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隱婚》第285章 溫馨清晨
靳恆遠一邊用湯杓喝著粥,一邊斟酌。蕭璟歡則在邊上求著,一邊列數著種種帶她去的好處。
蘇錦本以為蕭恆遠肯定不會同意,誰知,在他吃完半碗粥之後,居然同意了:
「也行。你只要說服他接受治療,且保證在他就醫的治療期間,幫著你嫂子一起助他康復。我就同意你繼續留在這邊騙吃騙喝騙住……」
「成交。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什麼都配合你。」
蘇錦看著這對兄妹倆舌戰,輕輕泛笑。
誠如蕭璟歡所說的:靳恆遠是小狐狸;她是小狐狸精,兩個人各有算計,互不相讓,看著怪有意思的。
「那等一會兒,我們怎麼去?汽車到那邊,上高速也得兩個多小時吧……哥哥你明天早上好像還得上庭吧……這上去路高速來回就得五六小時,時間也太趕了吧?」
小丫頭開始研究起出行方式。
在蘇錦看來,這根本就不需要研究的,上海去H城因為離得近,又沒直飛的航班,除非是坐高鐵。可真要坐高鐵,到了那邊,還得轉坐的士,快不了多少時間的。
「那你想怎麼樣?」
「哥哥你不是有一架直升機的嘛……一直停在那邊都沒派上用場。要不,今兒這趟拿它來兜兜風……我好久沒兜風了,嫂子一定也沒坐過……我們應該物以致用,你說是不是?」
蕭璟歡雙眼發亮的建議著。
蘇錦差點噎到。
直升飛機?
靳恆遠有直升機?
這也太那啥了吧?
「讓我想想啊……」
「哎呀,這有什麼好想的……哥,拜託拜託,我不想坐五六小時汽車,那太悶了……」
「好吧好吧!如你所願。」
靳恆遠笑著答應。
其實這本來就是他的想法。
不過逗著妹妹求自己,那是一件有滋有味的事——他故意的。
蕭璟歡立馬歡呼了起來。
靳恆遠笑笑,轉頭看到老婆已經驚呆,不得不解釋了一句:
「那直升機是媽媽買給我的生日禮物……我還會開……在部隊時學會的,那時開的是戰鬥直升機……後來就去考了一個駕照,不過為了旅行安全,今天這一趟,我會另外請人開的。我們呢,只要欣賞一下沿途的風影就好……」
他笑的一臉的無害。
蘇錦有點暈:
現實生活中,很多人會去考汽車駕照,可直升機駕照,幾人會去考?
唉,她到底嫁了怎樣一個男人啊?
早上八點,蘇錦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直升飛機,體驗了一回身在高中觀察地面的美妙經歷。
九點,直升機抵達H城一處私人停機坪。
靳恆遠說,那是他一個朋友的。
九點半,靳恆遠借了朋友的車,載著他們直達蘇暮白的家。
適時,是蘇爺爺來給開的門。
蘇錦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前一次來,悲痛感,緊緊纏上了她的心。蘇暮白的不幸,令她深深自責。靳恆遠的欺瞞,更無情的的撕裂了她的心。只因為有一個可愛的男子,縮在這鳥語花香的小樓一角,在枯萎,而她不能幫到他。
這一次來,身邊有一個他,她不確定靳恆遠的出現,會不會刺激到蘇暮白。
會不歡而散,還是冰釋前怨,就此化解了心結。
未來會發生什麼,誰能知道?
「為了讓我們能順利進去,我在昨天有和蘇爺爺通了電話,並把我們想做的事和他商量了一下。所以,爺爺奶奶一早就趕來了這裏……這會給我們省不少麻煩……」
靳恆遠做事永遠這麼的有條不紊,這和他的職業,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時,周玟不在,這個女人,這幾天在忙一個合同,正出差,根本沒多少時間來管兒子。秦雪送兒子打疫苗,還沒回來。
「這事,到底還是讓你們知道了。一直沒說,就怕小錦擔心……」
蘇爺爺愁的眼睛都已深深凹陷了,比起上一次見面,他好似又蒼老了幾分:
「暮白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驕傲的孩子,現在遇上這麼大的事,心裏會有落差,那是再所難免的。我們不知道勸了他多少回了,沒用……」
坐定後,蘇爺爺讓人泡了茶端了上來,然後,嘴裏止不住冒出嘆息聲,愁容更是深鎖。
蘇錦見狀,低低安撫了幾句。
「爺爺,奶奶,要不這樣啊,你們出去串串門子,這邊就交給我們……」
靳恆遠溫溫笑著想把二老支開。
「為什麼要把我們支開啊?」
蘇爺爺看得明白,皺著眉頭問了起來。
「怕二老心疼孫子。萬一你們不忍心了,進來勸,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不是?當然了,你們要是想留下,也是可以的,不過,等一下,無論裏頭髮生什麼,你們都不要管!」
這話,不光讓蘇爺爺蘇奶奶面面相覷,更讓蘇錦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這人,這是要有什麼大動作嗎?心裏,莫名就起了擔憂。
「我們,我們還是出去轉轉吧……」
蘇爺爺向蘇奶奶建議著。
蘇奶奶同意,兩個老人決定到附近誰誰家去走走。
房內就剩下靳恆遠、蘇錦、蕭璟歡三人。保姆也已被遣開。
「蘇暮白睡在那裏,你帶路。」
靳恆遠轉頭對蘇錦說。
「好!」
二人連袂而去。
小可愛蕭璟歡跟在身後,一跳一跳的跟著,儼然就像一個不知人間愁滋味的純純少女。
開門,依舊是惡氣熏人,依舊是一團漆黑。
靳恆遠不覺捂了一下鼻子。
蘇錦呢,清晨那明快的心境,一下子被愁雲慘霧所籠罩,糾結難受的情緒,又像潮水似的洶湧而來——那些難忘的舊日情景,就那樣再度在眼前鋪展了開來。
小可愛蕭璟歡則捏起自己的小鼻子,低低叫了一句:「好臭,那傢夥怎麼在這裏呆了這麼久沒被薰死的呀?」
「一個人,在一個狀態下待的久了,就會覺得那就是生活常態,日久就習以為常了。一個人,有時候應該知足,因為知足才會常樂;有時候就得有永不滿足現狀的求知精神,因為求知才會進取。」
靳恆遠淡淡看了看妹妹:
「你進去吧!別太過份。」
「知道!」
蕭璟歡揮揮手走了進去。
「哎,你們,你們想幹嘛?」
蘇錦不確定這對兄妹,這是玩的什麼貓膩,想跟進去,卻被靳恆遠給抓了回來:
「你先別進去,讓歡歡去看看!」
「恆遠!」
她蹙眉看他。
「這麼說吧,歡歡表面看呢,是很吊二啷噹,但說到專業水準,她絕對是個人才。」
蘇錦一聽,越發擔憂了,眼皮直跳:「歡歡說過的,她是個很專業的法醫系高材生。平常隻接觸死屍……可暮白可是大活人……」
「行屍走肉,和死屍其實差不多……」
「恆遠……」
蘇錦有點不高興的叫了一句,太討厭這個比喻了。
靳恆遠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解釋了一句:「她可能忘了和你說了,她除了是法醫系的高材生,還是個心理師。」
這倒是讓蘇錦一楞。
「安了,她能搞定的……」
他拍拍她單薄的肩。
她還是有點擔憂,
沒一會兒,蘇暮白的一陣慘叫聲從裏頭,驚悚的傳了出來,靠在牆頭上的蘇錦猛的就站了起來:
「裏頭髮生什麼事了?」
想要衝進去,卻被靳恆遠一把拉住:
「沒事的。別進去。歡歡做事有分寸的!」
「可是,暮白……」
蘇錦臉色都發白起來。
「知道痛,那是好事。一個人真的麻木了,叫都不會叫。」
靳恆遠淡淡一笑。
嗯,這話,挺有道理。
蕭璟歡進了法醫系,是因為邵鋒。
蕭璟歡做心理師,卻是因為靳恆遠。
這丫頭打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研究哥哥。
那時,她覺得哥哥是世上一種特別神奇的物種。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打小,她見到父親的機會不多,和哥哥相處的時間比較多。
據說,在嘴裏還吐著泡泡的時候,她就愛沖著哥哥笑,沒辦法,誰讓哥哥長得帥呢,所以,學會爬的時候,只要哥哥一逗:
「歡歡,快爬過來。」
她就會爬得飛快的過去沖他傻笑。
蹣跚學步,也是哥哥帶著她走的人生第一步;牙牙學語時最先會的一個辭彙是:哥哥——沒辦法,哥哥最擅長的就是騙死人不償命。
後來,漸漸長大了,發現哥哥好奇怪,對著她可以笑得帥掉渣,對著別人時,可以冷酷的把人嚇得摔地上。
六歲的時候,哥哥已經十八歲了。
哥哥對著她時,可以不顧形象,玩得滿頭大汗,笑得比太陽還眩眼奪目;可一遇上那些含羞答答給哥哥遞小紙條的小女生時,眼一眯,目光一斜;唇角一翹,就能蹦出幾句能把小女生氣哭的話來:
「同學,你誰?我們認得?」
她好奇的不得了,別人的想法,她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可哥哥的想法呢,她永遠猜不到。心思活得不得了。
也正是這一年,媽媽和爸爸離婚了。
她不想他們離婚,她很想他們有空帶她出去一起玩呢!
那時,她覺得媽媽最疼自己了,爸爸也說了,讓歡歡去媽媽面前討句話,求媽媽別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