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五十來歲的男子吐出嘴裡的雞骨頭，「對。要不是有你們倆，我看她的名聲早就壞了。」

符奶奶聽了臉色一變，暗地裡偷偷颳了他一眼。

符爺爺拿飯盒的手緊了緊，「我家安安是個好孩子，你們別瞎說。」

「我說老符，我們也是看你對我們大方，所以才不拿出去到處給人說，但你們老兩口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旁邊的大嬸兒舉起油汪汪的筷子，粗短的手指就指著她爺爺的面門，

「你也不想想，你家孫女一不做集體的工作，二來也沒什麼能力，憑什麼能拿那麼多好處？你們家吃的、用的、穿的、喝的，還不靠大家交的生活費供著。

要不是我們嘴巴嚴，你家孫女兒早就被大夥兒每人一口唾沫淹死了。」

符奶奶剛想爭辯，她搶先截斷，「又想說你孫女兒是傅統領的女朋友對不對？這誰不知道呢，不然你以為她能住到五樓，你們能住到四樓那麼好的房間？

但是這些物資不是人家傅統領給的，是你家孫女兒『賺』來的。」

她在「賺」這個字上加重了讀音，然後又拿她兒子舉例，

「我兒子小輝，從遊戲第一階段就加入了芒，正兒八經的正式荷官。他每輪遊戲也就賺20個積分而已。

沒有進入遊戲時，他每天工作完了就去挖礦，整天變著法兒的攢積分。

誰家能像你，吃好的，穿好的。睡覺睡的是席夢思，房間裡沙發、冰箱、唱片機，根本不用去賺積分，每天逍遙快活。」

符奶奶被說得臉色清灰。

符安安聽到這話，突然想起前幾天他們和自己談話，說把這些東西都拿出捐了，換點簡單的傢具。這些人，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嗎？

她手背上鼓起了青筋。

「你別說得這麼難聽行不行？」

符爺爺將筷子一扔，「我們那兒逍遙快活了？每天七點就起來幹活，晚上八點才回家休息，什麼都沒拿，什麼也沒要。」

「你還生氣了！」

婦人拿著咬了一口的蘋果，在他身上指指點點，

「就你們做這點兒工作，能比得上你孫女貪汙的嗎？不吃那是你自己的事兒，又沒有人強迫你。別以為你孫女搭上傅統領就可以隨便欺壓人，信不信我等會兒就去找我兒子，讓他把符安安告到上頭去。

芒的紀律規則有多嚴不用我說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連外面的人都聽到，引得眾人側目。

「好了，好了！」

符奶奶率先敗下陣，她相信她孫女沒問題，但她又怕她孫女出問題，「你上次不是說喜歡從山竹嗎？我過幾天送你。」

婦人見她示弱，認為她是默認了，於是更加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這吃別人、拿別人的，都生出了一點極自豪感。

「除了山竹，我明天還想喝點湯。

老母雞做的湯是最好喝的了。用小火慢熬四個小時，上面的肉和骨頭成分離狀，那味道別提多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