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希的聲音，可憐到讓人心痛。

真正是聞著落淚。

「真可憐。」孟凡柔聲說道：「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饒了我……求求你……」常希痛苦的道：「從今以後，我願意成為你的僕人，永遠當你的僕人，是……是一尊五劫神王僕役！讓我為你做牛做馬！我發下毒誓，我將我的生命、精神做成烙印，做成令牌，交給你主宰，我永遠不會反叛，永遠不會！求求你，我只希望能活下去，能讓我看到未來，讓我作為你……您！作為您永遠的僕從，跟隨您一起看著輝煌的未來，看著未來天庭統禦四方！」

「一尊五劫神王的僕役啊。」裂天大帝笑道：「這可是難能可貴，未來天庭，五劫神王不到一雙手。」

「落水的狗，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真是可悲。」王海成冷冷道。

他這種正統的人道神王，最講究人道法度，講究威武不能屈，所以非常不適應。

可以想像，如果是王海成遇到這種情況，甚至會自殺，保住風骨和氣節。

「好。」

孟凡隻回答了一個字。

卻是讓裂天大帝和王海成都吃了一驚。

孟凡的性格，是不可能留常希這樣的人一條活路的。

這種人，腳踏兩條大道，為了活著，不擇手段，沒有真正的追求和秉承，相比較秦太川，常希更加危險。

秦太川，至少還追求著邪道。

神王若是沒有任何追求，則沒有原則，沒有底線。

更何況，常希為了能夠加入天道天庭，對孟凡出手，這次，又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再次圍剿孟凡，完全是要殺死孟凡。

這種情況，以孟凡的性格，又怎麼可能留下活路？

「建立一個未來天庭，需要巨大的胸懷，如果連一個武道修為已經喪失的五劫神王都不能容忍，又如何能容忍眾生？」

孟凡一步步走向常希。

天地法則，隨著他的步伐而舞動。

常希的臉上，立刻顯現出極端的恐懼，畏畏縮縮。

「你說了，要做牛做馬，我就滿足你。」

孟凡一指點在常希的眉心。

現在的常希，只剩下殘破的血肉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元氣，武道之柱徹底破碎，根本催動不了任何手段，徹底沒了修為，也無法抵擋孟凡的一指。

可以說，現在的常希，體內就是「真空」的，沒有法則，沒有任量。

這具真空的身軀，立刻就被孟凡，佔據了。

誓願之力，夾帶著一重又一重的大道真意，陰陽、造化、秩序、法則、時間、空間，等等，迅速的充盈著常希的身軀！

在常希驚恐的目光中，這些力量以極快的速度，改變著常希的血肉。

他的身體，立刻開始萎縮，同時發出痛苦的呻吟，不過幾個呼吸過後，常希便化為了兩三丈大小，四肢變成了四肢蹄子，眉心上有一隻彎曲的角，似乎一頭牛，但頭顱，又像是龍族的頭顱，尾巴更是好像龍的尾巴，一種前所未見的怪獸。

化為奇特怪獸的常希，抬起頭看向孟凡，滿眼的震驚，張口要說話，卻發出好像牛叫的「哞……」的聲音，一聲長吟。

「從今日起，你不叫常希，你叫子牛，你體內的邪氣，已經被我的誓願之力取代，你擁有我的法則，我的力量，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能感受到，你要去開墾未來天庭，為未來出力，拉沉重的材料，耕種勞作，贖你的罪過，我隻給你十年，十年時間，你做的無可挑剔，我便讓你重新恢復為一尊頂天立地的神王，如果你做的不好，我便拿你做湯。

五劫神王的血肉，做成的牛肉湯，肯定大補！」

孟凡說完，威嚴的看著化為子牛的常希。

子牛常希似乎有片刻的猶豫，忽然四蹄都彎曲，對著孟凡跪了下去。

孟凡輕輕點頭，手掌一揮，將常希，先納入到自己的本源世界當中，只見常希進去之後，就直接走向一片經過戰爭，變得荒蕪的荒原，開始默默的開墾堅硬的沙土地。

「孟主神。」王海成上前一步說道：「這個常希，沒有唯一秉承的大道，也沒有追求，沒有原則，怕是不能臣服，肉身屈服了，只是為了活下去的偽裝。」

「十年。」孟凡威嚴道：「十年之內，他辛苦勞作，十年之後，他會敬我，如敬神。」

王海成目光一閃，重重點頭。

一尊失去了修為和法則的五劫神王，化為一頭子牛，為孟凡勞作，耕種，而孟凡，此刻正是飛速崛起的時刻，沒有天道的束縛，他突飛猛進，十年時間，就算孟凡徹底釋放他，到時候，孟凡會成長到何種程度？

甚至，十年之後，孟凡會成為博武帝如今的層級，都不稀奇！

這就是王海成對孟凡的信心。

「如今天道權柄空缺，神國肯定要出手。」裂天大帝忽然說話。「神國一直以來，都想要取代天道，這個野心，在過去看來是無比宏大，甚至是妄想，可如今，這個野心看起來並不遙遠，神國會動手的，更何況，他們已經在太虛等三大傳奇世界建立了未來神界的雛形，讓眾生都信奉他們，提供信仰之力。」

「神國，創世神，未來天庭，都要爭奪天道。」孟凡看向混沌界以外。「也許，還有其他的力量，也要去爭取天道，但最終的勝者，只能有一個。」

言罷，孟凡的目光，又再次釋放出去。

之前，他窺探諸天之門，只有一時片刻。

在窺探諸天之門的時候，他隱約感受到了，有一些存在，死死的盯著天道。

這些存在，就是要爭奪天道的，也一定會前往諸天之門。

其中，有神國，創世神，未來天庭。

但是，還有一股力量，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從未感知到過，也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天道之上。

只是孟凡，做不出推演。

如果他掌握了因果之意，依靠他現在的力量，就能做出推演，甚至宇宙洪荒各種事情，他都能做出推演。

萬事萬物，都有因果，互為因果，一個小小的舉動，改變了一個小小的因，就可能造成影響整個宇宙洪荒的果。

所以，天道不死，因果無敵！

這句話的意思，孟凡已經有了稍微的理解。

一個小小的因，就可以造成巨大的果。

萬事萬物，都被因果束縛，跳脫不出因果，也就要受天道的製約，受天道的掌控，無處躲藏。

因果，正為機緣，反過來，就是業障。

一樣事物，也許不是生靈，不受冥意的掌控，不受教化，不頂蒼穹，等等。

但一件事物，必然在因果這個龐大的網絡之中！

這就是因果的強大。

孟凡隱約捕捉到了，但是，卻看的並不清晰。

他只知道，現在，因果之意，也許是他唯一一件無法掌控的大道真意。

天道不死，因果無敵，說的是因果之意，而不是掌握因果的人，所以以前的須彌神佛，哪怕掌握了因果，也不可怕。

但現在，須彌神佛，或者是無常仙王，跳脫出因果的同時，又掌控了因果，手握有常無常，建立前所未見的佛道，正在迅速的成長。

若孟凡想要搶奪因果，對方就可以施展無常手段，隱藏因果。

而且，孟凡如果去掠奪因果，一個小小的舉動，對方都有可能感受到，因為觸及了因果，就可以趨利避害，立刻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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