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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是劍神》第八十六章 小李道長,我舉報
「我舉報,咱們仨裏頭有壞人!」

「當然,不是我。」

大牛背對著火諸葛向李楚傳音。

「這小子是個魔門中人,他一直存心想要害你,剛剛還拉攏我,那我哪能幹這種事情,趕緊就來跟你說了。」大牛充滿正氣地說道。

害我?

李楚瞥了眼那邊的火諸葛,他不是一直在自殘嗎?

莫非……

他是想先把自己變成殘疾人,在動手時給我造成沉重的道德壓力?

好歹毒。

先前他就用心目探視過火諸葛,見他身上怨氣不多,才相信了他的話。

不過這樣判斷也不完全準確,若是那種一直在背後出謀劃策的軍師型人物,就不會直接沾染怨氣,但罪責同樣深重。

事實上,火諸葛先前在門中,確實很少親自動手。

一是他年紀小,不便直接主事。二是他背景大,需要他親自下場的機會也不多。

這次來輔佐江南王舉事,可以算作是他初出茅廬、第一次獨自帶隊。

只可惜,諸事不順。

看見大牛好像沖著李楚在說些什麼,而李楚的目光也飄向自己。

火諸葛心裏咯噔一聲,機敏如他,立刻便猜到可能發生了什麼。

壞了,我該不是碰上二五仔了吧?

這妖物看上去濃眉大眼的,怎麼也背叛盟友啊!

他倒也足夠果決,當即手掌一翻,一道赤紅色的符籙就顯現在手中。

雖然極度不甘心,但也隻好如此。

轟——

一蓬幽深火焰騰然躍起,籠罩了火諸葛的全身。

事發突然,李楚和大牛再想攔時,已經是來不及了。

就像很多大仙門的核心弟子出門歷練時,都會帶上一兩道關鍵時刻的保命底牌,火諸葛身上自然也有。

很快,這一簇火焰在風中搖曳直至消失,火諸葛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李楚心中暗道一聲,逃得好果斷。

就像他砍自己胳膊一樣果斷……

數十裏外,轟的一聲裂響。

火諸葛的身形隨著烈火遁出,咬牙切齒。

若僅僅是一道保命的用的火遁符籙,儘管讓他無比心疼,也不至於如此。

可是……

他看了看自己如今破敗不堪的身軀,欲哭無淚,不曾想居然搞成這個樣子。

只希望這時候別遇見熟人吧。

「諸葛!」

念頭剛剛升起,就聽背後有人叫他。

火諸葛肩膀一顫,回過頭,發現是一個鐵塔般的漢子。不是別人,正是他最親近的夥伴,金剛奴!

「唔——」

看見是金剛奴,火諸葛頓時一扁嘴,當場就哭了出來。

「呀,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哭什麼?」金剛奴手足無措地走過來。

火諸葛抽泣著抱住金剛奴,傳音道:「我……我好慘啊。」

金剛奴隻好拍了怕他的脊背,「喔——乖,不哭不哭。誰把你搞成這個樣子,我去給你報仇!」

「是……是那小道士!」

「哦,那沒事了。」

……

轟——

一道無形的波紋盪過群山,轟然間,山峰崩裂,樹木成片地傾倒,好似末世降臨。

實際上,只不過是一道淒厲的哭聲。

嘭嘭嘭——

牛頭人顯化本體,雙角擎天、四蹄踏地,接連頂撞在山體。

一下、兩下、三下……

重重地撞擊讓大山難以承受,逐漸撕裂。

哭臉人閃躲得頗為狼狽,身形閃爍間,怒道:「仙葫種子共有七枚,你為什麼獨獨盯著我們這一枚!」

「我主人的東西,不可以落在你們這些醃臢之妖手裏,一枚也不行!」

轟——

老黃牛又是一蹄,重重踏出,然後雙角直衝過來!

哭臉人眼見它來勢洶洶,隻得舉起雙手,也顯化本體,但不是像剛才那般完全化形,而是周身瞬間覆蓋上一層石化皮膚。

整個身體變成了一具岩石覆蓋的石頭人!

轟——

它這般形態,勉強擋住老黃牛一頂,但也頗為艱難。

眼見這般,哭臉人仰天大吼:「不行了,他頂得我好痛!」

周遭沒有回應。

嘭!

又是一頂,它飛退數十丈,怒道:「你再不好,我就頂不住了!」

「桀桀,頂不住也要頂啊……」

在它連番呼喚之下,才有另一道身影怪笑著從旁邊東倒西歪的密林中走出來。

原來笑臉人也早來到了這裏。

老黃牛見了他,怒火更盛,高聲道:「將仙葫種子還來!哞——」

說完,他也不信對方真的會交出來。後蹄一蹬,徑直就是一頭撞上去。

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根本顧不得什麼神通術法,只有最原始的肉身碰撞方能釋放!

轟——

哭臉人與笑臉人齊齊一閃,看看躍向兩旁,將龐大的老黃牛圍在中央。

而後笑臉人忽然打了個響指,「陣起!」

咻——

原地忽然亮起霞光,以方圓百丈為界形成了偌大一個圓圈,整片山坡都被籠罩在裏面。

看來笑臉人早先到此,早有佈置,而哭臉人也是有意將老黃牛引到此處。

上當了。

老黃牛心中一緊,情知不好,身子一轉,化作靈便的牛頭人形,就要飛走。

但哭臉人與笑臉人佈局已久,哪會這麼容易放他離開?

沒等牛頭人離開陣法範圍,二人齊齊開口,發出詭異的聲響。

「嗚嗚嗚——」

「桀桀桀——」

哭笑聲再起,一入這陣法範圍,無形的音浪波紋猛然擴大了數十倍!瞬間有如海浪滔天!

嘭——

音浪太強,牛頭人直接被拍到地上。

他忙從腰間取下木棍、玄鍾。

鐺鐺鐺鐺——

敲鐘聲再起。

但是此時玄鍾道鳴之聲,在這陣法內卻被大大壓製,等穿過了陣法外壁,已經完全不足以撼動那苦笑的聲響。

由這陣法加持,他根本無力與二人抵抗。

不出三息,牛頭人一口鮮血噴吐出來。

若論音道修行,他本就不是專業的。

縱然依靠玄鍾能簡單粗暴的與二妖抗衡一時,但似這般陣法,就是他完全無法破解的了。

「桀桀桀——」

「嗚嗚嗚——」

那二妖也完全沒有放它走的意思,持續著音浪輸出,彷彿泰山壓頂般一層一層地壓在倒地的牛頭人身上。

彷彿是要將他生生碾碎!

除了千鈞萬鈞的巨力,更殺人的是,這音浪中帶著的迷魂之力,牽動著牛頭人的心緒。方才他靠著玄鍾鐘聲護體,還能不受影響,如今卻再無法抵抗。

喜情哀情來回拉扯,讓他心神搖曳,眼看就要殞身於這片熟悉的秘境之中。

這時節,偏有一道黑衣橫空出世。

嗤——

一道如龍般的黑色殘影掠過大陣,極為粗暴的將整片大陣斬破!

這陣法由裡突破極難,從外面破開卻毫不費力。

……

風聲一止,黑衣颯遝的朝天闕統領出現在了牛頭人身前。

七竅流血、奄奄一息的牛頭人勉強睜開眼,看見身前這面容冷峻、猶帶著幾分少年氣的來者。

「你是……」

「朝天闕、展留名。」

展留名眼角向下,看了牛頭人一眼:「你可能沒見過我,但我見過你。」

「什麼時候……」牛頭人氣息微弱。

「在徐陵縣的大牢,你救了馬亮。」展留名道:「當時我就在看著。」

「呵……」牛頭人抬起手,艱難地撓了撓腦袋:「我還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那你為什麼……」

「我看的出來你是個好妖。」

沒等他問完,展留名便給出了回答。

甚至不知他要問的是之前的事,還是現在的事。

但這回答已經夠了。

他們二人在此交談幾句,那邊哭臉人與笑臉人卻是冷眼旁觀。

「桀桀桀……」笑臉人怪笑幾聲,又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熟人……莫非是你近日破境了不成?怎敢出手阻攔我們?」

展留名搖頭:「沒有。」

哭臉人沉聲道:「沒有還不快滾!」

笑臉人道:「你依舊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也不想多樹敵。你走,我們不殺你。」

「那我要帶他走。」展留名道。

「不可能!」哭臉人厲聲拒絕。

這牛頭人對葫蘆洞天比誰都熟悉,好不容易將其製伏,豈能輕易放手?何況以牛的脾氣,一旦讓他離開,今後又是一樁麻煩。

是以縱然殺掉,也絕不能放走。

展留名微微一笑。

黑刀、白劍,左右掣起。

「哦?」笑臉人的聲音危險起來:「這次你怎麼不聰明了?」

展留名沒有回答。

眸光如電。

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能退,有時候不能退。

何況……

這一次,不止是他的頭上死氣纏繞。

哭臉人和笑臉人的頭頂,也有星辰閃耀。

自己可能會死,但是這兩個妖物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這一戰,可行。

對付人類修者,二妖的策略又不相同。

不像是對付牛頭人的時候,一味用刁鑽詭譎的音波攻擊,而是先飛身上來,似乎要以肉身取勝!

他們的思量也確是如此。

對付同為妖物時,因為擅用神通的妖物從來只是一小部分,所以可以用技巧取勝。

但人類神通繁複、術法千奇百怪,與其比拚神通,不如通過妖族肉身天生強悍的優勢,直接將其碾壓!

轟——

第一聲爆鳴響起之時,刀氣劍氣溢滿山林。

展留名自煙塵中騰躍而出,甫一交手,就感覺到莫大壓力。

他刀劍雙修,素來以凌厲見長。

可這一雙妖物,本體竟是山石!

二妖身形顯化、堅若磐石,刀芒、劍氣斬落上去,只能擦出淺淺一道白痕,難以破防!

可以說,他的修為恰好被這二妖克制。

但……

展留名一橫眉,鋒芒再起。

這一次,他咬破舌尖血,一口鮮血吐在兵器上,當即銳氣暴漲!

「沒用的!」

哭臉人頓喝一聲,一拳轟殺過來!

轟——

爆鳴聲中,展留名身形飛退,但劍刃上多出了一絲新鮮的血液。

他斬破了哭臉人的石膚!

但笑臉人的攻擊接踵而至,又是一拳。

展留名刀劍架起,劍氣化盾,格擋住這一擊。

嘭——

但重重的力道還是令他雙腳瞬間陷入堅硬的地面中。

而後,笑臉人迎著面,忽然再次發動音波攻擊:「桀桀桀……」

展留名心神一動,似乎露出破綻,哭臉人已然合身欺近,拳腳帶著銳利的風聲!

嘭——

一聲震響。

拳腳相交,卻不是展留名。

而是笑臉人的拳,撞上了哭臉人的腳。

中間的展留名身形詭異的一晃,竟離奇消失。

「地下!」笑臉人猛然一聲頓喝。

他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展留名土遁在地。

朝天闕能培養出陳化吉這般精通五行遁法的高手,門中收藏的遁法典籍自然不少,門下弟子多少都有學上幾手傍身。

只是學得多,能學好的卻少。

展留名顯然是其中之一。

轟!

哭臉人一腳重重踏地下,將一道黑影從地下逼出,笑臉人迎面就是雙掌!

嘭嘭嘭!

嗤——

接連三擊。

展留名不止完全擋住,還抽空還擊一刀,這一刀將笑臉人胸口破防,霎時間石膚破碎、鮮血淋漓。

笑臉人怪叫一聲,怒道:「給我鎮壓!」

盛怒之下,它身形一搖,猛地化作本體,一尊奇絕山石,上面被人化了一張笑臉。

轟——

山石轟然從空中落下,展留名凌空一閃,禦風而去。

但剛剛躲開一擊,就有哭臉人攔住去路。

哭臉人神情嚴峻,若是他二人中任何一個,恐怕還真都不是這年輕人的對手。

多虧今日是二打一。

趁著展留名不備,他一拳落下。

嘭——

這一拳終於打中了展留名,打出嘭然一聲,但展留名的身軀卻紋絲不動,只有一陣金光擴散開來。

「護體金光!」

嗤——

哭臉人錯愕之際,展留名反手就是一劍,將他右臂斬斷半截。

「呃……」

哭臉人飛身後退,表情卻並不痛苦。他目光平靜地抬起右臂,就見那傷口處的石膚漸漸蔓延,重新聚成了一隻手臂的形狀。

然後,當那層石膚退卻。他的右手重新出現,好似完好無損。

妖物肉身的優勢,不止在強度上,有的在恢復能力上也遠超人類。

雙方這一陣火拚,竟一時落得個不勝不敗。

笑臉人也翻身落地,道:「你雖護體金光,但終究只能抵擋一時。而你的攻擊對我們來說完全無效,這樣下去,你遲早會敗、會死。」

他說的是實話,但展留名冷冷地看著他,隻說了一句:「我只看見你的死兆星,越來越近了。」

在他的視角裡,笑臉人的頭頂,已然死氣臨頭!

「嗯?」笑臉人冷哼一聲:「你在說什麼鬼話?」

話音未落,就聽那邊傳來腳步聲。

「打的好激烈。」

「嗯。」

「整片山都快毀了。」

「嗯。」

「神仙打架。」

「……」

說話間,一個穿著青衣的小道士,帶著一名看上去不太聰明的壯漢,緩緩走了過來。

那壯漢似乎有點話癆,始終喋喋不休,小道士只是輕輕點頭回應。

來到場間。

李楚去朝天闕時曾見過展留名的樣子,就算沒有,從服飾也能看出他的身份。再不濟,他也是這裏唯一的人類。

無論如何,也是正義一方。

方才他與大牛一起趕路,剛好覺察到此間戰鬥激烈。而且一方是妖、一方是人,似乎人類修者還落於下風,便趕緊過來看看。

展留名對李楚也有印象——但凡是見過他的臉,很難不留下印象。

但笑臉人就不知道了,於是他喝問道:「來者何人?」

李楚看了他一眼。

青銅面具、古怪袍子、妖氣濃重,而且在於朝天闕的人戰鬥。

不用審,可以直接殺。

於是李楚拔出純陽劍,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吼——」

一道赤龍夭矯騰空。

哭臉人和笑臉人同時瞳孔一縮,肝膽俱顫。

但區別是,這一劍是奔著笑臉人來的。

轟——

沒什麼掙扎的餘地,他直接被赤龍席捲,化在其中。

那邊,展留名的眼皮也抖了兩抖。

這……

回憶起方才那一陣纏鬥,都突然變得滑稽了起來。和這一劍比起來,自己的劍似乎只能叫刮痧。

好狠。

當然,哭臉人的恐懼才是一瞬間升到了極點!

什麼鬼……

不就是問一句來者何人……

至於下這麼重的手?

他當即周身汗毛炸起,轉身就欲奔逃!

「想走!」

展留名頓喝一聲,刀劍如龍破空而去!

哭臉人也知道此時難以脫身,當機立斷,右手摘下面具,朝遠處一擲!

面具之下,原來是一張沒有五官的石頭面孔!

轟——

展留名的刀劍齊齊落在他身上,將其轟然炸碎,變成一地碎石。

而飛到遠處的那個面具已然行蹤渺渺。

展留名這才明悟:「面具才是本體。」

……

卻說哭臉人將青銅面具擲出,那面具瞬間破風而去,遠遁數十裡,而後一道光華閃爍,重新具現出一道身影。

「嚇死我了。」

哭臉人拍了拍胸口,語氣裡是真的帶著哭腔。

好好的一個隊友,說沒就沒了,帶給他的心裏衝擊實在太大。

原地喘息了好一會兒,忽然聽見啪的一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天上落在他肩頭。

他斜眼一看,好大一坨鳥屎。

「娘的!」哭臉人大怒,仰臉道:「哪隻鳥乾的!」

正當他準備將一腔怒火發泄道這隻隨地大小便的鳥身上的時候,就聽忽的一陣大風吹來,無數白色羽毛撲面而來,讓人幾乎睜不開呀。

再轉眼,就有一位披著潔白羽毛大氅的青年出現在面前。

這青年睜著一雙眯眯眼,懶洋洋的樣子,「哎呀哎呀,我總算找到你了。」

哭臉人看著他,忙跪拜在地:「參見尊者大人!」

「啊——」青年打了個哈欠,問道:「我沒來晚吧?」

「沒有!」哭臉人搖頭道:「就是樂使者剛剛被人殺了……」

「那正好啊咕……」青年怪叫一聲,「正好給他報仇,是誰幹的?」

「額……」

哭臉人額頭沁下一絲冷汗,他還真不知那人的身份。

想了想,他答道:「是一名年輕道士,帶著一個壯漢。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極其殘暴,完全不講江湖規矩!」

「無妨。」青年擺擺手,「反正這秘境裏人也不多。」

「一個道士……帶著一個壯漢,是吧?」

青年又確認了一遍,臉上浮起殘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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