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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第八章 送黑髮公墓埋情 迎白頭私宅縱歡
寂靜的公共墓地,只有停車場上汽車的發動機聲提示人們這裏除了死亡還有生活。

十幾輛黑色的奧迪和兩輛大客車緩緩停靠在停車場上。從前輛奧達上下來了焦鵬遠和他的秘書沈石。千鍾、林光漢、郝相壽分別從他們的車上下來。他們的胸前都別著一朵小白花。

陶鐵良扶著母親從一輛奧迪上下來。

焦鵬遠迎上,伸出手握住陶母的手。

陶鐵良介紹說:「媽,這是市委焦書記。」

「你失去了一個好女兒,市委失去了一個好幹部。話節哀保重,今天市委主要領導都來了。鐵良,扶你母親先休息休息。」

「謝謝。」

陶鐵良與一名趕上來的女同志扶溝母先往墓道上去。

從大客車上先後下來了用森林、蔣大賓、陳虎。一些幹警有的穿公安製服,有的穿檢察製服,有的穿法院製服,穿普通服裝的是紀檢幹部和死者親友。

焦鵬遠打量一下四周說:「方浩昨天晚上不是回來了嗎?怎麼沒到?」

郝相壽說:「方書記說一定來,誰又知道他到底來不來。」

看著這麼多頭頭腦腦前來出席一名科級幹部的悼念儀式,陳虎心中一陣嚼咕,這太不正常了,依照慣例,焦書記從來不出席副部以下幹部的追悼會。

陳虎悄聲對身邊的周森林說:「周局,今天是不是有點反常?」

周森林也在觀察今天來的人。

「你是指為什麼市委主要領導來參加一名普通幹部的葬禮?這表明市領導對反腐敗的重視嘛!表示一種態度嘛!陶素玲同志的烈士稱號雖然不予討論,但焦書記親自前來,這本身就是對她的肯定。」

方浩的奧迪車駛來。

方浩下車。郝相壽、千鍾、林先漢、張廣大廳L祥弟等迎上。

郝相壽第一個趕上去握手,「方書記,讓你們這麼遠跑來。」

千鍾也不失時機地表示尊重與友好:「方書記是政法書記,能來是對政法幹部和紀檢幹部的鼓勵呀。」

方浩沉默著和每個人握手。

方浩走向焦鵬遠,兩人握手。

焦鵬遠低沉地說:「老方啊,你去中央黨校學習,躲了個清凈,出了不少事,你快點回來吧。」

「快結束了,我邊學習邊工作吧。焦書記,你瘦多了,眼圈發黑。」

「是呀,我們不能讓人家看我們的笑話,別有用心的人說不定要大做文章的。」

方浩看見了陳虎,主動走過去。

「陳虎同志!」

陳虎握著方浩的手說:「方書記,中央有什麼新的精神,帶回什麼尚方寶劍,給我們傳達傳達。」

「到中央黨校學習了三個月,還沒結束,回來向陶素玲同志告別。唉,我們失去了一個好同志,太可錯啦!」

陳虎神情黯然,「這都是我的責任,我請求處分。」

「有事你可以晚上電話找我。要互相支持。焦書記、林市長都來了,這就是對反腐敗工作的支持。」

幾千座兩尺高的墓碑分層依山坡向上排列,每層有一百多座墓碑,約有二十多層,每層之間有一米半的通道。最高層是有錢人家的高大墓碑。

陶素玲的墓碑是新立的,只有兩尺高,和普通墓碑一樣。

焦鵬遠走到墓碑前,朝墓碑微微點點頭,握著陶素玲母親的手。

「請節哀保重。」

母親泣不成聲。

焦鵬遠和沈石摘下小白花,放在碑前的兩個小花圈旁。

林光漢朝墓碑三鞠躬後握著陶母的手。

「你女兒是我們紀檢幹部的光榮,請節哀保重。」

張廣大、孔祥弟、千鍾、郝相壽握手後把小白花放在碑前,他們都面色沉重地三鞠躬。

方浩走到墓碑前,三鞠躬後蹲下身,撫摸著石碑,潛然淚下。

「玲玲,你送我去中央黨校時還活蹦亂跳,我回來了,你卻……,玲玲,真想再見你一面呀!」

陳虎走到方浩旁邊,扶起他。

方浩擦乾淚水,握著陶素玲母親的手。

「陶素玲同志永垂不朽,我們會永遠記著她的。我代表市紀檢委向您致哀,我們保證會查個水落石出,請多保重。」

陳虎掏出一布包,打開,裏面是陶素玲送給她的萬寶路香煙。他永遠忘不了在找到子彈頭的現場陶素玲的聲音和汽車滾下山坡的場面。

「你今天要是有收穫,我就當獎盃發給你!」

煙盒蓋輕輕地打開,他抽出一支煙,彎下身,放在墓碑前。

陳虎自言自語說:「玲玲,這盒煙,是我永遠的珍藏。等到全部案情調查清楚,我才有權利吸一支。」

陳虎握了陶鐵良和母親的手,默默離開。

周森林、蔣大賓等人依次到墓前悼念,後面還排著許多人。

陳虎沿著階梯走下墓地,在最後一個台階他回頭往墓地頂層看,這時淚水奪眶而出。

周森林走下台階,拍著陳虎的肩膀。

「陳虎,組織上給了你一個新的搭檔,是個很不錯的姑娘,政法大學剛畢業的研究生。」

「又是個女的,我不要?」

「怎麼,陳虎同志,你還重男輕女?」

「不是那麼回事,犧牲了一個陶素玲還不夠嗎?我不要,說什麼也不要。」

周森林綳起了臉說:「這是組織的決定,由不得你。她今天也來了,馬上就會下來。」

沿著台階,走下來穿著檢察員製服的焦小玉,她身材苗條,大眼睛炯炯有神。

周森林叫道:『熊小玉,你過來!」

焦小玉快步走過來。

「周局,你叫我?」

「我來給你引薦你的頂頭上司,陳虎同志。這就是焦小玉,新來的檢察官。」

焦小玉伸出手,「你好。」

「我們已經認識過了。對不起,我不希望再出現第二個陶素玲。請周局另行給你安排工作吧。」

陳虎說完,掉頭朝大客車走去。陳虎不能接受焦小玉作他的助手,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對這個女人不能信任,正是她與孫奇出雙人對。

在焦鵬遠的奧迪旁,公安局長蔣大賓與刑偵處長陶鐵良向市委領導彙報工作。林先漢、方浩、千鍾、郝相壽站在焦鵬遠的身旁。

蔣大賓說:「焦書記,市委主要領導都在,碰到一起不容易,去S省交涉李浩義問題的陶鐵良同志又有情況想彙報,您看行嗎?」

焦鵬遠盡量使自己的目光離開墓碑。

「在這種地方,陰森森的,再說鐵良同志現在的心情肯定不好呀。」

林光漢看了一眼方浩,說:「確實碰到一起不容易,特別是方副書記也在,要不就聽一聽?」

焦鵬遠點上煙說:「好吧,時間不要太長,大家都等著回去呢。」

蔣大賓把陶鐵良往前拉了一步。

「陶鐵良,你簡明扼要地彙報吧。」

陶鐵良打開公文包的拉鎖,取出兩份文件欲交焦鵬遠,焦鵬遠擺手。

「材料先不看,你說說情況,大家都聽聽。」

「按蔣局長的指示,我去了S省公安廳和反貪局,也見了分管政法的一位省委副書記,基本摸清了李浩義的一些情況。李浩義已經由拘留轉為逮捕,這是逮捕證的複印件。」

焦鵬遠眉頭擰緊,林先漢的神色有些緊張,郝相壽手中的煙頭掉在地上。

「李浩義參與了S省一件數額巨大的非法集資,總數超過三十億元。據公安廳介紹,李浩義已經開始交待問題。我提出了是否可能把李浩義帶回,由我們繼續審理,但被省廳拒絕。他們理由充分,我再堅持也沒用,就趕回來了。基本情況就是這些。S省公安廳對我的接待很熱情,省委副書記還特意表示,希望我們給予配合,不要因此事影響兄弟省市的經濟和技術合作項目的正常進行。」

千鍾插話:「就這些。」

「還有個情況,S省經常把此案向公安部、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和最高人民檢察院作彙報。此案中央有關部門已經深入介入,中央領導同志作了具體批示。」

焦鵬遠一聽就火了。

「這種重要情況依為什麼不先說?」

焦鵬遠氣憤地鑽進汽車時,腦袋被門框握了一下。

蔣大賓拉了一下陶鐵良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千鍾、郝相壽各自上了自己的車。

林光漢猶豫一下,回頭沖蔣大宴招手。蔣大賓快步走過來。

「焦書記心煩。你也知道,李浩義過去給我當過秘書,現在秘書出了問題,我是首當其衝,大家心情都不好,是可以理解的。你跟陶鐵良同志說說,請他不要計較。另外,讓陶鐵良寫一份較詳細的關於李浩義的材料,送給我。」

『好的,市長還有什麼事嗎?」

「嗅,要是可能,你再了解一下中紀委和高檢對S省非法集資案的具體批示,我們還是要按中央的政策辦。方書記,你看呢?你是主管這方面工作的。」

方浩謹慎地說:「是不是開個常委會月

陳虎站在大客車旁抽煙,他看到了焦鵬遠的腦袋撞在門框上這個細節。

人們上了大轎車準備返程。

車上,焦小玉招呼剛上車的陳虎。

「陳虎同志,我給你留了個位子。」

陳虎見車上坐滿了人,隻好坐在焦小玉身邊。

焦小玉微微一笑說:「我不那麼容易被甩掉吧?」

陳虎斜了她一眼,煩躁地抽出一支煙要點。焦小玉從陳虎手中拿過打火機。

「對不起,車內請勿吸煙。」

陳虎單刀直入,他要看看焦小玉的第一反應,「你和鋼鐵大王孫奇很熟吧?」

「認識而已。」

「舞會上,你們是一塊進來的。你有這麼強大的社會關係,做生意多好,何必要當檢察官?」

「有個人說過這樣一句話。檢察官頭頂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肩扛著神聖的使命。這個職業是人類正義價值的直接體現。這句話打動了我,促使我選擇了這條路,也許說這話的人自己早把他的話忘記了。」

陳虎意味深長地看著焦小玉。他沒想到她把他講課時說的話記得這麼車。

清晨,街心公園裏打太極拳、練劃的人們,神態安詳。

周森林與方浩在僻靜的角落裏推手。他們不得不躲開有些人的視線才能談論機密的事情。

周森林化心仲忡地說:「三人小組這樣的機構,以前沒有先例,我擔心,會不會妨礙司法公正?」

方浩的目光警覺地搜索四周。

「老周呀,你要準備承受壓力。但是我們心裏都明白,我們的壓力再大,也沒有中央承受的壓力大,任何一個省市,一個地區出了問題,老百姓最終還是要把責任算到中央的腦袋上,算到我們黨的身上。腐敗分子之所以動搖了人民群眾對黨的信念,就因為他們是領導幹部,打著共產黨的旗號。」

「是呀,是呀。」

方浩加重了語氣:「毛主席早就說過,共產黨人除了人民的利益,沒有自己的特殊利益。現在有些人卻反其道而行之,除了自己的特殊利益,沒有人民的利益。」

成森林長嘆一聲:「唉,我的手腳被三人小組綁起來了,怎麼辦呢?」

方浩猛然一推,用森林被推出。

「這樣也許能讓你解脫。老周,你要當一回靶子,我就朝著你射擊。」

他們輕聲說了一陣,周森林頻頻點頭。

郝相壽調森林、方浩、焦鵬遠在市委小會議室開會,每人都很嚴肅。

焦鵬遠主持。

「今天方浩同志列席三人小組會,方浩同志是政法書記,本應參加三人小組,但他在黨校學習,所以由周森林參加了。方浩同志,情況你也基本了解,你有什麼想法?」

文浩按照與周森林商量好的策略,發起攻勢。

「由焦書記牽頭,成立了三人小組,說明市委對何啟章、李浩義案件的高度重視。但我對周森林同志的工作很不滿意。老周,你身為副檢察長,又兼任反貪局長,工作很不得力嘛!簡直是沒有章法。焦書記是一把手,統帥全局,不可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具體案件的調查上,郝相壽同志主管市委辦公廳事務,也非常忙,也不可能抽出太多的精力。你呢,反貪是你的職責所在,你沒盡到責任啊!反腐敗,中央有明確的政策,江澤民同志關於反腐敗的論述你也學習過。市委也早有了具體的指示,焦書記的指示也很明確嘛,無論案件涉及到誰,無論他的級別有多高,都要一查到底。對不對,焦書記?」

焦鵬遠被刺了一下,方浩指桑罵槐這一招非常靈。焦鵬遠顯得很不自在,無可奈何地說:「對,對,方浩同志說的對,這話我也講過多次。」

方浩加重了語氣:「老周,那你還等什麼?我看你是私心太重,才顧慮重重,畏手畏腳。這樣下去,你要犯錯誤的。」

郝相壽憋不住了,「方書記,周局長的工作還是很努力的。」

方浩愈加嚴厲,『減果呢?沒有成果,怎麼能說是工作努力?老周,你這樣下去,就辜負了黨對你的信任。李浩義的案子是兄弟省市發現並處理的,你配合了多少?李浩義是我市的幹部,最了解他的應該是我們,為什麼我們沒有發現他的問題?老周,如果你還像現在這樣消極,不換一種精神面貌,不在政治上與中央保持一致,那就要考慮考慮你是不是還留在這種重要崗位上了。」

周森林欲說什麼,又咽下去。

焦鵬遠不知方浩是計,溫和地說:「老周,方浩同志的批評,你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不過,老周的工作還是辛苦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方浩繼續施壓,「周局長,希望你振奮精神,我的話是重了些,但我市的反腐敗確實與中央的要求有很大的距離,再出現偏差,我就惟你是問。」

焦鵬遠不悅地敲敲桌子,「今天的會,先開到這兒吧。方法同志明天回黨校,不能佔他太多的時間,三人小組的工作正常運轉就行了。」

散會後,焦鵬遠的車行駛在繁華街道上,直爽地幹線飯店。

郝相壽與焦鵬遠坐在後排。

郝相壽似有所悟地說:「焦書記,方浩今天的發言,我越琢磨越不是味兒,他明著批評周森林,暗地裏別有所指呀。」

「你說他指桑罵槐?」

「他一口一個與中央保持一致,好像我們不執行中央指示似的。黨的領導是通過各級黨委領導來體現的,在咱們市,您的領導就是黨的領導,與您保持一致就是與黨中央保持一致。方浩說的『我市反腐敗與中央的要求有很大距離,』味道不對呀。」

焦鵬遠點上支煙,「哼,上黨校學習了幾個月,他以為他是欽差大臣了呢。以後,你對周森林要多關心些,他是個好同志,我們不能讓他受委屈。告訴老周,我請他喝酒。」

車到了首都地平線飯店門口,焦鵬遠打發走了司機,郝相壽中途已經下車。他是來見葛萌萌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他的兒子,所以他戴上墨鏡,以防止被人認出。

當焦鵬遠正溜進葛萌萌下榻的客房時,他的兒子焦東方也做著一件不想被人知道的事,他一個人溜進了隻供他個人使用的密室,從監視器畫面上欣賞隱藏在客房某個角落的錄像機傳回的畫面,是他獨出心裁的享受。



焦東方坐在操作台前,用遙控器打開監視器,屏幕上出現畫面。焦東方一邊看監視器一邊撥電話。

「小穎嗎?回到學校了吧。」

傳來田聰穎的聲音:「這麼晚了,你還沒睡產

「想你,睡不著。」

「以後,別打電話,影響宿舍裡的同學休息。」

「我給你配了大哥大,就是為了什麼時候想說說話就能說說。好了,不打擾你了,晚安。」

焦東方放下電話。

一台屏幕上出現畫面,是來慧慧仍在熟睡,她翻了個身。焦東方把錄像帶還給美女宋慧慧,並一起銷毀後,美女宋慧慧很感激他。焦東方慷慨地長期給美女宋慧慧開了間客房,無償使用。他呢,以便隨時欣賞從隱蔽攝像機傳回的來慧慧裸體。

焦東方自言自語地說:「睡吧,我的美人。」

遙控器啟動了某個房間的秘密鏡頭,傳來兩個男人打開一隻密碼箱的畫面,箱子裏全是人民幣。

他操縱鍵鈕,兩個男人的面部被推成特寫,聲音也同時傳來。

「這是一半定金,貨收到後,付另一半。」

「好吧,交貨的地點由我們定。」

「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放心吧,絕對安全。」

焦東方沖著監視器罵了一句:「安全個屁,看怎麼敲你們一筆。」

他拿起電話:「總台,803房間,住的是什麼人?」

「是雲南來的客人,叫松田奇。」

「住幾天?」

「三天,今天是第一天。」

「好,沒事了。」他斷定這是兩個毒犯,琢磨著如何敲他們一筆。

焦東方用遙控器啟動了另一個房間。畫面上出現焦鵬遠與葛萌萌坐在沙發上聊天的畫面。

焦東方驚愕地叫出了聲:「爸爸」

葛萌萌偎在焦鵬遠的懷裏說:「老焦,你還是這麼大精氣神,真是老當益壯,天天吃鹿鞭是不是?」

焦鵬遠捏著葛萌萌的臉蛋說:「見著你真高興。怎麼樣,在香港做生意,比在機關裡舒服多了吧?」

「你放心吧,我給你捅不了婁子。你的那份,我給你在香港單開帳號,一筆筆都給你存進去了。要不要我給你報報帳?」

「我還不放心你嗎!我一向的原則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何副市長到底是怎麼死的?港台報紙發了好多文章,有說自殺的,也有說謀殺的,有的文章還提到了丘思雨,發表了丘思雨和何副市長的合影,說是何副市長為情而死。再鬧下去,說不定會牽涉到我呢!」

焦鵬遠嘆口氣,點上支煙。

「報告是送到中央了,作了自殺的結論。但反貪局有個小處長說找到了別的什麼證據,成心跟我過不去。」

「你是說陳虎?」

「就是他。」

「這傢夥一臉刀疤,陰險得很。你下令把他調走不行嗎?」

「陳虎在最高人民檢察院都小有名氣,中紀委也很賞識他。他蘿蔔雖小,長在背(輩)上。再說,反腐敗我作了幾場報告,大面上總要說得過去。任意調動一個反貪幹部,道理上講不過去。我問你,丘思雨真是香港明星?」

葛萌萌的嘴角撇在一邊。

「她?說出她的老底,嚇你一跳廠

焦鵬遠興趣很濃地說:「快說說,有那麼交……」

焦東方把音量擴大,焦鵬遠與葛萌萌的對話更清楚。

「何啟章與丘思雨勾搭上,是不是你牽的線?」

「我的書記大人,何啟章是你的總管家,我能不把他侍候好嗎?」

「這傢夥,艷福不淺,我有點困……」

葛萌萌走到酒櫃旁,打開玻璃門,取出一瓶XO。

心身兩疲憊的焦鵬遠忽然迷迷糊糊地說起夢話。

「甘苦…??嘈篤……」

葛萌萌狠狠地盯著老上級、老情人,自言自語:「哼,老東西,你的來慧慧不知道在準的床上呢!」

葛萌萌品酒,思索往事,想著對策。



香港,大陸經濟犯罪者的天堂,轉移國有資產的高速公路。

葛萌萌接剛下飛機的何啟章走近她的汽車,司機打開車門,請何啟章上車,又打開另一扇門請葛萌萌上車。

「何市長,要不要逛街?」

「香港來了多少次啦,還逛什麼街?」

「要不,去我的國貨商場看看?有你的股份呢!」

「我又不是來查你帳的,不看了。」何啟章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給你,是焦書記讓我轉交給你的,是不是情書呀?」

「我人老珠黃,誰還惦記著我,不像你,春風得意馬蹄疾。」

「我這個副市長,職責就是給焦書記牽馬墜授,給輸們鴻雁傳書。來到你這方寶地,可別怠慢我呀!」

「誰敢怠慢焦老爺子的財務總管,想怎麼玩,說,包你滿意。」

「那太好啦!我的主意不錯吧,拿出幾千萬,在香港支個攤子,人來人往的也有個落腳點,當時支起這攤子,就是給你準備的。」

「別擺功啦,要不焦書記能把你從財政局長提到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下一步,市長還不是你的。」

「林光漢是不行,他是一隻眼睛看著中央辦事,另一隻眼睛看著焦書記辦事。我是兩隻眼睛除了焦書記外,不看別人。士為知己者死嘛!」

葛萌萌拆開信封,抽出一張卡片。

「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張信用證。」

何啟章拿過信用證看看,還給她。

「有了這張信用證,你的買賣就算做成了,還說什麼都沒有!我都給你開不出天文數字的信用證,焦書記確實神通廣大呀!」

「要不,先住下再說。」

轎車駛到了位於尖東的五星級日空大酒店。

侍者提著何啟章的皮箱,把他們送進一所套間。

葛萌萌塞給侍者兩張小費,環視室內。

「窗外就是海,在這兒委屈幾天吧,等我把買酒店的手續辦好,給你留一套最豪華的,隻供你和美女宋慧慧享用。咦,你這次怎麼沒把慧慧帶來玩玩?」

何啟章坐在安樂椅上搖晃。

「哪有旅遊帶夫人的?」

「慧慧又不是你的夫人。」

「可她以夫人自居。孔子說的對,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對她好吧,她給你來個得寸進尺;你疏遠她吧,她給你來個口出怨言,要死要活。真讓人受不了。大陸的姑娘不行,不會討人喜歡。」

「我看你是大陸的姑娘玩膩了,想找個港姐是不是?」

「一猜就中,善解人意,要不焦書記怎麼會對你戀戀不捨呢!萌萌,能不能找個香港明星?」

「品位蠻高的呀!行,我給你找個港姐。」

「港姐不行,我要明星,香港的明星。明星的滋味兒我還沒嘗過。」

「好,我的市長大人,明星就明星。今天晚上來不及,我先給你找一個,你就當冷盤,過幾天給你上正餐。」

何啟章在沙發上滿意地點點頭。

為了給何啟章獵艷,葛萌萌下了一番大功夫,在前來報名的美女中認真挑選。

應召而來的女郎在葛萌萌辦公室外面的沙發上坐成一排,等待召見。

葛萌萌坐在裏間老闆台後面,對坐在老闆台外側一個女人說:「對不起,你可以走了。」

葛萌萌按鈴,門外秘書對排在第一個的女人說:「你可以進去。」

這個女人非常妖艷,一看就知道是個妓女。葛萌萌沒有請她坐。

「會國語嗎?」

女人用廣東話回答她不會國語。

「對不起,你可以走了。」

又進來一個女人,文靜得有些呆板。葛萌萌連話也沒問。

「對不起,你可以走了。」

再進來的是個身材窈窕的漂亮女人,二十來歲,眼睛泛藍,皮膚白皙,大腿修長。

葛萌萌覺得她妖艷美麗,天生麗質、非常漂亮,輕優但不失雍容大度,不禁一陣喜悅。

「你是混血?」

香港明星丘思雨優雅地回答:「我有四分之一是西班牙血統。」

「西班牙血統,那你一定很熱情。」

「我會用西班牙響板跳踢踏舞。」

「你的普通話講得很好。」

「謝謝,我會廣東話、英語、西班牙語。乾我們這一行的,要多會幾種語言,客人才喜歡。」

「你是香港明星妓女?」

「是吧,不過我一般隻作包月,陪旅遊客人,也可以叫香港明星小姐。」

「去過大陸嗎?」

「當然去過。上海、深圳、北京、重慶、烏魯木齊、拉薩、西安。天水。」

小姐貴姓?」

「丘思雨、當然,客人給我起什麼名字,我就叫什麼名字。」

「丘小姐,你陪過高級客人嗎?」

「我陪過英國參議員,日本參議員,台灣的中將,沙特阿拉伯的王室,不知道這些人算不算你說的高級客人?」

「很好,我很高興。我讓你去陪一位大陸來的副市長,你要能讓他高興,我不在乎錢。」

「我的客人沒有對我不滿意的。」

「有個條件,你不能對副市長說你是香港明星妓女,哪怕是高級妓女也不行,你只能說你是明星,香港明星,明白嗎?』

『哦還真拍過三級片,香港明星。」

「那很好,這點可以說,就說是香港明星主角。只要你服務周到,先生是很慷慨的。」

「這個我懂,在大陸,誰有權難就有錢,我會讓他滿意的。」

葛萌萌從支票本上撕下一張。

「賭,預付你五萬港幣。以後,要看你的活兒練得地道不地道。」

「謝謝。」

丘思雨收好了支票站起來要走。

「記住,你不是香港明星妓女。」

「明白,我是明星。」

丘思雨擺出影視明星的氣派,搖擺而去。走進了去何啟章下榻的賓館的房間。

何啟章對她說:「為了等你,我一大早已經在家裏洗得一乾二凈」。不過她便隻好順他的意思,乖乖的走進了洗澡間。

她在浴室脫衣服的時候,他心裏盤算著進去,和她來個「鴛鴦戲水」。終於讓進到了,何啟章在浴室對她說,她的電熱水器好像有問題,沒有熱水的,是不是失靈了?

她聽到何啟章這樣說,走進來看看,等她開門的時候,看到何啟章全身一絲不掛,而下身就興奮得豎了起來,她都看得呆了一呆。何啟章便趁機握緊她的手,拉她進來浴室,緊緊擁著她,對她說:「不如我倆一起洗?」

她輕輕的應了一聲,何啟章開始吻她的櫻桃小嘴,手也開始不規矩,上下其手的撫遍她身體每一部份。有時伸手進去睡衣內搓弄乳房,有時則伸進睡褲內揉搓私處,而在不斷挑逗她的情慾的時候,何啟章已經技巧地幫她脫掉所有衣服。

真的是極品。乳房碩大飽滿,而且成渾圓狀,像皮膚似的,乳首顏色比較深,可能無生過孩子的關係。可是腰肢纖幼,何啟章想大概是24寸,沒有贅肉。

私處的陰毛又少又稀,柔柔的象細錦絲,整個陰戶白嫩、豐隆、肥美、很漂亮。小腹有點微鼓,屁股又圓又大,非常之有肉感,富彈性。最好的是她全身上下都柔軟滑膩,摸上去好像摸絲綢一般,好舒服,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要真的摸一摸才會明白的感受。

她最初都有點不自然,身體有點僵硬,只是站著任憑何啟章撫摸、搓揉、親吻,但到後來,何啟章不停的挑引她,開始燃點起她的情慾之火。她懂得抱緊何啟章並熱烈回應何啟章的吻,何啟章當然不會放過她,和她來個濕吻,將他整條舌頭伸到她的嘴裏,那一刻,何啟章下身反應激烈,硬度前所未見,硬得何啟章也覺得有點痛。

何啟章一隻手不斷玩弄她的乳房,另一隻手就不斷撫摸她的背,她看來愈來愈興奮,除了抱緊何啟章之外,還一手輕抓何啟章下身,她抓何啟章這個動作,令何啟章有觸電般的感覺,身體不禁震了一震。

她還不停用手套弄何啟章的下身,何啟章真的興奮到叫了一聲,何啟章還真害怕就這樣射了出來,幸好何啟章還忍得住。

接著,她跪下來將何啟章的陽具放進口中舔弄,真的發夢也想不到和她不過是第一次,她就肯替何啟章口交,何啟章立即站好位置,讓她為何啟章服務。不知道她是不是經常幫她丈夫口交,還是幫過很多人口交,她的技術真的是一流。除了含著何啟章的陽具,還用手不斷刺激何啟章的卵袋,有時又用舌頭舐何啟章的下身。

何啟章從未試過這種感覺,何啟章以前的女朋友即使願意和何啟章口交,都只不過是不停的上下套弄,沒有這麼多技巧。何啟章當然要狂吻她那白嫩漂亮豐滿性感的肉體,不會放過她,他爬下去親吻她的雪白的大乳房、平坦小腹、圓潤的大腿、肥美的大腿根、肥厚高凸的白嫩漂亮的陰戶和陰唇、紅潤的陰唇口等處,又將他整條舌頭伸到她那紅潤的陰唇口裏去吮、去舔、去吸、去撩撥、去逗弄。那一刻,明星丘思雨下身反應激烈,她感到她的下面非常舒服、非常爽快,不停地「哦啊噢喔啊」爽快地哼著。

當何啟章被她弄得十分興奮,就拉她起來,將她的背緊貼牆壁,然後抬起她的一條腿,就這樣由下往上插入她的私處。她的私處不算緊窄,但就很多蜜汁,何啟章一下子就插到最深處,她不禁「哦!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之後何啟章就不斷用力抽插,儘力將陽具頂進她身體深處,而她亦很配合的一上一下的迎合著何啟章的動作。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粗重的氣息令何啟章知道她好享受和開始興奮。

在何啟章插到差不多的時候,何啟章便抬起她另一條腿,她雙腳自然而然的緊箍何啟章的腰,雙手摟緊何啟章的脖子,全身都靠何啟章的陽具支撐著。

而何啟章就當然扶著她的背脊,另一隻手就摸她的乳房,接著,何啟章便不斷用下身頂撞她,每插一次,她就「呀」的一聲。

後來她的腿愈夾愈緊,何啟章知道她將會泄出來了,於是加快速度和力度,而她就由一聲一聲的叫喊,變成連續不斷的叫聲。有時,她又會用力親吻何啟章的嘴唇,何啟章插得更深更快,手也開始用力搓她的乳房和刺激乳尖,之後何啟章只是聽到她叫聲愈來愈大,呼吸愈來愈重,何啟章不管那麼多,不停的抽插,直到何啟章高潮,將精液射進她陰道為止。

何啟章和她慢慢躺在地上,她好像整個身體都散掉了那般,動彈不得;何啟章也是,雙腳有點發軟。因為站立性交,還要抱起對方,這姿態太辛苦了,可能當時因為太興奮,所以不覺得累。

之後他們一起洗澡,還互相幫對方塗皂液,那時候何啟章便可以慢慢的欣賞她的身體。當然,何啟章一直很溫柔的撫摸她和親吻她,真的想不到,何啟章竟可以和這麼漂亮的香港明星性交。

在何啟章與丘思雨三度春宵之後,葛萌萌設宴款待何啟章和丘思雨。

丘思雨款款從座位上站起來,俯身說:「對不起,我去去洗手間。」

何啟章粗魯地拍了拍丘思雨的屁股。

丘思雨的身影消失後,葛萌萌一笑。

「市長大人,對她還滿意嗎?」

何啟章神秘地一笑。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隻恨相見太晚,相見太晚呀!」

「你太誇張了吧?比慧慧如何?」

「六宮粉黛無顏色,美女宋慧慧連她一個腳趾都比不上。美女宋慧慧也算是一個明星,但跟人家香港明星沒辦法比。思雨簡直不是人,是個妖精,纏到你身上,像蛇一樣。最妙的是她全身都有感覺,我碰她哪兒她都發情,什麼時候該緊什麼時候該松,她的節奏感特好,萌萌,你從哪兒把她挖出來的?」

「人家是大牌明星,跟周潤發拍過電影。費了不少周折才請她出山的,本來她要嫁一個阿拉伯王子呢!」

「你這份人情,我一定重重償還。說吧,要什麼?」

「我需要十套房子,四室一廳的。」

「在香港買房,你還用得著我?」

「你是讓思雨把你弄糊塗了?別著急,她去補補妝,一會兒就回來。在你的地面上我要十套房子,都是朋友,求到我,我在香港也沒辦法,隻好求你了。這點小事,又不好飯麻焦書記。」

何啟章撓著頭皮說:「十套房子,就一千多萬,五套行不行?」

「你看你,剛才還說大話,現在十套房子又縮手縮腳了吧,沒勁,一套不要了。」

葛萌萌嬌慎地轉過頭去。

何啟章把拳頭往自己腦袋上一敲。

「好,我的姑奶奶,你是金口難開,就十套房子,把名單給我,我保證把鑰匙和房契交到他們手裏。」

葛萌萌舉起酒杯。

「咱們碰杯為定!」

由於用力過猛,一隻杯子突然破碎。

何啟章自言自語道:「這不像是好兆頭。」香港明星



焦鵬遠打了個吃又醒來,聽葛萌萌講完何啟章的香港之行,才忽然明白為什麼何啟章給丘思雨提供了那麼多的方便,不禁說道:「副市長找了個香港妓女,傳出去成何體統,哪有一點高級幹部的樣子。」

從監視器裡傳來的葛萌萌的講述使焦東方聽得入迷,甚至對何啟章有幾分妒忌,悻悻說:「何啟章倒率先與世界接軌了。」

監視器裡的畫面又揪住了焦東方的心。

葛萌萌說:「這個丘思雨,了解不少市委大事,何啟章在床上什麼都敢說,說不定反貪局會利用丘思雨打開缺口,陳虎已經注意到她了。」

焦鵬遠煩躁地說:「真是讓人頭疼。」

焦東方被葛萌萌的話提了醒,他想,是該找個萬全之策對付丘思雨了。



焦東方與葛萌萌坐在露天酒吧,觀看海上的快帆練習。他邀葛萌萌前來不為觀景,而是共謀。

葛萌萌見焦東方在談話中流露出除掉丘思雨的意思,便說:「妓女絕無信義可言,尤其是香港妓女,丘思雨早晚要壞事。」

焦東方以進為守,「你是怕她把你抖露出來吧?」

「我是為你老爹著想,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才懶得管你們父子倆這些爛事。」

焦東方笑笑說:「萌萌姐,開個玩笑,何必當真。我們才真正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何啟章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卒子而已,更不必說丘思雨了。不過,這個婊子真把你和何啟章之間的交易抖落出來,後果不堪設想。你把她擺平,後果我來承擔。」

葛萌萌為難地攤開手,「不容易呀。」

焦東方意味深長地凝視著海面,「你面前就是大海,它擁有有巨大的毀滅性。」

海面上波濤洶湧,快帆起伏。



幾天之後,還是在這一片海域。

丘思雨與葛萌萌兩個人乘雙人快帆衝浪。波浪起伏,兩人配合默契。宛如浪尖飛舞的海燕。

突然,一條摩托艇衝來。

葛萌萌驚慌失措,大叫:「快,躲開摩托艇!」

剎那間,摩托艇撞翻快帆。葛萌萌與丘思雨雙雙落水,沉沒。

海上救生艇快速衝來。事故地點不見丘思雨與葛萌萌。

摩托艇已逃遁。

葛萌萌浮出海面,呼救。救生艇把葛萌萌救到艇上。葛萌萌神志昏迷。救生員作人工呼吸。葛萌萌吐出一口水。

「還有一個人……」葛萌萌又昏過去。

救生艇在海面上轉了幾圈,不見人影。

救生艇放棄了救助,駛向岸邊。

葛萌萌躺在病床上,接受兩名警察的調查,主問者是陶鐵良。

「葛小姐,請你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落水的另一個女人是誰?」

「她叫丘思雨,香港人,在本市有一家飯店。」

「你們兩個,是誰提議玩快帆?」

「是丘思雨,她打個電話約我來的。」

「把你們撞翻的摩托艇是什麼顏色?」

「紅色,也許是黃色,記不清楚了。」

「駕艇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來不及看清,就翻到海裡去了。」

另一名警察做著筆錄,這時焦東方手拿鮮花進來。

「葛小姐,我向你表示慰問。」

「謝謝。」

焦東方與陶鐵良握手,「陶處長也在這兒。」

「我們找當事人了解出事的情況。」

「你們不認識吧,葛小姐是原市委辦公廳機要處的副處長,怎麼樣,差不多了吧。聽說落水的還有個女人?」

葛萌萌掉下眼淚,「請你們一定把她找回來,她是我的朋友。」

葛萌萌哭泣著說不出話來。

焦東方以商量的口吻說:「陶處長,是不是先到這兒。病人受到驚嚇,要多休息。」

陶鐵良站起來說:「謝謝,打擾了,再見。」

陶鐵良與另一名幹警離開病房。

葛萌萌輕聲地問:「公安局找到丘思雨屍體了嗎?」

焦東方輕鬆地說:「讓他們到鯊魚肚子裏去找吧,多餘的東西。」

「我想起了你最愛說的一句話。」

「哪句?

「雕塑就是除去多餘的東西。」

「這是真理。」

「那何副市長的兒子驚馬受傷,也是你除去多餘東西的傑作?」

焦東方削一個蘋果,「那是天意。」



何可待穿一身住院病人的條紋服,拄著拐杖在醫院小花園裏艱難地挪步,大間地平線宴會廳之後,他又回到醫院繼續治療,但心緒一直不佳。

一名護士小姐推著輪椅過來說:「何可待,你正是恢復期,不要走路太多,還是坐在輪椅上吧,別累著。我警告你,別再偷偷溜出醫院。」

「謝謝。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坐車上呀!」

何可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我還能堅持。」

「那好,我把輪椅放在這裏,你累了就坐上去。一會兒該吃藥了。」

「謝謝。」

何可待陷入沉思。他已經想了多少遍,還是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從馬背上掉下來。

蔣月秀穿著長裙,手裏捧著一束鮮花走過來,親熱地叫道:「可待!可待!」

蔣月秀來到他面前,送上鮮花。

「暗,祝你早日恢復健康。」

何可待嘲諷地說:「稀客,稀客。」

「你別設良心,你還生東方的氣呢,他說你們之間有誤會,我最近特忙,正在組一個團去美國,抽不出空兒。」

「你又做上販賣人口的生意啦?」

「我推著你吧。」

何可待坐在輪椅上。

「那我就享受享受。生意怎麼樣?」

蔣月秀推著輪椅往前走。

「還成。那些不大不小的大款,恐怕將來政策有變,保不住他們的財產,就想到國外去換個身份,回來就成外商了嘛!三萬美金一個,交錢我就給他們弄個簽證。美國咱們有人,這邊護照還不是我一句話。這一批走二十三個。」

「這個生意倒比撈人好多了。我上次說的那兩個人,撈出來沒有?」

「沒立案那個,撈出來了。你不知道?」

「我住在醫院裏怎麼知道。」

「立了案那個,還有點麻煩,看看再說吧。李浩義被S省公安廳逮捕後,大家都挺緊張的,小心點好。」

「李浩義是正式逮捕嗎?」

『提呀,貪汙罪、受賄罪,誰知道他還有什麼別的事。我爸爸說,焦伯伯特生氣,腦袋在汽車上撞了個大包呢!」

「這下子,市委就熱鬧啦!就停在這兒,我們在椅子上坐會)L。」

輪椅停在綠色的長椅旁。何可待下車,和蔣月秀並肩坐在長椅上。

蔣月秀摸著何可待的腦門。

「見不到你,我還真夠寂寞的。」

說著,她吻何可待。

「這是醫院。」何可待輕輕推開她,「月秀,你不覺得我從馬背上掉下來,有點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又不是你一個人從馬背上掉下來,就是你倒霉,摔得比別人慘。」

何可待沉思良久說:「要不是我學過武術,那天非死不可。按常理,人落下馬,輪子會順勢從馬錫脫離,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那天,我一隻腳出來了。另一隻腳卻像被吸住了似的,怎麼也出不來。這是不是有點怪?」

「那些馬沒經過馴服,也是你們何家倒霉唄,你爸爸死了,你又從馬背上差點摔死。別瞎想了,你不是快好了嗎,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何可待從長椅上站起來,拄著拐杖踱步。他掄起拐杖,砍斷了一條花梗。

「絕不會這麼簡單,是有人對我下毒手。我非得弄個明白!」

蔣月秀瞪大了眼睛:「那會是誰?」



過江橋工地非常忙碌。

一排橋墩聳立江面,混凝土攪拌機把泥漿注入橋墩。工人們忙著架設鋼筋。

黎尚民及工地負責人、總工程師等人視察工地。他明顯地消瘦下去。

「鋼筋、水泥,進行過化驗嗎?」

「全部化驗過,符合設計要求。」

「這一帶地下有流抄,施工所需各種材料一定要從嚴把好質量關,稍有疏忽,就會出現重大事故。你說呢,總工程師?」

「現在材料、進貨渠道混亂,過江橋又沒經過充分論證就上馬,我心裏也是不踏實。最擔心的正是這個。」

他吩咐工地負責人去把材料處處長找來。這時兩個幹部氣喘籲籲跑到他面前。

「黎副市長!黎副市長汀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二段、三段、五段工人不幹活啦!」

幾十輛大卡車靜靜地排成一排。工人們坐在地上,隊伍很長。

黎尚民等走來。他最擔心的罷工終於發生了。

一個工人一揮手,所有的卡車司機上車。

一個司機按動喇叭。

所有的喇叭齊鳴,表示抗議的憤怒的喇叭聲拖得很長,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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