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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古籍》第50章 布依族村落(二)
「你相信我!」依舊是那句答覆,還是那副令人動容的誠摯,他固執地要去做好一件事情的那股韌勁,韓清欣無法拒絕,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吧。

陰符經下卷的巫蠱篇中記載創書以來各類的蠱術解法,哪怕是後世在蠱之一道上的創新研發,基本的大道依舊是相同的,甚至是很多已經在苗疆失傳了的古方育蠱術及解蠱秘法都會有記載,而萬蛇噬心蠱在陰符經中僅僅是一種微不足道的蠱術。

嘎布恭恭敬敬地將眾人迎回他的家中,那也是一間灰石堆砌而成的屋子。屋內的陳設簡陋,光線透著門灑落進來,照亮古舊的家私。

嘎布的妻子從廚房用甑子端上香噴噴的大米飯、青苔凍肉、拌豌豆涼粉等餐食,「你們先填飽肚子吧,從雨林那邊走過來,這一路上肯定很辛苦了。」不得不說,嘎布心思很細膩,四人確實餓了端起飯碗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唯獨三千猶有戒備心理,盯著餐食不敢下口。

「哼,我還以為你們黑苗每個都是不畏死的漢子,既然肯請你們吃東西,你還怕我害你不成。」嘎布的激將果然很有效,黑苗都是自傲的,聽不得奚落,三千也端起碗快吃了起來。

嘎布端起酒甕,往碗中盛滿醇香的米酒,招呼著四人飲用。布依族的民風是淳樸至極的,他們當你是朋友時,待你也自然是極好的。

「那種蠱用的蠱蟲都是十分殘烈的,我們族中精於蠱術的老人看了都說解不了,小兄弟難道也是個蠱師行家?」嘎布不敢多疑,極為小心地詢問,他中蠱已經好幾天了,每日入夜,那種萬蛇噬心的感覺折磨地他力竭憔悴,否則今日也不會被三千這麼輕易的製住。

「你們這可以採摘到四葉草麽?」

四葉草是車軸草屬植物的稀有變種,大概一萬株三葉草中只會有一株是四葉的。在西方世界的認知中,能找到四葉草是幸運的表現,而在某些國家則被認為會得到幸福,可想而知,這是一類多麼珍惜的植物。而運用藥物類的解蠱方式中,破解萬蛇噬心蠱師非四葉草不可的。

「那種草,你這輩子能見到一株的話,你該有多幸運,看他的樣子沒幾日就會蠱毒發作,能等到四葉草找到麽?」韓清欣口含米飯奚落著,同時也在擔憂,如果非要四葉草不可,嘎布就肯定會死,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

「好吧,我看你這麼憨的樣子,也不像能找到四葉草的人,雖然我也很想看看四葉草是什麼樣子的。」

嘎布的臉色恍然顯出無限的落寞,將死的神態掛滿憂傷,引人憐惜。

「不用擔心的,吃你一頓飯,肯定給你辦好事。」他不忍心再繼續逗這個漢子,陰符經中大部分的蠱毒並不只一種解法,如同同一種病症,並非只有一種藥物可以治療是一個道理的。他輕拍嘎布的肩膀,面露自信的微笑,為他堅定著信心。

「等入夜吧,我需要需要銀針一套,鷹血一碗,將銀針泡在鷹血當中,用的時候再取出消毒,還需酒精棉布這類的止血物品,麻煩準備一下吧。」餐飽的四人頓覺睏倦,這些都是簡易之物,朱北辰相信應該難不倒嘎布一家的。

「你哪裏學來的這些歪門邪道,我也聽說過陰蛇蠱是苗疆最為厲害的一種蠱術之一,極難破解,你這些東西真的可以?」韓清欣顯得難以理解,隨之看著朱北辰陽光般的笑意,才想起他是陰符的傳人,也許苗疆的蠱術他應該會有辦法的吧。

夜幕高掛,山際的冷風尤烈,小睡了大半日的四人這才醒來。

「幾點了?」他需要確定準確的時間,陰符經中解蠱的法門極為注重每個時辰甚至是精確到時刻的運用。

一年四季的不同,地球上季節的交替,萬物興衰榮敗都與節氣息息相關。而每個月的時間節點,以至每一日的十二個時辰所對應的人體脈絡運行規律以及周圍環境的變幻都是不同的。

寫就陰符經的人很早以前就已經注意到了這點,結合人體經絡的運行規律配合每日的時辰變化,用銀針刺穴的方式引動人體內的潛能抗拒巫邪,便可以達到接觸部分蠱毒的目的。

只是對施術之人的要求極高,需要及時掌握好時間尺度,出針的準確性及把控力度,分毫不容出差錯。

縱是白天朱北辰口露狂言,到真下手的時候也不得不小心,因為他從未用過銀針。

「那個,今晚能不能你下針,我告訴你怎麼做就可以了?」韓清欣本就是個醫生,她用針的本事應該會比自己強吧。

「什麼?你不會針灸你瞎玩什麼,萬一把他扎死了怎麼辦?我學的可是西醫,我雖然懂人體穴位,但也從來沒玩過銀針啊!」

韓清欣本以為他早已十拿九穩了,卻冷不丁玩出這麼一套花樣來,將自己氣得夠嗆。

「我來吧。」一向寡言的七間開口,表情還是那樣淡定。

七間的深淺是韓清欣一直看不透的,像他這類的武道高手,有身負如此多的異術,他對人體穴位的把控也是極為精準的吧,韓清欣思考片刻也默然點頭答應。

嘎布仰面躺在竹製床上,裏屋間僅留下七間和朱北辰。

盛著鷹血的金屬盆浸泡著十九枚銀針,閃亮的金屬光澤在血水中熠熠生輝,鮮紅的血液散著陰冷的冰寒。

「怎麼做你告訴我就可以了。」七間語氣生硬,閉息凝神,等待著朱北辰的吩咐。

朱北辰先用酒精為七間和自己的雙手做著消毒的準備工作,事畢。他把手伸向血盆,中指與食指輕捏起一根纖細的銀針,冰冷的血液沿著銀針末端往盆中淌著。銀針的溫度如三尺之下的寒冰,絲絲寒氣順著針尖裊裊升起。

他將銀針在油燈上烤灼片刻,直至整根針吸附滿熱量,寒性轉為溫熱,方才將針交至七間手中。

「先行針刺會陰,入穴一寸,心脈膻中穴,淺出腋下極泉穴,入穴一寸半。」朱北辰額間熠熠冒汗,雙目聚精會神地盯著七間的行針路線,生怕行差踏錯。

「你下手這麼狠,落點都是人體極陰的穴位,這樣確認沒問題?」七間對人體的脈絡走穴甚為精通,他對朱北辰是信任的,但這般的刺穴行針,每一處都是人體極為重要的大穴,每一針刺入,朱北辰便報出下一針的落點,七間也忍不住懷疑起來。

「沿上肢內側後緣,過肘中,經掌後銳骨端,進入掌中,沿小指橈側,出小指橈側端少沖穴,交於手太陽小腸經。」他沒理會七間的質疑,依舊在七間每一次的落針過後,坎坷地道出下一針。

朱北辰也有著自己的擔心,千百年過去了,現代人的體質或多或少都發生了改變,蠱術的發展是否還是停留在千多年前,這樣真的不會有問題麽?

但他真的沒有回頭路,依據巫蠱篇所載,鷹血為眾生中至寒至陰的血液之一,以浸鷹血的銀針刺穴,必以人身極陰之血刺入。一經施展,陰毒入體,如果不走完既定的穴位,陰氣必然滯留病體內,雙重交困,嘎布也許會死得更快。

唯有以攜鷹血之寒毒壓製驅除嘎布體內的蛇蠱,方能以物製物,達到破蠱的目的。

陰陣刺破皮膚,初感入陣處酥麻,後至透心的寒涼凍得嘎布打著冷顫。他剛毅地要緊嘴唇,生生硬扛著,陰陣已扎遍十餘處穴位。

余留在血盆中的銀針數量僅剩下一根,此時的嘎布體表早已大汗淋漓。

汗珠初一露出體表,立時結成薄薄的冰層,覆蓋在嘎布的身體上,狀如冰人。

朱北辰也被這一幕驚嚇,他從未見過有人會瞬間結冰,但嘎布起伏的胸膛證明此時的他還是活著的。

七間將目光投向朱北辰,似在詢問,最後一針了,這種情況,真的還是繼續扎完麽?

血盆中殘留的最後一根銀針,亦是最為光亮奪目,針長八寸,血氣凝結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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