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生有點凶》第七百七十八章 結案
顯然,這對於薛正定來說,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在這些年裏,他一直瞧不上的薛啟堂,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太醫!
薛正定這時候也喃喃說道:「這麼說來,剛才你們所說的那些添加的藥材,的確是癇症病人的禁忌之物……」
柳世安聽了,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自然!」
只見他稍稍頓了頓之後,又接著說道:「我聽說,這是薛太醫嘗百草後得出的結果。我在聽說此事後,也做了一番嘗試,果然跟薛太醫所說的結果一樣!」
這時候,薛正定卻像是整個人都泄了氣一般。
薛啟明這時候看著薛正定,冷聲問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薛正定這時候卻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顯然,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知道自己再怎麼狡辯也無濟於事了。
因為他之前也聽說過,在衙門裏,有一種取證方式叫聽壁,由官差藏在暗處,在聽到人犯說話的時候,將其所說之言一一記錄下來,同樣能作為呈堂證供!
如今何文軒都在這裏,薛正定自然認為已經從剛才自己所言得到了證據。
這時候,陳安晏卻是上前說道:「當日柳老先生曾說過,儘管薛正航在診治朱文星的時候,並沒有誤診,但朱文星的死,多少說受到了薛家的一點影響,他老人家所指,正是你添加的那幾味葯!」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薛正定並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可隨後陳安晏說的那番話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陳安晏見他如此,又接著說道:「當日柳老先生證明了薛正航的清白,可害死朱文星的兇手一直沒能找到,既然你現在也承認了給朱文星的葯裡做了手腳,那這件命案恐怕得算在你的頭上了!」
「不!我沒有殺人!」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後,薛正定立刻大吃一驚。
他原本以為薛家最多會因為此事而清理門戶,將自己趕出薛家。
既然已經知道了剛才柳世安跟薛正航的對話只是為了引自己承認自己之前所為,那自己顯然是沒有機會拜師柳世安了。
因此,對於薛正定來說,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在這薛家待不下去了,那他就去別的地方,而且最好是醫術較低的地方。
在他看來,儘管薛啟明他們看不上自己,但在別的地方,自己還是有機會坐堂問診的。
說不定到時候自己比在薛家更能受到重視。
所以,對於薛正定來說,只等薛啟明將自己逐出薛家,那他便準備離開杭州。
可是如今按照陳安晏的說法,他們要將朱文星的這件命案算在自己的頭上。
如此一來,自己別說是離開杭州了,恐怕就連自己的性命也要留在這裏。
自古以來都是殺人償命,若是真的將自己定了罪,那就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再猶豫,只見他直接來到了何文軒的面前跪下說道:「大人,那朱文星的死跟草民無關……」
何文軒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薛太醫標註的那些禁忌之葯,對癇症病人大損,那個時候朱文星本身就已經十分虛弱,你又來了這麼一出,這自然要算在你的頭上!」
薛正定聽了大急,連忙說道:「大人,朱文星的死,真的跟草民無關,因為草民知道是誰殺了朱文星!」
聽到薛正定這麼說,所有人的心裏都吃了一驚。
好在陳安晏已經提前提醒過他們,所以他們都未露聲色。
何文軒這時候卻是皺了皺眉,說道:「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是誰殺了朱文星?」
聽了薛正定所說,不光是何文軒,包括這裏的其他人,在看向薛正定的時候也都充滿了懷疑的神情。
其實,薛正定對於他們這樣的反應倒是能夠理解,畢竟自己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實在讓人無法繼續信任他。
因此,在聽到何文軒的問話後,薛正定立刻說道:「大人,那朱文星乃是被朱福同,哦不,是被呂尚義所殺,此事是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還請大人明察!」
聽到薛正定這麼說,薛啟明他們都吃了一驚。
顯然,他們沒有想到這呂尚義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為了訛詐薛家的銀子,不惜殺人滅口。
不過,還是有兩個人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並沒有覺得詫異,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顯然,他們已經從之前的審問中,對那呂尚義產生了劃一。
只不過一直沒有證據,所以兩人很默契的沒有提及此事,免得讓那呂尚義察覺。
不過,在聽到薛正定所說之後,何文軒還是一臉懷疑的問道:「你說你是親眼所見,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為了脫罪,任意攀誣?」
顯然,在何文軒看來,想要給呂尚義定罪的話,光有薛正定這個人證肯定不夠。
果然,薛正定在聽了之後連忙說道:「大人,我知道那呂尚義用的是什麼兇器!」
何文軒聽了還是不動聲色,說道:「你想好了再說,若是稍有隱瞞,或是等本官查明之後發現有不實之處,到時候本官必定將你數罪併罰!」
何文軒說到此處,稍稍頓了頓之後,又立刻接著說道:「到那個時候,說不定會直接判你斬立決!」
薛正定聽了卻是脖子一涼,隨後立刻說道:「大人,草民所說句句屬實,若有虛言任憑大人處置!」
何文軒聽了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倒是說說看,那呂尚義到底用的是什麼兇器!」
這時候,這薛正定才將之前他看到的一一說了出來。
按照薛正定的說法,在薛啟堂第一次寄信回來的時候,那送信之人來到回春堂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薛正定,於是那人便將信交給了薛正定。
原本薛正定也沒打算留下薛啟堂的信,可是,他卻是覺得自己在薛家不受重視,而薛啟堂寄回來的信裡,都提到了不少藥材和醫術。
因此,薛正定便想著自己將這些信件截留下來,等自己學成之後,好讓薛家上下都對自己刮目相看。
可是,他卻是低估了薛正航他們的天分,高估了自己。
要知道,在薛家除了薛同光和薛啟明之外,還有薛啟山和薛啟方他們這些長輩。
他們也都是醫術高超遠近聞名的大夫。
平日裏有他們的指點,薛正航他們的醫術也都突飛猛進。
而薛正定只有薛啟堂寄回來的信件,雖說薛啟山他們在平日裏也會教導他們這些小輩,但畢竟不會像培養薛正航他們這般用心。
所以,在過了幾年之後,薛正定跟薛正航他們的差距非但沒有變小,反而越來越大。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薛正定便決定開始自己煉製丹藥。
可是,因為沒人指點,他在煉製丹藥的時候走了不少彎路。
也幸虧他在藥房做事,否則的話,他根本沒有那麼多藥材來煉製丹藥。
而在他自己不斷鑽研之下,最近他煉製的丹藥總算是有丹藥的樣子了。
原本他還有些沾沾自喜,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薛正航他們也已經開始在煉製丹藥了,而且,他們煉製的丹藥,不論是品相還是藥效,都要比他煉製的好的多。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終於認識到自己跟薛正航他們之間的差距了,一時之間甚至有些絕望。
照他看來,他們之間的差距,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彌補。
那天,他跟往常一樣,在藥房做事。
沒過多久,就聽說回春堂又在替一位窮苦百姓治病,而且那個病人得的似乎是癇症。
聽到癇症這兩個字,薛正定卻是留了個心眼,因為他記得在薛啟堂寄回來的一封信中提到過這個病。
隨後,他便找了個機會回去將那封信找了出來,仔細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他又回到了藥房,不過,那個時候他的心裏卻是冒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讓薛正航身敗名裂。
畢竟他也知道,有薛正航和薛正陽在,自己在薛家根本沒有半點出頭的機會。
很快,薛正航便替朱文星診治過了,在施完針之後,又開了藥方,讓呂尚義來藥房抓藥。
薛正定找了個借口,支開了藥方裡的其他人,隨後又在朱文星的葯裡添加了幾味薛啟堂標註出來的禁忌之葯。
在薛正定看來,若是那朱文星出了事,必定會找上門來。
而替朱文星診治的是薛正航,那薛正航恐怕會有牢獄之災。
其實,一開始薛正定就一直在擔驚受怕。
儘管對他來說,一直都很想出頭,但是他過去最多也只是截留一些信件,偷拿藥房的藥材而已,還從來沒有傷過旁人的性命。
可這一次,第二天的時候他便得知那朱文星死了!
薛正定的心裏既興奮又害怕。
興奮的是,他終於能見到薛正航落難了,害怕的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鬧出了人命。
可對他來說,興奮終究還是壓製住了害怕。
其實,在第二天的時候,那呂尚義並沒有立刻將朱文星的屍首帶來。
而薛家在得知朱文星去世之後,還特意前去,想要看看朱文星的死因,可是他們並沒有看到朱文星的屍首,便已經被呂尚義趕了出來。
薛正定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於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偷偷摸到了那裏。
而那天他見到的情形,卻是讓他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