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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玉令》第336章 為何要接近他
陳紅玉蹙緊眉頭,嘴巴動了動,好半晌拿起茶水抿了抿,斜眼看她。

「你都看到了?」

時雍嗯了聲,「你不奇怪麽?」

陳紅玉有些心累的樣子,懶洋洋垂著眼皮,沒什麼力氣,「奇怪什麼?」

時雍注視著她,淡淡道:「一個男子得昏聵到什麼程度,才能對女子的不忠不潔視若無睹?」

陳紅玉道:「所愛之深,無垢無塵。」

「嗤!」時雍笑著從陳紅玉面前的瓷碟裡抓出一把瓜子,懶洋洋地剝著丟一顆到嘴裏,「天下男子,莫不在意這個。除非癡傻,或是不愛。」

不愛?

陳紅玉眼裏閃過一抹亮光,又很快消失。她沒有從果盤裏拿瓜子,而是拿了一顆蜜棗,將裹在蜜棗外面的一層油紙輕輕剝開,動作極是緩慢,聲音也是徐徐。

「哪怕為了阮嬌嬌那張臉,他也是愛的。」

那張臉?時雍冷笑一聲,沉默。

「你是沒見過,他寵愛一個人的樣子。」陳紅玉的腦海裡,還能記起當年趙煥對時雍的好,以及他看時雍時那不知不覺流露的寵溺與遷就,只要時雍出現,他的眼前只剩她一個。

便是如今的阮嬌嬌,也不及萬一。

「有點酸。」時雍也撿了顆蜜棗,嘗了下丟在盤裏,皺起的眉頭,淡淡瞥向陳紅玉。

「阮嬌嬌和慧明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點。」

「一點是多少?」

陳紅玉眉梢皺了起來,似乎對她有些懷疑。

「陳紫玉氣恨阮嬌嬌,派人跟著她,發現她和這個慧明和尚有些手腳,便告訴了我。」

「何時發現的?又是何時告訴你的?」

時雍的聲音不知不覺降了溫,惹得陳紅玉眉頭越蹙越緊,「你在盤問我?」

「詢問。當然,也是關心。」時雍笑了笑,糾正她,語氣稍稍放軟,「這慧明犯下了大案。你若是想藉此除去阮嬌嬌,這倒是個好時機。」

陳紅玉臉色沉暗了幾分。

「我與趙煥已恩斷義絕,阮嬌嬌的事與我無關。」

時雍翹起唇角,似笑非笑看著她,「袍子斷了,心沒斷,有何用?」

陳紅玉臉頰由紅轉青,雙眼略帶難堪地盯住時雍,「無可奉告。」

時雍懶洋洋嗑瓜子,眼神散漫帶笑,「你不肯告訴我,回頭大都督來問,那就不是在這小茶館,而是錦衣衛了。」

哼!

陳紅玉看著她慵懶無害的面孔,一顆心撥涼撥涼的。

「早知你這女子心腸冷漠,又怎會是當真關心我?」陳紅玉氣恨地說完,蜜棗也不想吃了,直接丟回去。

「阮嬌嬌和呂建安的事情傳揚了出來,陳紫玉得到消息,很是興奮,原本想找機會去奚落和羞辱阮嬌嬌,卻發現阮嬌嬌與慧明私下約會,兩人鬼鬼祟祟地進了個殘破的小院……」

陳紅玉嘴裏說出來的消息,和時雍了解到的差不多。只不過,她是在大街上碰到了慧明和尚,跟上去無意得知了這個事情。

而陳紫玉則是一直想找阮嬌嬌的麻煩,派人盯她許久了。

而且,她和陳紫玉其實是差不多同一時間,從不同的角度盯上的阮嬌嬌和慧明和尚偷丨情。不同的是,陳紫玉見阮嬌嬌和男人進了小破屋,就不敢再跟進去,而是去找來了陳紅玉,而時雍一跟到底。

換個視角看同一件事,竟是如此不同。

時雍後背突然驚起一身冷汗。

之前她曾疑惑過,這從天而降的證據得來絲毫不費功夫,看上去太過刻意,可仔細一想,她看到慧明和尚只是巧合,這件事情發生,是沒有人能夠預料的,不可能是故意設計。

如今看來,就算她沒有看到慧明,沒有跟上去,這一切仍然會發生。

因為沒有她,也會有陳紫玉來揭穿這一切。

她和來桑的出現是個意外。

只是這個意外,被順水推舟了?

……

時雍默默思忖著,低頭喝茶,背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大黑的反應比她快,腦袋迅速抬起來,嗚地一聲,看著來人,又搖了搖尾巴。

時雍微怔,轉頭,看到謝放的臉,微微一喜。

「你們回來了?」

謝放點頭,看了看陳紅玉,面無表情地道:「爺找你。」

總算回來了。

時雍鬆了口氣,轉頭向陳紅玉告辭,又叫了小二過來買單。陳紅玉微微抿嘴,看著她急匆匆的樣子,微哂一下,復又望向窗外,一聲不吭。

在二人走出茶樓裡,時雍看了一眼櫃枱後的南傾。南傾也看到了她,二人眼神默默交流片刻,一晃而過。

……

時雍以為趙胤會好端端的在無乩館裡等她,最多不過腿疾又犯了,身子有些不適,可是沒有想到,他會傷得那麼重。

從房門到臥榻之側,一路上都是還沒有來得及擦拭和清洗的鮮血。

門外,嫻衣臉色蒼白,婧衣紅著眼圈飲泣。朱九、許煜、秦洛,等人垂頭喪氣,一個個站得如同雕塑一般。

氣氛莫名壓抑陰沉。

兩個醫官正在為他處理傷口,雪白的紗布染成了鮮艷的紅色,如同一朵朵盛開的花,看上去極是刺目。

趙胤安靜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白得幾乎看不到血色,好像一個了無聲息的死人,任由醫官拉扯他的身子,一動也不動,身上還有一層白布。

時雍深深呼吸,腳步輕得彷彿神遊太虛。她見過各種各樣的傷勢,見過各種各樣的病人,哪怕第一次上解剖課都沒有這般懼怕過鮮血的顏色。

他會不會死?

這個念頭浮上腦海,把她嚇了一跳。

「大人!」

聲音喚出,低啞得她自己都無乎聽不清。可是那個靜躺如死屍般的男人,嘴巴卻動了動,眼皮輕顫,頭慢慢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阿拾?」

時雍衝過去,緊緊握住他的手。趙胤沒有動彈,但是手心溫熱,潮濕,有活氣。這個感知像黑暗中突然傳入的一縷亮光,讓時雍混沌的腦子突然清明。

「我來。」她側頭看向兩個醫官:「傷在哪裏,我看看。」

「這……」一個醫官低下頭,看著她的面孔,「這恐是不便。」

時雍:「有何不便。」

醫官看了看白布覆蓋下的男子,「大都督傷在下腹……」

時雍挑眉:「下腹又如何?」

看醫官那古怪的神色,她還以為是傷了命,根呢。原來只是下腹?

聞言,她稍稍鬆了口氣,輕輕鬆開趙胤的手,鎮定地在他手背拍了拍。

「別怕,有我在。」

這哄孩子般的聲音,溫柔得不像她自己。她都快被自己給感動了,卻見趙胤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眸動也不動地盯住她。

時雍喉頭微緊,「大人?怎麼了?痛?」

趙胤躺在那裏沒動,許久才道:「兩日未合眼,躺下就昏睡過去。阿拾何時來的,怎不叫我?」

昏睡過去?

時雍琢磨著這句話,再看一眼兩個醫官的表情,似乎覺得有點不對。

她猛地拽住趙胤身上染滿鮮血的白布,只聽得嘶一聲,趙胤悶哼一聲,然後扼住她的手。

「別看!」

時雍沉下臉,不以為然地道:「我是大夫,有什麼不能看?」

趙胤道:「男女授受不親,多有不便。」

男女授受不親?時雍萬萬沒想到,還能從趙大人嘴裏聽到這麼好笑的話。

不過,她豈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人?

「麻煩二位大夫,迴避片刻。」

時雍望了兩個醫官一眼,表情淡漠而堅定。兩個醫官為難地看了看趙胤,見他不說話,默默地退了下去。

謝放看一眼房裏,默默合上門。

「現在沒有外人了。」時雍看著男人緊蹙的眉頭,「你放心,我不是禽畜,對重傷的男人沒有興趣。」

趙胤抿緊嘴唇,凝視她片刻,虛弱地嘆了口氣,「你是女子,怎可這般……」

時雍手一抬,不待他說完,猛地揭開了染血的白布,然後慢慢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裏面是穿得好好的褲子,腰間裹得嚴嚴實實。

就這?

時雍見鬼似的看他,「這有何看不得?」

趙胤慢慢拉被子捂住小腹。

「傷口已處理好。無礙了!」

橫豎就是不讓她看唄?

多稀罕,多金貴啦!

又不是沒看過!

時雍小聲哼了哼,慵懶地收回目光,好奇地掃著他受傷的部位,「那大人叫我來做甚?」

趙胤眉頭微蹙,「你讓人把慧明送去錦衣衛的?」

這麼多天沒有見面,一開始居然是談正事?

不愧是大都督!

時雍低頭,看著他蒼白的臉,生無可戀地坐在床邊,把遇到慧明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事太巧。巧得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是真的。」趙胤沉默半晌,淡淡道:「慧明就是那個策劃者。」

時雍怔了怔,狐疑地望著他的臉,「你有新的線索?」

趙胤微微眯眼,點頭。

------題外話------

時雍:大人不讓我看,難不成是藏了什麼寶貝?哼!有什麼了不起,待夜深人靜時,我再來偷看便是。

趙胤:是有個寶貝,就怕阿拾看了嚇住……

PS: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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