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厲先生》第2101章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薄景行把她的話轉告給手機對面的醫生。醫生哪敢怠慢薄景行,連忙回答:「據我所知,那位病人恢復的效果不錯,雖然坐在輪椅上,但的確是清醒著離開醫院的!」
自從楚昔年拎著他的領子把他從主治醫生的位置上趕下來。
他一時聯絡不上薄景行,也沒敢夾著尾巴跑回原來的醫院,忍辱負重的當了個代理醫生,就是為了近距離觀察秦家媽媽的情況。
現在看來,他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
「我知道了。」薄景行微微頷首,按著秦伊人的意思問:「如果病人回家修養,你還有機會去秦家應聘家庭醫生嗎?」
「恐怕不行。」
醫生的聲音苦澀起來:「我……那個,病人家屬好像猜出我和您認識,所以……」
不是他的醫術不高明,而是真的受了薄景行的連累啊有木有!
領會到醫生的言下之意。
薄景行沒再強求。
敷衍兩句掛了電話,他側眸看向虛驚一場,心有餘悸的秦伊人,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到小廚房給她熱杯牛奶,放上兩杓蜂蜜。
看著小鍋裡慢慢煮開的牛奶。
薄景行心不在焉的默默思忖,他和秦二見過兩次面,秦二不是商人,也不是特別精明的男人。
再加上躺在病床上的就是秦二的母親,任何一個孝子都很難做到百分百的理智,甚至懷疑主治醫生和他有關係。
這樣說來……
精明到這種程度,並且趕走他派去的醫生,能做到這些的只有一個人——楚昔年。
回想起葬禮上楚昔年異樣的執著,哪怕看到骨灰,似乎依然不相信秦伊人意外死掉,真是個麻煩的角色。
「咕嘟咕嘟。」
鍋裡的牛奶徹底煮沸。
薄景行把它倒進杯子裡,在冰箱裡找到曲奇餅乾和水果,又停留了不必要的幾分鐘,才緩緩回到客廳裡。
即便他已經拖延了時間,依然看到沙發上的小女人匆匆抹淚的樣子。
不過。
母親不僅平安無事,而且恢復清醒回了家,絕對是秦伊人收到最好的消息。
「景行。」
大喜大悲宣洩了情緒,秦伊人一直懸在半空的心終於安穩些許,看向薄景行的目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複雜,啞著嗓子說:「謝謝你幫我打這個電話。」
薄景行勾了勾唇角,把托盤放到茶幾上,再把杯子塞進她手裡,「這回不鬧彆扭了?」
秦伊人抿了口溫熱的牛奶,不自覺的回了個笑。
母親的平安讓她能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如何回國,而不是就此放下身為秦伊人的一切責任,逆來順受的留在薄景行身邊。
任何感情都要建立在平等的關係上,否則註定不會有童話中的結局。
這不僅是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薄景行。
低眸凝視著笑靨如花的戀人。
薄景行隱約意識到什麼,修長的指尖輕輕蹭過她沾著奶漬的唇角,嗓音低沉的說:「是我錯了。」
秦伊人怔住,一顆心跳的飛快。
抬眸迎上男人的目光,她試探性的想和他談談,又在開口前聽到他的下一句話:「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其他的事都隨你開心。」
秦伊人:「……」
比起薄景行這些日子近乎軟禁她的霸道態度,這的確可以稱得上妥協。
可惜。
不是她最想要的那種。
但不管如何,這都代表了一個不錯的開始,讓秦伊人快要破滅的希望再次復活,期待薄景行真的能冷靜下來,認認真真的跟她談談。
而婚禮是薄景行的執念。
如果她有機會能說服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婚禮結束之後,她不會錯過機會的。
……
翌日。
薄景行說話算話,不再阻止秦伊人的社交。
秦伊人光明正大的陪著愛麗絲玩,一人拿著一根魚竿坐在湖邊垂釣,看似愜意的說說笑笑。
因為愛麗絲年幼喪母的緣故,懂事的讓人心疼。
秦伊人在她身上看到自己小時候的影子,難免對這孩子憐惜幾分,願意花時間陪她。
不遠處的草地上。
薄景行修長的身影站在半人高的畫板前,手中捏著素描用的炭筆,聚精會神的勾勒出窈窕的側影。
「姐姐。」愛麗絲回頭偷看薄景行,跟秦伊人說悄悄話:「哥哥不討厭我了嗎?」
秦伊人莞爾,嗓音溫軟的說:「愛麗絲是最可愛的小天使,他沒有討厭你。」
「可是哥哥都不喜歡我來找你玩。」
愛麗絲嘟了嘟嘴巴,還是有些不自在,顯然受到很大的打擊。
「這是因為……」秦伊人面露難色,猶豫著解釋:「他覺得我經常來陪你玩,都沒時間陪他玩了,所以很不開心,只是這樣而已。」
「誒?」愛麗絲吃驚的睜大眼睛,手中的魚竿掉進水裡,「哥哥明明是大人了,還……啊,我的魚竿!」
說著。
小傢夥下意識的要去撿掉進水裡的魚竿。
如此危險的姿勢嚇得秦伊人趕緊拉住她,把自己的魚竿塞進她手裡:「你用我的,我回去再取一個。」
看著魚竿飄的遠了點,愛麗絲遺憾地說:「……嗯嗯,你快點回來噢。」
秦伊人答應下來,起身到幾十米外的小木屋裡,找其他的釣竿。
愛麗絲一個人坐在湖邊,百無聊賴的看著浮在水面上的魚漂,手中的釣竿冷不丁一沉。
「姐姐,有魚上鉤了!」
欣喜的跳起來,愛麗絲抓住魚竿想要往上提。
但魚的力量大的出奇,她咬著唇漲的小臉通紅,都沒能把魚竿提上來。
回頭看看矜貴疏離的薄景行,愛麗絲沒敢開口求助,又不捨得放棄釣竿,想著支撐住等秦伊人回來。
然而。
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
魚竿上傳來的力道大的不可思議,拽著魚竿往湖裡深潛。
愛麗絲小臉一白,鋼牙放開魚竿,已經來不及了!
「噗通!」
湖邊水花四濺,魚竿啪的掉進水裡,岸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消失不見。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
薄景行慢條斯理的畫完最後一筆,垂眸瞥了眼腕錶上的時間,看向湖面的眼神冷酷無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