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先從皇上說起吧。」

當年蔣天澤跟萬貴妃的事情，李兆是知道的。

「當初因為皇后的阻撓，兩人沒有在一起，但是當今皇上一登基，冒著被天下人恥笑的風險把人給接進宮來。當時我們群臣是發對皇上這麼做的，但是卻拗不過他，不過當時已經出生的蔣明歡卻不能被接進宮。」

「因為饒是他被接進宮，以當時的形勢，皇上也給不了他名分。既然如此，在群臣的阻撓下，也是為了蔣明歡考慮，皇上就讓他留在了吳王，對外宣稱是吳王的兒子。」

說到這裏，李兆喝了一口茶。

「再來說當今的太子殿下。如你們所見，當今的太子殿下是個優秀的儲君，而且將來繼承大統名正言順。只不過他啊，一直對萬貴妃母子懷恨在心。這個懷恨在心，還要歸咎於當年他母后的死。」

「萬貴妃進宮之後，寵冠六宮，不管是妃子，還是皇后，都被冷落了。是以皇后開始鬱鬱寡歡，之後生了一場大病，不治身亡。再加上皇上覺得對蔣明歡虧欠太多，是以對他格外的寵溺。這樣以來，太子殿下的心中就埋下了嫉妒跟嫉恨的種子。他一方面，覺得皇上寵溺蔣明歡，冷落了他。一方面，覺得皇后的死跟萬貴妃脫不了乾係。」

「當然，這還不是至關重要的。最重要的一點是，萬貴妃的娘家一直都很有勢力，這些年又因為皇上的寵愛，愛屋及烏，萬家的勢力越來越大。大到蠢蠢欲動，想要給蔣明歡正名。是以，太子殿下眼裏已經容不下他了。」

「不過……話說到這裏，其實事情要想解決，已經很容易了。因為只要蔣明歡不參與鬥爭，這一切的事情都不存在了。只可惜……蔣明歡並不像你們用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他跟蔣明陽不愧是親兄弟，兩個人的想法都一樣。蔣明歡覺得自己本該是皇子，卻到頭來只能是個世子，而且不能親聲叫自己的爹娘一聲爹娘，是以這心裏就更不平衡了。又因為太子對他起了必殺的心，所以他心裏的想法已經開始動搖了。」

……

長長的一番話說完，屋裏陷入了沉寂。

等了好一晌，楊彥文看向了李兆，開口問道：「學生有一事不明白，老師好像跟世子走得很近。」

從李兆的話中，楊彥文可以終結出來，蔣明歡跟蔣明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們兩個都有理由去做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不過，李兆不是一直不站隊嗎？

可為何……

「我不是跟他走得近，而是當年我們李家曾欠過吳王一個人情，不過這個人情，算是還完了。」

「那這次阿檸把皇上的病給治好，豈不是得罪了太子殿下？」

皇上被救好了，蔣明歡也多了更多的喘息時間，增加了跟太子殿下對抗的砝碼。

「不會。太子殿下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他不會追究此事的，而且照目前的形勢來說，皇上能多撐幾年，對整個朝廷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