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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玉令》第318章 將計就計
又是劉家米行?

時雍心裏咚聲一跳。

呂建安那日說,劉員外是他的舊友,呂家舉家遷往京城,從海產改做米糧生意也是因為他。

而張捕快的女兒張芸兒,原本許配的人也是劉家,張芸兒死後,劉家這才到宋家提親,原本是想娶阿拾……

難道說,宋香這個未來婆家,並不簡單?

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情緒急欲破土而出,仔細去想卻抓不牢實。

時雍靜靜望著周明生等人的背影離開街角,沉默片刻吩咐予安。

「我們也去瞧瞧。」

在予安心裏,宋姑娘膽大妄為,絕非普通人家的柔弱女子,連大都督拿她都沒有辦法,他自然也不敢違逆她的命令。

他只是弱弱地道:「姑娘,咱們瞧瞧就瞧瞧,用眼瞧,千萬莫動手啊。」

時雍放下簾子,「放心吧。」

無須動手的時候,時雍自然不會動手,這個世道,女子鋒芒畢露不好,能隱忍的時候,她是肯定會隱忍的。

劉家米行是京師數一數二的米糧大商行,落座在米市口西,離呂家一街之隔。

只是,劉家在京師根基深厚,單是宅子就比呂家大了許多。時雍乘著馬車一路跟上去,恰好在劉宅外面與沈灝等人碰頭。

時雍掀開車簾,熱絡地招呼了沈灝,跳下車就跟上去,

「聽說這裏出了命案,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相幫的?」

沈灝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爹是順天府的推官,她也是順天府的女差役,雖說近來跟了錦衣衛去做事,但宋長貴打過招呼,算是過了明路,大家心知肚明就不再多言。

劉家的死者,正是劉老爺自己。

死得十分蹊蹺,整個人淹沒在自家的大米倉中,米沒了頂,整個人埋在裏面,身上沒有傷口,不見鮮血。

劉家有非常多的米倉,儲了米,也儲了糧。這種倉極大,設計巧妙。

夥計要取米的時候,打開米倉下方的漏口,米糧便直接從口子流出,而儲放米糧的時候,需要搭梯子上到倉頂,揭開蓋子,傾倒而入。

據發現屍體的夥計交代,他早上準備放些糧食出來舂米,可是明明滿倉的糧,剛放了兩籮筐就變得稀稀拉拉,他以為是出口堵住了,拿了根棍子爬上梯子往糧倉裡懟了幾下,

哪料,糧沒有放出來,出口漏出了一顆人頭。

人是倒栽在糧倉中的,出口就比腦袋大一點點,腦袋漏出來了,身子出不來,一雙眼睛直盯盯倒望著人,把夥計嚇得屁滾尿流。

幾個人湊近一看,這不是他們家老爺嗎?這才緊趕慢趕到衙門去報案。

沈灝四處走走,查看了現場,又仔細聽了夥計的敘述,轉頭看向不停用絹子拭淚的劉夫人。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你家老爺不見的?」

約莫四十來歲的劉夫人,打扮得很是貴氣,只是此刻眼睛泛紅,上了妝的臉也哭花了,看上去有些狼狽、憔悴,聲音也嘶啞不清。

「回官爺的話,民婦亦不知。」

據劉夫人交代,昨夜入睡時沈老爺還在身邊,同她說了會兒話,清晨醒來就不見人。她以為劉老爺去了鋪子上,沒有多想,哪知,一會丫頭就來喚她,老爺死在了自家的糧倉裡。

再然後,問什麼都一無所知。

沈灝察看了現場,該問的都問了,轉頭吩咐周明生和郭大力等人。

「把屍體和相關人員都帶回去,請宋推官。」

周明生抱著腰刀拱手,「是。」

劉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化。

「民婦也要去嗎?」

沈灝看她一眼,「劉老爺死因不明,夫人自然要去。」

劉夫人哦聲,低下頭,側目叫丫頭拿自己的鬥篷過來。

時雍一直旁觀,見狀不由抿了抿唇,「劉夫人顏色真好。」

顏色真好這話很是廣泛,可以說是長得好看,也可以說是皮膚好,甚至妝容好。一般是對人的恭維,可劉夫人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這才給了時雍一個苦笑,然後轉身去了。

宋家和劉家算是親家了,可時雍從未見過劉夫人,這是第一次。

沈灝等捕快帶人離開,時雍走在後面,出門的時候,恰好碰到得知家門噩耗匆匆從書院回來的劉清池。

諷刺的是,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人——廣武侯的上門女婿,謝再衡。

兩人同一個書院,同一個先生,沒想到還成了好友。

當真滑稽。

時雍微微勾唇,隻當未見。

劉清池卻攔住了沈灝,拱手施禮,「沈捕頭,不知家父……」哽咽一下,他吸口氣穩住情緒,「何故身亡?」

沈灝還禮:「目前尚不知原委,一切等宋推官查實再說。煩請劉公子借步。」

劉清池怔了怔,默默讓路走到旁邊。

謝再衡安靜而立,隻言片語都無,直到時雍走過他的身邊,他突然低聲。

「阿拾。」

渣男賊心不死?時雍手心慢慢圈起,側目抿唇而笑,「謝公子,哦不對,該怎麼稱呼?侯府的乘龍快婿?有何貴幹?」

謝再衡眼眸垂下,控制住情緒,「好久不見,恭喜。」

時雍挑了挑眉頭,盡量不讓自己流露出厭惡,而是淡淡笑道:「恭喜你,新婚燕爾。」

說罷,她轉身就走,謝再衡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終是咽了回去。反是劉清池攔了上來,「宋姑娘,劉某有一事相求。」

對這個未來的妹婿,時雍目前只是尋常觀感,聞言笑了笑:「劉公子請講。」

「大姐。」劉清池走近時,換了個親近的稱呼喚比他年歲更小的時雍,又連連施禮,「我父親之事,就拜託大姐和宋伯父了。」

時雍注意到謝再衡的眼睛一直在往自己這邊看,故作親近地對劉清池微微一笑,用截然不同的態度道:「放心吧,職責所在。」

日頭剛剛升起,淺暖的陽光灑在時雍的身上,襯得她雙眸似水,臉如凝脂,眉不描而黛,朱唇不點而紅,巧語言笑,舉手投足都散發著與往昔不同的疏淡氣質。

謝再衡發現她變了。

不是往常那個喜歡他的她,卻是往常那個喜歡他的她更為耀眼,仿若有光。

時雍沒跟沈灝去順天府衙門,而是叮囑予安加快速度,直接去了錦衣衛。

見到趙胤的時候,他也行色匆匆,彷彿正要出門。

時雍笑著看他,「大人出門,莫名是為了劉家米行的命案?」

趙胤沒有否認:「你從米市街來?」

時雍怔了怔,哼笑出聲。

他猜中了她的行蹤,正如她猜中他一樣。

「大人,交換下情報。」

趙胤沉吟片刻,「銀台書局的嚴文澤,昨夜從書局離開,去了劉家,凌晨方回。」

什麼?

時雍的臉色以看得見的速度變化。

對劉家米行的案子,她可以冷眼旁觀,而銀台書局不行。因為燕穆一直在那裏,而嚴文澤這個人,也是燕穆一手提拔的。

自從查到那幾本畫冊是出自銀台書局,且全部由嚴文澤經手之後,錦衣衛就一直在密切監視銀台書局各人的動向。

可是這些日子,歷經東宮突變,時雍失蹤,圍剿天神殿,白馬扶舟入獄……種種變故,唯一沒變的就是銀台書局。

嚴文澤沒有聯繫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可疑的人聯繫他。就在監視的錦衣衛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找錯了方向的時候,嚴文澤昨晚突然有了動靜。

劉府家丁護院眾多,為免打草驚蛇,錦衣衛沒有進入劉府。

哪知突然就發生了劉家命案。

事情如此密集出現,不可能全是巧合。

時雍其實心存僥倖,希望此案與銀台書局無關,免得查到燕穆頭上,很是難辦。可是現在,隨著案件的深入,這渺茫的希冀像玻璃一般,哐當碎了。

趙胤平靜地看著她,伸手帶了帶她的腰。

「去順天府衙門。」

時雍默默跟上,心裏不痛快。

趙胤低頭看了看她,神情微動,突然道:「昨晚,呂建安臨夜去了慶壽寺請高僧。」

時雍微愣。

「這老狐狸不可能輕易相信我的誆騙吧?」

趙胤「嗯」了聲,冷冷道:「本座自有辦法讓他信。」

「你做了什麼?」

「安排了個女鬼,半夜侍寢。」

天啦!大半夜女鬼撲上來,不把人的魂嚇掉就奇怪了。

「大人屬實陰損。」

但願這些招不要用來對付她。

時雍深深望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慶壽寺那邊安排好的?」

趙胤點頭,率先上了馬車,回頭示意時雍跟他一起。另一頭,予安坐在車轅上,獃獃地看著她,不知所措。

時雍朝予安揮了揮手,跟著趙胤同車前往順天府衙門。再回順天府,時雍也算「衣錦還鄉」了,何況是跟著趙胤一起,頗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昔日同僚看她,眼神都極有深意。

宋長貴正在斷案,

看到自家姑娘和大都督同來,連忙起身離案,上前拱手行禮。

趙胤免禮,抬抬手,「宋推官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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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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