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皇當初為何確定北域不會輸？就是單純的為了穩住我們嗎？」

左護法一時心急，直接質問，不得不說，這段時間李世民的態度，和當初霸氣放言的時候大為不同，他也不由地焦慮，畢竟人人都是惜命的，他也例外。

李世民直勾勾的看著他，面無表情，「他懷疑我？也是，沒有把握的一仗，確實不值得人相信，可他似乎忘記一點兒……」

「左護法，朕提醒你，當初你走投無路，身負重傷，沒有退路，你唯一的選擇就是朕，或者說，你該感謝朕，給你撒謊，你才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才會和右護法一起為了生而努力。」

「……」

果然，此言一出，左護法陷入沉默，許久不言，神色大變，剛剛滿心的怒氣瞬間消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儘管他不想承認這一點兒，可人皇確實說的沒錯。

當初他成了棄子，且身受重傷，還是被三長老所傷打，可謂身心俱疲，心力交瘁，身後還有數百大道聖人等著他給他們指一條明路，加上右護法的迷茫。

那是人皇的句句逼問和反問，確實給了他生的希望，如今他已完全恢復，心智也和曾經一樣堅毅。

這些都是人皇給他的，如今人皇帶著他看北域、看靈州，那一目了然的現實，自己竟然受不了還要質問他當初的好意，實屬不該。

大殿之上氣氛也變得詭異起來，李世民周身靈氣微微震蕩，嘴角下拉，很顯然大為不悅，蓬勃靈氣雖然沒有逼人威壓，卻也讓人心生畏懼，不敢直視他。

「說話。」

他厲聲二字一出，左護法當即回過神，行以大禮。

「吾皇，臣知錯，請吾皇降罪。」

「左護法，你是極為通透的人，理智至上，朕明白你的意思，你也得明白朕的意思，若是朕真的鬆散應對，你就真的信朕能運籌帷幄，萬無一失？不見得啊，左護法，」

「最好的計策是每一步算的精確，每一個人都算了進去，可對於靈州朕……著實一無所知，若是不能套出更多的消息，我們北域真的要大禍臨頭，所以，朕讓你修習三長老之氣息可不是隨口一說，也不僅僅是用在聯繫司嶽這一條上。」

這話才將左護法徹底點醒，連連點頭，人性本就多疑猜忌，無論人皇如何做法，他都會有猜疑，不禁為自己對他的不信任而慚愧，一直彎著腰行禮，久久不願意起來。

李世民見此，眉頭才微微舒展，「如今大戰前夕，不能出一點兒岔子，今日把這些不信任的話說出來，倒是給以後鋪平了路，也不錯。」

只見，他如同起身，一道金光閃過，出現在左護法身前，扶起他的手。

「起來，你既然明白朕就不再囉嗦，你隻記得，朕除了你還有選擇，可你除了朕，沒得選擇，利益之下，你可信朕？」

「……吾皇，是臣之錯。」左護法沒有想到，李世民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

話說的直白，甚至沒有一點兒個人情感，他的理智告訴他，是對的，可良心告訴他，他不該不信任對方。

「行了，此事就此過去，朕隻當大戰在即，你焦躁異常。至於其他朕不會多想。」

李世民再此開口，聲音冷淡，好似沒有溫度，卻又有那麼一絲溫度，眼裏儘是真誠。

「是！吾皇！」左護法一字一頓的說，「我自當效力於吾皇，雖死不悔！」

「沒有這麼嚴重，朕還得指望你保我人族呢。」李世民嘴角微動，上揚一分。

「是，吾皇。」

左護法眼裏閃著光，字字鏗鏘。

今時今日他才知曉，為何人皇身邊如此之多的忠義之士，不單單是因為他是人族之主，更因為他的真性情。

李世民重重的拍拍的肩膀，道：「沒事就下去靈州消息，在朕這裏是守不出什麼的。」

「是，吾皇，臣告辭。」左護法恭恭敬敬行禮，轉身離開。

李世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禁想到血色道人和萬枯王，也不知道血色道人和萬枯王談的怎麼樣，要是有他們的加入，這次州域之戰可就熱鬧多了。

這麼想著，嘴角再次上揚，不禁想起血色道人看到他將大道之戒贈予興王是那羨慕嫉妒且詫異的眼神，不由搖搖頭，轉身朝大殿之上走去，還未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聽到身後一道聲音。

「吾皇，臣有一問。」

「這麼還有問題？」李世民心一沉，眼裏閃過一抹無奈和不耐煩，還是解釋。

「朕於你合作，自然會得到朕想得到的，至於朕想得到什麼，就不是你該想的事了。」

「是，吾皇知道臣要問此事？」左護法很是詫異，「他是如何知道的？」

「很簡單，朕說了你的利益，沒有說朕會得到什麼，你自然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現在還有要問的嗎？」

李世民再此開口，心裏嘀咕，「其實你很聰明，只是喜歡鑽牛角尖，所以，這些顯而易見的事情反而看不明白。」

「回吾皇，沒有了，臣告辭。」左護法一笑，滿心歡喜離開，心裏的疑問、焦慮都悉數化解，自然樂的明白。

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大殿之外，李世民才邁出那一步，朝大位而去。

這時，一團金光破天而來，眼睛就要衝入他後背，神識一動。

「嘩」靈氣瞬間爆發而出，將那金光擋在身後，慢慢轉身，盯著那金光，神識一掃，是天妖族興王的氣息，一揮袖。

沸騰的靈氣瞬間將金光擊退數米，漂浮在空中的金光瞬間散開，形成一金色屏幕，上面的字也慢慢出現。

「人皇，據可靠消息，蠻族、洞容族、西戎族已經封鎖疆域，對外宣稱鎖域修習。天妖族興王。」

李世民神識一動，一道靈氣打去，金光隨之消失，不禁自言自語幾句。

「這次動作還挺快，蠻族倒是長了記性，學會溜了，這兩族也學聰明了，真是不容易，既然封鎖疆域，那就封鎖吧，朕也懶得管這些閑事。可話說回來，若是州域之戰真的開始，你們真的能封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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