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狂妃》第137章 說我的酒就不行
「你剛剛又沒有叫我啊。」慕千兮淡淡道:「我還有事,要是你沒有事情要說的話,我就先走了。」她最近正忙著呢,才沒有時間和張氏撕逼。張氏看著她這麼一副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樣子,一口氣堵在心口,壓了又壓,想著這死妮子蹦躂不了多久,才將這口氣咽了回去,沒好氣地道:「等會兒,本夫人找你有事。」
「有事快說。」慕千兮的臉上就差寫著「不耐煩」三個字了,她也確實不想理會張氏,畢竟她了解到,齊成雲已經開始著手抓捕那些誘拐孩童的人,打算將幫張氏的那群人一網打盡,在她眼裏,張氏也是個蹦躂不久的人。
更何況,慕千兮直覺張氏突然屈身來找自己,肯定沒有好事。
果然,張氏抬起下巴一臉為慕千兮好的樣子:「明天老夫人辦了個賞荷的宴會,你記得去荷園參加。」
似乎是怕慕千兮不去,張氏又強調了一遍:「老夫人可是說了,你必須得去,要不然,別怪她不給你面子。」
張氏趁著慕老夫人不在這裏,打著慕老夫人的名義恐嚇威脅慕千兮,卻不知道慕千兮根本就不怕慕老夫人。
慕千兮勾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
張氏以為慕千兮知道了的意思就是明天肯定會去,於是便放心了,這一放心就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慕千兮,然後看到了慕千兮身後的寒九,緊緊皺起了眉:「等等,你身後跟著的人是誰?」
寒九雖然一直跟著慕千兮,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藏在了暗處,鮮少露出身形,這一次,還是第一次明著跟在慕千兮身邊,然後從慕府大門出門。
「我侍衛。」慕千兮道。其實是打算還是讓寒九像暗衛一樣跟著的,只是這些日子她出門覬覦她美色的人不少,她又將紅梅攆走了,身邊一個幫忙擋桃花的人都沒有,隻得讓寒九出來跟著。
反正她也更習慣用明衛,不習慣用暗衛。
慕千兮說得輕描淡寫,張氏心中卻是一片驚濤駭浪,一是驚訝於慕千兮不知不覺居然就已經有了自己的侍衛,二是驚訝於自己居然沒有眼前這個男人的絲毫消息,對慕府突然多出來的這個人一無所知。
「你怎麼能將一個外男往慕府裏面帶!要是衝撞到了後院的姨娘姐妹們了怎麼辦?」張氏借題發揮,想要從慕千兮口中撬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慕千兮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不會的,他平時又不會跟我進府,今天是專門來接我,才跟著我一塊出門。」
張氏不依不饒:「那他是什麼身份?家住何方?名叫什麼?以前是做什麼的?賣身契現在是簽在了哪裏?千兮呀,我跟你講,這人心叵測,你可要好好掂量,別什麼人都往屋子裏招惹。」
慕千兮看著往張氏這個方向越走越近的人,勾了勾唇道:「你的好意我受到了,不過,你打聽得這麼清楚,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你對我身後這個男人有什麼想法呢?」
張氏皺了皺眉,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到一道疑惑的聲音傳來:「什麼對什麼男人有想法?怎麼回事?」
慕安成腳步匆匆,顯然是有急事要出門,他走到張氏和慕千兮面前,狐疑地望了一眼張氏。
張氏被慕安成看得心口一跳,想到剛剛的話題,生怕被慕安成誤會了,趕緊擺手解釋道:「沒有什麼,就是和千兮說一下明天宴會的事情。」
「怎麼又要舉辦宴會?」慕安成皺了皺眉,卻沒有多想,也沒有聽張氏解釋,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和母親自己看著辦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不過晚上估計還要出門,估計兩天左右,你讓人把東西給我收拾好。」
張氏隻來得及應了一聲,就看見慕安成匆匆離開。
被慕安成這麼一打岔,張氏也不敢再在寒九的事情上再多問,瞪了一眼慕千兮,帶著自己的人氣勢洶洶地離開了,彷彿要去打架的公雞一樣鬥志昂揚。
慕千兮沒有去管張氏,而是出了門就對寒九道:「待會兒去查查,慕安成是要去哪裏?」她總有一種預感,慕安成此次出行並不簡單。
寒九領了命。
慕千兮點點頭,帶著寒九左拐右拐來到一個巷子裏。
寒九知道慕千兮今天要來看的就是當初容仙給她留下來的一個酒樓,他藏不住話,看見這裏的地段偏僻,人流稀少,酒樓還藏在巷子深處,便道:「這麼不合適的地方,這酒樓的生意能做得下去嗎?」
「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慕千兮挑了挑眉。
寒九砸吧嘴:「那這巷子也太深了……」他的一個「吧」字卡在了嘴裏,因為他已經聞到了甘醇的酒香味。
那香味彷彿一位穿著裊裊羅衫,捂著團扇,矇著面紗的絕色美女款款而來,不疾不徐,步履悠然,帶著一股子淡泊名利的不染凡塵。
寒九控制不住地吸了吸鼻子,隻覺得一下子芬芳沁人心脾,恨不得立即浮一大白,痛飲三碗!
「真香!」寒九感嘆道。
慕千兮卻搖了搖頭,這還不夠香,真正的香,要讓客人在巷子外面就能聞到酒香味,循著酒香味走進來,那才是真正的不怕巷子深的酒。
「客官,要什麼酒?」
說是酒樓,其實也就是一個小酒館,裏面擺了五六張桌子,有兩三個人坐著喝酒,有的人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慕千兮剛剛走進去,裏面唯一的一個店小二就湊上前來,非常熱情地推薦道:「咱們店裏有埋了十年的女兒紅,有掌櫃的獨門秘技釀的離人醉,還有三十年難得一遇的桃花釀……」
店小二顯然非常有口才,廣告詞說得天花亂墜,讓寒九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眼巴巴地望向慕千兮。
慕千兮算是看出來了,北霄寒定然是受不了寒九的話癆,看不慣寒九的好酒,所以才將人給了自己。
她對店小二道:「剛剛我們在巷子裏聞到的是什麼?」
「哦!瞧我,忘了說,那是咱們酒樓裡的鎮店之寶!那酒聞著香,喝著妙,卻不醉人!」店小二一拍腦袋,憨憨一笑,「我們掌櫃說叫浮生白。」
「那就來一罈子浮生白。」慕千兮倒是覺得有意思極了,沒想到這家店的掌櫃倒是個極為文藝的人。
「好咧!」店小二飛快應了一聲。
沒過一會兒,一罈子酒就被送了上來,寒九看著慕千兮利落將酒開封,然後聞著撲鼻的甘醇香氣,有些懵的道:「主子,你今天來就是來喝酒的?」不是踢館的?
寒九覺得這樣安安靜靜喝酒不像是慕千兮的風格!而且……一個閨閣大小姐會端著大碗喝酒嗎?
寒九默默看了慕千兮一眼,又端起自己的碗,砸吧了一嘴,細細品嘗著。
浮生白不愧是叫浮生白,喝一口就能讓人覺得浮生一夢,將前塵往事仔細回味,卻又能讓人清醒地意識到,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回憶,而不是真的。
慕千兮隻小小喝了一口,便將碗放了下來,看了一眼搖著頭喝酒的寒九,嘖嘖了兩聲。
「閣下是覺得這酒不好喝麽?」
慕千兮循聲望去,卻是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穿著淡青色長衫,面容俊雅,發冠上橫叉一支碧玉簪子,如同青翠的竹子。
店小二看見他,飛快叫了一聲:「掌櫃的!你回來啦!」
「嗯,今天辛苦你了。」他揉了揉店小二的頭,聲音卻與他本身的形象很是不符合,很是玩味。
店小二顯然知道他是個什麼性子:「掌櫃的又揉我的頭!」
「好喝。」慕千兮收回自己的視線,笑了笑道:「掌櫃這名字起得著實貼切。」
玉錦堂自然而然地在慕千兮他們兩人這一桌坐下,沒有絲毫謙虛,「當然,我這酒可是經過了七七四十九到工序,歷時一年,埋了三年才取出來的。你出去看看就知道,全京都就沒有能比上我這浮生白的!」
他弔兒郎當地翹起腿,一甩一甩,顯得極為放蕩不羈,生生將剛剛那一身穩淡如竹的氣質給毀了,但是又不顯得突兀奇怪。
慕千兮眨了眨桃花眼:「酒是好酒,就是太雜了一點,香味不夠醇厚。」
「怎麼可能!」玉錦堂對自己的酒非常有信心,尤其還是自己下了功夫創造出來的浮生白,他更是有著自信。
那麼多人都說浮生白的香味地道正宗,香氣悠遠,更有不少顧客都是被浮生白的香氣從巷子裏吸引過來,這個女人憑什麼說浮生白不好?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是顧伯派過來的人?
玉錦堂越想,心裏就越不痛快!本來他聽流七說顧伯派來了一個美人,心裏還挺期待的,結果這個美人鴿了酒樓好幾天,只知道去醫館不來酒樓不說,還一來就說他的浮生白不好!
玉錦堂索性不服氣地一拍桌子:「你說我這人可以,說我的酒就不行!你憑什麼說浮生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