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婉鬱臉上一熱，有血在上面淌過，她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

這點疼，跟心裡的痛比起，根本不值一提！

顧存遇抬起霍婉鬱的下巴，將她被劃花的臉抬起來，刻意的給顧白瑾看。

「夠了嗎？」他平靜的問。

顧白瑾哼了一聲，垂頭關心還在哭泣的霍曉曉。「曉曉，你看你滿意嗎？要是還是覺得委屈，我就親自去，加倍給你討回來！」

霍曉曉埋在顧白瑾的懷裡，連連搖頭，善良心軟的道：「夠了白瑾，婉鬱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太為難她。」

霍婉鬱抬手碰了碰臉頰上的傷口，面上止不住嘲諷的冷笑。

「霍婉鬱你笑得出來！」顧存遇冷冷斥責她，拽著她的手臂，繼續將她往外拖。

霍婉鬱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後。

額頭上和面頰上的傷口出血不止，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猙獰狼狽，嚇得老宅裡的傭人都瞪大了眼睛。

顧存遇將她推進車子裡，狠狠摔上車門後，發動汽車。

「霍婉鬱，我警告你，別在外面說我跟曉曉的事情！你要是敢毀了她的名聲，我要你生不如死！」

等到車子開遠，顧存遇忍不住狠聲警告。

霍婉鬱轉頭，那張滿面鮮血的臉正對著顧存遇。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跟生不如死有什麼區別？」

顧存遇冷聲開口：「我說過了，你要是不滿意，就跟我離婚！然後有多遠，滾多遠！是你非要倒貼我，我可根本不想娶你！」

霍婉鬱啞口無言，只有心尖疼得難受。

是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車子開下了山，隨即停在了公路邊上。

顧存遇解開車鎖，陰冷冰寒道：「霍婉鬱，我還是那句話，你如果不能遵守當初結婚的約定，就立即滾蛋！別整天在我跟曉曉面前礙眼，也別想用這段婚姻威脅我什麼，要不是曉曉求我平時對你留情，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霍婉鬱轉開頭，用力的抿緊了紅唇。

顧存遇抬手扯開領帶，皺眉丟出三個字：「滾下車！」

霍婉鬱一愣，指著自己滿臉的血跡。

「顧存遇，你要我這個樣子下車？」

顧存遇擰眉盯著她，毫無耐心的回了一個字：「滾！」

霍婉鬱咬緊牙齒，最後還是不得不扯開車門下車。

她知道，她要是賴著不走，顧存遇絕對會親自將她拖出去。

腳剛落地，顧存遇就迫不及待的發動了車子，呼嘯一聲，擦著霍婉鬱的腳後跟開走。

留下霍婉鬱一個人，帶著渾身的血跡，生生走了一個小時路，才恰好遇見一輛經過的計程車，成功去到了醫院，處理額頭和臉頰上的傷口。

「兩處傷口都有些深呢。」醫生一邊處理，一邊解釋情況，「你這個以後肯定會留疤的，尤其是額頭上的，就算是做了祛疤手術，也會留下痕跡。」

霍婉鬱盯著地板，平靜的輕聲道：「那就讓它們留下疤吧。」

也好讓霍婉鬱自己記住，顧存遇，永遠也不可能對自己留情。

頂著臉上的兩處紗布，霍婉鬱第二天照常去公司上班。

中午在餐廳吃飯，撞見幾個女同事，大家都紛紛關心的詢問她臉怎麼了，霍婉鬱敷衍的說是不小心摔了，同事們笑了笑，當面關切的叮囑霍婉鬱平時飲食也要主意，不要傷口會發黑留疤。

可當分開之後，背對著霍婉鬱的時候，卻鄙視諷刺的說：「霍婉鬱臉上的傷，一定是跟老公吵架的時候被打的吧，不是早就聽說了嗎？她老公根本不愛她，是她自己主動搭上一切，非要倒貼的！」

「是嗎？沒想到她這麼賤啊……」

霍婉鬱站在拐角的牆邊，聽著同事們議論的話，隻覺臉上的傷口，越發疼痛。

閉了閉眼睛，霍婉鬱換了一條路離開。

還未穿過包廂的走廊，迎面便撞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熟人。

晏卓然。

她曾經的大學時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