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終究都是目前來說還比較遙遠暢想，還是要回到現實之中。

蘇澤之所以詢問羅墨陽有沒有前往小天域的通道，不是因為蘇澤去不了小天域，而是在儘可能排除羅墨陽可能捲土重來，可能再次回到廣元域的可能。

羅墨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用意，提出通道這個建議。

蘇澤對於通道當然比他了解，說道：「前往小天域的事情往後再說，還是我們互相信任的問題首先要解決。」

「我要借用你做嚮導，前往小天域，但是又要確保你不會在小天域將我坑入陷阱之中。你對我的不信任在哪裡？」

「在於你想要控制我，抑製我，會把我的生死操縱在你手中。」羅墨陽說道。

「除此之外呢？似乎就沒有了吧？」蘇澤笑道，「你可以去小天域，也可以不去小天域留在廣元域，對你來說小天域是目的卻也不是非去不可，去不成也不是多大問題。」

羅墨陽連忙否認：「那倒不是，我也是非常想要去小天域的，廣元域這個世界我已經沒有興趣待下去了。」

「即便如此，到了小天域只有你欺騙我的可能，沒有我人生地不熟，反過來欺騙你的可能。」蘇澤說道。

「我也是離開數萬年，同樣人生地不熟，說不定原本可靠的情報都已經大相徑庭……」羅墨陽一副不安的樣子。

蘇澤淡淡冷笑：「這麼說，你到底是想要到時候順理成章拿著『已經不熟悉小天域』來坑我，還是想要說『其實你對我沒有任何用，不必指望你在小天域發揮作用』？」

羅墨陽怔住，隨後虛影搖搖頭：「不是這樣，應該……」

「應該如何？」蘇澤冷聲道，「從現在開始，信任的問題就談不妥，如何能前往小天域？不能前往小天域做我的嚮導，我又要你何用？為什麼要保住你的性命？」

「能夠讓你活著的手段有很多，我的確會遵守承諾讓你活著，但是你有用還是沒用，將會是不同的境遇，你應該明白這一點吧？」

「這……這……」羅墨陽有些回答不上來。

他當然明白，即便他是一股念頭，類似於靈魂，蘇澤也有的是辦法讓自己活著痛苦不堪，又不至於死去——這的確是遵守了之前所說的不殺他的承諾。

蘇澤之所以這樣做，顯然還是因為不能相信羅墨陽口說無憑的保證。

至於羅墨陽暗中對烈陽聖女下的小手段，對蘇澤有任何一點影響嗎？說白了還真是沒有任何影響，羅墨陽可不相信為了一個烈陽聖女，蘇澤就會收手。

再者說，羅墨陽若是再敢擺出烈陽聖女作為威脅，那麼就是他自尋死路——蘇澤之前承諾的前提是他不再威脅廣元域的人，不再對烈陽聖女造成危害。

羅墨陽毀掉蘇澤的承諾，本身也就必將招來蘇澤、烈陽聖主、船家的怒火，徹底被毀滅，毫無懸念。

「我看我們沒有必要再談下去。」蘇澤說著拿起棋盤，就要放入儲物戒指。

先讓羅墨陽不能夠在外界，再去除了烈陽聖女身上隱患，到時候毀滅羅墨陽和棋盤靈具又或者加以利用都是可以從容考慮的。

「慢著！」

羅墨陽終於沉不住氣，首次主動和緩了語氣表達退讓：「那你說要怎麼做？怎麼對我抑製？」

蘇澤沉吟起來，對於處置羅墨陽，他之所以說有著把握，就是因為他之前有過處置成功的前例。

魔主寧不敗的皮肉可以被融入不敗吞天壺，可以被融入滅魔槍，都屬於萬界屬性點系統承認的蘇澤靈具，也絕無可能反抗蘇澤——哪怕是寧不敗本人前來，這些皮肉也隻對寧不敗有害，而絕無益處了。

蘇澤說道：「現在棋盤靈具，是不是歸屬於我？」

「當然是歸屬於你，烈陽聖地已經不敢再要這個棋盤。」羅墨陽的虛影說道。

「我要重新淬鍊棋盤靈具，加入新的陣法符文，可不可以？」蘇澤問道。

羅墨陽頓時警覺：「你要把我徹底刻死在棋盤之上，從此受你控制？」

「不，我不是那麼做。」蘇澤說道，「我希望重新淬鍊一次，加強對棋盤靈具的控制力。如果我對棋盤靈具的控制力增強，你應該就不能隨意顯化，再用引人下棋的手段殺人吧？」

「這……」

羅墨陽有些不安：「你這樣做，我只怕還是會被你限制吧？」

「被限制是理所當然的，」蘇澤說道，「我要求的不就是將你限制住？如果你無所限制，能夠將我坑死也不付任何代價，我想你並不介意順手將我坑死，對吧？」

羅墨陽心道：那還真是。

也難怪蘇澤十分忌憚，一旦到了小天域，自己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引他去找「自己本體」，讓本體殺了他，或者用某些手段將他害死。

畢竟蘇澤一死，小天域再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秘密，他又能夠逍遙自由了。

「淬鍊可以，不能刻陣法和符文。」羅墨陽向蘇澤提出要求。

蘇澤搖搖頭，和他討價還價：「那不可能，我本來就是要限制你，怎麼可能不刻陣法和符文？」

「你要刻什麼陣法和符文？」羅墨陽又說道，「先說好，必須讓我先看看，給我解釋其中作用，我再決定是不是要銘刻。」

「好。」

蘇澤答應一聲，列出一大串陣法和符文，羅墨陽連忙否決一多半——這麼多符文和陣法，一旦被刻上，誰知道會被控制到什麼程度？

蘇澤耐心和他討價還價，並且向他解釋符文和陣法的作用。

剩餘的一小半中，羅墨陽又否決了許多許多，最後只剩下十多個符文，連陣法都不能構成。

「這就是你的誠意？」蘇澤臉色不悅地說道，「這點符文有什麼用？根本不可能控制的住你！」

羅墨陽得意地微笑，心道：我本就不是讓你控制的，現在這樣湊合一下，我關鍵時候也有反抗力，力度正好！

他卻是不知道，蘇澤的本意就只是在淬鍊而不是在刻畫多少符文與陣法，之前的討價還價，全都是惑人耳目的障眼法。

若是沒有對羅墨陽的絕對掌控權，蘇澤是絕對不會聽從他的前往小天域行動的，蘇澤比羅墨陽所想所見的，更加謹慎的多！

而蘇澤的承諾也的確完成了——羅墨陽的確不會死，卻會以靈具一部分的姿態好好活著。

商議好之後，羅墨陽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蘇澤：這傢夥也是奸詐，難道這最後十幾個符文，也是他提前算計好的一部分嗎？

要不要再加以更改？

正想著，蘇澤又「心有不甘」地說道：「為了以防萬一，過一段時間再重新淬鍊一次棋盤靈具，如何？現在的符文實在太少。」

羅墨陽頓時放下心來，回應道：「以後要淬鍊以後再說，有的是機會，現在還是先把這次淬鍊完成吧！」

「好……」蘇澤「無奈」地搖搖頭，帶著棋盤靈具走向煉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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