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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書生有點凶》第三百一十五章 師爺
原來,他手中的那把鋼刀,此刻正砍在了一塊令牌上!

而這,正是李文棟給陳安晏的那塊吳王府令牌!

一般來說,在整個大梁,權利最大的令牌,自然是皇上所賜如朕親臨的金牌。

不過,眼下李彧年幼,根本就無權賜下這樣的金牌,而李文棟又是如今大梁的攝政王,因此,他這枚吳王府的令牌,便能算是權利最大的令牌!

而這個下人竟然膽敢對這塊令牌不敬,往小了說,那是對李文棟不敬,往大了說,那便是有謀逆之嫌。

不論是哪種說法,別說是他這一個小小的下人,就連許良也承受不起!

因此,這個下人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手中的鋼刀更是再也握不住了,掉在了地上。

陳安晏這時候把玩著手中的這塊令牌,微微笑道:「看來還是許老爺禦下有方,許家下人的膽子竟然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

這時候,其他侍衛也來到了近前。

此刻,看陳安晏和馬飛他們的神色,這些侍衛也立刻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陳安晏故意為之,倒也算是鬆了口氣。

陳安辰已經出了事,如今若是再讓陳安晏出事,他們恐怕也會受到責罰!

見到馬飛和另外那個侍衛,已經裝模作樣的被其他侍衛攙扶起來,陳安晏撿起了那把鋼刀,在手上掂了掂之後,又把那枚令牌放在了刀面上,只見他看著許良接著說道:「許老爺想必也認得這塊令牌,不過,還有一件事許老爺想必不知道!」

許良此刻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只能硬著頭皮問道:「什麼事情?」

他自然認出了那塊令牌!

因此,他正一邊應付著陳安晏,一邊想著如何為此事開脫!

而陳安晏突然手上一用力,那塊令牌被高高拋起,這花廳裡的這些人都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那枚令牌。

那個癱坐在地上的許家下人也不例外。

而他這麼一抬頭,脖子便露了出來。

這個時候,陳安晏手中的鋼刀一閃而過,許家那個下人頓時覺得脖子一涼,隨後便看到了一股鮮血從自己的脖子處噴湧而出。

這個下人見狀,害怕極了,立刻想要用手捂住,只不過,那鮮血還是從他的指縫間不斷的流出來!

這時候,陳安晏才一伸手,正好接住了掉下來的那塊令牌。

很快,那個下人便漸漸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在這花廳之中,包括馬飛他們在內,誰都沒有想到陳安晏會就這麼直接出手將這個下人殺了!

那許良更是「你你你……」了半晌,一時之間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陳安晏的這一連貫動作,從他撿起鋼刀,到割開那個下人的喉嚨,可以說是行雲流水一般。

只是,此刻的他還是甩了甩身前的衣襟,上面還是多少沾了點血跡。

陳安晏一臉嫌棄的暗罵了一句:「真是敗筆!」

這個時候,文師爺帶著府裡的官差們姍姍來遲,見到這裏的景象,一個個都慌了起來。

不過,在見到唐大年、陳安晏以及許良他們都安然無恙之後,才算是鬆了口氣。

這文師爺立刻上前,來到了唐大年的身邊,小聲的問著什麼。

而此時,許良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堆著唐大年說道:「唐大人,他在你這府衙行兇,你們還不把他抓起來!」

只是,還沒等唐大年開口,陳安晏卻搶先說道:「許老爺還有一件事不知道!」

這時候,他又指了指馬飛他們,對著許良接著說道:「他們可都是吳王府的侍衛,許老爺竟然敢讓你們許家的下人對這些侍衛動手,還搶奪他們的兵刃,甚至還縱容手下對王爺的令牌不敬,莫非你們許家是想要謀反不成?」

「不可能!」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許良立刻大聲說道:「他們若是王府的侍衛,怎麼可能會被我的手下搶了……」

他這兵刃兩字還沒說出口,便已經想明白了陳安晏的用意!

許良這時候才想起來,陳安晏在王府住了那麼長時間,他在京城又沒有別的人手,身邊帶的,自然是王府的侍衛。

只是之前見到馬飛他們兩個如此「不禁打」,還以為是尋常的護衛。

這侍衛和護衛雖說只有一字之差,可身份地位卻是天壤之別。

護衛的身份,只是比尋常的下人、家丁他們的地位稍高一些,他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主子以及替主子解決一些麻煩!

而侍衛不同!

不管是皇宮裏的侍衛還是王府裡的侍衛,他們都隸屬朝廷,吃的是皇糧!

代表的是朝廷的顏面!

那些被派去王府或是其他勛爵府上的侍衛,雖說保護的人不同,但他們依舊還是隸屬朝廷,只是暫時由王府或是其他勛爵的府邸調遣!

一旦他們從王府得到的命令與從皇上那裏得到的命令有衝突時,必須以皇上的命令為先!

因此,一般來說,無故對侍衛動手,罪同謀反!

這許良雖說對那大梁律例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對於這樣的大罪,還是多少有些耳聞。

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白了,陳安晏一開始是故意讓馬飛他們兩人不要還手!

他們這些侍衛,就算靠著外功,許良的那些手下也傷不了他們。

他想通這些之後,死死的盯著陳安晏,從他嘴裏贏擠出了幾個字:「你陷害我!」

陳安晏冷笑了兩聲之後,朝著許良的那些手下指了指,低聲喝道:「將這些反賊拿下!」

馬飛他們自然領命,剛才「忍辱」被那兩個許家下人推到在地,此刻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唐大年見狀想要阻止。

他很清楚,這件事一旦鬧大,齊太后追究起來,自己也逃脫不了乾係。

只是,他話還沒有出口,陳安晏便將那塊令牌輕輕的拍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頓時,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唐大年還是咽了下去。

許良的那些手下,原本就遠不是這些侍衛們的對手,再加上得知了馬飛他們的身份之後,他們更是生不出辦點抵抗的想法!

很快,許家的這些手下就被製住了,一個個排成一排,跪在了地上。

此刻的許良,臉上青一塊紅一塊。

他長這麼大,就算是當年齊太后在進宮之前,也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屈辱。

只見他陰沉著臉,對著陳安晏說道:「這件事我會告訴齊太后和齊國公,請他們為我做主!另外我們許家那五個下人,也不會白死,若是讓我知道他們的死跟你有關,你就等著人頭落地!」

說完之後,他便一甩袖子離開了。

而齊順和孫掌櫃他們幾人,早就已經嚇傻了。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稚氣未脫的少年,下手竟會如此兇狠,二話不說,便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因此,他們幾人也盡量保持低調。

眼看許良要離開,他們也藉著這個機會,準備跟著許良一起離開。

這時候,那些跪在地上的許家下人連忙堆著許良哭喊著救命。

他們剛才都聽到了,陳安晏給他們的罪名乃是謀反!

雖說這個罪名被陳安晏扣在了許家的頭上,可許良有齊太后他們護著,自然不必擔心。

可他們不同!

他們都只是許家的下人,在京城無權無勢。

若是陳安晏將此事鬧大,許良到時候必定會將罪名都推到他們的頭上。

這才是他們害怕的真正原因!

只不過,許良對這些手下的求救竟是充耳不聞,直接離開了。

只是這許良,來的時候被一群手下簇擁著,這個時候卻沒有之前半分風光!

眼看許良沒有救他們,這些許家的手下又立刻朝著唐大年連連磕頭,口中說的,無非也就是他們都只是聽命行事之類的說辭!

唐大年對此自然心知肚明,若是沒有許良的命令,借這些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在京城為非作歹!

只是這些人都是陳安晏下令抓的,他也不便做主,因此,只見他皺了皺眉,看著陳安晏問道:「陳大人,你看這……」

陳安晏一眼掃過,這些人立刻感到了一股涼意!

只見他擺了擺手說道:「先將他們收監!」

唐大年聽了,立刻朝著那些官差說道:「照陳大人的意思去做!」

其實現在對他來說,只要不是將這些人殺了,他都能接受!

這時候,陳安晏又看了那具屍體,皺著眉說道:「將他作為死囚的屍首處置!」

一般來說,那些死囚在被處斬之後,若是有家屬,便由家屬將屍首領回。

若是沒有家屬,那衙門就直接將屍首用草席裹著,葬到城外的亂墳崗。

唐大年對此自然沒有異議。

這時候,陳安晏再次坐了下來,馬飛他們這時候也發現了,陳安晏的雙手有些微微發顫。

馬飛正要上前詢問,卻只見陳安晏微微調息了片刻之後,似乎有些好轉。

其實,這倒不是他的寒症又發作了,而是因為殺了人的關係!

雖說這次殺這個許家的下人,並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了!

但之前的那次畢竟是用暗器,而這次,他是直接用了馬飛的鋼刀!

這自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而按照他對許家的憤怒,根本就是想要直接一刀就將此人的頭砍下來!

只是他卻擔心自己恐怕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衝擊,這才只是用刀劍劃開了那個下人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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