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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組織部長2》第十七章 溫泉脂凝
縣委大院停著兩部高檔轎車,一部是沒有掛牌照的嶄新的墨綠色別克轎車。苟政達答應給組織部換一台新車,上星期到南原辦事,韓江林還和小鄭到南原汽車城看車,看中的就是這款墨綠色別克。韓江林欣賞著別克車,心想,沒聽說有哪位領導到縣裏檢查工作,究竟是誰的車呢?旁邊的寶馬玻璃窗輕輕搖下。"韓部長!"韓江林猛地駐足,發現二神郎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駕駛座位上坐著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

"二哥,怎麼和老弟打埋伏,來了不上辦公室坐坐?"韓江林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抓二郎神的手。別克車門打開,走下一位全身發福的中年人,稀疏的頭髮卻剪成時下流行的板寸頭,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老遠就向韓江林伸出肉團團的肥手。韓江林握著暖和的肥手,眼睛望著二郎神。二郎神說:"這位是我的老哥子,市建一公司的劉總。這位就是我常向你念叨的白雲年輕才俊,全省最年輕的組織部長韓江林。"

劉總把韓江林的手用力搖了搖,說:"百聞不如一見,韓部長果然氣質不凡。"

二郎神給兩人拋了一個眼色,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走,你們的車跟在後面。"汽車應聲滑了出去。劉總牽著韓江林的手上了別克。年輕司機給了韓江林一個微笑算作招呼,候兩人落座,車緊跟著寶馬駛出了縣委大院。

劉總說:"到白雲來麻煩韓部長,全是為了這個沒出息的兒子。"

韓江林聽說,悄悄從側面打量認真駕駛的年輕人,覺得年輕人和善羞澀,並沒有公子哥兒的油滑。

劉總似乎看透了韓江林的心思,說:"我的兩個兒子中,大兒子不成器,只有這個小兒子劉鎮江,讀書成績不是很好,腦子倒還機靈,姑爹在省公安廳任副廳長,覺得這個小子有培養前途,才想到轉到基層公安機關鍛煉鍛煉,再想辦法調進省公安廳。"

"在東江縣調進公安機關不行嗎?"

"所有縣市的公安機關都向社會招考過,暫時沒有編制,只有白雲縣公安局尚缺編。"

把全市公安系統的編制情況調查得那麼清楚,神通不小啊。南原各縣市曾經組織考試,把機關超編的人員部分分流到公安系統,沖抵公安系統的缺編,減輕下一步機關改革人員分流的壓力。白雲前段時間由王朝武主持組織部工作,精力顧不過來,沒有組織考試,因此,至今公安系統仍然存在編制缺口情況,機關的富餘人員大大超過其他縣市,下一步機關改革的壓力相對增加。

韓江林說:"公安局是缺編,但是,縣委對人員調動有嚴格的規定,主要是放鬆出口,把緊進口,劉鎮江的情況既不符合調動的人事政策,也不符合人才引進的情況,事情有些難辦。"

"屠晉平和苟政達兩人都答應過,我才辦過來的。"

韓江林說:"答應是答應,今天我看到了商調函,請他們簽字,他們沒有一個願意簽。"

劉總吃了一驚,嘴巴張得大大的:"我們也沒有想佔用白雲的編制,只不過想借白雲的編制,過一過水,換一換肩。"

韓江林說:"我看劉鎮江還年輕,倒不如先到學校讀讀書再說。"

"書自然是要讀的,要等他調進省公安廳以後,由他姑爹安排到中國政法大學進修。"

有錢人真是從容,能夠用錢把兒子的未來前途規劃得清清楚楚。韓江林再看劉鎮江,他聽著他們說話,滿臉的寧靜,倒覺得這個年輕人心理素質很好,不失為一塊可塑的材料,有了想辦法幫他一把的心思。

劉總從手提包裡拿出一隻大信封,悄悄遞進韓江林的懷裏。韓江林吃了一驚,拿起信封摸了一下。劉總訕笑道:"這是劉鎮江要求調動的一些材料,你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韓江林一看,裏面是厚厚的四紮人民幣,立即燙手似的丟給劉總,說:"這材料太機密了,我沒有查看的資格。"劉總硬塞過來,兩人推辭幾次,劉總終究抵不過韓江林年輕,錢被塞回他的衣兜。劉總十分失望,從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遞給韓江林,說:"韓部長,車上只有我和兒子兩人,鎮江這孩子從小嘴緊,這是這輛別克的鑰匙,你喜歡就拿這輛別克去開吧。"

韓江林說:"喜歡當然喜歡,苟縣長已經答應給我配一台別克,我看中的就是這一款。單位有車,我私人還要車幹什麼?"

"有個車,上哪兒都方便啊。"

為了讓氣氛輕鬆一點,韓江林輕輕一笑,說:"我這點工資,哪養得起車?"

劉總趕忙說:"我給你辦個油卡,油包在我身上。"

韓江林說著感謝的話,鑰匙片鑽進了劉總的手提袋裏。劉總在手提袋裏摸著,摸出一串鑰匙,帶著幾分懇求說:"韓部長,這個兒子就是我的全部希望了,請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這是我在紫竹花園的樣板房的鑰匙,裏面全部裝修好了,你隻管進住去就行,房產證我也帶來了。"

韓江林欽佩劉總在兒子身上捨得花錢和下工夫,嘴上笑著說:"劉總呀,你這是蘇東坡遇到老和尚,茶,敬茶,敬香茶,一步上一個台階呀,你為什麼不一次性到位,直接敬香茶?"

劉總欣喜地說:"意思是你願意接受了?"

韓江林語氣輕和地反問:"我在白雲工作,要南原的房子做什麼好呢?金屋藏嬌嗎?"

"對對對,"劉總歡喜地說,"有權有錢的幹部,哪一個身邊不是養著情人?韓部長老婆出國去了,我給你在南原介紹一個,以後就不用當苦行僧了。做男人辛苦,生活上不能苦了自己。"

韓江林呵呵一笑:"沒想到劉總是五十的年紀,二十歲的心態呀。"語氣一轉,"我老婆出國的時候,在南原給我留了一套房子,我可沒有金屋藏嬌。"

劉總接過韓江林退回的鑰匙,滿臉尷尬,滿心的沒轍。韓江林這麼年輕,怎麼是一個油鹽不進,怎麼也啃不動的硬骨頭呢?

韓江林誠懇地說:"我心裏十分感謝劉總對我的信任,能夠把這麼珍貴的東西擺在我面前,我不是不愛財,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能平白無故地接受劉總的東西。"

"你要幫我兒子的忙呀。"

"那是,我運用所謂能夠幫忙的權力是因為我在這位子上,如果我不是組織部長,劉總會把這些東西送給我嗎?"

劉總搖了搖頭。

韓江林說:"這就對了,組織部長的權力是人民賦予的,而不是我韓江林個人的,自然不用能公共的權力換取私利,當然,我不是說不能給劉鎮江調動工作。幫助他調動不收取東西,只能證明我這個人工作方式的問題,原則性不強,它和用組織部長的權力去牟取私利,性質完全不同。我還年輕,還可以為百姓做一些事情,劉總,你要幫助我,不能把我往火坑裏推呀。"

劉總十分感動,說:"韓部長,二郎神一個勁誇你,我不相信,沒想到現在還真有聞著魚腥不動心的貓,認識你真是三生有幸,韓部長,江林老弟,真希望能多一些像你這樣的官員。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只要招呼一聲,就是赴湯蹈火,老哥也不會有半點含糊。"

韓江林握著劉總的手,連聲說"謝謝"。他忽然想起了劉政道在位時,白雲縣委制定的一個招商引資政策,凡是在白雲投資兩百萬元,或者向白雲無償捐助五十萬元以上者,可以幫助解決一個親戚在白雲國有企業就業,或者從外縣調入白雲機關工作。劉總既然願意把一套價值數十萬元的房子送給他,或許願意向白雲捐助一定的錢款來幫助白雲建設一項公益性事業。白雲的文化廣場因為資金缺乏,目前處於停工狀態,這文化廣場又是白雲民族風情節開幕式的主會場,書記縣長為此焦頭爛額,何不讓劉總承擔餘下的工程,即使他不願意捐錢,也可以以此為理由,把劉鎮江調進白雲公安局。

聽韓江林介紹了情況,劉總沉吟半晌,望著韓江林的眼睛說:"既然是兄弟,我就說老實話,我願意把錢送給私人,不願意送給公家。送給私人,等於買了一個人情,我們做生意的,以後辦事還用得上;送給公家,誰還會還這個情,誰又來還這個情?"

韓江林大徹大悟,佩服不已,真不愧為生意人,本利算得一清二楚。

劉總委婉地說:"老弟既然親口提出,不管於公於私,老哥今天賣你這個人情,文化廣場的後續工程就由我負責完成。"

解決了令縣裏頭疼的一件大事,韓江林十分激動,本想立即給屠晉平打電話,把這一喜訊告訴書記,臨了又不想讓劉總覺得這事有多麼重要,便沉住氣,順手摁下了二郎神的電話,問他到了哪裏。二郎神回話說已經到了溫泉賓館,受到東江縣李縣長的熱情迎接。

到了溫泉賓館門口,果然李縣長領著人站在門口迎候。李縣長握著韓江林的手用力搖了幾搖:"老弟,有出息就把老哥忘了,到溫泉來也不打個電話?"

韓江林說:"今天不是打電話了嗎?"

李縣長說:"那是楊老闆透的風,你打電話了?"

韓江林無語,只是淺笑。李縣長說:"你那位姨表姐可是一位美人,你就捨得把她放跑了?"

這話有些淺薄,韓江林笑答:"聽說李縣對我姐姐情有獨鍾,到深圳也就半天的行程,可以搭飛機追過去啊。"

李縣長臉一紅,打著哈哈轉而和二郎神攀話。隔著大廳玻璃,韓江林看到停車場裡有一輛熟悉的紅色車子,他正要細看,劉總把他的手一挽,一起朝著賓館包間走去。

席間,劉總不停地對大夥說韓江林的好處,大家也跟著說韓江林的好處,歸納起來,居然像討論幹部任免一般,德能勤績,樣樣優秀,韓江林頓時成為席間明星,有幾分喧賓奪主了。

席散玩牌,大家又推韓江林上座,韓江林死活不願。李縣長笑著說:"果然是個清正廉潔的優秀幹部哩。"

二郎神理解韓江林,把房卡塞到他手裏,悄悄說:"不打牌就回房去吧,泡個溫泉澡,好好放鬆放鬆身心,別當清教徒。"

韓江林明白他的意思,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緣故,臉竟然莫名燥熱起來。

在寂寞安全的環境下,期待一次艷遇填補暫時空虛的心靈,似乎是每一個具有浪漫氣質的男人的願望。二郎神攜女伴同行,好像回到了攜妓而歌的封建時代,不過,今天攜女伴同行的多是大款和權貴,遠沒有古代詩人的浪漫氣質。舊時的歌妓多才多藝,迷戀於詩人的才華,而今依傍男人的女人們,銅錢像釘子一般塞滿了她們的眼睛。韓江林回味著裝在心裏的女人,蘭曉詩冰清玉潔,與眼下的汙穢沒有任何聯繫;春蘭姐像一個居家婦女,與放蕩不羈無緣;羅丹獨立特行,是一個能頂半邊天的女強人,與傍大款的小鳥依人是兩種不同的類型。

在韓江林漫漫的幻想中,瀰漫著硫磺淡淡香暖氣息的溫泉水慢慢注滿了寬敞的浴池。原來溫泉是在田野裡,人們就在空空蕩蕩的田野裡脫光了身子,一邊洗著溫泉,一邊對著山野放歌,當年溫泉的女池裏擠滿了美白的胴體,男人們的歌聲唱得曖昧,在歡騰的山歌互答中,曠野裡充滿了原始的野性和生命的張力。物質進步壓縮了生命的張力,不管如何,韓江林依然覺得,把溫泉引進賓館客房是非常有創意的想法。脫掉了身上厚厚的衣衫,渾身輕鬆而活躍起來,溫暖的泉水像一個閃著電眼的曖昧女子,充滿了無窮的誘惑力。這時,房間的門輕輕響了幾下,他心裏一愣。沒有鎖門就是想給艷遇預留一條通道,留一扇門,艷遇真的就那麼容易上門嗎?他有些不相信。猶疑之間,一個身穿紅色淺衫的漂亮女孩把著浴室的門,羞怯地問:"先生,需要服務嗎?"

韓江林迅速地用浴巾遮掩赤裸的身體,目光落在女孩清秀而稚氣的臉上。如果不是在這種地方遇見了,很難想像清純如水的女孩會出現在滿是汙穢的地方。她的臉因為紅衫映襯,羞澀中帶幾分嬌媚。站在外表清純的女孩面前,任何心智健全的男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原始野蠻慾望的任何一次放縱都是對脆弱女孩的傷害。當然,女孩能夠在這種地方生存,說明還是有許多人以放縱野性、蹂躪鮮花為樂。

韓江林聽到了心靈潛伏的野獸粗重的呼吸,道德的柵欄受到撞擊而心旌搖動。他對女孩說:"這裏不需要,你走吧。"

女孩期待的目光暗淡下來,長長的美麗睫毛一耷拉,像一個可愛的洋娃娃絕望地合上了眼睛,櫻桃小嘴微微一撅,轉身離開了房間。

韓江林微笑著搖了搖頭,身子慢慢浸進熱燙的溫泉裡,輕輕攪動凝脂般的水,一縷縷的霧升騰起來。"華清水滑洗凝脂",學生時代讀到這首詩時,由於缺乏感性的體驗,不能很好地理解這首詩的意境。肌膚如凝脂般的女人與這溫泉的水倒是萬分相宜,這樣一想,竟然後悔放走了清純如水的女孩。正在漫思遐想,霧氣迷濛的浴池裏飄溢著一縷馨香,韓江林轉過身,一個戴著墨鏡,披一頭長發的女人站在池子邊,朝韓江林莞爾一笑,高挑的身子一個漂亮的旋轉,鐵鏽色大衣飄逸起來,裏面隻穿一套薄薄的白色內衣,豐隆飽滿的身體盡顯曼妙曲線,她調皮地問:"先生,需要服務嗎?本人願意提供全方位的服務,讓你一生一世都無法忘懷。"韓江林滿心疑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想把池邊的女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女人掩飾不住得意,把身上的大衣甩在一邊,"咯咯咯"笑彎了腰。韓江林興奮地跳起來,一把抱住女人打了一個旋。女人說:"冒失鬼,把我的內衣弄濕了。"韓江林哇哇大叫起來:"我不僅要弄濕你的衣服,還要讓你濕(失)身。"羅丹"噢"地尖叫一聲,用一個熱烈的吻堵住了韓江林的嘴。他就勢把女人抱進水池,兩具激情飛揚的肉體像兩條發情的魚,在池子裏翻江倒海。

激越的水波趨於平靜,韓江林擁著女人如魚一般光滑的肉體,慵懶地靠在水池邊,說:"我心裏正念著你,你就出現了,真是如意可心的人兒。"羅丹把臉靠在他胸前,細膩的手撫弄著他的身體,頑皮地微微一笑:"它才是我的如意兒。"女人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問,"它今天和我不是加餐吧?"韓江林輕輕拍了拍浸漫出春桃色的臉:"自己的如意兒不相信,還叫什麼如意兒?"韓江林捧起她的臉,望著她清澈的眸子,疑問道,"剛才那個女孩不會是你叫來當探子的吧?"

女人假裝生氣:"什麼?我說呢,原來已經是二道菜了,它還真不是東西。"韓江林一愣,立刻從媚眼裏看出了名堂,伸手撓女人的胳肢窩,女人笑著滑開,被韓江林緊緊摟住不放。女人氣喘籲籲地討饒:"求你別鬧了。"韓江林說:"剛才進來的那個女孩是你設的局呀。"女人裝癡,說:"什麼局呀?"韓江林伸手相威脅。女人笑著說:"我的愛人可是經得住女色的考驗的。"

"我是經過組織考核的優秀共產黨員。"韓江林得意地說,"我過得了女色關,卻過不了你這個情色關。"

"英雄難過美人關,謝謝你對我的抬舉。"

"剛進來的時候看見一部紅車,我還以為是別人的,真是千裡有緣一線牽,在溫泉巧遇。"

"什麼緣呀,做生意信信還差不多,一個共產黨員怎麼迷信落後的東西。"羅丹笑著說,"上午二郎神來買材料,無意中說起要和朋友約你來溫泉,我先來守株待兔。"

韓江林臉上發熱,轉了話題:"你來溫泉怎麼不給我一個電話?"

羅丹媚目含笑:"你不是也沒有給我打電話嗎?"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感覺有些乏,就回到屋中睡覺去了。

"別,你們不能這樣。"韓江林在夢中驚叫。羅丹打開燈,輕輕搖著他:"江林,醒醒。"韓江林張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問:"那是不是攝像頭?"

"怎麼啦?"

夢中的情景歷歷在目,韓江林說了在夢中發生的恐怖故事,他和羅丹在賓館裡相擁而眠,被人裝攝像頭偷拍,偷拍者把兩人赤裸裸的照片寄給了市紀委。

羅丹擁抱著驚魂未定的韓江林,溫柔地安慰道:"好啦,沒有誰會在賓館裡裝攝像頭。"

"網上經常爆出偷拍偷情的故事,"韓江林的眼睛繞房間一周,"攝像頭只有針管那麼大,裝在暗處我們怎麼知道?"

"那種情況是有預謀設計陷阱,隨意訂的房不會這樣。"

"這房間是二郎神預訂的。"

羅丹親昵地拍了拍韓江林的臉:"別疑神疑鬼的,沒有誰要陷害你。"

"他們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吧,趁現在天不亮,我們先走,好嗎?"

羅丹稍稍有些生氣:"既然你怕和我在一起,我們還是分開,以後再也不要在一起了。"

女人的話像針尖刺中韓江林敏感脆弱的神經,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淌下。羅丹見他傻傻的樣子,心痛地捧起他的臉。韓江林把頭埋進女人懷裏,喃喃地說:"姐姐,我永遠也不想離開你。"

女人對年輕的男人流露出特殊的感情,一種充滿母性般的呵護之情。兩人靜靜地相依,也不知度過了多少世紀,女人抬了抬柔媚的眼悄悄看了一眼沉浸在夢幻中的男人,手指滑過男人寬厚的胸膛,猶如一個農人在測評著自己擁有的土地。

"我們結婚吧!"韓江林說。一個對家無比依戀的男人,家永遠是心靈裡一座陽光明媚的堅實城堡。

"傻呀,你。"女人輕輕拍打著男人的胸膛,"我是一隻浮萍,說不定哪天就隨波逐流了。"

男人聽了心痛:"你是說感情嗎?"

女人搖了搖頭:"利潤是生意人的全部目標,感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放棄吧,為了我放棄吧。"韓江林的話語帶著幾分哀求。

羅丹感動不已,說出的話卻如此冷靜:"江林,你現在的地位是依靠蘭家獲得的,到現在為止,你仍然是蘭家的乘龍快婿,如果你和我結婚,對你有三不利:一是你放棄了自己良好的政治背景,這等於放棄了遠大的前程;二是失敗的婚姻必然影響世人對你的評價,尤其是和我這樣一個老女人結婚,更會讓人看低你三分;三是我是做生意的,剛剛在南江投資建木材加工廠,我們有牽扯不斷的關係,存在這種關係,對你,對我的將來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韓江林任性地說:"我不管,在你身上,我找到了做一個男人真正的快樂。"

"嗨,跟你說件正經事,白雲計程車改的事怎麼樣了?"

"你怎麼問起這事?"

"有人邀請我投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是在第一批投入的一百二十輛車中,給我四十輛的份額。"

"誰?"

"這是商業機密。"

"車改也是縣裏的重大機密,暫不宜透露。"

羅丹撒著嬌說:"我不要知道別人的態度,我只要知道你的態度。"

韓江林說:"我的態度那麼重要嗎?"他覺得這不是什麼秘密,何況在眼下,羅丹是他唯一能夠掏心窩子說話的人,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原來你在和稀泥,沒有什麼態度啊。"

"轎車取代三輪,這是必然的趨勢,只是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而已,關鍵是別的常委們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羅丹曖昧一笑:"我隻管投資,事情自然有人擺平。"

"那麼多常委,一個個擺平嗎?拿什麼東西擺平?"韓江林看了看羅丹,"原來不是想我才來溫泉,而是來當糖衣炮彈來了?"

女人哼了一聲,扭轉身給了他一個光潔的背,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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