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顧小姐，這就是我能給你的幫助了。」

俯身拎起顧瑾兒的長發，楚昔年眼神沉沉的凝視著她的面孔，語調危險的繼續道：「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如果你不想變成孤家寡人，抓緊時間賺錢去救你的父母，記住了沒有？」

顧瑾兒怔怔的看了他片刻，睫毛一顫落下淚來，漂亮的眉眼間只剩絕望：「……你殺了我吧。」

薄景行奪走了她的一切，楚昔年把她逼到絕境，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此時此刻。

無論她再怎樣拒絕承認現實，現實也不會因為她的拒絕而改變，她輸給了秦伊人，而且輸得徹徹底底，再也不可能反敗為勝了。

「容我拒絕。」楚昔年鬆開她的頭髮，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了擦手，「顧小姐還沒結婚吧？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又是顧家的獨生女，哪能開口閉口想著死呢？」

說到這裏。

他殘酷的勾起唇角，若無其事的提醒：「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就沒了依靠和指望，百分百要在監獄裡過暗無天日的餘生，你就算是死了，真的能死的安心？」

顧瑾兒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冷汗和淚水沿著她的臉頰低落，不敢想像楚昔年描述的未來。

或許她曾經在薄景行有關的事情上犯蠢，但那不代表她真的是個蠢貨。

事情進展到現在，楚昔年的目的昭然若揭，他就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長長久久的活著，過著最下賤的日子，又礙於父母無法尋死……

這才是楚昔年真正的報復！

「很好，這才是你父母的乖女兒。」

看出顧瑾兒仍然留有一絲理智，楚昔年滿意的頷首，把擦過手的紙巾丟在她面前：

「別怕，考慮到顧小姐不太適應那些下賤的工作，服務恐怕難以讓客人滿意，我會選擇慢慢加大籌碼，只要你好好努力，也許真的能讓父母在監獄的生活平安順利。」

顧瑾兒已經沒有掙扎的力量，眼睛裏都是空白和絕望，喃喃自語般的問：「我能相信你嗎？」

「除了相信我之外，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楚昔年說到這裏，微微一笑：「不過，我保證我的話是真的，畢竟需要受到懲罰的人是你，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父母只是受了你的連累，對不對？」

「……對！」

顧瑾兒咬著牙點頭，瑟瑟發抖的從地毯上爬起來，再不敢看楚昔年一眼，狼狽至極的轉身離開。

在她身後。

楚昔年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不太相信顧瑾兒這樣的人品，真的能承擔起保護父母的責任。

但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

究竟是要接受懲罰繼續活著，還是乾脆死掉一了百了，都是顧瑾兒個人的選擇。

正當他思索著如何激發顧瑾兒求生的慾望，手機嗡嗡的響起。

楚昔年接聽：「哪位？」

「我是宋珂珂。」手機那邊，女人的情緒有些不可思議：「我把你的話跟哥哥說了，他竟然沒有立刻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和趙家聯手，要求見你一面再說。」

這樣的條件，不算特別讓人意外。

楚昔年微微頷首，瞥了眼亂七八糟的地毯，拎著外套離開房間，同時朝著手機說：「我很榮幸能和你哥哥見面，時間地點由他來選，提前通知我就好。」

宋珂珂答應下來，又有些猶豫：「你真的認為，我哥哥能答應？」

「只要付出足夠的利益，任何事情都有的商量。」楚昔年不以為意，揣摩著她的心思：「宋小姐有什麼顧慮嗎？」

「我……」

宋珂珂頓了頓，近乎嘆息的接著說：「如果不是無可奈何，我真的不想做背叛景行哥的事，即便我哥哥答應和趙家聯手，我很怕他早晚會知道這些。」

楚昔年好笑的問：「知道了又能怎樣？」

「哪怕他不愛我，我也不希望他恨我。」

宋珂珂說完，倉促的笑了笑：「這樣想很幼稚吧，如果秦小姐沒死，景行哥估計已經忘了我是誰，絕對不可能和我履行婚約。」

「你錯了。」楚昔年不耐的皺了皺眉，看在宋珂珂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一本正經的繼續說：「依照我對薄景行的了解，他根本不是溫柔深情的性格。」

手機那邊。

宋珂珂靜了片刻，「你的意思是……」

「如果薄景行很滿意他現在的狀態，且不提是否和你履行婚約，估計很快就會忘記世界上還有你的存在。」

言簡意賅的斬斷宋珂珂最後的猶豫。

楚昔年要笑不笑的說：「宋小姐，我也是男人，雖然我很薄景行意見不合，但男人的本性我還是很清楚的，假如你不相信我，或許該問問你哥哥的意思，我想他能給你一個正確的回答。」

最後的幻想如肥皂泡般破滅。

宋珂珂落寞的輕聲說：「我真不該愛上景行哥的。」

「愛了就是愛了，沒有什麼該不該的。」

楚昔年來到酒店大廳，沒有看到顧瑾兒的影子，若有所思的繼續說：「而且你是薄家長輩選好的孫媳婦，從小受到這樣的影響，喜歡上薄景行實在很正常，原本就不是你的錯。」

倘若不是楚昔年提起，宋珂珂從未想過這樣的原因。

的確。

她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就知道景行哥是未來的丈夫，再加上景行哥的容貌和品性都無可挑剔，哪有不愛上他的道理？

結果……

「這樣說來，我也是受害者？」心情複雜的舉著手機，宋珂珂再次嘆息：「算了，再想這些也沒有意義，你說的沒錯，我這就告訴哥哥……」

話未說完。

隔著無形的信號，楚昔年這邊突然傳出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從高空跌落，而且就摔在手機邊上。

宋珂珂的心情原本還很低落，聽到這炸雷般的動靜，嚇得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惴惴不安的問：「楚昔年！喂？楚昔年？」

手機裡的背景音亂成一片，沒人回答她的話語。

依稀聽見有路人尖叫，緊接著是陌生人嚷嚷：「來人啊，快報警，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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