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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書生有點凶》第二百五十六章 翻臉
只不過,太白居的事一日不解決,自己便一日不能安心。

而眼下,陳安晏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將金承滿的那座宅邸重新改建。

如今住在王府,雖說李義對自己和薛啟堂照顧的已經算是十分周全,可對於自己來說還是多有不便。

首先,便是跟萬通鏢局之間的聯繫。

雖說如今他和施鏢頭想了許多辦法,但還是有很大的風險。

對於陳安晏來說,萬通鏢局是他如今手裡的一張底牌,只要運用得當,不論是對於齊太后他們還是對於整個朝局來說,都能產生一定的作用。

所以,萬通鏢局越晚暴露對陳安晏越有利。

除此之外,陳安晏日後必定會跟朝中的官員有所來往,而因為李文棟從不在王府見客,所以同樣十分不便。

金家的那座宅邸,雖說如今也算得上富麗堂皇,就算現在搬去住也根本沒有問題。

不過,金承滿畢竟是個商人,陳安晏覺得他們之間的品味還是有些差異。

現在看來,他在京城應該要住上不短的時間,所以還是決定乾脆重新修建。

只是,這座宅邸大小雖說跟王府無法相提並論,但比尋常人家的宅院大了不少,所以,就算現在就開始修建,恐怕少說也得小半年的時間。

不過,所幸的是,如今自己手上有著幾萬輛銀子,金承滿在離開京城的時候也給自己留下了老顧和一些下人。

有他們照看著,自己倒也能放心。

又過了幾日,施鏢頭再次來找陳安晏。

讓陳安晏覺得不安的是,這次施鏢頭的臉色竟然比上次還要難看。

這一次,兩人約在了金家的宅邸相見。

陳安晏對老顧有些交代,畢竟這裡要準備重新修建,如今宅子裡的那麼多東西也得重新歸置。

交代了所有事情之後,陳安晏來到了一處極為隱秘的房間,施鏢頭早就在這裡等著了。

他一見到陳安晏,便直接告罪!

原來,施鏢頭剛剛得到消息,陳文錦夫婦在牢中受刑過度,已經雙雙離世!

陳安晏聽了頓時覺得頭暈目眩,一時間站都站不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過了好一會兒,陳安晏才稍稍有些好轉,他死死的盯著施鏢頭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本以為在萬通鏢局以及李文棟手下的雙重保護之下,陳文錦夫婦最多也只是會受一些皮肉之苦,用不了多久便會因為沒有證據而無罪釋放。

陳安晏怎麼都想不到,在短短數日,陳文錦夫婦竟然雙雙斃命。

施鏢頭微微嘆了口氣,將他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原來,許瞻基在介入陳文錦的案子之後,起初並未用刑,只是質問他們修建太白居的銀兩來源。

所以萬通鏢局的人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每日都設法派人進大牢探望。

不過,他們派去跟許瞻基接觸的人,還是都被趕了出來。

而那馮筆書在衙門口蹲守了幾日之後,便消失了。

至於陳、劉兩家的人,反倒是直接住進了太白居!

那位蘇州知府謝大人也試過去周旋此事,可每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

謝大人後來甚至派人去找過兩江總督蔡誠章。

只不過,雖說蔡大人比許大人官高一級,但兩人並無從屬關係,所以,就算蔡大人出面,也無法直接下令讓許瞻基放人。

謝大人想要通知陳安晏卻苦於不知陳安晏在京城的住址,所以便耽擱下了。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在一個早上,官府直接貼出公告,說是陳文錦夫婦在牢中畏罪自盡!

對此,大家都在私下議論紛紛!

陳文錦夫婦平日裡為人慷慨,街坊四鄰都相處的不錯,跟城裡的一些商人員外多少也有些交情。

他們都相信陳文錦夫婦並非作姦犯科之輩。

而且,許瞻基抓了他們這麼長時間,只是在馮筆書和陳、劉兩家前來告狀的時候升過一次堂,可他們對陳文錦夫婦的指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然而,許瞻基卻一直將他們關到現在。

而且,這些年裡,他們也並沒有避諱自己的出生。

特別是在最近的幾年裡,大家也都知道,他們每年都會給陳、劉兩家送去一些銀兩,因此,大家都不相信這二人建太白居的銀子是從兩個農戶家裡偷出來的!

因此,兩人必然是被冤枉的,也更加不可能畏罪自殺!

而萬通鏢局的人得知之後,也立刻去查。

果然,他們買通了一個獄卒之後,進了大牢去查看兩人的屍體。

哪裡是畏罪自殺,從他們一身的傷痕就能看出,兩人必然是受刑過度才會一命嗚呼!

聽到此處,陳安晏死死的攥著拳頭。

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這許瞻基為何非要置他們二人於死地!

驀然,陳安晏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那安辰呢?」

按照施鏢頭得到的消息,在太白居被查抄、陳文錦夫婦下了大獄之後,陳安辰便跟喜兒暫時住到了對面劉掌櫃的家裡。

陳安晏擔心,許瞻基在害死陳文錦夫婦之後,會再對陳安辰他們下手!

施鏢頭連忙說道:「副總鏢頭放心,他們現在很安全!」

在陳文錦夫婦出事之後,萬通鏢局的人第一時間也想到了陳安辰,於是立刻派人準備將他們接走。

卻正好碰上了幾個陌生人!

萬通鏢局的人跟了上去,他們原本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會對陳安辰下手,說不定跟著他們就能找出這整件事的幕後元兇!

只是他們沒想到,將陳安辰接走的,正是兩江總督蔡誠章!

他應該也是擔心許瞻基會對陳安辰出手,這才暗中將他們接走。

隨後他便派了幾個手下暗中將兩人送來京城。

而萬通鏢局同樣派人在暗中保護。

按照時間推算,應該還有數日便能抵達京城。

陳安晏微微點了點頭,陳文錦夫婦已經出事了,自己的這個弟弟可千萬不能再出事!

只是,陳文錦夫婦就這麼死了,陳安晏是在有些無法接受。

特別是在聽到施鏢頭稱呼他為副總鏢頭的時候,更是讓他心中生氣了一股無名之火:「你們答應過我,會替我照看太白居,這就是你們照看的結果?」

他之所以會如此憤怒,是因為之前他擔心丁堅死了,自己來京城了,會有人對太白居不利,所以他還特意讓蘇州知府謝俊良多加照看。

在得知丁堅是萬通鏢局的人後,他便讓施鏢頭托江蘇分舵的人照看一下,施鏢頭還滿口答應!

誰知自己來京城才不過一個多月,陳文錦夫婦便已經遇難,這自然讓陳安晏無法接受。

如今這副總鏢頭四個字更像是一根刺,讓他覺得十分不滿!

施鏢頭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其實,這一切也怪不得他,對於他來說,主要是負責陳安晏的安全,以及京城和各地之間的聯繫。

至於江蘇分舵那邊的安排,他也無能為力。

只不過,雖說覺得有些冤枉,可他也知道,眼下陳安晏心裡必然不好受,而且,這次萬通鏢局在處理這件事上確實有失誤!

陳安晏見施鏢頭不說話,以為是他心虛,又接著說道:「你們總鏢頭也在江蘇,你們那位所謂武功僅次於總鏢頭的徐鏢頭也在江蘇,竟然連兩個人都保護不了?」

這時候的陳安晏已經忘了,總鏢頭之前就已經離開江蘇去追查在蘇州出現的那些神秘人了。

而徐鏢頭也身有要事,無法時刻都盯著太白居。

只是如今陳安晏在氣頭上,施鏢頭知道自己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又過了小半盞茶的功夫,陳安晏總算是發泄完了!

所幸的是這裡頗為偏僻,跟著陳安晏的王府侍衛,都被他留在了前廳,他們的對話沒有人能夠聽到。

其實,陳安晏心裡也很清楚,這件事怪不得萬通鏢局。

畢竟萬通鏢局裡的那些鏢頭鏢師也都算半個綠林中人,讓他們去跟官府打交道實在有些難為他們。

而另外一邊李文棟派去的那些人手相比之下應該更容易出面救人。

只是,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去質問李文棟,所以也只能拿施鏢頭出氣。

此刻的陳安晏也有些懊惱,若是當初將陳文錦他們都帶來京城,說不定就沒事了。

此刻的陳安晏也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他也知道,現在再去怪罪萬通鏢局或是旁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如今最重要的是查出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陳安晏站起了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對著施鏢頭施了一禮說道:「還請萬通鏢局幫忙,查出那幕後之人!」

施鏢頭連忙將陳安晏扶起,說道:「副總鏢頭請放心,鏢局的兄弟必定將這件事查清給您一個交代!」

陳安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隨後便直接離開了。

王府的侍衛還在外面,他也不便在這裡耽擱太久。

可施鏢頭卻隱隱的覺得陳安晏似乎有點像是變了一個似的,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冷意。

陳安晏給老顧留下了一些銀兩之後,便帶著馬飛他們返回了王府。

今日,他並沒有像那日那般,立刻去找李文棟,把陳文錦夫婦遇害的事情告訴他。

一方面陳安晏並不想讓李文棟覺得自己好像事事都在他之前知道,李文棟對此已經有些懷疑,只不過並沒有讓陳安晏為難而已。

另一方面,這件事對自己的打擊實在有點大,陳安晏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只是他心裡很清楚,在年節之後,這蘇州一行恐怕是在所難免了。

不過,陳安晏也知道,那許瞻基乃是江蘇巡撫,除非自己是奉命欽差,才能在查案的時候壓他一頭。

否則,許瞻基只要稍稍動些手腳,恐怕自己只能事倍功半!

只是自己一無權勢,二無資歷,朝廷根本不可能派他為欽差。

照眼下的情形來看,也只能讓萬通鏢局的人先去探查一下情況,以免等自己前去的時候許瞻基他們已經將所有的證據全都毀滅。

當天夜裡,陳安晏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之後,做了個夢。

夢裡劉翠兒在給自己喂葯,而陳文錦則是在一旁做一個玩具木馬。

陳安晏大口大口地喝著葯,卻根本喝不出這葯的滋味,就在他伸出手想要去抓那隻葯碗,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葯的時候,那隻碗卻直接摔到了地上。

他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陳安晏隱隱記得,在剛剛記事的時候,劉翠兒便是像那般給自己喂葯。

因為自己身子弱,從小就要吃藥,而丁堅一個大男人,也不知該如何照自己。

所以早些年都是劉翠兒在給自己喂葯,直到自己開始記事起,才自己喝葯。

而每次劉翠兒在給他喂葯的時候,陳文錦擔心自己怕苦,總喜歡在自己喝完之後想要哭的時候,逗自己笑!

陳安晏抹了抹眼淚,這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雖說陳文錦夫婦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可他們必定也曾經把自己當過親生的孩子看待。

只不過因為丁堅的關係,以及後來出生的安辰,他們才對自己有些刻意的疏遠。

陳安晏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只是如今已經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了!

陳安晏就這麼一直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一直到遠處的天已經漸漸露白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只是他睡著還沒有多久,李文棟和李義一大早就匆匆趕了過來。

他們也得到了消息,陳文錦夫婦在獄中遇害。

其實對於陳安晏來說,昨日聽到施鏢頭給他的這個消息之後,他原本心中還有著一絲希望,那就是施鏢頭得到的消息是假的,陳文錦夫婦並沒有死。

所以他很不希望李文棟他們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而當李文棟把這個消息告訴陳安晏的時候,陳安晏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痛哭了起來。

李文棟心中也有些內疚,因為他的手下並沒有保護好陳文錦夫婦。

李文棟和李義,一人是當朝攝政王,一人是王府總管,可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安危陳安晏。

這時候他們也終於意識到,府中還是得有個女人!

李文棟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陳安晏的肩膀說道:「是本王大意了,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膽大妄為。不過你且放心,本王答應你,不惜任何代價也會替你父母報仇!」

李毅接著說道:「王爺已經下旨,妥善安置老爺和夫人的屍首!此案由兩江總督蔡大人親自督辦,陳大人安心養病,一有進展,在下就來通知大人!」

陳安晏聽說讓蔡大人督辦,心中倒是起了一絲希望!

這位兩江總督在危急關頭出手救下安辰和喜兒,應該不會是齊太后他們的人,日後自己也得備上一份厚禮!

而且,有了這一層關係,等過了年節,就算自己告假回到蘇州查案,有蔡大人做主,那許瞻基想必也不敢亂來。

陳安晏謝過李文棟和李義之後,兩人又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

時辰已經不早了,李文棟得去宮裡處理朝政,而李義也得處理王府的一應事宜。

陳安晏整個人還是有些昏昏沉沉,隨手翻出了一本書,卻根本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陳文錦夫婦的樣子。

就這麼快到中午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陳安晏隱隱聽到有「接駕」的聲音。

陳安晏一驚,接駕的話,要麼是皇上皇后,要麼是太后!

不過,如今李彧還未成婚,而齊太后自從上次趙公公的事情敗露之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稱病不朝。

所以,隻可能是李彧!

這裡不像是李彧的禦書房,畢竟還是有不少外人,所以陳安晏也不敢怠慢,立刻起身來到門口相迎。

果然,沒一會兒,李彧便帶著高公公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身後還有楊雄帶著一隊大內侍衛,而王府之中只有李義跟在楊雄的身後,其他下人都只能遠遠的跟著。

見李彧來到近前,陳安晏剛要跪下行禮,李彧卻一把抓起了陳安晏的手,直接拉著他往小院裡走。

而身後的一眾侍衛剛要跟上,只見李彧站住了身形說道:「所有人都待在外面,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楊雄彷彿早就習慣了,可高公公卻似乎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連自己和楊雄都被攔在了外面!

不過,這時候陳安晏卻說道:「楊指揮使和高公公進來吧!」

兩人聽了之後,楊雄正要進去,卻被高公公攔下了。

原來,之前李彧讓他們留在外面,如今李彧並未鬆口,他自然不敢進去!

不過很快,就如楊雄猜測的那般,李彧帶著一絲不滿的口氣對著門口的兩人說道:「讓你們進來就進來,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高公公這才跟著楊雄進了小院,其他人則都守在了外面。

不過,他的心裡卻好似翻江倒海一般!

從他剛進宮起,心中的想法便是皇權至上!

所以,他在看到先皇以及如今的太后和李彧時,內心根本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可如今,他卻見到李彧反倒是一直聽從陳安晏的話,這自然讓他十分不解!

按照他的理解,這天底下的官員和百姓就應該全都聽皇上的!

不過,不及他多想,陳安晏便說道:「還請二位稍坐!」

隨後他便拉著李彧進了屋子。

一進去,李彧便連忙說道:「你可曾聽說,太白居之事?」

陳安晏立刻明白了,李彧必定也是因為聽說了太白居出事了,而自己已經有數日沒有去宮裡了,這才會直接來王府找自己!

陳安晏心中十分感動,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知道此事,是王爺告訴我的。」

兩人在獨處的時候,還是習慣直接以你我相稱。

而陳安晏心中想的是,如今連李彧都已經知道了此事,想必齊太后他們應該也得到了消息。

李彧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說道:「這必定是齊太后和單文柏他們指使的!」

隨後甚至還埋怨,說陳安晏這麼不讓李文棟去將單文柏他們抓起來審問!

李彧會有如此想法也很正常,畢竟陳安晏得到消息後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

隨後陳安晏簡單說了一遍單家和許家的恩怨。

並且他也告訴李彧,就算他們兩家沒有恩怨,李文棟也不能隨意的去抓人。

一來,他們並沒有證據證明許瞻基是受到了單文柏的指使。

二來,單文柏乃是堂堂朝廷一品大員,又是先皇親封的顧命大臣,可不是隨便就能抓的。

而李彧也聽了也奇道:「不是他們還會是誰呢?」

陳安晏嘆了口氣說道:「如今還不知道,不過,王爺已經派人去查了!」

李彧點了點頭,也嘆了口氣說道:「如今,你也跟我一樣,是一個孤家寡人了。」

其實,當初在劉掌櫃的茶鋪後院時,丁堅和趙公公曾經提到過一些關於陳安晏身世之事,不過當初李彧因為趙公公受了重傷,悲痛欲絕,所以並沒有太在意幾人說的話,所以,他還是以為太白居的陳文錦夫婦是陳安晏的親生父母!

原本,陳安晏的聰慧才智武功,都讓李彧覺得他高高在上,自己根本無法觸及!

可如今,他才意識到,所有人都是脆弱的!

李彧也不由得想起了趙公公。

其實對他來說,母妃是難產而死,先皇駕崩的時候自己才兩歲,因此他對先皇和母妃純粹只是緬懷之意。

而對趙公公卻有著超乎君臣之間的恩情。

因此,他也十分能體會陳安晏此刻的心情。

一陣沉默之後,李彧突然說道:「聽說你前幾日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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