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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真》229.聞秀先機先得道,迎接浩宇心來俏
釋聞秀端坐在禪堂的蒲團上,面色慈和,周身籠罩著陣陣琉璃般的佛光,似乎斷裂的右臂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痛苦,他的身後,坐著同樣面色慈和的一燈禪師,他的授業恩師。

站在一旁的一心禪師面帶愧色:「是師弟我看護不當,讓師侄憑空遭此劫難。」

「今日之果,前日之因,一飲一啄緣乎前定,師弟不必為此自責。」一燈禪師溫和地說道,只是話語中怎麼聽都帶著一股子戾氣,「這番因果由聞秀而起,便讓他自行終結吧。」

一心禪師沉默了一下,然後雙手合十,唱了聲佛號退了出去,釋聞秀臉上的肌肉則是罕見地抖動了一下,他們都明白一燈禪師這句話的意思,這所謂的了斷因果,就是讓釋聞秀去與林浩宇決鬥,最終不是他擊殺林浩宇,就是被林浩宇幹掉,若是不能了解因果,他以後的修為也難以精進。

見一心禪師退了出去,一燈禪師將左手搭在釋聞秀的後心,長誦一聲佛號,而後澎湃的佛力從他的左手湧出,洶湧地灌入釋聞秀的體內,這股佛力是如此的宏大,釋聞秀周身的佛光瞬間膨脹了三倍有餘!

釋聞秀隻感覺經脈一陣脹痛,忍不住張開嘴,可他的一聲慘叫還沒衝出口,便被一陣更大的疼痛覆蓋,生生憋了回去。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

低沉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從一燈禪師的口中一字一字地吐出,每一個字都彷彿晨鐘暮鼓一般,直接在釋聞秀的識海之中炸響,隨著經文的韻律,釋聞秀體內浩蕩的佛力逐漸沸騰,到了最後簡直如同燃燒起來一般!

與此同時,一燈禪師的身後直接浮現出一尊怒目金剛相。與釋聞秀之前釋放的韋陀相不同,這尊怒目金剛相清晰無比,栩栩如生,真如金剛臨凡一般,金剛的嘴不斷開合,與一燈禪師應和著。將短短的《心經》反覆吟詠。

當《心經》念誦到了第九次的時候。釋聞秀的體內真的燃燒了起來,隨著那浩瀚的佛力,他整個人的內臟都被烤乾,若非這股佛力緊緊地鎖著他肉身與元神之間的聯繫,怕是他早已經被佛力生生焚化,往生極樂世界去了。

「……揭諦揭諦,般若揭諦,般若僧揭諦,菩提娑婆訶。」

第九遍《心經》終於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節,一燈禪師緩緩收回手。飄退出三丈開外,就在他的手離開釋聞秀背心的一瞬間,釋聞秀整個人瞬間被體內爆發而出的佛光所籠罩,灼熱的佛光中,他的血肉、骨骼被一一融化,到了最後只剩下一層略深的佛光,勾勒出他身體的輪廓!

虹化渡劫,涅槃重生,正是佛門的至高法門之一,一燈禪師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讓身受重傷的釋聞秀恢復實力,修補受損的肉身,並且更上一層樓,至於在涅槃之中能否得到感悟、能夠感悟到什麼,那就不是一燈禪師所能夠控制的了。

浩蕩的佛光逐漸充斥了整個房間,光芒雖然柔和,但其中卻內蘊著森森的戾氣,正是佛門護法韋陀的佛力外顯,但佛光到了一燈禪師的身旁時,卻瞬間分開,從他的身旁掠過。

檀香的味道漸漸充滿整個禪房,一燈禪師長長地嘆了口氣,輕聲誦念了一聲佛號,而後就聽見釋聞秀端坐之處傳來一聲鐘鳴,悠揚而深沉,再看時,釋聞秀的身體已經開始凝結,滿室的佛光盡皆收斂,化作他的新身體,第九聲鐘鳴過後,滿室佛光盡散,釋聞秀面色慈和,端坐原地,卻是再也看不出什麼境界。

一燈禪師皺了皺長眉,問道:「聞秀,為何不接續斷臂?」

釋聞秀起身施禮,和聲答道:「回師父的話,萬化隨心,肉身不過臭皮囊。」

說話間,釋聞秀斷裂的右臂上湧出一股琉璃般的金色,化作一條手臂,與左掌合十,他的身後也換換浮現出一尊金燦燦的佛像,不同於最初的韋陀相,而是真正的大日如來,即便佛像沒有睜開雙眼,甚至還有些虛淡,但依舊散發出無盡的威嚴,讓人禁不住頂禮膜拜!

「好,好,好!」一燈禪師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從腰間芥子袋中取出一柄戒刀,「如今你悟了我言心宗的禪意,自然是有資格施展那一式『心外無法』刀了,這柄『斬紅塵』交給你,為師也可放心了。」

釋聞秀雙手接過戒刀,右臂一動,將戒刀掛在腰間,行動之間真的如同手臂一般圓潤自如,一燈禪師微笑點頭,繼續說道:「為師借你蓮台一座,隻管往益縣方向去,你的因果還須你自行了結。」說罷,伸手點指釋聞秀的腳下,一朵青色的蓮台在他的腳下凝聚,緩緩上浮。

「謝師父慈悲。」釋聞秀躬身施禮,駕著蓮台穿窗而出,向著益縣方向飛去,真炁凝成的右手緩緩散去,左手卻是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的「斬紅塵」。

烈日下,林浩宇並沒有糾結太久,天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還不是他能夠理解的,他也不是天地教那幫號稱「格物而知萬事」的瘋子,以後若是有了神通仙法,大不了自己上天探查。至於現在,最緊要的就是逃過大部隊的追捕,同時也要在這個過程中尋找契機。

因此林浩宇一邊向著東北方向大步前進,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在擁有了靈覺之後,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細緻地用肉眼觀察身邊的景象。

慢慢地,他的邁步的頻率變得慢了下來,但每一步踏出的距離卻是更大了,此消彼長之下,行進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三分,他沒有刻意去捕捉天地間的元炁變化,卻反而能夠更加直觀地感受到天地的「呼吸」。

「兀那道士,給某站住!」一聲斷喝傳來,將林浩宇的感悟生生打斷,林浩宇扭頭望去,就見一個豹頭環眼的大漢站在樹林邊,手扶腰間鬼頭刀的刀柄,二目圓睜,伸著右手點指自己。

林浩宇隻感覺一股戾氣衝上,就像拔劍將這個不過築基中期的漢子生生斬殺,方才那種頓悟可不是說得到就能得到的,或許自己就能憑藉著方才的契機直接達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可這一次被打斷,下一次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長吸了一口氣,林浩宇將這股戾氣壓下,想要做到屍骨全無就必須用到內丹,可是那顆內丹只能使用三次,多半還是要自己在戰鬥中感悟,浪費一次在這個小角色身上並不值得;而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任何一個人的死亡都會讓正道的神經為之敏感起來,留下屍首簡直是自己找不自在,因此他手抱太極,對著大漢施禮道:「這位施主叫住貧道,究竟所為何事?」

大漢眼珠轉了轉,猛然間竄到林浩宇身前,刀光一閃,直奔林浩宇脖頸而來,口中說道:「林浩宇,可算是讓俺找到你了!」

林浩宇心頭一動,卻是沒有移動分毫,反而垂手而立,微笑著看著鬼頭大刀斬下,那大漢明顯沒有料到林浩宇會這般動作,當下就是一愣,手中的刀卻是再也斬不下去了,只能恨恨地放下。

「貧道不過化外一野人,與邪魔外道並不沾邊。」林浩宇和聲說道,從鎮壓戾氣的一瞬間開始,林浩宇便看出這個大漢不過是使詐而言,想要將自己的真實實力詐出來,想必現在自己的武功招數已經在南疆的修道界傳開了,自己動了手必然會露出馬腳。

大漢仔細看了看林浩宇未曾改變的身材,惡聲惡氣地問道:「你當真不是林浩宇?!」

林浩宇抖了抖身上的道袍,溫和地回答:「貧道是貧道,怎麼可能是林浩宇?況且貧道一路走來,也一直想找個機會斬妖除魔呢。」

眯縫著眼看了看林浩宇蠟黃的臉色,大漢轉身就走,口中嘀嘀咕咕地抱怨著:「你為什麼不是林浩宇呢?俺可就差一顆元陽丹就能突破到築基後期了……」

說到這裏,他忽然回過頭:「那老道,你可別跟著俺,林浩宇那魔頭的功勞可不能被你給分了!」

這人說完之後,就越走越遠,看著大漢遠去的背影,林浩宇微不可查地搖搖頭,繼續向前走。

可還沒等林浩宇走了多長時間,釋聞秀的聲音便從他的頭頂傳來,平平淡淡的語氣彷彿在和老朋友閑聊一般:「李立權道友,或者說林浩宇施主,還請留步,小僧釋聞秀有禮了。」

林浩宇心臟跳了跳,抬頭看前,就見釋聞秀站在蓮台上,周身佛光籠罩,身後大日如來相若隱若現,端的是神聖莊嚴,就如佛祖臨凡一般,想必也是突破了煉體期,達到了破障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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