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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古籍》第324章 殤之消逝
屬於金屬特有的寒韻刺手,指端傳來的感覺清晰,朱北辰猶感到銀釘的年歲,釘子本身直徑不過一公分,釘身卻長達三十公分左右,可以輕易地貫穿人體肌肉及骨骼。

銀釘極具柔韌性,手稍稍一碰就會扭曲變形,釘子表面光滑無比,多年過去沒有半點氧化的跡象。銀釘似乎施過特殊的符篆,內裡蘊藏著極大的力量,即使對朱北辰構不成威脅,可自釘身內莫名的磅礴力量竄入腦海中,似生生扎在靈魂中。

「啊~~」頭好疼,好疼啊。他的手不禁抽搐著,一抖一抖地就要抽離。

「忍一忍,好嗎?只要挨過去,把束縛我們的魂釘拔除了,就好了。」未免朱北辰起疑心,因為暗處的女子深明這個男孩的心性,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輕易去相信自己的話,她必須要打消朱北辰的疑慮,「我向你保證過的,你救了我們,就是我們的恩人。我們雖然死後殺戮眾多,卻也知道感恩銘記。魂釘一除,我也就煙消雲散了,不會再滋擾你。」

朱北辰聽著聲音還是無法辨認對方的方位,女屍的聲音銀鈴般動聽悅耳,冷冷的腔調中總是飽含著一股真摯的情緒,他對於陰暗中的身影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打心底裡信任她的保證。

單手緊握住纖細的銀釘打定主意使勁往外扯,不知是這根魂釘嵌得太深的緣故,還是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食導致的體虛,竟然拔不出來。

朱北辰隻好又用手電筒照了照魂釘上下,希望了解下魂釘的打入方式,因為自他研習的巫術記載中可以得知,每一種特殊用途的釘子都是採用特別的手法打入受者體內的。而靈魂類拘禁的道具則是最為神秘的,史料上流傳下來的記載隱晦不明。

「這種魂釘製法如何,浸泡過什麼液體?」魂釘上刻著符咒,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朱北辰在釘身上看到了巧妙工藝雕刻上去的金文。現在他已經極端厭倦這種文體,金文承載的總是一幕幕荒蠻時代的邪-惡巫術。

「不,知道。」聲源像是從四面八方齊來,從話音可以聽得出女屍說的是實話,以朱北辰的心思稍微考慮下就能明白,她們自幼被養在器皿中,哪裏經歷過人類社會複雜的爾虞我詐。

介於生死之間,介乎於陰陽邊緣的人。女屍幽幽聲說道,「魂釘生人觸碰則喪魂,魂體觸碰則魂散。」

一句話巧妙解釋了魂釘的作用和歹毒,如果是一個大活人別說拔掉這些釘子,單單是碰一下就會魂散斃命。

朱北辰略有惱怒:「你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作為一個高智商的大學生,就這樣被一具死了數千年的女屍算計了,這讓他面子珊有點掛不住。

殤說道:「徘徊生死間,你不是生人,無懼喪魂。你非亡者,故不懼魂散。你是拔除魂釘最好的人選。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天欲煙夢就算知道了破解方式也無法破除了嗎?」

洞穴內死在天欲煙夢陣法內的生命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從古至今的陣道名家,更有精於此道的人看出了陣法的來歷,也了解破陣精要所在,卻依舊埋骨在此。

朱北辰神情不變,發自內心的同情女屍的遭遇,儘管彼此間素未蒙面,凝神掐指,右手指頭間食指與中指保持平直,其餘三指收縮。這種方式取自陰符經破訣,或許是無效的,卻是現在他唯一能記起的破陣手勢,兩指間夾著傳聞中奪魂攝魄的魂釘。

意識中已經朦朧一片,一道道雷聲猛地炸響,類似於電擊感傳遞而來,一聲嗡鳴聲在耳邊爆開。再睜眼時候,朱北辰手上已經多了一枚魂釘,銀光暗淡佈滿濃密的黑色光暈。

依次按照這種辦法逐個拔除了這具骸骨身上的十六顆釘魂釘,直至最後一根魂釘啟開,涼颼颼的風從洞穴一角忽地一聲刮來,風透體寒涼,深入骨髓。

殤的聲音弱了幾分,似乎再沒有一刻鐘前的狀態,儘管音色如昔:「戾氣已消,風卷陰戾,無足驚懼。」

嗯,朱北辰抹了把冷汗,又走向另一口棺材,依樣畫葫蘆開棺,取出魂釘,一切的進程進行得十分順利。

此時,殤已經許久再未出聲了,每拔除一具棺材內的魂釘,殤的生命就在有限地透支,聲音則是越發地遙遠無助。事實真如她所說,魂釘盡,煙雲消嗎?為什麼這時候,自己心裏隱隱有些捨不得這個姑娘?

朱北辰壓低聲音,悄然說道:「是不是…魂釘拔盡,你就會消失?」

那頭久久不見回應,女屍又陷入了沉寂深思中,無盡的歲月都在一片幽暗中度過,她已經是經歷過死亡的人,死亡對於自己來說是沉痛的,也是默然的。黑暗中,她的笑容有些淒美有些決然。

「最後一根魂釘,就象著著我死後的靈魂,在你拔掉最後一根,我就會永遠地消散於塵世,永遠地解脫。」話音很輕很輕,女屍的反應很淡很淡,死亡與常人來說是不可接受的,是對於一種生的眷戀。而於她來說,只是靜靜地解脫,因為生無可戀了罷。

「謝謝你。」這大概是女屍最後一次發聲,聲線平穩,令人絕望。

朱北辰聽畢,心恍如沉入深淵谷底,咬著牙再不做聲,繼續打開了下一副棺木。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再開啟第三副棺材的時候已經顯得動作嫻熟無比,連心境都平穩了許多。

半個時辰過去,手電筒的光熄滅了,他的手停留在第五副棺材內,最後的一刻魂釘。拔出魂釘代表著天欲煙夢大陣的破解,也意味著殤即將消散於這個痛苦的世界。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朱北辰頓了頓,手已經停在魂釘上,他完全信任洞穴內看見人影的女屍,信任那道唯美的聲線,她生前一定是個嫻靜溫婉的女子吧。

「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叫什麼,你說你會消失,我覺得生命裡給予過我幫助的人,哪怕是每一個過客都會彌足珍惜,希望記住」目光盡顯羞澀,朱北辰靜待著那頭的回復。

殤,黑暗中四壁折射回蕩著同一個字。女屍的名字是殤,「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只知道當年巫師給我取名殤。」名字於自己是個稱呼,是個代號,但她覺得她應該要有個名字,不管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意義。

而朱北辰明白,也壓根沒想過問她殤字的來歷指代,因為他知道。殤,本意是指沒有成年就逝去的生命。

「無主之鬼謂之殤。」這是《小爾雅》中的名句,朱北辰極不喜這段句子,句子現在指代的就是殤。

最後一根魂釘起,洞穴內猛然大風呼呼高亢而起,有愈演愈烈之勢,穿牆碎石的無主巨風都在以獨有的方式宣告著殤的離去。

終於,洞穴內平靜了下來,朱北辰眼前傳來了明晃晃的燈光。韓清欣手持手電筒照了過來,詫異看著他,「你怎麼會站在那裏?」

有什麼不對嗎?朱北辰還沉浸在莫名的哀痛當中,就沒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胖子站在韓清欣身側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臉上煞白一片,「應該是古樓蘭的祭台,四口棺就是天欲煙夢主陣的四口棺材,看樣子整個大陣被破了。」難以置信的眼神打量著朱北辰,胖子內心其實是個蠻精明的人,善於通過細節揣摩一個人的心思想法。

朱北辰站在牆根處祭台上,而祭台上擺放著四口空蕩蕩的棺材,棺材內餘下細微的粉末。讓三人-大跌眼鏡的是之前所見的場景中哪裏有什麼祭台。

「我明白了,我們一進到這裏就陷入了幻陣當中,所以的一切都是虛幻的。」胖子心裏打了個寒顫,好真實的幻象,如果繼續跟幻象中的女屍纏鬥下去,無論勝負自己這方都是敗了,都會跟這一地的枯骨一樣埋葬在這裏,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波人。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這原本就是無解的陣局,怎麼就無聲無息消失了呢?胖子狐疑的目光盯著祭台上的朱北辰,好幾次欲言又止,看似什麼都不懂的男孩,實際上潛藏得比任何人都深。

朱北辰閃爍著目光遊移著,「算了,估計你們說的那什麼天欲煙夢也沒了,我們該繼續上路了吧。」

「等等,北辰,你學過道術,或者巫術?」胖子還是說了出口,對於朱北辰的好奇心愈重,導致他要弄個明白。

「胖子,我知道你懷疑什麼,我也是胡亂走到了這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定不能跟這胖子說實話,朱北辰至今還記得韓清欣交待的話,她在胖子口中嗅到了死人腐肉的味道,胖子很可能是靠吃著腐肉活到現在的。

人在強烈的求生狀態下,為了生存可以做出任何違反常理公德的事。飢荒的古代,人與人之間相食的事件是真實存在的,因而朱北辰可以理解胖子的行為,但要具備這樣的心態就足以說明胖子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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