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生有點凶》第七百六十三章 家主
顯然,對於陳安晏來說,他已經失去了耐性。而侯玉成聽了卻是立刻朝著何文軒大喊道:「大人,你可聽見了,此人威脅我!」
陳安晏這時候皺了皺眉,隨後他卻是朝著何文軒問道:「何大人,眼下這些證據能否將其定罪?」
何文軒也皺了皺,隨後才說道:「若是郡……昨晚的那件事,已經可以定罪,至於鄔新立指證的那些,只要派人去再核查一遍,應該也沒有問題了!」
侯玉成聽了卻是急了,立刻說道:「昨日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們要給我定什麼罪?」
陳安晏聽了卻是冷笑了兩聲沒有說話,他也知道,這侯玉成必定是屬於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
顯然,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存在著一絲僥倖心理。
不知道他是是寄希望於那位巡撫大人,還是已經被人搶走的戒尺,陳安晏卻是已經懶得理會,隨後他便讓何文軒直接判罪。
何文軒見了點了點頭。
其實,就侯玉成犯下的罪行來看,何文軒就是直接判他斬立決也不為過。
可是念及他的父親,何文軒還是暫時先判了罰銀一萬兩,用於這些年被侯玉成迫害的百姓。
至於如何處置侯玉成,何文軒倒是有些犯難了。
對於侯玉成來說,儘管這一萬兩銀子讓他有些肉疼,可他看上去還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這時候,陳安晏卻是上前說道:「既然何大人為難,那我就將他帶回京城,交給朝廷處置!」
侯玉成聽了一驚。
在他看來,陳安晏既然這麼說,那極有可能是來自京城。
而在聽到陳安晏要將自己帶去京城,這侯玉成反倒是不擔心了。
因為他知道,如今在朝廷裡,還有一些過去是侯勛傑的學生,只要自己到了京城,他們應該會保住自己,說不定還能幫自己對付陳安晏。
一想到此,侯玉成卻是冷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這時候,陳安晏想了想,說道:「大人在清點完侯家的家產後,不妨給那孫慧蘭留下一筆銀子,其他銀子就上繳朝廷!至於侯家的那些護衛和下人,還是早些遣散了吧!」
「不行!」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侯玉成卻是急了。
對於他來說,出個幾萬兩銀子不算什麼,可是陳安晏剛才所說,無異於抄家!
侯玉成原本還想著,等從京城回來之後,自己再「東山再起」!
更何況,之前水小藍可是已經答應自己,能讓自己插手藥材買賣。
可若是真的被抄了家,就算自己能靠著父親的學生脫身,可是再回到杭州的話,也沒有做買賣的本錢和人手了。
一想到此,侯玉成就連連說道:「不行不行,你們不能這麼做!」
不過,陳安晏也懶得理會他。
反倒是何文軒稍稍猶豫之後,問道:「那給孫慧蘭留多少銀子呢?」
陳安晏想了想,說道:「大人不妨替她尋一處宅子,給她置辦些田產,再留個一百兩銀子,想來應該夠用了。」
何文軒聽了,也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侯玉成做出了這檔子事,朝廷必然會將這座宅子收回來。
而且,既然已經打算將侯家的護衛和下人都遣散了,他們也不能不管這孫慧蘭的死活。
如此安排的話,孫慧蘭倒是也能有個活計,畢竟據陳安晏所知,在這些年裏,孫慧蘭應該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所以陳安晏還是願意放她一馬。
見到陳安晏和何文軒就這麼「搶」走了自己的家產,侯玉成一時之間還以為這不過是陳安晏想要逼自己認罪的手段。
可是,隨著何文軒下令,將侯玉成押送大牢,侯玉成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畢竟,在這之前,何文軒最多也就是將自己軟禁,而那大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忍受的了的。
因此,這時候,侯玉成再次大聲喊叫了起來。
陳安晏見了,卻是飛身一腳,直接踢在了侯玉成的胸口。
他的喊叫聲倒是戛然而止,而且,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一旁的鄔新立這時候已經看傻了。
其實,他在將侯玉成的那些罪證拿給何文軒之後,他也有些後悔。
因為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在侯玉成這些年犯下的罪行之中,有一部分是自己出的主意,其中甚至也有自己親自帶人去辦的。
所以,最終自己恐怕也難逃此劫。
況且,這侯玉成過去畢竟有個太傅的爹,說不定朝中有人庇護,所以如此一來,最終吃虧的反倒是自己!
可是這個時候,他聽到陳安晏跟何文軒商議的結果,以及最後他們竟然將侯玉成關押進了大牢,鄔新立心理多少還是有些詫異。
原本在他看來,衙門要麼會判其重罪,隨後再由朝中大人從中斡旋,將侯玉成救下,要麼乾脆小懲大誡。
可是,他沒想到陳安晏要將他帶去京城,而且還關押進了大牢。
隨著兩個官差將侯玉成帶了下去,陳安晏突然看向了一旁的鄔新立。
儘管眼前不過是一個少年,可是見到陳安晏看向自己,鄔新立卻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只見他咽了咽口水,說道:「大人,小的可是將侯老爺的罪證拿來了……」
「哼!」
陳安晏聽了,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若非如此,你恐怕難逃一死!」
聽陳安晏的意思,似乎能放過自己,鄔新立聽了大喜,連忙說道:「多謝公子,多謝大人!」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陳安晏卻是冷冷說道:「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饒!」
隨後,陳安晏又朝著何文軒說道:「何大人,此人究竟該怎麼處置,就交給大人了!」
何文軒聽了,倒是點了點頭,只見他想了想,並沒有立刻發落,而是讓官差也將這鄔新立關進大牢。
這時候,「躲」在屏風後面的李琳終於出來了。
而這位郡主在跳出來後,立刻「質問」陳安晏,為何不將這侯玉成就地正法,卻要千裡迢迢帶去京城!
對於李琳來說,自然是希望早些懲處這侯玉成。
而見到這李琳突然跳出來,倒是嚇了何文軒一跳。
在聽到李琳的話之後,何文軒也立刻上前解釋,雖說這侯玉成犯的是死罪,可是若是就這麼將他處死,外人會說朝廷不近人情。
畢竟侯玉成的父親曾是帝師,官拜太傅。
而陳安晏又是李彧的人,若是真的這麼做了,一定會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大做文章!
李琳一聽,頓時噘起了嘴。
因為按照何文軒的說法,他們似乎根本不能將這侯玉成怎麼樣。
見到李琳如此,陳安晏卻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安慰李琳,一定會給她出氣的機會,李琳這才勉強答應了。
隨後,陳安晏卻是問起了何文軒該如何處置水小藍他們三人。
何文軒聽了一愣。
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判了水小藍他們三人坐監罰銀。
可是眼下看起來,陳安晏似乎對此並不滿意。
何文軒一時之間也吃不準陳安晏的意思,只能問道:「陳大人的意思是……」
陳安晏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醫者仁心,水大夫他們醫術高明,卻不思造福百姓,反而用上了這等齷齪的手段,所幸的是我們發現的早,沒有釀成大錯,否則的話,日後薛太醫進了京城……」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何文軒也不由打了個冷顫。
儘管陳安晏並沒有明說,但他的意思很明顯。
日後,想必薛啟堂還是會跟著陳安晏回京城。
一旦薛啟堂回到了京城,那有很多東西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更何況,這薛啟堂也算是皇上的半個救命恩人,他若是發了話,皇上想必也會十分重視。
到時候,自己恐怕會落個是非不分、草菅人命之嫌。
陳安晏說到此處,看了看何文軒,又接著說道:「既然他們自降身份,那就成全他們!」
隨後,陳安晏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按照他的意思,從今往後,水家、譚家以及溫家一起併入薛家。
「這個……」
何文軒聽了,卻是看上去有些為難。
顯然,他也沒想到陳安晏會提這樣的要求。
要知道,這四家藥鋪在杭州城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如今陳安晏卻像讓另外三家都併入薛家,何文軒也不得不懷疑,陳安晏這麼做,極有可能是想要替薛家出氣。
可是,一旦真的這麼做,若是水家、譚家以及溫家不服,又或者在暗中使絆子,到時候吃虧的恐怕還是薛家。
陳安晏見他如此,卻是也皺了皺眉,說道:「何大人,有什麼不妥嗎?」
何文軒卻是苦笑著說道:「水大夫他們在杭州城也算是名聲在外,他們未必會同意!」
陳安晏聽了,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們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個要求很難嗎?」
隨後,他又想了想,接著說道:「何大人放心,這件事交給下官去辦。」
也不等何文軒說話,陳安晏便讓官差帶著自己去大牢見水小藍他們。
李琳跟何文軒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
而李琳卻是有些擔心陳安晏的身體,畢竟這大牢乃是陰冷之地,而陳安晏又有體寒之症。
不過,她卻是忘了薛啟堂給陳安晏煉製了不少暖陽丹,尋常的風寒都不在話下。
到了大牢門口的時候,陳安晏卻是讓何文軒和李琳都留在外面。
李琳畢竟是千金之軀,進大牢多少有些不妥,至於何文軒,陳安晏擔心有何文軒在,自己無法說服水小藍他們。
過了也就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陳安晏便出來了。
出來之後,他便朝著何文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