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菩薩微微搖頭：「我還是留在苦海聖地吧……畢竟是養大我的地方，我都要成為苦海聖地的聖女了。」

「等我成為聖女以後，出來玩也有時間了，也有機會再找你去玩。」

又很認真地對蘇澤說道：「苦海聖地的原聖女，真的在鐵陵城內嗎？如果蘇澤哥你能找到，還給苦海聖地，那是不是一切都好商量了？」

蘇澤微微一笑，看著小菩薩那副天真中一半帶著無知的面孔：「問題不在於鐵陵城，而在於苦海聖地要做什麼。就算是苦海聖地聖女在鐵陵城中，就算是在我手中，他們為何不向我索要？」

「破壞鐵陵城的拍賣大會，暗算我，給我製造流言……苦海聖地為何做這種事情？這種敵意還用得著我一再說明？」

小菩薩看了一眼身邊的苦海聖子，低頭沒有再說什麼。

她似乎也明白，這時候是不可能勸說的得了雙方。苦海聖子絕無和解的意思，蘇澤也是同樣如此。

蘇澤也沒有再說什麼。

曾經他說過小菩薩想法會有所改變，今日起她若是割捨了苦海聖地，還有機會跟著蘇澤過上另外一種不同的生活。可惜小菩薩現在大約還是太過年幼無知，雖然聰慧，依舊想不到苦海聖地能夠邪惡骯髒到什麼地步。

選擇繼續留下，小菩薩的想法將會變成什麼樣，她的未來將會怎麼樣，蘇澤也很難確定。

不過，蘇澤現在不好出手——連小菩薩自己都已經選擇留下，他何來的緣由出手？

也不好多說什麼「將來我會去接你」之類的廢話，說的越多，小菩薩的處境便會越發糟糕。

隻從剛才苦海聖子對待小菩薩的模樣看，已經漸漸沒有之前的平常溫和對待。

注意力從小菩薩身上移開，蘇澤看向苦海聖子：「所以你是來找死的？之前苦海聖主出手，有壽大哥幫忙攔住。你們勾結的烈陽聖地明石基，也沒有掀起什麼波瀾，現在你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就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嗎？」

「不怕。」苦海聖子微笑道，「你是有原則的人，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嗎？需要你來殺我？我們之前還算有些交情，有些情面的。不是嗎？」

蘇澤淡淡說道：「那你就可想錯了，我是個相當隨心所欲的人。看你不高興，不順眼，殺死你也是可能的。我從來不是秉承正義，只是秉承我自己的心意。」

「那可就太不好了。」苦海聖子抓著小菩薩的肩膀，笑道，「但是你不會動手的，不是嗎？」

「卑鄙！」向芳菲、方青鸞一起叫道。

烈陽聖女也低聲說道：「卑鄙。」

小菩薩詫異地扭頭看向苦海聖子，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有些不敢置信：他這是……

「不要打啞謎，有些事情要說清楚。」蘇澤冷聲說道，「你拿著小菩薩當做擋箭牌，讓我不殺你？是這樣吧？」

苦海聖子點頭，臉上還是帶著笑容：「不錯，正是如此。」

「蘇澤，你擁有兩個化神境界靈獸，等於兩個化神境界長老時刻陪伴。若論真正的實力你遠不如我，到底是你依仗外物欺人，還是我無奈之下隻好用這樣的手段來進行自保？」

「若是一對一，我需要用小菩薩來自保嗎？」

小菩薩終於沒有了僥倖，萬分不解地看向苦海聖子：「你用我的性命威脅蘇澤哥，蘇澤哥為了我不殺你？難道這就是我的作用？到底在誰的眼裏我更加重要？」

「不知道。」苦海聖子說道，「蘇澤願意為了你不殺我，這是一件好事，以後只要我帶著你，我就不會被他殺死。」

他說的話十分冷酷無情，小菩薩隻感覺頭腦都有些轟鳴，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帶著迷茫眼神看向蘇澤。

蘇澤哥，才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我剛才還想要留在苦海聖地，原來對苦海聖地來說，我就是這樣的作用？不是說我還要成為苦海聖女嗎？難道苦海聖女還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人世總是多災多難，小菩薩，你才剛剛遭遇了第二次的災難，不是身體的痛苦，而是被背叛的痛苦。」苦海聖子輕聲說道，「痛苦嗎？想要讓世間從此再也沒有這種痛苦嗎？」

「隨我念誦聖主的度盡世人經書吧，從那裏你會找到答案。」

小菩薩迷茫地看向他，苦海聖子依舊帶著笑容：「來，跟我念……」

「把他給我抓過來！」蘇澤看不下去了，小菩薩分明沒有為人處世的經驗，被這個苦海聖子三言兩語便矇混住了，若不是當著蘇澤的面，只怕就要落入陷阱被苦海聖子用《度盡世人經書》洗腦了。

這話剛一說出，吞星夜鴉便凝聚出一道武道意志，朝著苦海聖子捲去。

與此同時，苦海聖子的手掌掐住了小菩薩的脖子。

「再動就死，同歸於盡！」他咬著牙，吼叫道，再也沒有一絲一毫溫和的模樣，彷彿陷入困境的野獸。

吞星夜鴉停下來，看向蘇澤。

蘇澤也在看著這一幕，表情越發冷漠：「我說了，放開她。」

「再動就死。」苦海聖子叫道，「我也說了！」

又將目光落在低頭的明長老身上，心下惱怒：設置下這樣周全的計劃，如何會變成這樣？至少烈陽聖地應該和蘇澤劍拔弩張，讓我可以從中遊刃，那才能發揮我的口才蠱惑！

現在這廢物明長老竟是自己先放棄，一切的佈置手段都沒有起效，倒是成了我一個人以身涉險了！

這廢物是怎麼做到短短時間內他自己和佈置手段全部失效的？

還是說，蘇澤的應變竟然如此快速準確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才一發動就說服了烈陽聖地眾人和他站在一起？

「你死了。」蘇澤忽然開口說道。

苦海聖子詫異不解，緊接著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痛，脖子被一隻利爪劃過，腦袋高高地飄起來，摔落在地。

金靈虎王的碩大虎掌緩緩收回，接住了尖叫一聲，昏迷過去的小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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