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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隱婚》第347章 小蘇從小吃了多少苦
「小遠,你這個指控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問話的是靳媛,這一刻,她的神情是又驚又駭又沉重。

「媽,我現在很確定我在做什麼?」

靳恆遠大聲答應著,同時一把揪住了蕭至閱的衣襟,往牆上按了過去,目光似鋒厲的刀片,往這人臉上削了下去:

「就是他,二十六年前,就是他找人偷走了小悅兮,也是他把小悅兮賣給了人販子;更是他找人燒了孤兒院的檔案室,讓我沒辦法找到小蘇……

「蕭至閱,你平常在外頭胡作非為也就算了,小是小非,家裏人都願意看在爺爺奶奶的份上,幫你善後,給你擦屁股,替你收拾爛攤子……

「因為大家對你都沒有太大的期望,只要你在大是大非面前知道擺正自己的位置,不惹捅破天的事,大家都能由著你,結果,你竟在背地裏乾著這麼一件喪盡天良的醜事……

「蕭至閱,這一拳,我是替小蘇揍得你,因為你,小蘇從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砰,一拳砸了下去。

靳恆遠的拳頭,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嗎?

應聲,慘叫聲掀翻屋子似的響了起來,鼻血也緊跟著噴湧了出來。

「璟珩……」

蕭至北驚呼上前,馬上架住了那即將落下的第二拳,把靳恆遠拉開了,沉聲急叫:

「有話好好說。還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六叔就是那偷孩子的人。沒有證據可不能隨便下結論。」

「是啊,恆遠,你有什麼證據?」

蕭至東一時也難接受這個事實,他家六弟,怎麼可能是那樣一種人?

「對啊……蕭璟珩,你怎麼能胡亂的給我扣這麼一個罪名……」

看到兩個兄長還知道護著他,蕭至閱抓了一把的紙巾,一邊抹著鼻血,一邊憤憤直叫。

「季北,把你的證據全給他撂出來,讓他看看,我們到底有沒有冤枉了他……」

靳恆遠將滿帶殺傷力的拳頭往背後藏起,青筋在那拳頭上根根橫起。

他沉聲叫一直在邊上懶懶坐著,就像沒事的人一樣瞧著事態發展的季北勛。

所有人的目光,因為這句話,而紛紛落到了神情一直冷峻的他身上。

「鏡子!」

季北勛淡淡叫了一句。

鐵鏡很有默契的應了一聲,而後,打開了電腦,以及眾人面前的多媒體大屏幕。

當電腦和大屏幕聯接成一體時,上頭,顯示出來了一些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季北勛站了起來,臉色一如既往的冷峻,一雙黑眸比斐查茲海淵還要深不可測,不可捉摸。

他看了一眼神情驚疑不定的蕭至東和蕭至北,以及捂著鼻子、翹著沾血的唇角滿面急怒的有點做作的蕭至閱,又環視了一周其他人,將那些難以置信的目光盡數收了去,而後,低沉而富有力量的聲音,似大提琴一樣,響了起來:

「各位,現在,由我來給你們解讀一下我們手上的一些資料。請看大屏幕……」

他示意了一下那些幻燈片,沉靜如水的說道:

「用紅線被圈出來的那些人,都是涉案人員,有些已經在這二十幾年間死亡。

「其中,有一半資料,蕭至閱有直接涉歷其中。

「不過當初,我們並沒有把蕭至閱視為排查的重點對象。

「原因是:他財力不夠,能力不夠。

「他的圈子,非常的複雜。什麼樣的人,他都樂意去結交,這導致的結果是:他曾在很多起其他事件上都有受到牽扯,但結果,他都只是被牽累,小奸小惡常有,大奸大惡,他都沒沾上邊。

「當然,他的幸運,更多時候是來自家裏人的調停和扶持。若沒有背景,這樣的人,早進去了。

「基於他生平劣跡斑斑,我們在排查的時候,並沒有非常深入的調查。

「當初我們隻認為他只是交友廣泛。但凡三教九流的人,他都結交之心。

「不過,現在,我們已經確定,他就是我們要查找的幕後那隻黑手。

「現在,我給各位捋一捋整件事的脈絡……」

季北勛用滑鼠點開了第一組照片:

「比如這一組,蕭至閱和濮少君曾共進晚餐。

「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池晚珠也在,時間是換孩計劃的前一天。拍照片的人為:靳媛靳女士。

「靳女士,您看一下,這些照片是您拍的嗎?」

他問起在場的靳媛來。

「沒錯。這幾張照片,的確是我拍的。」

靳媛承認,心下很是驚詫,恆遠什麼時候把這些老照片全給搜羅了去,她竟完全沒有查覺到。

「很好。」

季北勛很滿意的吐出這兩字後,再次示意他們看照片:

「現在,請你們仔細看一看蕭至閱和濮少君的眼神。

「大家看了之後,是不是會生出好奇之心:這兩個人,一副眼底有話的樣子,會讓人產生這樣一個錯覺:他們彼此對對方有意思。

「可事實上是,濮少君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不可能看上蕭至閱這種花花公子的。

「蕭至閱呢,則一直暗戀池晚珠。這兩個人是不可以成為一對的。

「唯一的解釋是蕭至閱和濮少君,他們正在秘密進行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那麼,濮少君為什麼要一邊假裝幫著池晚珠換孩子,一邊卻要把孩子偷偷摸摸送去給蕭至閱呢?

「原因很簡單。濮少君缺錢。

「她的男人需要大量的錢才能續命。

「濮少君帳上的錢,大部分全是蕭至閱給的。

「那時的池晚珠雖然嫁給了明澹,但手上其實沒多少可以自由支配的財產。

「這一點池晚珠可以證明,當初,她並沒有給濮少君那麼多錢。

「池女士,這是您之前說過的原話對吧!」

季北勛一邊徵詢池晚珠,一邊在大屏幕上放出了一組轉帳單據,上面的金額被圈了出來。

「對。」

池晚珠仔細看了一眼,靜靜點頭:

「我是承諾過給濮少君財物的,但因為事情沒有完成,所以,我給的只是預付款,之後答應給的我沒給。現在我有一個疑問,這些錢是怎麼進了我的帳戶,又是怎麼通過我的帳戶轉出去的?」

這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困惑。

「障眼法。」

季北勛扔出三字後,深入解釋了一句:

「該銀行內部有蕭至閱的人在幫忙辦事。想要辦到這事,並不難。

「同期蕭至閱虧空蕭氏名下多少錢,蕭至東先生,您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滿目凝重的蕭至東身上。

「是。他是有挪用過公款。」

蕭至東並沒有包庇,直接證實了季北勛所言非虛。

這時,靳媛馬上脫口問了過去,語氣是驚疑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蕭至東淡淡瞄了一眼神情越來越慘淡的蕭至閱,沒答。

「現在,請你們再看,這兩筆轉到濮少君頭上的錢,是不是和蕭至閱在蕭氏虧空的金額很接近?」

那邊,季北勛用他那冷靜的讓人無法忽視的聲音,把靳媛的注意力拉了回去,大屏幕上,有兩組數據被紅線圈了起來,的確很接近。

「不過,當初蕭至閱虧空財務時,給蕭至東先生的說法是賭錢輸的。

「而蕭至東先生出於對弟弟的維護,自己出錢把這個窟窿給填上了,沒把事情鬧大,就此把蕭至閱趕出了公司。

「這當中不是因為他能力差業績差,而是他虧空了公款,令蕭至東先生不敢再留他……

「蕭至東先生,您說是嗎?」

蕭至東輕輕一點頭,這件醜聞,終於還是被人刨出來了:「是!」

季北勛已把大屏幕上的畫面換了一幅:

「再來看這一組照片,十八年前人販子集團落網,其中有個人販子叫李田,曾想找關係希望得到輕判。

「就這人。」

他強調的點了一下那張臉:

「此人有個旁系親屬叫沈少毅,曾是易埜先生的某個親信。

「當初事發時,沈少毅並沒有找易大先生去疏通關係。

「他直接找的是蕭至閱。至於這個資料我是怎麼得來的,現在不作解釋。

「我想說的是,當初,蕭至閱並沒有幫忙,因為在監督這個案子進程的是靳媛女士。

「靳媛女士之所以會關注這案子,因為靳恆遠在這個案件當中,救了一個小女孩。同時,那案子還是靳恆遠以差點沒了性命才得以告破的。

「他不敢介入,怕惹火上身,所以,案子照常判下。

「但是,之後李田名下多了一筆來歷不明的資金,這筆錢正是那沈少毅給轉匯過去的。幾年之後,李田病故牢房。」

他又換了一張中年男人的照片,讓易埜辨認:「易大先生,認得嗎?」

「認得,跟過我幾年。」

易埜核實了自己和這人的關係。

「他叫沈少毅,是蕭至閱介紹給我認得的,給我辦了幾趟差後,我覺得他做事牢靠,就讓他跟了我。

「後來,時間久了,我覺得他手腳非常不幹凈,就辭了。

「現在好像混的還不錯,開了一個保安公司,平常和我,還有蕭至閱,我兄弟易梵,以及已故的羅新閣都有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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