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蘇澤小院前，剛剛被蘇家改造的幾十丈方圓的習武場上。

劍光舞動，真元縱橫，在習武場飆射出一道道深深的傷痕。

良久之後，蘇澤收劍而立。

一旁傳來向芳菲、方青鸞、蘇沫等人的叫好聲，向永明也在凝目認真觀看。

剛剛用長劍習練了一番乾坤周流劍法的蘇澤將長劍交給蘇沫，對向永明問道：「先天境界之中，我感覺身軀和真元漸漸超過其他先天境界武者，即便是先天境界六重、七重武者，也未必有我此時的身軀強韌、反應，也沒有我的真元渾厚。若是我用獨有真元屬性，更是他們抵擋不住的。」

「換做是出竅境界，面對我這種敵人又會如何應對？」

向永明看到蘇澤實力越來越強大，心中也是越發高興，現在蘇澤越強，潛力就越強，未來的成就就只會越高。

「蘇澤公子的實力依我看的確是先天境界少有敵手，可以堪比先天境界某些巔峰層次停留多年的武者，若是用上血紋劍，那些武者估計也都要死於劍下。」

他說的這種巔峰層次停留多年的武者，蘇澤也有所了解：這種人物要麼是年齡大了，漸漸失去銳意進取之心，要麼是不敢突破，生怕突破過程中死去，所以就一直停留在先天境界第九重，硬生生在先天境界第九重到出竅境界之間製造出一個半上半下的層次，先天境界巔峰。

這個先天境界巔峰，純粹是惜命之人、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之人的選擇，他們積累幾十年上百年先天境界真元，也不敢或不能突破到出竅境界。

他們手中不乏黃階武器、黃階武技，黃階心法，甚至有可能擁有玄階物品，而且精心打磨實力多少年，實力在先天境界之中是絕對的霸主，難逢敵手，對於出竅境界武者來說又不值一提。

向永明說先天境界第四重的蘇澤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幾乎是已經走到先天境界的頂端。這說明蘇澤實力已經跨越了五重小境界的境界修為，已經是逆反常理的絕世天才。

向永明又說起出竅境界對戰蘇澤的結果：「換做是出竅境界，應付就比較簡單了，一則是身軀強出一截，所有招式都能反應過來，即便不能擊破劍法，終究也可能會被劍法命中，可以從容躲避。」

蘇澤若有所思：這就是所謂以快打慢，未必能勝卻先處於不敗之地。

「二則出竅境界武者真元凝聚程度超過先天境界武者。」

向永明繼續說道：「後天境界的元氣，仿若是水澆在烙鐵上的水汽，勉強能被人使用。先天境界的真元，仿若是幾滴水滴，鬆散而無力，出竅境界的真元卻是一道水流，被出竅境界武者握在手中的水流。」

「這一道水流抽過來，隨心變幻攻擊方向，先天境界的真元便無法抵擋。」

蘇澤聽後，微微頷首：「如此說來，大境界的層次的確很難跨越，除非有特殊手段與器具。」

「不錯，地階以上靈兵，地階以上器物，都是能夠用來達到這種逆天之舉的。」向永明說到這裏，也是面帶微笑。

他原本最大的遺憾之一，便是第一次煉製的入品階武器血紋劍品階太低，沒想到蘇澤公子竟有辦法將血紋劍硬是提升到地階去，成為地階靈兵。

一下子彌補了他心中的最大遺憾。

或許從那時候，雙方就已經註定要有更多的聯繫，向永明心中暗暗想道。

「來了！他們來了！」

蘇仲武快步奔來，一臉著急火燎地叫道。

「父親，誰來了？」蘇澤問道。

「朝廷聖旨來了！」蘇仲武說道，「要我們去聽旨！我已經把香案擺好，就是不知道朝廷會是如何旨意……」

蘇澤聞言笑道：「還能如何旨意？無非就是問罪罷了，難道還能向我示好？」

和蘇仲武一起，帶著向永明、蘇沫、向芳菲、方青鸞等人向著前院走去。

蘇家眾人之中，已經絕大多數都到了前院。

有的人像是蘇大義、蘇大德等老成持重的人憂心忡忡；有的人則是見過蘇澤逆轉局勢，創造奇跡，充滿銳氣，像是蘇海等年輕一輩並不擔心，只是好奇地打量著傳旨的隊伍。

兩隊士兵擺開，一個昂首挺胸的紅衣太監高舉聖旨，站在門口台階上看著蘇家眾人。

蘇澤、蘇仲武等人到來，他的眼皮子一甩，陰陽怪氣：「蘇澤可到了嗎？」

蘇澤說道：「說吧，聖旨什麼事？」

紅衣太監見他大大咧咧，臉上露出怒色：「還不跪接聖旨？豈能站立聽旨？」

蘇澤冷冷看他一眼：「要念就念，不念滾蛋，我豈會給一個陌生人下跪？」

「你——」紅衣太監翹著蘭花指，驚聲尖叫，「你好大的膽子哇！」

「再叫一聲，我讓你死在這兒！」蘇澤說道。

蘇大義連忙湊到蘇澤身邊，輕聲道：「蘇澤，這是朝廷的聖旨，還是不要這麼僵硬吧？」

向永明則是目光一轉，開口說道：「蘇澤公子連星月聖地都已經得罪，這小小太監竟拿著繁文縟節要求公子下跪，真是活得太久了。」

「公子，我出手將他們傳旨的都殺了，這旨意我們自己看也是一樣。」

紅衣太監聞言，頓時臉色煞白，又將蘇澤目光不善，向永明目有殺意，連忙結結巴巴地開始念誦聖旨。

「天地靈生十萬域，廣元大域大乾朝廷皇帝陛下詔曰，鐵陵城蘇家聚眾行不善之事，蘇澤殺朝廷所命城主，實屬罪惡之事。」

「朕自登基大寶以來，屢屢勸導農商武士，教授道德，弘揚教化……」

蘇澤聽他念得抑揚頓挫，聖旨中來迴繞圈子，頓時有些皺眉。

最後紅衣太監念了一句「勸你等積極向善，莫要為惡，好自為之，欽此。」

蘇澤更加感覺奇怪了：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這聖旨竟然是勸他當個好人，莫要為惡，好自為之的？

大乾朝廷命官，鐵陵城主被殺，殺人者就是這樣處置？

勸導一番，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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