囑道。

梁禕始終目視著車窗前方,不搭腔。

李桓一的語氣像哄小孩兒,「那,我幫你系?」

梁禕綳著臉,直視著前方,熟門熟路地摸索出右肩上的安全帶,像往身上披一條毯子似的一揮,左下角的鎖扣發出「吧嗒」一聲,扣牢了。

李桓一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安心啟動車子。

「幹嘛不先送我回家,從你家到我家開車只要12、3分鐘,比從你家到申吉的宿舍更近。」梁禕依舊直視前方不斷被雨打濕的玻璃窗,冷言道。

「那樣送完你,我再送她回家,我豈不是要和你妹妹在車裡再獨處個20多分鐘,你……你能放心嗎?」李桓一嘴角一斜,但沒讓梁禕發覺。

「好吧,你這麼說也有點道理。我是不放心申吉和你獨處的。」

「你放心,你的妹妹,對我來說當然也只是妹妹。我對她友善,純粹只是愛屋及烏。」

「愛屋及烏」四個字讓梁禕打了個激靈,她緩緩撇過頭去瞅著李桓一,現在換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了。

「愛屋及烏是什麼意思?」梁禕盯著他的臉部肌肉,生硬地問。

李桓一安全駕駛的神情真夠一本正經的,他只是說:「你去百度一下吧。」

誰問你這個成語的意思了,我問的是……

哎,梁禕決定不再和他玩這個文字遊戲,她迅速跳過了這個問題。

她看著窗外,靜靜聽著擋風玻璃上雨刷的煽動聲。雨下得雖然不小,但路上的車不多,所以很快就開到了她家。

「你還住在老地方。」李桓一併沒有把車駛入梁禕家的小區。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怎麼不開進去?」

「你爸媽在家嗎?」

「他們住在大學的公寓,現在不在家……」回答完,梁禕才反應過來李桓一話裡的意思。難道……他想上去喝杯茶?

「那我們在你家附近的便利店坐一下吧。我們剛剛對鄒維熱搜的幕後黑手好像還沒討論完。」李桓一提議道。

梁禕朝窗外瞥了幾眼,原來他早就把車停在了一個便利店門口。

「行吧。」梁禕將視線從窗外遷移到駕駛座時,只聽見「砰」的一聲關門聲,李桓一不見了,接著她身後的車窗就被敲響了。

她轉身一瞅,李桓一撐著一把傘站在窗外,像個從黑夜裡躥出來的歹徒,堵住了她唯一的出口。

梁禕搖下車窗,掩著受驚的神色,嚷道:「喂!你不是說你沒帶雨傘嗎?」

「不那麼說,你就坐不到我旁邊啦。下來吧,我這把傘足夠大,我們一起撐,你不會淋濕的。」李桓一帶著一絲詭計得逞的壞笑,等候著梁禕。

梁禕坐在便利店的餐桌邊,李桓一去買吃的了。

真不知道鄒維的精神狀態好一點了沒有,她很想找他聊一聊。

到目前為止,關於鄒維的負面熱搜總共出現了3條。這很明顯是有人刻意針對鄒維。現在害得他進醫院,妻子要和他離婚,那個幕後黑手的目的應該算是達成了吧。

梁禕覺得這個背後搗鬼的人很有可能是演藝圈的人,因為嫉妒鄒維的走紅故意要搞點事出來抹黑他。

「嘿!你在想什麼呢?」李桓一把兩杯豆漿放在桌上,他手上塑料袋的摩擦聲將梁禕的思緒牽到了桌面上。

「在想鄒維的事。從第一條熱搜到現在一周多的時間裡,鄒維進醫院,他老婆要跟他離婚,他現在不得不回家休養,看來在短時間內他的模特之路也走不下去了。我看,那個背後要搞他的人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是在一周內就迅速達到了。你說這是為什麼?只是3條熱搜新聞而已,這3條熱搜的功力就有這麼強大?」梁禕拿過一個豆漿杯子,灌了自己一口熱豆漿,瞬間覺得整個身體都熱了,思路也更活絡起來。

李桓一也喝了一口豆漿,然後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個肉鬆麵包,一邊剝開麵包的外包裝,一邊說:「或許你看看微博上對鄒維的評論,你就知道為什麼3條新聞的殺傷力有這麼強大了。」他把肉鬆麵包遞給梁禕,「給,你喜歡的。」

「謝謝,」梁禕毫不客氣地接過肉鬆麵包,沒想到她過去的這些小嗜好,他還記得挺清楚,「評論我看過,無非就是說鄒維人品差的,說他表裡不一的。牛郎那條熱搜底下的評論更惡毒一點,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在胡說八道而已,就這幾個字能擊垮鄒維嗎?」

「一群螞蟻可以吃掉一頭成年大象的故事你聽過吧?你去翻翻看微博上罵鄒維的評論有多少條,這些中文字通過不同的排列組合,形成各式各樣的意思,足矣用無形的唾沫把鄒維淹死。」見梁禕還是不太能理解這其中的玄妙,李桓一便舉了個例子:「就拿醫學領域的癌細胞來說,癌細胞一旦出現,便會迅速分裂生成成千上萬,十萬,百萬,上億個同樣惡性的癌細胞。在極短的時間內侵蝕人體的免疫系統和重要器官,如果不積極參與治療,一個得了晚期癌症的人是很快就會死的。」

「你是說那三條熱搜就好比是鄒維身體裡的癌細胞,一旦激活,就會分裂出無數個新的癌細胞,分裂出的新癌細胞也就相當於那些惡言惡語的評論?這些評論就像晚期癌症一樣,能把鄒維輕鬆擊垮?」梁禕在空中舞動著右手,對號入座般地說。

「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李桓一又唆了一口熱豆漿,在嘴裡停留了一下才咽下去。「現在的鄒維就好比是一個癌症病人,他需要治療,我想如果那些惡評消失掉會好一點,但……你知道就算惡評消失了,就算刪得一條都不剩,他也不會馬上好起來,這點就和殺死癌症病人體內的癌細胞原理不太一樣了。」

梁禕的眼神繞到李桓一身後的貨架上又繞了回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些惡評,就好比是往一棵樹上面紮鐵棒子,扎完了,再把鐵棒子拔下來,樹上還是會留有坑坑窪窪的洞眼。」

「你又把那些惡毒話比作了鐵棒子,鄒維就好比是一棵樹,被這麼多鐵棒子扎,那他豈不是千瘡百孔了。」梁禕的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馬蜂窩的造型,那些密集的窟窿……讓她打了個寒噤。

「沒錯,這些語言攻擊可不比身體上的攻擊來得弱,而且傷人於無形,雖然鄒維沒有身體外在的挫傷,但他有內傷,我指的是他在精神上的傷害是很嚴重的,所以他才會進醫院。雖然表面上只是有點低血糖,但其實精神上已經千瘡百孔。沒錯,就是這些惡言評論的積累讓你表哥千瘡百孔的。」李桓一舉起另一個麵包,故意撕開給梁禕看橫切面的洞洞。

梁禕厭惡地朝麵包擺了擺手,追問道:「你是怎麼想到的?」

「就今天晚上看到丸子在火鍋裡翻滾,我就聯想到了唄。」

「騙人!」梁禕咬了一口肉鬆麵包,不屑地說。

「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李桓一笑了一下,繼續說:「我只是趁空仔細翻了一下三條新聞和評論,又想到我們醫院作為花都市最好的醫院,很多演藝圈的藝人會選擇來我們這兒看病,我遇到過幾個來住院的明星,我就不說是誰了,反正挺大腕兒的,一住還住了一個多月,我巡房的次數多了就跟他們熟了,有時候會問他們想不想早點回去開工,我覺得明星住院一個月不出現在公眾場合,就沒熱度,那豈不是人氣受損。沒想到他們個個都說來住院就相當於是度假,圖個清靜,隻想多住幾天,越多越好。他們說平常在他們身上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被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惡言攻擊。在他們微博底下留言說希望他們全家死光的比比皆是。他們受不了這種評論。有個演員跟我說他演了一個反派角色,他非常認真地去飾演,演出來的效果真的是讓人咬牙切齒的壞,結果熱度是有了,但很多很多人都在微博罵他這個人噁心,為什麼還會活著,應該下地獄。」

「原來那個幕後黑手用的就是這個手法。」梁禕隻覺得背脊冰涼,似乎有個冷空調正對準自己的後背在「呼呼」地吹,她的雙手攥緊了豆漿杯。

「Edward,我知道了,想要搞鄒維的幕後黑手其實用的就是借刀殺人,或者說是『借嘴殺人』更貼切點。他先陸續拋出3條熱搜作為引子,然後就會有無數雙手在鍵盤上打擊,無數句話附和著那3條熱搜一起抹黑鄒維。當然,這其中假的,胡謅的成分是大多數。然後……鄒維就成了一隻被無數螞蟻攀爬啃噬的大象,他現在已經血肉模糊了。」梁禕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說道。

「嗯……這樣的話,你家的人是否能排除嫌疑呢?你家的人能有這麼大能耐?能想到這招,而且還能發布熱搜?別忘了,你剛在我家推測出這個黑手很可能是娛樂圈裡的人物。」李桓一喝了一口豆漿,又用紙巾擦去了嘴角邊的豆漿沫。

「我現在思緒有點亂,我得捋一捋。」梁禕從包裡掏出一支水筆,在收銀條的背面寫下「鄒維祖母今晚死於非命」幾個字。

她用水筆點著這第一條熱搜說:「這條熱搜,你給外婆的遺體檢查之後,落實了她的確是死於非命,所以這不是一條假新聞。那麼除了我和你之外,誰最有可能知道外婆是死於非命的呢?就是兇手本人。而外婆的死因是食用了糖分過高的食物導致糖尿病爆發猝死,最有可能給外婆喂飯的是我家裡的兩個舅舅、兩個姨媽和外婆的保姆。」梁禕又在收銀條背面寫下幾個人的名字,一邊說:

「分別是,鄒永濤、鄒永忠、鄒晴、鄒迪、邱靈。外婆過世後,邱靈就回老家了。」梁禕的筆尖不斷在這些名字上點來點去。

「你還是把嫌疑鎖定在你家人身上?可他們又不是娛樂圈的人。」李桓一表示疑惑。

梁禕駁回道:「但他們可以雇一個娛樂圈的人,或者和有資源的人合作啊。」見李桓一不出聲,她便繼續說:「再看第二條熱搜『鄒維父親和叔叔瓜分母親房產』。」梁禕寫下這串字後,在鄒永濤和鄒永忠的名字上畫了大叉。

「第二條熱搜,微博上只出現了一句簡短的描述和3張鄒永濤、鄒永忠出現在房地產交易中心的照片。事後,我和濤舅溝通過,他說他們倆的確是在辦理外婆的房產後事,雖然微博熱搜用了『瓜分』這個很難看的詞語,但……其實這條也不是假消息。那麼肯定是有一個人跟著他們到了房產中心,偷拍了他們在現場的照片。而且,濤舅跟我說,他們當天回到外婆的小區,那些相熟的老鄰居都對他們很冷淡,原來這條新聞早就在他們的微信朋友圈傳遍了,老鄰居們都覺得他們是不孝子。所以,幕後黑手可以排除鄒永濤和鄒永忠,我想這個人肯定不會在想破環鄒維的同時,把自己的名聲也搞臭吧。」梁禕向李桓一投去希望得到認可的目光。

「所以,現在嫌疑人就剩下鄒晴、鄒迪和這個小保姆?」李桓一的表情告訴梁禕,他不完全認可她的推斷。

「嗯……」梁禕的語氣也不太自信,「雖然聽著很荒誕,她們好像也沒有要搞臭鄒維的動機,但事實確實如此,或許他們勾結了演藝圈有資源的人呢?」

「那你說這個被勾結的人會不會是林孝勤?」李桓一輕描淡寫地說,他似乎早在心裡做好了文章。

「你居然懷疑你的恩師?」

「我也不想的,可是他的性情變化真的是兩個極端,你不覺得奇怪嗎?從前,他是一個那麼想出名的人,要有頭銜,想做你外公鄒清河那樣的書法大師,可是十幾年來也沒有賣出去過一幅字,只能蝸居在書法學校做普通的教寫毛筆字的老師。十幾年後,竟變得這麼淡泊名利,他現在只是純粹把書法當作自己的興趣而已。」

李桓一頓了頓,繼續說:「我和他很長時間沒有聯繫過了,只有逢年過節偶爾發幾條祝福。所以我無法判斷出林老師是從哪個時間點開始變化的。但你想想,一年之前鄒維和林孝勤一起上了《你圈裡的那些事》書法家特輯,你表哥火了,可林老師仍舊默默無聞。然後他就開始嫉妒鄒維,而且鄒維還是他的師弟呢,他等了這麼多年的出名機會卻被一個比自己嫩那麼多的師弟摘得了,他就產生了搞垮鄒維的念頭。至於資源,我想他上過節目,應該有些業內相關的人脈資源吧。再說,只要有錢,資源這種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李桓一長舒一口氣,似乎在替老師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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