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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玉令》第332章 荒廢院落裡的小秘密
趙煥冷冷看著他手上的腰刀,轉而看向時雍,挑眉。

「玩我?」

「成全你。」

時雍眉眼不變,聲音更為淒厲起來。

「民女生是大都督的人,死是大都督的鬼……寧死也不能背叛他。殿下,你若要辱我,不如一劍殺了我。」

她吼聲很大。

就在隔壁候著的府尹府丞等人想裝聾作啞都不行,紛紛走了過來做和事佬,而宋長貴也是這時趕到的。

一看花廳裡的情形,他嚇得臉都白了。

撲嗵一聲,宋長貴跪在門口,磕頭請罪。

「求求殿下開恩,饒了小女吧。」

趙煥冷笑起來,

劍在她手裏,他根本就沒有怎麼對她……

生生被她扣上了「在順天府大發淫威」的荒唐帽子。

「你很好。」

趙煥拂袖而去,剛走出門,大黑就從斜刺裡沖了過來,一口叼住他的腿。兩個守在門邊的侍衛嚇壞了,衝上來就要打狗,可大黑不戀戰,咬一口就跑遠,沖他汪汪大叫。

龐淞看一眼大黑,「殿下,要不要宰了他?」

趙煥盯住大黑,捂了捂吃痛的小腿,冷冰冰沉聲吼他。

「宰什麼宰?走!」

……

眾人重重鬆了一口氣。

宋長貴爬起身來,顧不得拂拭袍角上的泥土,趕緊上前扶住時雍。

「快把劍放下。有沒有傷到哪裏?爹看看,爹看看……」

看這個便宜爹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盯著自己上上下下打量,時雍朝他眨了眨眼睛,搖搖頭。

「沒有傷到,就是嚇壞我了。」

宋長貴愣住。

姑娘的樣子可不像是嚇壞了啊?

大黑從人群中間衝過來,圍著時雍上躥下跳,又獻寶似的舔了舔時雍的手指。

時雍敲它腦袋,「你呀,要小心狗命。」

大黑嗷嗷撕著歡,沖她拚命搖動尾巴。

白執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時雍沒有注意到,可是,知道了趙胤有派人跟在她身邊,心裏卻有些複雜。

趙胤這個人,很難真正信任旁人吧?

周明生今天在幫書吏整理案卷錄,得到消息跑過來,也是嚇得夠嗆,在確認時雍沒有受傷後,他才長長舒了口氣。

「你別生氣了。往後他肯定不敢這麼對你了。」

「我不氣。」時雍淡淡說完,看一眼他身上的灰,「有氣我當場就報了。」

周明生察覺到她的視線,在衣衫上輕輕拍打著,無奈地嘆口氣,「沈頭也是夠了,整天安排我去整理案卷,腰都坐酸了。」

時雍尋思著怎麼告訴他呂雪凝的事情,隨意地開口。

「還在整理?」

「可不就是麽?」周明生情緒也不太高,說話語氣酸溜溜的,「我是沒郭大力那幾個小子機靈,會哄沈頭開心就是。臟活,累活,就讓我來乾。」

時雍皺了皺眉。

她記得很早以前沈灝就在整理案卷,張捕快那個案子後,他便親自查過卷錄,沒有想到,到今天他還在做這個事情。

真是個執著的人!

時雍想了想,安慰周明生,「那是信任。」

「狗屁!」周明生嗤之以鼻,「現在的順天府衙門,和那時可不同了,人人溜須拍馬……」

後面那句他說得小聲,可是說完,看到沈灝按著腰刀走過來,還是嚇了一跳,趕緊換上笑臉。

「沈頭!」

沈灝看了時雍一眼,面無表情。

「整理完了嗎?」

周明生拉下臉開始叫苦。

「哪能呢?以前的書吏也不知怎麼辦差的,堆積如山的案卷,亂七八糟地堆放著,還不知要弄多久呢。」

沈灝嗯一聲,沒有多說,徑直走了過去。

周明生拍拍胸口,鬆口氣,又對時雍道:「你今兒下午沒事做嗎?」

看他眼睛發亮,時雍就知道他想什麼好事。

她從懷裏掏出呂雪凝交代的木手鐲,塞到周明生的手裏,順便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呂姑娘叫我交還給你的。」

周明生愣了愣,臉色沉了下來。

「她怎麼說?」

時雍把呂雪凝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周明生,又將周大娘對她說的話,也一併說清楚了。

「周大頭,你得做過決斷。」

周明生捏緊鐲子,痛苦地蹲了下來,雙手抱住頭,死死搓著太陽穴。

「你教教我,該怎麼辦?」

時雍看他兩眼發紅,像鬥敗的公雞一般,沉吟片刻,淡淡問他。

「這種事旁人是幫不上忙的,得看你自己怎麼想。」

周明生訥訥道:「我想娶她。」

「為什麼?」時雍平靜地問:「你愛她嗎?」

「愛?」周明生抬起頭來,「愛是什麼?」

時雍輕嗤,低低道:「愛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她,無論做什麼決定都是為了保護她,愛就是凡事以她為重,不因任何原因而轉移。愛更是利益的給予,你願意把最好的給她,不捨得她傷心難過。」

周明生似懂非懂。

「利益的給予?」

「嗯。」

時雍沒有馬上解釋。

這個說法,只是基於她自己的感受。

人的一輩子,會經歷很多說喜歡說愛的人,可是一旦牽連到利益關係,所謂的「愛」便會被瞬間丟到垃圾堆裡,一文不值。

如趙煥對她。

千喜萬愛都曾說過,可是一旦涉及到他的利益,一旦要動搖他的根本,她便什麼都不是。

「阿拾,你能不能整簡單點?我聽不懂。」

看著周明生苦惱的大臉,時雍挑了挑眉梢。

「呂姑娘肯定比你更懂愛。她退還你鐲子,便是為了保護你,免受流言傷害,她選擇一個人默默承受,首先提出解除婚約,也是為免得你為難。周大頭,她是個好姑娘。」

「我知道。」周明生痛苦地搓著額頭,苦惱地道:「可我如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娘以死相逼,說若是我要娶呂家小姐,她就死給我看……」

時雍默默站了片刻。

「那你還是不要娶了吧。」

她轉身就走,周明生在背後叫她。

「阿拾!」

時雍沒有回頭,越走越快,大黑跟在她的背後,還衝周明生「汪汪」了兩聲,似是在數落他。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楚王在順天府衙做的事情,很快被傳得沸沸揚揚。當天夜裏,消息就傳到光啟帝和寶音長公主耳朵裡。

光啟帝勃然大怒,連夜傳趙煥進宮問話。

寶音對這種事情更是深惡痛絕,她憤而入宮,當著趙煥的面要求皇帝,褫奪他親王尊號。

光啟帝皺眉沉思片刻,道:「幸而沒有對人造成傷害,罰他禁足府中便是。」

哐當一聲,寶音直接拂落了茶盞,那碎瓷落地的聲音震住了光啟帝,也彷彿擊在了趙煥的心上。

「荒唐!堂堂大晏親王,在官府衙門裏欺凌婦女,成何體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依我之意,即使不奪尊號,也應當押入宗人府關上幾日,以儆效尤!」

寶音對兩個弟弟面前極有威儀,她若是當真發起火來,光啟帝也忌憚三分。

而她此時此刻的模樣,一看便知是憤怒到了極點。

光啟帝咳嗽兩聲,長長嘆了口氣,扶寶音坐下。

「長姊息怒。三弟雖是渾了些,可到底是我們的親弟弟,你怎忍心……」

「都是你們慣的。」寶音憤怒得臉都變色了,指著趙煥道:「你看看他,變成了什麼樣子?哪裏還有皇子的模樣?便是阿爹和阿娘在,也斷不會慣他如此!」

光啟帝腦仁又是隱隱作痛,惡狠狠地瞪住趙煥。

「畜生!還不快跪下給長姊道歉。看你把長姊氣成什麼樣子?」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趙煥是最小的,父母不在了,他本是不該向長兄長姐耍威風的,可聽完寶音和光啟帝的話,他臉上不僅沒有歉意,反而冷笑了兩聲。

「看來你們都相信那個小妖精的說辭,不信我的話了。我在你們眼裏就是不成氣的東西,丟了你們的臉,丟了大晏皇室的臉,從小到大,我在你們眼裏都是這副模樣,何時入過你們的貴眼?成,這親王封號,我不要也罷。」

他站起身,拂袍一跪。

「懇請陛下褫奪我親王稱號,貶為庶民。」

寶音本在氣頭上,聞言一怔,冷靜下來深深看了趙煥一眼,又看了看皇帝,哼聲別開臉去。

「皇帝你看著辦吧。」

光啟帝瞪了趙煥一眼。

「朕罰你禁足府中,前往東定府就藩之前,非召不得外出。」

……

時雍回到家,一隻掃帚就朝她飛了過來。

王氏正在罵宋香,文武齊上,宋香嚇得東躲西藏,見到時雍,飛快地跑到她的背後,拖住她的衣裳。

「姐姐護我。」

時雍看一眼王氏氣咻咻的臉。

「怎麼了,又練武呢?」

王氏不悅地哼聲,放下掃帚,惡狠狠問:「你爹呢?」

時雍笑:「在衙門裏,說是家有獅吼,不敢回來。」

「宋阿拾!你個殺千刀的小蹄子,誰慣你的毛病,數落起老娘來了……」王氏說著舉起掃帚就要來揍她。

時雍把宋香推出去,退後兩步。

「別,別打錯對象,我只是個看戲的。告辭。」

王氏罵宋香是為了劉清池的事情。

這姑娘死心眼,一門心思要去劉家做少奶奶,過人上人的日子,可王氏認定了劉家是個大火炕,死活要退婚,這好言好語勸不動,就動了手。

眼看時雍要走,王氏大喊一聲。

「回來!你上哪裏去?今兒有人來找過你。你不在,就留了封信。」

時雍回頭,「什麼信?」

「我哪知道,我又不識字。」王氏拉下臉,丟下掃帚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轉身進屋去拿。

時雍困惑地跟上去。

那封信被王氏壓在針線盒下面,抽出來拿給時雍,她也湊過來看,眼神不時擔憂地瞄著時雍。

「是個長得怪怪的小夥子,阿拾啊,你是不是又招惹上哪家兒郎了?老娘警告你,嚇嚇人家可以,千萬別亂來,無乩館那位爺,弄不好是要砍人腦袋的……」

時雍哭笑不得,將信收在懷裏。

「你說對了。無乩館那位是會砍人腦袋的,所以你別惹我。」

看她什麼都不說,就又要走,王氏急得直跺腳。

「老娘話還沒有說完呢,你上哪去,回不回來吃飯?」

時雍朝她吐了個舌頭,「我爹要回來的,你給他打一壺好酒備著吧。」

「我呸!老娘給他備鞋墊子,回來就一頓抽!」

……

時雍去的是四夷館。

拿著那封信,求見來桑。

四夷館的官吏不識得她是誰,有印信,仍然對她好一陣盤問,正要叫人進去傳話,背後就傳來無為的聲音。

「這是二皇子的客人。」

這小吏平常得了不少好處,看到無為頓時換上一副好臉色。

「無為先生回來了,既然是二皇子的客人,那進去吧。我們也是照章辦事,勿怪勿怪。」

無為點點頭,目光深邃地看著時雍。

「跟我來。」

時雍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怪異,沒有多問,默默跟在他的背後往裏走,看著那個背影,很莫名地又一次產生了一種熟悉感。

這感覺從哪裏來的呢?

她前世今生見過太多太多的人,一時想不起來。

「無為先生。」

時雍上前幾步,與無為並肩而行。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是。」無為頭也不回,「兀良汗大營,我差點死你手上。」

時雍微微咳了一聲,「那是誤會,我是說在那之前……」

「進去吧,二皇子在等你。」

無為的語氣有些生硬,好像不是很待見她的樣子。

難不成以前她得罪過他?仇人?

時雍默了默,沒再多說,隨著那扇門推開,她也來不及說話,手臂就被人拉住了。

「阿拾,你可算來看我了。」

來桑的驚喜和熱情,撲面而來。

------題外話------

明天見,姐妹~~這章粗~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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