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蘇澤公子！」

燕凌雪來到蘇澤小院，鄭重行禮。

「起來吧。」蘇澤說道，「有什麼事情你非得來拜見我不可？難道我在大乾朝廷犯了什麼案子？」

說著話，蘇澤便輕笑一聲。

燕凌雪的心情也隨之輕鬆徐東，一起笑了兩聲後，說道：「蘇澤公子說笑了，您怎麼會在大乾朝廷有什麼案子？我來此是向您說明兩件事，這兩件事非同小可，我也擔憂自己告訴其他人會給我甚至大乾朝廷都引來滅頂之災。」

「思來想去，也只有告訴蘇澤公子，請蘇澤公子自行判斷。其餘的我也是當真做不了多少，當真無能為力。」

蘇澤看著她，點了點頭。

燕凌雪原本心中還帶著隱藏秘密的不安，此時在蘇澤的目光下，感覺到莫名的安全感覺，便也緩緩鬆了一口氣，將心中隱藏的事情緩緩道出。

「第一件事情，據我所知，大乾朝廷境內的一些家族與門派正在大力宣傳蘇澤公子是蘇澤聖子，鐵陵城就是新的聖地，不可觸犯的消息。」

蘇澤詫異：「他們故意宣傳的？還有人故意做這種事情？」

「是，的確是故意宣傳的。」燕凌雪說道，「宣傳最為厲害的都是星月聖地的忠實附庸家族。我原以為他們應該是出於恐懼，擔心蘇澤公子出手將他們全部掃滅，這才拚命宣傳蘇澤公子的厲害，討好蘇澤公子。」

「最近我才注意到不太對勁，明明蘇澤公子已經表態要安心經營鐵陵城，無心向外擴展，這些星月聖地的忠實附庸依舊在不遺餘力地宣傳蘇澤聖子的威名。」

「並不像是恐懼蘇澤公子，反而像是受了星月聖地的命令一樣。」

蘇澤微微皺眉，又是星月聖地。

星月聖地這種態度，是故意宣傳蘇澤的厲害，然後進而為自己的示弱找借口，就此了結雙方怨仇嗎？

蘇澤心中感覺有可能——星月聖主被萬壽老人擊退，他若是還有點自知之明，應該就不會再試圖來挑釁，就此鼓吹蘇澤厲害、鐵陵城是新的聖地，然後順著台階下去是最好不過。

當然，蘇澤不肯放過他又是另外一件事。

從外面回到鐵陵城的那個夜晚，若非萬壽老人在鐵陵城內，蘇澤最多憑藉屬性點撐個一時半刻，然後就再也沒有從星月聖主手中倖免的可能。

艾小魚的死，蘇澤強行突破受的傷，損傷的靈具和靈獸……蘇澤豈能忘記，豈能不報仇？

當然，這種可能性僅僅是從常人角度思考，似乎更大一些。

從星月聖主自大、狡詐性情考慮，從他沒有摸清楚鐵陵城情況就敢來冒險偷襲的行為考慮，就此罷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蘇澤已經罷手，安心積蓄實力的時候，星月聖地的人不斷宣傳蘇澤聖子，到底是什麼心思什麼用意？

蘇澤感覺不到善意與討好之意，隻感覺星月聖地是有所謀劃。

看來星月聖主還是不甘心。

不甘心也好，恰好蘇澤也是想要報仇的，雙方也算是想到一起去了。

「第二件事情是什麼？」蘇澤又問道。

「海捕公文那個舞女奴隸的事情，」燕凌雪低聲道，「此事牽扯到另外一個聖地的名譽，請蘇澤公子萬萬小心不要傳給其他人知道。」

「嗯？」

蘇澤詫異看向燕凌雪：她怎麼知道了？

尋常武者以家族、武道宗門、各方勢力作為依託，沒有依託的武者們大多是所謂江湖武林之人。即便是江湖武林之中，也是有著勢力的武者更容易出名，更容易變強。

江湖武林的層次是和大乾朝廷捕快的層次相差不多的，大部分情況下，捕快抓住的為非作歹的江湖武者不多，捕快的人數更是遠遠少於江湖武者，僅僅是雙方層次上相差不多。

若是把大乾朝廷的捕快看作是江湖一部分的一個門派，其實也並無多少問題，只不過捕快們代表的是朝廷，並不可能算作門派。

大乾朝廷捕快和江湖武林，比大乾朝廷的真正達官貴人、各家族族長、各門派宗主差了一個層次，比大乾朝廷的離體境界武者差了兩個層次。

可以說，對於燕凌雪來說，離體境界武者便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大人物，聖地更加是和她有天和地的差別。

偏偏她來找蘇澤說的兩件事都是聖地的事，第一件事是星月聖地的附庸家族們表現，她仔細觀察後有所了解並不奇怪。

第二件事，能夠透過海捕公文以及其他細枝末節，察覺到還有一個聖地存在，進而得出結論，這可就是真的極為了不起。

連蘇澤都很好奇，在沒有人告訴她苦海聖地聖女夏宓叛逃的前提下，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又為什麼來向蘇澤稟報，難道她不知道表面上蘇澤和苦海聖地的關係很不錯嗎？

「你說說看。」蘇澤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滿懷著將來成為總捕頭的期盼，這才前來鐵陵城，試圖搜尋那個舞女的下落。」燕凌雪說道，「後來我才偶然間想到，這不對啊，西域七國與北方金卑國雙方是世仇，戰爭過不止一次，也都曾經試圖入侵東方和南方，他們是如何共同通緝一個舞女的？」

「大乾朝廷等數個國家又是為何參與進去，也跟著通緝一個舞女？」

「按照常理來說西域七國與金卑國有災難，我們不是應該拍手叫好嗎？為何一下子都這樣同仇敵愾？一起通緝這個舞女？」

「由此想法，我想到了唯一一個能夠統合這麼多國家異口同聲的地方，聖地。不是星月聖地和烈陽聖地的統治地區，西域七國與金卑國顯然就是苦海聖地不知何時發展出來，未曾公佈世人的統治區域。」

燕凌雪說到這裏，雙眼帶著自信的光芒：「所以可以想出，那個被通緝的人物不是什麼舞女或者奴隸，僅僅是苦海聖地想要抓住她，和她有仇罷了！」

蘇澤輕輕拍手，笑道：「不錯，有成為總捕頭的氣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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