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約在公司會議室，見的面。

凌霄將他調查出的所有資料，完完整整交給了季隨白，而後，在一旁喝著咖啡，耐心等著季大爺看完所有。

資料上無外乎餘味一些基本信息，與醫院檔案室留下的那份相差不大。

最多也只能算得上是一種補充。

「我看完了，現在我想知道，昨天為何動手。」

「你看到的是，是我讓助理六兒收集的有關昨天以前餘味的個人資料，我也承認，那些都是在無允許的情況下收集的。」

要想告知季隨白事情真相，凌霄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坦白。

藏著掖著的話，季大爺壓根不會相信他說的。

「所以，你為什麼動手？」

「餘味，跟祁家人有關，祁家祁明軒……」

祁家。

乍聽之下，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祁明軒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在凌霄他們圈子裏不言而喻。

季隨白自然也知曉。

「餘味不是個身世清白，背景簡單的大學輔導老師，昨日，祁明軒一路任他擺佈，對他百般親近，他們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

凌霄將昨日見到的場景，說與季隨白聽。

雖然，餘味對他解釋稱祁明軒是他哥，可凌霄同六兒翻遍手頭上一直以來收集的有關祁家的所有資料，絲毫沒有提及餘味存在。

若他所言屬實，凌霄大膽推測，餘味十有八九是祁家的私生子，這樣尷尬出身，攤上祁家龐大的家世，以後必會有一場隱患，為此，他要阻止季大爺。

若餘味說謊，凌霄壓根就不會給第二次，讓他二人發展下去的機會。

「哥們，假如還想走你選擇的這條路，最好離餘味遠些……」

凌霄斟酌後，給了他僅有能給的建議。

季隨白喜歡當醫生。

這件事，從前旁人對凌霄說上千萬遍，他都不相信。放著逍遙自在的日子不過，整日苦哈哈的熬夜加班，醫生這個職業，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地兒？

可是，到了陽城，他才醒悟。

季大爺是真的喜歡。

哪怕僅僅是在一家市級醫院，做個小小門診醫生的季隨白，都比凌霄記憶裡的人更加快樂。

他不得不承認。

在凌霄他們這個圈子裏，季隨白算是出格叛逆的，卻也是出挑的。

出格之處不外乎他棄了季家的產業，選擇從醫，可出挑之處亦是在於此：季隨白找到了喜歡做的事情。

世間芸芸眾生，有人終其一生，為了餬口，奔波勞碌，只因要養家。

可凌霄他們這樣的人，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無須為著錢財操心，無需忙碌餬口，那麼餘生將會空出太多閑暇的時間，最後也只能依靠揮金如土虛度。

季隨白是他們圈子裏，少有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當年季大爺為此付出的抗爭和代價，凌霄歷歷在目，花費這麼多力氣得到的一切，不應該毀在一個男人身上。

不值得。

「世上人千千萬，餘味那樣的以後你或許還會遇第二個，世界這麼大，愛誰不是愛？」

何必一棵樹上弔死？

「既然誰都可以，你為什麼不放陸景回去？」

陸景，凌霄的助理六兒。

只因「陸」字又可念「六」，凌霄就六兒六兒，叫了陸景這麼多年。。