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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書生有點凶》第六百章 證據(三)
樊文清的心裏十分震驚,只見他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你們是從哪裏弄來的?」

陳安晏卻是微微一笑,只見他將卷宗放在了樊文清的面前,說道:「這個大人就不用管了,大人只需確認一下,這是不是當年那件案子的卷宗。」

雖然樊文清對於陳安晏他們如何得到這份卷宗十分好奇,但聽到陳安晏這麼問,他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那份卷宗。

就如陳安晏之前讀出來的那兩段,樊文清一下次就認出了,這的確是當年的那份卷宗。

因此,他也立刻伸手,想要拿過那份卷宗仔細查看。

不過,這樊文清剛一伸出手,陳安晏卻已經將卷宗拿了回去。

樊文清雖說心中有些怨氣,但一想到這陳安晏可能有的身份,便還是咬著牙忍住了。

而這時候,陳安晏也已經將這卷宗大致了翻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記錄證物的那一頁。

仔細看過了一遍之後,陳安晏這才又交給了孔明城。

只見他看了看樊文清之後,才笑著說道:「將軍,這上面並沒有記錄這枚玉佩,所以這玉佩自然是算不得證據的!」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那馮天成自然是鬆了口氣。

在這之前,他自然也有擔憂。

特別是在樊文清說到,會以盜取證物的罪名來給馮天成定罪。

而在馮天成看來,這樊文清十分陰險,說不定會在回去之後,修改卷宗,以此來給自己定罪。

雖然這卷宗在刑部也有一份,但想要去刑部調閱卷宗,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而他也沒有想到,陳安晏竟然能這麼快就拿到了這份卷宗。

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樊文清自然是沒有機會修改卷宗了。

看到樊文清這一臉吃癟的樣子,馮天成倒是又有了底氣。

只見他立刻說道:「幾位大人,草民剛才說了,這玉佩是在樊大人斷案之後,草民再去衙門的時候,在後堂交給樊大人的,可是在那之後,草民一直沒有聽說關於這枚玉佩之事,所以猜測這其中必定有鬼!」

見到這馮天成說話都變得硬氣了,樊文清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枚玉佩沒有在卷宗裡出現過,只能證明你沒有偷盜過證物,可你還是無法證明這枚玉佩就是那宋員外所有!」

聽到樊文清這麼說,那馮天成又傻眼了。

若是在當年,自己只要去外面隨便找些百姓。

以宋員外張揚的個性,十人之中,恐怕至少有五個人能認得宋員外的玉佩。

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自己恐怕還真的難以證明。

無奈之下,這馮天成只能再次看向了陳安晏。

其實,對於馮天成來說,他自然不清楚那個救他的人到底有怎樣的安排。

畢竟對方隻給他留下了那張紙條以及這枚玉佩兩樣東西。

而在這之前,陳安晏替他化解了偷盜證物的罪名,所以,這時候他也下意識的再次看向了陳安晏。

而這時候,陳安晏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其實,這也好辦!」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樊文清心中卻是冷笑了一聲。

他自然不相信陳安晏能有什麼樣的辦法來證明這枚玉佩的來歷。

不管怎麼樣,自己隻好一口咬定,這枚玉佩並非當年宋員外所有,不論是孔明城還是陳安晏,都拿自己沒有辦法。

畢竟那宋員外早就被殺頭了,他自然沒有辦法再出來作證。

不過,既然陳安晏這麼說了,樊文清倒也十分配合的說道:「公子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這時候只見陳安晏朝著馬飛微微點了點頭。

馬飛會意之後,直接走了出去。

而這時候,陳安晏再次看向了單修他們。

單修在冷靜下來之後,倒也沒有之前那麼衝動了。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如今陳安晏為刀俎,他自己為魚肉,所以,自己越是反抗,就越是吃虧。

更何況,自己如今還有個流放囚犯的身份,若是此事鬧大了,反而對自己不利。

之前自己的父親可是已經來過了書信,說是讓自己稍加忍耐,雲南的官員他大多都已經打點過了,只要過個兩年,他便有辦法接自己回京!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他見到陳安晏似乎是在斷案,倒也不再多言,而是在一旁看著。

陳安晏見他如此,心中倒也有些詫異。

不過,他在想了想之後,還是讓人直接將他們帶走了。

單修的口中雖說還是有些罵罵咧咧,但在看到陳安晏的神情之後,卻是又立刻收斂的很多。

顯然,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有些擔心陳安晏會直接把他丟出去。

如今自己身上這兩千兩銀子,若是放在過去,自己也不會太過在意。

可如今在單文柏再次派人前來之前,自己還是要省著點花。

而且,雖說今天白天對自己下手的那些人都被樊文清給趕走了,可兩千兩銀子的誘惑,對於那些人來說,可不是就簡單的驅趕就能抹去的。

再加上如今樊文清在驛站,若是陳安晏直接把他丟在外面,必定又會被那些地痞打手給抓住。

而且,他們必定已經有了防範,到時候自己在想要逃走,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因此,到了這個時候,單修還是選擇了忍讓。

而那樊文清見了,卻是有些著急了。

這個時候雖說他還是不明白陳安晏和單修到底有什麼過節。

但既然陳安晏明知道單修的身份,還敢這麼做,顯然自己恐怕沒這個資格做和事老。

如今,對於他來說,唯一不想發生的,就是單修在自己的轄下出事。

畢竟,他也很清楚,不論是陳安晏還是單修,都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七品知縣能夠得罪的。

就在他剛要為單修說兩句話的時候,馬飛卻是回來了。

不過,他雖是一個人出去的,但在進來的時候,身後卻是還有兩個人。

在這二人之中,一個是女子,大概有四十多歲,另一個是男子,卻是要更年長一些,看上去應該已經有六十多了。

在見到此人之後,樊文清卻是又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覺得這個女子好像也有些眼熟,只不過,一時之間也記不得是在哪裏見過。

這時候,兩人已經上前給孔明城等人行禮。

那個女子自報的名字是孫秀蓮,而那男子自報的姓名是何大友。

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樊文清還是有些茫然,顯然,他對這兩個名字並沒有什麼印象。

不過,他的那幾個手下就不同了。

他們在聽到那孫秀蓮的名字之後,似乎都想起了一個人。

而樊文清雖說並沒有想起此人的身份,但在見到自己手下的臉色之後,他也猜得出來,此人應該對自己不利。

而這時候,陳安晏也沒有讓樊文清來猜這兩個人的身份,而是直接對著那個女子問道:「孫大娘,你來告訴幾位大人,你是何身份?」

雖說是面前的只不過是一個少年,不過,這孫秀蓮還是看起來有些拘謹,只見她又準備跪下回話,不過,卻被兩邊的兩個官兵給拉住了,陳安晏見了也笑著說道:「孫大娘不必拘禮,我們將軍征戰沙場,不拘小節,你站著回話便是!」

那孫秀蓮聽了連連點頭,只見她先是瞥了樊文清一眼之後,隨後才對著孔明城說道:「回幾位大人,草民本是這谷城縣人士,不過,因為在幾年前遭人迫害,如今已經是家破人亡,當年若是有人搭救,說不定草民也已經遇害了,只是可憐了我那孩子……」

說到此處,這孫秀蓮卻是直接落了淚。

孔明城這時候卻好像清醒了,只見他一拍桌子,大聲斥道:「你家是如何遭人迫害的?說與本將軍聽,本將軍為你做主!」

他這突然來這麼一出,不光是嚇了孫秀蓮跟樊文清他們一跳,就連一旁的陳安晏似乎也嚇了一跳。

陳安晏對此,也只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見到那孫秀蓮似乎也被嚇到了,陳安晏稍稍平復之後,立刻上前說道:「孫大娘你不用怕,我們將軍素來就是個直性子,你若是有什麼冤屈,儘管說出來,將軍必定會為你做主!」

這時候,孔明城也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

那孫秀蓮見到孔明城雖說語氣有些下人,但看上去卻也好像能說上話。

而且,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恐怕自己也已經別無選擇了。

於是,這孫秀蓮才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這孫秀蓮正是數年前被判殺頭的那個宋員外的夫人!

孫秀蓮是宋員外的結髮之妻,她在孫員外發跡之前,兩人便已經成了親。

之後,宋員外的買賣越做越大,其實,在那些年裏,也多虧了孫秀蓮的操持。

而這也是宋員外雖說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且在這些年裏孫秀蓮一直沒能有身孕,宋員外卻並沒有打算休妻的原因。

按照如今大梁的禮法,這七出之條,首當其衝的便是無後。

所以,宋員外就算是直接把孫秀蓮休了,也並無不可。

不過,宋員外念其是糟糠之妻,所以並沒有動過休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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